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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妤兩天沒和宋璐聯系，周五下班的時候，突然接到了宋璐的電話，一開口就讓后天請兩天假，說帶去個好地方。

魏妤站在路邊等公車：“去哪？”

“就雁南城的溫泉山莊。”

魏妤：“大夏天的去泡溫泉？”

“也可以泡冷泉，那里還蠻好玩的。這不是剛好是淡季，我爸的朋友是那兒的負責人，免費讓我帶幾個朋友去玩，這免費的羊能不使勁薅？”

魏妤笑了：“就我們兩個嗎？”

“我還了汪洋和李何硯他們，不過李何硯還沒回我信息。”宋璐說，“哎，我手機要沒電了，先掛了。”

回到南門的出租房，樓道的燈壞了。

魏妤拿出手機，開了手電筒，一束白的圈照亮灰撲撲的樓梯。到了四樓，李何硯的屋里突然傳來中年男人的說話聲。

“我知道你恨你爸，可他不是自殺了，都過去兩年了，你還——”

“我他媽讓你閉，你聽不懂人話是吧？”

什麼東西砸在門上，咚的一聲悶響，魏妤眼皮跳了下。

過了會兒，一個微胖的中年男人開門出來，見到站在門口的魏妤，神不太自然地頓了頓，匆匆抬腳離開。

半敞開的門板后，李何硯站在床尾，低頭拼命吸著煙。他的狀態不太對勁兒，渾被一低氣籠罩著。

魏妤下意識要離開，下一秒，李何硯似有所察覺般地抬眼看過來，他眼眸漆黑，的了，還未來得及出聲，胳膊突然一，被他拽進屋里。

李何硯扣住的手，把用力摁到墻上。背脊重重撞上后的墻壁，肩胛骨一陣發麻，魏妤幾不可察地蹙了下眉。

李何硯垂眼瞧著：“你都聽到什麼了？”

魏妤抬頭，沒有回避他的視線：“你父親自殺的事兒。”

李何硯盯著的臉看了一會兒，忽然扯著笑了下：“你還真他媽的直接。”

魏妤了被他攥住的手腕：“能松手嗎，你攥疼我了？”

聞言，李何硯松了手勁，魏妤回手，另一只手去剛才被他握住的地方。李何硯瞥一眼，的手腕，他剛才握住的地方起了紅印。

兩人誰都沒開口說話，空氣一時十分靜謐。

門外忽然響起了汪洋和程小烏的談話聲，李何硯靠著床尾，看打開門，走了出去。

魏妤迎面上程小烏和汪洋，也沒打招呼，汪洋愣了下，再回神時，魏妤已經開門進了屋里。

“哎，硯哥，魏妤怎麼跑你屋——”汪洋話了說一半，瞅見丟在地板上一灘水跡，還有空了的泉水瓶子，沒忍住問，“你和魏妤手了？”

李何硯說：“我不打人。”

汪洋：“那這一地的水怎麼回事？”

李何硯避而不答：“這麼晚來找我，有事？”

“宋璐給我發信息，說下周請我們泡溫泉。”汪洋說，“不是給你發了信息，你怎麼不回消息，還問我你是不是把刪了。”

程小烏拿著拖把那一攤水跡拖干，怪氣說：“誰呀，發信息，李何硯就一定要回嗎？”

汪洋：“那人請你泡溫泉，你不去嘍？”

程小烏氣呼呼，一咬牙：“拿人的手短，我才不去。”

浴室里熱氣氤氳。

魏妤著子站在鏡子前，扳過肩頭，看向鏡子，肩胛骨那塊被了一塊烏青，手指覆上去按了按，倒是不太疼。

魏妤拿過浴巾，干，套上睡。

宋璐又打來電話：“你和你們店長請假了沒？”

魏妤手指撥了撥書本：“忘了。”

“這也能忘，趕問問啊，我后天回來，我們就直接出發。”

魏妤猶豫了一下：“要不我還是不去了。”

“別啊，我打算乘著這次和李何硯表白。”

第二天到店里，魏妤和店長提了要請兩天假的事兒，店長倒也沒過問事由，一口便答應下來。

說完請假的事，陸續有幾個客人來點單。

魏妤拿過杯子標簽，又放到料理臺調茶。

鄭瀟瀟抬手撞撞的胳膊，低聲音問：“你剛才找店長說什麼呢，打算辭職不干了？”

魏妤：”不是，我打算請兩天假。“

“干嘛去？”

“朋友有事。”

忙碌了會兒，又清閑了幾分鐘。

鄭瀟瀟又來找聊天：“還有半個月也就開學了，你開學還做嗎？”

魏妤：“我就做到這個月底。”

鄭瀟瀟嘀咕：“也是，你這個學期都大四了，應該也要寫論文什麼的吧。”

“應該是。”

鄭瀟瀟從前面的圍口袋里掏出手機刷朋友圈，刷了一會兒，又唉聲嘆氣：“人家暑假，穿比基尼坐游出海，拍拍的照片發朋友圈，只有我們苦兮兮窩在茶店干活。”

話剛說完，鄭瀟瀟的手機鈴聲響起，按了接聽鍵：“誰說的，再給我打電話就去死來著。”

那端不知說了什麼，鄭瀟瀟的語氣又化下來：“那你晚上來接我下班，四點就來，不熱，我們店里有空調，熱不到你。”

鄭瀟瀟講完電話，又去刷朋友圈。

魏妤說：“你男朋友？”

“是啊，宅男一個，天天窩家里打游戲。”鄭瀟瀟像被開了個口子，叨叨抱怨，“臟服堆到洗機旁邊的臉盆里也不懂扔進去，懶死了，要不是他那張臉還看得過去了，誰伺候誰伺候去。”

魏妤莫名想起李何硯，他那張臉，應該不缺人給他收拾這些。

鄭瀟瀟抱怨了會兒，又覺得沒意思：“哎，你有沒有男朋友？”

“沒有。”

鄭瀟瀟瞪眼：“不會一直單到現在吧？，你們學校的男生也太沒眼了吧。”

“以前談過一個。”

鄭瀟瀟興致：“怎麼分的？”

魏妤看一眼，笑說：“他媽媽不太喜歡我。”

鄭瀟瀟無語：“就這因為這個原因？”

魏妤笑：“就是因為這個原因。”

“你那前男友別是個媽寶男吧。”鄭瀟瀟又正經了神，拍拍魏妤的肩膀，慎重其事，“祝你以后找到更好的。”

“來兩杯原味茶。”

聲音有點悉，魏妤順著聲音看向門口，汪洋見到，眼睛一亮：“哎呦，你在這兼職呢？”

魏妤走到作臺后，問：“中杯還是大杯？”

“中杯，算了。”汪洋又說，“還是兩杯大杯吧。”

魏妤打出單子，到紙杯上，汪洋看著：“宋璐請我們去泡溫泉，你去嗎？”

魏妤含糊其辭：“看況。”

又有兩個客人來點單，汪洋往旁邊站了點，繼續說：“你也來唄，一起玩，硯哥也會去。”

鄭瀟瀟把做好的兩杯茶遞給汪洋，汪洋接過袋子：“走了。”

魏妤點頭，鄭瀟瀟見汪洋走遠了，才說：“這人誰啊？”

魏妤倒是不清楚要怎麼介紹汪洋，頓了兩秒：“鄰居。”

鄰居的朋友，也算是鄰居了。

鄭瀟瀟說：“你請假兩天是去泡溫泉啊。”

魏妤：“還不知道去不去。”

“干嘛不去啊。”鄭瀟瀟托腮，“雖然夏天泡溫泉聽起來有點奇怪，但也蠻好玩的啊，你們多人去啊？”

魏妤算了下人數：“大概五六個。”

鄭瀟瀟星星眼：“介意加我一個嗎？”

魏妤：“我晚上問下。”

鄭瀟瀟催促：“現在問唄。”

鄭瀟瀟一眨不眨的盯著，魏妤頭皮發麻，拿出手機宋璐發了條短信。很快就收到宋璐的回復：誰啊，你男朋友了？

魏妤：店里的同事。

宋璐：的？

魏妤：對。

宋璐：不會來和我搶李何硯吧？

魏妤有些無語：人有男朋友。

宋璐：開個玩笑，有男朋友啊，有男朋友好，讓來吧，男朋友要是愿意來，也可以來。

魏妤和鄭瀟瀟轉述了宋璐的回答，自然省略了搶李何硯的那句話，鄭瀟瀟笑盈盈：“謝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