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你睡得著嗎》第11章 第11章

同樣的場景,同樣的街道,同樣的顧千行坐在后座余句的邊,開著電腦辦公。

所以余句百思不得其解,他是怎麼的,又,又又又,上了顧千行的車。

上車就罷了,現在還要去他家。

看起來還十分心甘愿。

不好,梅子酒,安,失,這些竟然能被顧千行串理由。

顧千行這會兒正在電腦上啪啪打字,余句又看起了窗外的風景。

并自我反省。

肯定是顧千行太會騙了。

顧狐貍就是顧狐貍。

突然的一個鈴聲在車廂里響了起來,余句下意識地回頭,見顧千行的手機來了電話。

他的手機就放在兩人座位的中間,所以余句這一眼,就看見了上面的來電人。

顧千行這時也看見上面的名字了,看到是誰,兩人同時抬頭,對視了一眼。

是張啟藝打來的電話。

顧千行沒有猶豫多久,他點擊了旁邊的音量鍵,先關掉了鈴聲,再把手機翻了過去。

對于這個行為,余句沒有多說什麼,他轉頭,又繼續看著窗外了。

張啟藝。

張啟銘。

余句的生活里,很久沒有出現這兩個人的名字了。

自從顧千行再次出現,余句也很久沒有想到過這對兄弟。

那年暑假的回憶在這個時候突然一下子的就撞進了余句的腦袋里,甚至清晰到張啟銘和他打架,他一腳踢在張啟銘肚子上時,張啟銘又哭又笑的表

唉,沒什麼好回憶的,好好的想這些干什麼。

余句撇了撇,他的手機突然也瘋狂響了起來。

來自微信的聲音,連續好幾條吵死人。

余句先把聲音關了,接著點進去,發現趙翼把他拉到的一個新的群里,這會兒里面正在歡迎他。

看到「小可」,余句就知道這個群是什麼了。

園嘛。

有人圈他。

喜鵲:“@fullstop 小可,你現在是不是和顧狐貍在一起?”

余句轉頭:“他們問我現在是不是和你在一塊。”

顧千行應該是猜到了余句在干什麼,表沒有毫變化:“隨你。”

余句想了想,覺得好像沒什麼好瞞的:“是”

喜鵲:“我就知道我就知道!”

周錦業:“他媽的還什麼失了,失個,就是不想和我們玩”

顧千行也在這個群里,不過他這會兒沒拿手機。

余句想,要是顧千行看到了這句話,他會怎麼說。

是,怎麼樣,你有問題?

沒想到顧千行對他們說的也是失

余句想了想退出去,點開趙翼的微信,問他:“顧千行經常用失的借口嗎?”

趙翼這個人十分給力十分懂余句,他收到后,直接在群里問了。

復制黏刪改:“顧老師經常用失的借口嗎?”

喜鵲:“倒也沒有”

喜鵲:“之前什麼時候好像也用過一次”

喜鵲:“什麼時候來著?久了”

周錦業說了:“好像我們大學剛畢業的時候吧”

周錦業:“我想起來了,是我們大學畢業那年,九月,開學季那會兒”

周錦業:“我們他一起打游戲,他不來,說失了”

老鼠:“沒準那時我們顧老師是真的失了呢”

周錦業:“他失個

周錦業:“他就是不想和我們玩,好幾天他都說失,我就了新生學弟”

趙翼:“??”

喜鵲:“哇哦,你倒是說說什麼新生學弟啊”

周錦業:“不是老婆,就普通學弟,打幾盤游戲就沒玩了,他菜得要死”

趙翼:“哦”

喜鵲:“哈哈哈”

接下來就是周錦業開始哄趙翼了。

余句見沒什麼厲害的東西,把免打擾打開,退了出去。

過了一會兒,顧千行的手機又響起了電話,又是張啟藝。

顧千行和上次的作一樣,把聲音關了,手機下翻。

余句問顧千行:“怎麼不接?”

顧千行說:“你在。”

余句頓了頓。

等手機不再亮了,余句又說:“可以接。”

大概是辦公結束,顧千行把電腦了下來,放在一旁。

他簡單解釋:“他來A市了。”

余句:“哦。”

顧千行道:“小銘也過來了。”

余句還是:“哦。”

顧千行問余句:“還討厭他們嗎?”

余句沒回答。

顧千行又道:“知道我為什麼想和你喝酒嗎?”

余句還是沒說話。

顧千行似乎明白余句在想什麼。

他好像也非要說一些余句不想聽的話。

“我想和你聊聊那件事。”

余句沉默良久,才問:“一定要聊嗎?”

顧千行:“我一定要呢。”

余句笑:“揭我傷疤?”

顧千行:“這不是你的傷疤。”

安靜了片刻,余句問顧千行:“為什麼?”

顧千行說:“我不希你再這麼躲著我。”

——

顧千行的家很快就到,這次小陳把車直接開到地下室就離開了。

從剛才聊那些到現在,顧千行和余句一句話都沒有說。

這個沉默一直到下車,一直到上電梯,一直到到了顧千行家的門口。

其實是可以離開的,余句相信,只要他說一句我想回家,顧千行不會為難他。

但余句沒有說。

這句話卡在嚨里,怎麼也說不出口。

似乎他的心底,也想要好好和顧千行聊這些。

似乎他的心底,希顧千行能好好勸勸他。

不提就想不起來,提起來就很難忽略,張啟銘一直是余句心里的一個疙瘩。

因為顧千行,余句不得不再次直面這件事。

“酒夠嗎?”

進了屋,余句第一句問的是這個。

顧千行轉頭看余句,表仿佛還在說,怎麼會問酒夠不夠這麼傻的問題。

顧千行:“夠。”

余句又問:“我要是喝多了怎麼辦?”

“送你回家,或者有客房,”顧千行說完問:“相信我嗎?”

余句:“信。”

即使再次相遇也只見了兩面,余句還是無條件相信顧千行。

余句:“為什麼一定要喝酒?”

不等顧千行說話,余句又補了句:“別說什麼你失了,我才不信。”

顧千行失笑:“我要是真的失了呢?”

余句:“你有,朋友?”

顧千行回答很快:“沒有,”他接著道:“怎麼不問問我有沒有男朋友?”

余句頓了一下,聲音更卡了:“你有,男,朋友?”

顧千行仍舊回答很快:“沒有。”

余句:“……”

余句莫名松了口氣:“那你失的哪門子的?”

顧千行無奈地點點頭:“你說的對。”

顧千行的表有一種,唉,那好吧,你怎麼不懂我的覺。

余句其實沒想太多的,但不知道為什麼,這一下,他腦子里閃出了剛才在餐廳里,他和趙翼那段關于他有喜歡的人的對話。

關關關你什麼事啊余句!

想個啊想。

好,讓我們來看看我們顧大設計師的家。

余句馬上把視線轉開。

顧千行的家很大,全屋的風格和顧千行特別搭,十足十的冷淡單狗味道。

復式兩層,余句不知道他一個人住這麼大的房子,寂不寂寞。

不過余句沒有多觀察,顧千行帶他去客廳,他就去客廳,顧千行讓他在沙發上等著,他就坐在沙發上等著。

而顧千行說的余句躲顧千行,是什麼事呢。

這事說來可以話長,但長話短說就是,余句他爸,出軌被顧千行看到了。

出軌對象不是其他人,就是張啟銘的媽媽。

他爸爸就是剛才那群人口中,又丑又窮的男人。

現在想來,余句還是會忍不住在心里罵一百聲

在余句記不起事時,他和張啟銘就已經是很好的朋友了,他們上同一所兒園,同一所小學,同一所中學,形影不離到老師怕他們話太多影響學習,刻意將他們分在兩個班。

所有的改變都來自高三的那個暑假。

一個天氣還不錯的下午,他們打完游戲累了,就著客廳躺著看電影。

沙發躺兩個,地毯躺兩個,客廳窗簾全被拉上,舒服愜意的很。

就在電影近尾聲時,大門傳來了聲音。

他們一齊往那看,門那邊,張啟銘的媽媽倒退著走了進來,接著,是余句的爸爸。

兩人半推半就之后,余句爸爸就把張啟銘媽媽按在墻上……

思緒回來,余句緩緩吐了一口氣。

轉頭,他看見了顧千行。

他拿著酒和杯子,就站在那,不知道站了多久。

“嗯?”余句疑出聲。

顧千行這才走過來。

余句問:“你剛剛在看什麼?”

顧千行坐在他旁邊的單人沙發上:“看你。”

余句:“看我什麼?”

顧千行:“看你坐在我家的沙發上。”

顧千行這話就只說到這兒,就不往下說了。

余句想問他坐在沙發上怎麼了,顧千行手上的酒嘣的一聲。

很快,悉的梅子香味飄了出來。

余句:“你為什麼會有梅子酒?”

顧千行說:“買的。”

余句:“……”

答得好!

“剛才在想什麼?”顧千行問余句:“一臉嚴肅。”

余句道:“想……吐。”

顧千行手停了一下,抬頭看余句,余句一下子笑了:“不是看你想吐。”

顧千行也笑了,低頭倒酒。

顧千行拿的是兩個明的杯子,酒倒進去,杯子不規則的形狀,很快染了淡橙,十分漂亮。

余句看著這漂亮的道:“當時那件事唄,每次想到都想吐。”

顧千行短促地嗯了聲。

余句有些自嘲地笑了笑:“你可能不知道,我那天真的吐了,吐了一晚上。”

吐到胃里空空,卻什麼都吃不下。

顧千行沒有接這話,他先給余句倒了半杯梅子酒:“嘗嘗。”

余句拿起來嘗了一口,再吧唧:“還行。”

顧千行:“和你外婆的比起來呢?”

余句:“你還記得我外婆也會釀這個。”

顧千行:“你的話我都記得。”

余句抿了抿,拿起酒呱唧呱唧地喝起來。

期間,顧千行對他說:“慢點。”

余句充耳不聞。

顧千行也沒有阻止。

余句確實需要借助酒這種東西,不然他的緒沒辦法被麻痹。

放下杯子,余句聽顧千行問:“看到我會讓你想到當年那件事嗎?”

余句輕輕眨一下眼睛,把杯子推過去。

“還要。”余句說。

顧千行再給余句倒。

眼見就要半杯,余句說:“會。”

顧千行倒酒的手頓了一下。

不過不太明顯,很短暫的一下,他就又繼續倒酒了。

“所以是等于,”顧千行把酒推過去:“你看見我就想吐。”

余句因為顧千行這無厘頭的推論笑了。

他拿起酒杯,誰也阻擋不了的樣子仰頭猛地喝下。

“是不是第一次有人看見你就想吐。”余句問。

顧千行手肘搭在膝蓋上,看著余句,也應他的玩笑:“是的。”

余句淡笑一聲:“可惜憾咯,我也沒有。”

所以憾咯,還是沒有人看見顧千行就想吐。

顧千行:“你當時把和小銘有關系的都丟了吧?”

余句:“嗯。”

顧千行:“包括我。”

余句停頓半秒:“嗯。”

顧千行又問:“有沒有想過,這輩子都不要見到我。”

余句回答很快:“有。”

顧千行繼續問:“是從前那樣覺得,還是,”他頓了頓:“還是現在也這麼想。”

余句很想回答現在也這麼想,但實際他的現在,并沒有做到。

余句說:“你和張啟藝是朋友,張啟藝是張啟銘的哥哥。”

顧千行聽后問:“你還討厭小銘嗎?”

第二次了,顧千行仿佛一定要問個明白。

但這個討厭,余句說不出口。

顧千行又問:“連著我一起討厭嗎?”

余句仍舊沒有話說,他很輕地搖了搖頭,不知道顧千行有沒有看見。

接著他又把杯子推過去。

顧千行給他倒酒,他喝。

喝完再推,顧千行再倒,他再喝。

喝完再推。

顧千行不倒了。

“還好?”顧千行問。

余句聲音突然揚起來:“特別好啊。”

顧千行:“……”

這加起來才不到兩杯的量。

大概是見顧千行遲遲不倒酒,余句不滿了,他撇了撇,就搶過顧千行手里的酒,噸噸噸地往他杯子里倒。

倒滿了,溢出來了,也沒覺。

顧千行把瓶子搶過來。

余句被打斷,一下子抬起了頭。

臉喝得有點紅,還因為顧千行搶了酒,驚訝得微張著,潤潤的。

人傻傻的。

顧千行被余句這個樣子逗笑了。

“小可。”顧千行說。

余句眨了一下眼睛,他的大腦在告訴他,這個稱呼不能應。

應了就完蛋了。

所以他還是那個傻傻的樣子看顧千行。

也忘了片刻前是要搶酒的。

“笑一笑。”顧千行又道。

余句面無表

顧千行又說:“酒窩。”

余句皺了一下眉,但很快,他的大腦告訴他這個要求可以做到。

還有,你面前這個人是哥哥,哥哥要看你酒窩。

“嘿——”

余句笑得很大,也很假,不難看出來,他在盡力憋他的酒窩。

更傻了。

顧千行眉眼和了下來,他抬起手,輕輕余句的頭發。

“從前總讓我帶你喝酒,”顧千行道:“今天喝到了。”

余句看起來聽不懂顧千行的話,還在用力抿他的酒窩。

詮釋笑得比哭難看。

但顧千行卻不說。

“還記得嗎?”顧千行問:“讓我帶你喝酒。”

有了問題,余句就會回答。

但他說的是:“什麼?”

顧千行輕輕笑一聲,他又抬起手,輕輕搭在余句的腦袋上。

“余句,”顧千行說:“我找過你。”

“但是你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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