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時間也不早了, 程知就提出來要回家。

林冬序沒有挽留，只應了聲好。

上還穿著他們今天玩游戲時換上的他的那件針織開衫，可程知和林冬序都沒注意到這點。

直到程知開車離開，林冬序再回到空無一人的客廳, 才發現的英倫風大還擱在沙發里。

他走過去, 拿起這件服, 失笑著嘆了口氣。

然后, 林冬序撈起手機, 給程知發了條微信。

程知也是行駛到半路，突然意識到自己上的外套還是林冬序的。

當時游戲結束后，他倆收拾了卡牌, 說了點關于午飯在幾樓吃的話題, 然后就去吃午飯了，誰也沒在意服的問題。

甚至整個下午，看電影、玩游戲、看書，在他家溜溜噠噠來回走，都沒想起來自己還穿著他的外套。

直到現在, 才后知后覺。

但程知這會兒正開著車，不方便立刻聯系他。

等到家樓下，把車在停車位停好, 從儲格一拿起手機, 就看到了林冬序半個多小時前給發的微信。

【LDX：你的大落在我家了，明天騎機車不太方便攜帶東西，改天再換回來？】

程知回他：【好, 那等我后天去找你的時候再換回來吧。】

然后又笑著打字：【我們倆居然都把這茬給忘了, 我一直都穿著你的服（囧rz）】

林冬序說：【還好看的。】

【LDX：你穿著很合適, 跟你的黑也很搭。】

程知角彎彎, 心里輕快又愉悅。

忽而，捕捉到重點，飛快地點手機屏幕，給林冬序發了新的消息過去。

【程知知：完了，我吃午飯的時候也穿的你的外套，林爺爺認不認得你這件服啊？他會不會誤會什麼？】

林冬序失笑著安：【我服多得很，爺爺辨不出來的，而且這件你穿著真的很合適很好看，像為你量定做的，老爺子不會起疑心的。】

程知這才松了口氣：【那就好那就好。】

林冬序問：【你這麼怕他誤會啊？】

程知一本正經地給他回了條語音：“萬一林爺爺覺得我在接你之后發現你是個富爺，看上你家錢了，于是就故意勾引你讓你喜歡上我，到時候好讓你立囑給我財產之類的，那誤會可就大了呀！”

林冬序聽到煞有介事的語氣，忍不住笑出聲。

他也開始給回語音：“我又不傻。”

然后又說：“你真不愧是編劇，腦補的這些都能出一本天雷狗劇本了。”

程知捧著手機嘿嘿樂，給他發了個很可的表包。

然后又發語音告知他：“我到家啦！”

林冬序秒回了句：“傻了吧？你一回我消息我就知道你到家了。”

程知：【……】

林冬序：【快去吃飯吧。】

程知說：【你也要好好吃飯啊。】

【LDX：知道的。】

程知回到家里，先回到臥室把他的外套下來，拿架掛好，然后才去廚房幫父親盛菜端飯。

“陳周良今晚不過來吃飯嗎？”程知問程永年。

程永年說：“他不到傍晚就走了啊，說是晚上要值班。”

“哦……”程知應了聲。

晚飯過后，程知刷了碗就去洗澡了。

等穿著睡披散著半干不干的長發從浴室走出來，撈過手機就看到了林冬序不久前給發的微信。

【LDX：騎機車會很冷，明天你記得穿厚點，不要穿子，會不方便。】

怎麼像在囑咐小孩兒啊。

程知笑著回他：【知道啦！】

然后突然想到什麼，急忙給林冬序發消息：【我突然想起來，我們要不先去挑禮，傍晚再去環湖公路兜風？】

【程知知：傍晚去那邊景肯定超！】

林冬序答應：【好，聽你的。】

和程知說了晚安后，林冬序抬眼看向被他掛在架上的那間士風。

臥室里只開了盞壁燈，線略昏暗。

他盯著這件大，仿佛看到了今天穿著它出現在他眼前的程知。

坐在床邊的林冬序站起來，走到這件被架掛好的卡其大前。

他抿了抿，慢慢抬起雙手，隨后小心翼翼地虛虛環住有修腰帶設計的地方。

而投到墻壁上的影，仿佛他在跟誰擁抱。

大上還殘留著上那種清淺的甜香。

林冬序微低著頭，鼻尖幾乎輕蹭到服的料子，一點一點地汲取著屬于的氣息。

房間里格外安靜沉寂。

可他的心跳卻那麼那麼響亮快速，幾乎震耳聾。

林冬序無法控制心。

就像他上明明說著不談也不打算喜歡誰，卻還是在不知不覺間喜歡上了這樣好的。

林冬序閉上眸子，將眼底的一切緒隔絕。

“程知，”他低低地、一字一句地溫呢喃：“我好喜歡你。”

但是，我無法將這份說給你。

.

隔天，程知吃過午飯就接到了林冬序的電話。

沒有立刻接，而是跑到臥室的臺上往下看了眼。

他果然已經在樓下了。

程知笑彎眼眸，這才接通，跟他說：“林冬序，看上面！”

林冬序仰起頭，程知正在跟他揮手。

笑得明朗燦然，比太還耀眼。

“我這就下來！”興高采烈道。

林冬序低笑著應：“好。”

程知早就收拾好了，所以林冬序一到，就立刻下了樓。

程知小跑著來到他面前，目在黑金的機車上流連，語調揚著嘆：“好酷炫的機車！”

低調又酷炫。

而機車上，放著一頂白全盔，上面有星黛圖案。

程知不用猜也知道，這頂是他給準備的。

今天的林冬序穿著也不同于往日。

黑金皮搭配黑騎行，腳上踩了雙純黑的騎士鞋。

夾在他手臂和腰側的全盔和手上戴的騎行手套也都是黑金的。

這樣的他，不同于往日的溫潤，而是多了幾分酷，儼然一個黑機車騎士。

“好帥！”程知淺笑說。

林冬序打趣：“你指車，還是我？”

程知坦然道：“你呀！很酷！”

他笑，拿過給準備的那頂全盔。

程知也笑，“我就知道這是我要戴的。”

林冬序率先戴好頭盔，抬坐到機車上。

程知隨后扶著他的肩膀上了機車。

聽了他的話，穿的很厚實，從頭到腳都寒保暖。

林冬序回頭看程知的時候，剛戴好頭盔，還沒落下護鏡。

林冬序便抬手，幫落下護鏡。

“抱我，”他的嗓音過頭盔傳出，又喝著頭盔鉆進的耳朵，聽起來比平日低悶不，“要走了。”

程知點點頭，對比了個“OK”的手勢。

旋即，的雙手就覆到了他的側腰上，手指抓住他的皮。

林冬序發機車，慢速出了家小區。

等正式上路后，林冬序開始提速，機車如同一頭黑的獵豹穿梭在城市的街道上。

耳邊的風很大，哪怕帶著頭盔，程知也能聽到猛烈的風聲。

前面騎機車的男人肩膀寬闊，但腰很窄，的雙手就落在他腰側，幾乎能到他的腰有多瘦。

程知還是第一次坐機車。

很刺激、很興，也很舒暢。

說不出來的舒暢。

會讓人心變好。

到了商場，林冬序把車停好，和程知一起去挑禮。

兩個人逛了很多店，看了服，也瞧了飾品，最后卻買了兩只鋼筆和一對手表。

因為父母的工作質，程知知道他們都喜歡隨攜帶鋼筆，而父母又都有戴手表的習慣。

買這兩樣禮也算“對癥下藥”了。

知道今天要買禮，程知特意挎了一款大容量的包包，裝這幾個東西綽綽有余。

買好禮從商場出來，時間已經將近下午四點。

環湖公路不在市區，騎機車過去最快也要半個多小時，到了那邊，差不多也就傍晚了。

林冬序騎機車載程知一路來到環湖公路。

這段路車，他稍微提速，機車開得更快。

程知有點怕，但又很激，不由自主地往前挪了挪覆在他腰側的雙手。

最后，的左右手相遇，十指扣在一起。

林冬序渾繃僵了瞬。

因為抱了他的腰。

而后，藏在頭盔下的角輕翹起來。

他歡喜地笑了笑，左腔里登時被愉悅的緒充斥，變得滿滿脹脹的。

程知忽然了下手指著遠，湊到他耳邊大聲喊：“是夕！林冬序，我們正在追逐夕誒！”

天際的夕在緩緩西沉，而他騎著機車帶著，正迎著橙紅的暈，沿路一直往前沖。

后來，在路邊停下休息時，林冬序和程知都摘了頭盔。

他靠坐在機車上，程知在他前方。

抓著石欄，迎著微涼但溫的晚風開心地大喊：“啊！！！我好開心啊！！！”

林冬序愉悅地低笑。

程知回過頭，對他說：“林冬序，放首歌嘛？”

“這麼好的風景，該聽些好聽的歌。”

他眉宇疏朗地掏出手機，話語溫和地問：“聽什麼？”

程知笑答：“上次我給你聽了我平常聽的歌，這次我想聽聽你會經常聽什麼歌。”

“。”林冬序便點開音樂件，打開自己最近播放的列表。

“不過，今天沒有耳機。”他說。

程知眉眼彎彎道：“外放就行呀！”

林冬序點了播放。

第一首歌就讓程知驚訝地睜圓了杏眼。

神雀躍，很驚喜地說：“這首歌！我寫劇本必聽曲目！我可喜歡了！”

林冬序眉梢一抬，笑著回：“我也很喜歡。”

程知已經轉過來，背靠著石欄，和他隔著一點距離，面對面安靜地欣賞著好景和聽的歌。

須臾，程知跟著歌輕輕哼起來：“I need your love like I need water，

I need your love like I need breath inside of my lungs，

Burn in my heart just like a fire，

e and take me over Jesus draw me closer，

To your heart.”［標注1］

哼唱完這幾句，像是有而發，對林冬序說：“每次我聽這首歌，都能到一種絕的治愈，大概就像……”

林冬序接話：“四周冰冷、黑暗，絕無邊無際地蔓延，但藏在十指扣的掌心間的那抹溫暖還在。”

程知無比欣喜道：“就是這種覺！”

“你真的很懂我想表達什麼。”笑。

林冬序凝著，眼底被笑意浸染。

過了會兒，他忽然開口，喚他：“程知。”

“啊？”正偏頭欣賞遠方落日的程知回過頭來，笑盈盈地問：“怎麼啦？”

“要跟我一起參加萬圣節舞會嗎？”林冬序邀請。

程知特別意外，甚至沒反應過來。

“什麼？”語氣詫異，總覺自己大概聽錯了。

林冬序說：“癌癥協會計劃萬圣節前夜舉辦一場換裝舞會，除了有協會里的工作人員，還會有一些自愿參加的癌癥小組的其他病患以及志愿者，你要跟我去嗎？”

程知寵若驚地點頭，“要。”

隨后就無比開心地說：“我一定要扮小丑！”

林冬序被逗笑。

“好。”他應。

片刻后，程知突然有點忐忑地問：“林冬序，你不會是因為我才讓協會搞了這個活吧？”

林冬序角噙笑，逗：“你猜呢？”

程知眨眨眼，還未說話，他就澄清：“不是全是因為你，更多的是為我自己和協會里其他的癌癥患者吧，我讓負責人設計了環節，癌癥患者在這場活中可以跟大家流近來的況、抗癌的心得等等。”

“更準確點說，是你給了我靈。”他笑著，在英文歌曲的溫馨氛圍中，語氣略帶調侃地說了句英文：“You are my inspiration muse.”

——你是我的靈繆斯。

雖然現在的男生會用“你是我的繆斯”委婉告白表達慕，但因為對方是林冬序，而且他還特意加了“靈”這個前綴，語氣又帶著幾分打趣，所以程知并不覺得這句話和告白有一丁點的關系。

在這里，他這句話的意思就是很真誠很單純地慨，夸給他了靈，讓他想想出了這個活而已。

于是，程知也很配合地回了他一句。

笑看著他，與他四目相對，莞爾道：“My pleasure.”

——榮幸之至。

過了會兒，林冬序的手機音樂播放里響起另一首歌。

正在用手機拍風景的程知聽到歌里唱：“如果我現在死去/明天世界是否會在意/你夢里/何時還會有我影跡/在你眼中/在你夢里/在你心底/我曾是那唯一。”［標注2］

程知將歌詞里的每一個字都聽進了心里。

如果他死去，世界會不會在意不知道，但在意。

程知將攝像頭調轉，讓和后靠坐在機車上的林冬序都出現在手機屏幕中。

“林冬序。”揚聲喚他。

林冬序抬眸的那一瞬間，程知摁下了拍照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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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年10月21日，陪林冬序驗騎機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