“你說呢。”謝瀾之說，“哪里傷了看哪里。”

姓謝的穩的一批，毫沒有自己說了虎狼之詞的自覺，看他的表秦書還以為他要看的是自己的膝蓋手腕之類的部位。

然而并不是啊！特麼他要看的是他的小R頭啊！事為何會發展到如此詭異的地步，到底是人的泯滅還是道德的淪喪？

謝瀾之道：“把服掀起來。”

秦書雙手擋著口，宛如一個被流/氓調戲的良家婦，“不！我拒絕！”

謝瀾之沒有捉弄人的嗜好，但不知道為什麼，看到憤絕，誓死捍衛清白的秦書，他心某個惡劣的地方蠢蠢起來。大概他骨子里從來就不是什麼正直善良的好學長吧。“我看看，如果傷得嚴重，最好用點藥。”

秦書頭都大了。他沒聽錯吧？用藥？在他那個啥上用藥？

謝瀾之穿了品如的服，鑒定完畢。

秦書的臉頰像是上了一百遍腮紅，他覺自己再燒下去頭頂就要冒煙了。他握了握拳，驟然抬起頭，想給謝瀾之一個帶著殺意的眼神，兇神惡煞地讓他閉。可是一對上謝瀾之的眼睛，他就萎了。

謝瀾之眼中帶著戲謔卻不含惡意的笑意；雙眼皮深得很自然，好看到犯規。秦書為一個控，對著這雙眼睛，對著這張臉，實在“兇神惡煞”不起來。

秦書迅速移開目，低聲道：“說了不嚴重……快別說這事了，你都不覺得恥嗎。”

“還好。”謝瀾之很淡定，“都是男生。”

嘖，果然現在的謝瀾之還是妥妥一個直男。“話是這麼說，可是我是gay啊。”

謝瀾之一怔，似乎是才意識到這點，小學弟，是可以喜歡男生的。他笑了笑，說：“行，那不看了。”

秦書松了口氣，放下擋在前的手。

“你形容給我聽。”

秦書：“？？？”

“紅了？腫了？”謝瀾之上前一步，一副關心學弟的模樣，“如果破皮了，可以用棉簽上點碘酒——呂儒律有這些東西，我可以幫你。”

碘酒？棉、棉簽？！幫我？！！！

秦書虎軀一震，跟著退后了一步，手背撐著后的書桌，不慎倒了放在桌上的馬克杯。馬克杯滾了幾下，摔落在地上，發出一陣清脆的響聲后，壯烈犧牲。

秦書低頭看著腳邊的碎片，瞳孔裂開，“小埋！我的小埋！嗷——”

謝瀾之頓了頓，“抱歉。”

印有心的杯子碎了，秦書的心也碎了。他巍巍地蹲下，撿起最大的一塊碎片，痛心疾首道：“小埋你怎麼了小埋！小埋你不能死啊!我跟你相依為命同甘共苦這麼多年，我一直把你當親生骨一樣教你養你，想不到今天白發人送黑發人嗚嗚嗚嗚。”

謝瀾之沉默了一會兒，說：“你說的是電影臺詞？”

秦書肩膀一僵。被、被看穿了嗎。無所謂，只要謝瀾之不再糾結他傷的事，其他的都好說。

“我真的很喜歡這個杯子，”秦書傷心道，“我一時接不了它碎了的事實。你走吧，讓我一個人緩緩。”

謝瀾之說：“我賠給你。”

“就算你再買了一個一模一樣地給我，也不過是替而已。”

謝瀾之：“鏈接發我。”

“不用了，我……”

“不想被上藥就發我。”

秦書一秒屈服：“好的。”

這時，呂儒律伴隨著敲門聲響起：“瀾哥，你借個充電線要一年啊！項目還做不做了？”

謝瀾之看向秦書，問：“你自己可以收拾嗎。”

秦書黑人問號臉，“掃個地而已，我又不是傻子。”

謝瀾之笑了笑，拿上電腦和充電線，“小心別劃傷手。扔的時候用袋子裝好，最好再標注下。”

姓謝的還真把他當傻子了啊。“知道啦，”秦書小聲嘀咕，“趕走你的吧。”

呂儒律穿著人字拖等在門口，見到謝瀾之出來，翹起蘭花指，裝模作樣道：“喲，是哪朵花絆住了咱們謝公子的腳啊，竟讓奴家等得花兒都謝了。”

謝瀾之連個正眼都沒給自家室友，淡淡道：“滾。”

呂儒律嚶嚶嚶道：“討厭，謝公子好兇啊。”

“你再這種口氣和我說話，我就抓著你的頭發把你從四樓扔下去。”謝瀾之道，“我說到做到。”

呂儒律連忙做了個拉鏈閉的作。

兩人最近在做一個創新項目，呂儒律做后端，謝瀾之做前端，時不時要討論，去圖書館和自習室會打擾到別人，所以他們都在寢室里聯調。謝瀾之這陣子回寢室的次數比過去兩年加起來還多。

回到寢室，呂儒律說：“突然好想喝冰的宅快樂水啊。”

謝瀾之心不在焉地說：“你可以買臺冰箱放在寢室里。”

呂儒律擺擺手，“就我一個人住，算了算了。除非你搬回來。”

謝瀾之想也沒想，“不搬。”

呂儒律也沒指謝瀾之放著豪宅不住搬回來陪他。“以后去你家聯調吧，調累了還可以去游個泳，看看家庭影院什麼的。”

謝瀾之猶豫了下，沒有直接答應下來，只是說：“再說。”

晚上十點，楚城帶著一汗回到了寢室。秦書剛把馬克杯的鏈接發給謝瀾之，他買的是漫畫公司正版授權的周邊，價格有點小貴。他瞅了眼屏幕上的時間，恨鐵不鋼道：“你怎麼就回來了？”

“‘就’？十一點門，已經十點了啊！”

所以你更要拖到十一點，然后以門為由帶寧寧去開房啊憨崽崽。“你們練得怎麼樣。”

“還行，徐寧是第一次，不能練太久，得有個度，循循漸進。”楚城拿上換洗的服和浴巾，準備去洗澡。

秦書像條尾一樣跟在他后，“那你們今天做了什麼。你有沒有幫他，拉，或者是摟著他的腰幫他糾正姿勢？”

楚城皺起眉，“你問這個干嘛。”

秦書知道崽崽有逆反心理，故意道：“他是我在追的人，我不允許別人對他手腳。”

楚城哼了一聲，“我才不稀罕對他手腳。”

“對了，健房不是都有浴室嗎。你為什麼不洗了澡再回來，寧寧洗澡了嗎？”

楚城不耐煩地把巾往秦書臉上一甩，“你這麼好奇，下次自己去看唄。”

秦書激了，“可以嗎？”他又可以現場磕糖了嗎，還是有接的那種巨糖，萬一他興得昏過去被人做人工呼吸了怎麼辦。

楚城懶得理他，拿上巾往浴室走。

秦書在他進去之前又問：“今天你和寧寧待了那麼久，有沒有get到他的？我的眼不錯吧。”

楚城回想起徐寧睫被汗水打的樣子，臉皮不明緣由地燙了起來。但臉皮燙歸燙，他還是的，“就那樣吧，無論多好看的人，看久了都差不多。”

秦書震驚了，“你放屁！”

“我沒放。”楚城認真地說，“你沒聽過那條俗語嗎，‘人三天看厭，丑人三天看慣’，就是這個道理。”

秦書揶揄：“我不覺得我看一個大人看三天就會膩。”

楚城很不屑，“那是你，我和你不一樣。”說完，楚城走進浴室，啪地一聲將門關上了。

秦書若有所思。楚城說的也不是完全沒道理，有些人乍一眼看上去平平無奇，但是很耐看，越看越好看；還有一些人，第一眼驚為天人，看久了就會覺得不過如此。

搞不好謝瀾之就屬于后者。只要他看謝瀾之看得足夠久，他的“貌抵抗系統”肯定能升級。終有一天，謝瀾之的值對他起不到任何效果，他就能當著那張臉無理取鬧，咄咄人，兇神惡煞！

這種解釋，這種邏輯，他給滿分。

等楚城洗完澡出來，秦書問他：“楚城，你有沒有謝瀾之的照片啊？”

“我怎麼會有瀾哥的照片，”楚城說，“我又不是他的。”

“那你知道誰有嗎？”

“學校論壇里應該有。你要干嘛？”

“給高中同學看看我們學校的校草有多帥。”秦書打開學校的論壇，用“校草，男神”作為關鍵詞，果然搜索出了不謝瀾之的照片。有他在籃球場上的，在圖書館的，甚至是在食堂排隊的……可惜都是路人拍的視角，材拍得很好，臉卻不是很清晰。

秦書抱怨道：“怎麼沒有高清無石馬的啊……”

楚城被“高清無石馬”四個字震住了，“高清無什麼？”

“我的意思是大頭照，能看清他睫的那種。”

楚城舒了口氣，“大頭照一般都是自拍吧，瀾哥可不像會自拍的人。”

“說的也是。”既然這樣，只能先湊合著用了。秦書刷刷刷地點著屏幕，把謝瀾之的照片全部保存了下來，然后選了一張他坐在教室的窗邊，一手撐著額頭，一手拿著筆，垂眸看書的照片作為解鎖后的墻紙。這樣以毒攻毒，他還不信自己控的病治不好了！

覺悟吧謝瀾之，用貌你是征服不了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