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遙小散仙》第一集:出山 第十章 大屠殺
方麟再次下如阿諛,大聲問:“各位英雄,可有哪個打著……赤骨骷髏么?”
周圍立時靜了下來,群雄面面相覷,好一會才有人罵道:“媽的!定是有人捉弄咱們,放消息,這里別說什么赤骨骷髏,就連那些破爛骷髏都沒幾只!”
接下許多人紛紛跟著開罵,顯然沒誰打到骷髏。
“是啊,我們最先到這,也只打到二三十個破骷髏!”
“我們半只都沒找到哩,早知就不來了,白白跑了百多里路呢,我他個!”
“要讓大爺知道是誰放的假消息,定把他兩顆蛋子出漿來!”
眾姝眉頭皆蹙,唯獨小玄大新鮮,聽得津津有味不亦樂乎。
方麟心中失,只好道:“消息未必是假,說不定那些赤骨骷髏聽說大伙要來,便嚇得屁滾尿流逃之夭夭了,咱們萬莫松懈,明兒換個地方繼續搜剿!”
又再幾句,遣散了群雄。
他走到崔采婷一行跟前,攤手道:“白來了,這里沒有骷髏。”
飛蘿道:“唯今之策,只有據那些池的布置來尋找主池了。”
崔采婷點了下頭,著天邊的晚霞,道:“時候已經不早,我們暫且找個靜歇息,明兒再做打算。”
這時那五十幾名刀牌手已經趕到,方麟遂命他們在古兵營附近駐扎下來。
崔采婷同飛蘿則率眾弟子走到遠,尋了一個土坡的背風歇下,生火做飯。
“二師姐,適才從那小島上出來,小玄怎么……怎么有點魂不守舍的?”
水若坐在火堆前,挨著李夢棠悄聲問。
夢棠沉道:“我也覺得奇怪呢……”
眺周圍,四野已經黝黑一片,唯獨古兵營外火點點,那是過夜群雄燃起的篝火,忽然間,心頭那莫明的不安似乎愈加濃烈了。
“你……你沒問他怎么了嗎?”
水若用樹枝撥著火頭,小心翼翼地繼續問。
李夢棠道:“問啦,但他迷迷糊糊的象說夢話,嗯,等下我再問問他。”
忽似想起了什么,轉臉道:“你怎么不自己問他?”
水若微微一愣,忙道:“問呀,待會問,不過他就那樣子,老是癲兮兮的,不問也罷。”
夢棠盯著道:“平時你們倆日家吵吵鬧鬧的,怎么今兒卻半句話都不說啦?”
旁邊的小婉聽見,笑嘻嘻地:“是啊,有點古怪哩,我一整天都沒聽見三師姐他豬頭了。”
水若慌道:“有啊,有……有說話呀,可能一路跑來跑去的,話就了點。”
“湯好了沒有?”
小玄抱著一大堆干枯柴火從黑暗中出來,“嘩啦啦”地拋撒地上,拍拍手道:“又找了這么多,應該夠燒一夜啦。”
“就快好了,你先坐下來休息吧。”
摘霞邊招呼邊用木勺撥了撥鍋里的滾湯,香氣四溢。
“好香吶,里邊有什么?”
小玄大咧咧坐下,一屁在水若與小婉中間。
“有木耳、草菇、竹筍,還有你最喜歡的腐皮。”
摘霞含笑道,這些味都是特地從山上來帶出的。
“妙極妙極!我都快扁了。”
小玄大吞口水。
小婉嗔道:“那邊那么寬,你這兒做什么?”
“夜里風大,一暖和呀。”
小玄笑嘻嘻的,悄瞄了水若一眼。
水若突然起,冷冷道:“我可熱得很。”
提坐到對面去了。
小玄一陣沒趣,悶聲等著開飯。
“你啥時惹三師姐生氣啦?”
小婉悄悄問。
忽見火把晃,卻是方麟帶著兩個士兵過來,走到崔采婷旁邊一揖,笑道:“這些是從鎮上帶來的酒食,請師伯、師叔及諸位師兄師姐將就用點。”
兩個士兵端上個大盤子,放在眾人中間,里邊盛著荷包牛、醬肘子及一小壇酒。
“哇!”
小玄怪一聲,大喜道:“算你知趣。”
抓起一只醬肘子大快朵頤。
“咦……好香的湯呀!”
方麟瞧瞧吊鍋里翻滾的湯,兩條釘在原地。
飛蘿微笑道:“不如你就在這邊吃吧。”
方麟趕應了,命兩個士兵自行回去,飛快地環視一周,走到夏小婉空余的另一邊坐下,抬頭就見了小玄惡狠狠的目,他滿不在乎地眨眨眼,出個燦爛的笑容。
中間的小婉抱膝著,俏臉忽似暈了起來,在紅紅火地映耀下更加迷人。
湯終于燒好,摘霞拿起碗匙,分盛給眾人。
小婉則從法囊里取出一大包中午買的饅頭,解開放在中間,任人自取。
方麟慇勤地幫摘霞盛湯,不著痕跡地舀了一碗給小婉。
小玄瞥見,記得水若喜歡吃草菇,趁別人沒注意,飛快地夾了一大把給。
不想水若卻大嗔了起來:“我不會自個拿么!”
就把碗里的草菇全都撥給了旁邊的摘霞。
摘霞邊喝湯邊咬饅頭,黑如點漆的眼珠子在他們兩人臉上溜來溜去。
余者皆似笑非笑。
小玄大窘,只好長給眾姝一一夾菜,干笑道:“多吃點,多吃點,大家多吃點啊。”
好像是他請客一般。
到了方麟跟前,兩人面無表地對視數秒,知趣地各自轉開。
好不容易,小玄終于熬完了這頓尷尬晚飯,藉著尿遁,溜黑暗之中,長長了吁了口氣。
他對著樹痛快淋漓了一陣,提起子,忽又想到了水若,想到了昨夜的荒唐,心中一陣甜一陣銷魂,不覺長嘆了一聲。
忽聽后邊輕輕一笑,有人道:“小小年紀就學人嘆氣,不怕未老先衰么?”
小玄轉過頭去,約見是飛蘿,忙把頭扎好,怔道:“三十三師叔,您怎在這?”
“我來找你。”
飛蘿俏立在斑駁的樹影里,雪如暈,巧笑嫣然,仿佛傳說中的麗狐仙。
“找我?找我做什么?”
“找你幫個忙。”
“找我幫忙?師叔說笑么,您有什么需我幫的?”
小玄十分意外。
飛蘿道:“幫我去揍一個家伙。”
“揍誰?”
小玄越發糊涂:“哪個這么厲害,連師叔您都……都對付不了?”
“不是那家伙厲害,而是我怕臟了手。”
飛蘿麗目微瞇:“你記得中午在酒肆里見的那個大胡子嗎?適才我瞧見他就在人群里邊,這會多半在古兵營里過夜哩。”
小玄一笑:“原來如此,這個好……”
正要滿口答應,心中忽地一,改口道:“那家伙樣子好衰,就算師叔不找我,我也一樣要揍他的,只是……”
“只是什么?”
小玄面難:“只是下山前我答應過師父,這一路上決不惹事生非,倘若給知道……”
飛蘿道:“我們悄悄過去,你師父怎會知道,便是真給知了,我也替你擋著。”
小玄苦著臉,似乎十分為難。
飛蘿瞪著眼道:“你到底是幫還是不幫?”
小玄眼珠子一轉,似乎下定了決心:“為了師叔您,我就豁出去了,不過……”
“還有不過?”
飛蘿面緩了一點。
小玄吞吞吐吐,連自己都覺得不好意思起來。
飛蘿瞧著他,角慢慢彎起,如菱般麗甜,忽然移前一步,靨幾乎到了男兒的臉上,傾著螓首昵聲道:“小家伙,不過什么?”
小玄鼻中襲來一陣如蘭似麝的膩香,猛乜見一對瓜似的碩峰停在前,凸現的頂端差點就要到自己的襟,倏爾口干舌燥。
“到底要怎樣呀?”
飛蘿盯著他,水眸里邊仿佛漾著什么。
小玄鼓起勇氣,嘿嘿一笑,終于把條件擺了出來:“只師叔不吝賜教,閑暇時傳我幾手機關或甲什么的……”
飛蘿呆了一呆,隨即往后退開,似有些惱怒道:“小家伙,居然敢同我講條件!”
小玄笑瞇瞇道:“哪里哪里,弟子久慕師叔神通,求知若呀。”
“教你幾招原無不可,可惜我從來最討厭有人要挾我。”
飛蘿冷冷道。
小玄忙道:“弟子豈敢要挾師叔,不過順便求求您罷了。”
飛蘿點點頭,麗的角倏地一彎,似笑非笑道:“噯呀,我忽然想起一件事了。”
“什么事啊?”
小玄含笑問。
“我忽然想起昨晚睡不著,在逍遙峰上散步,不知不覺就到了一間屋子前……”
“什么屋子?”
小玄心頭一跳,警惕地盯著。
“那屋子也沒什么好說的,不過呀……我聽見里邊有點古怪的聲音,心里好奇,就悄悄走近去瞧了一會,嘻嘻,你猜人家瞧見了什么喲?”
飛蘿笑得既又甜,狐之極,哪里還有半點長輩的模樣。
小玄面發白,聲音都有點抖了:“瞧……瞧見什么?”
“瞧見一件有趣的事兒唄,原來是兩個小孩子在過家家哩,有個小賊把個小人綁了,然后呢,又手去剝人家小姑娘的裳……”
“不要說了,投降投降!”
小玄完全崩潰,急忙截住道:“我現在就去為師叔您出氣,好好教訓那大胡子!”
“跟我來。”
飛蘿笑一聲,向古兵營掠去。
小玄可憐地跟其后,哭喪著臉道:“好師叔,您可千萬不能跟我師父說呀……”
“那可得瞧某人以后聽不聽話嘍。”
飛蘿滿面得。
小玄額頭冒汗,連連保證:“一定聽話一定聽話……其他人您也不能說啊!”
突有一道碧幽幽的火焰無聲無息地從地平線上飛起,掠過夜空,了古兵營。
兩人幾乎同時瞧見,飛蘿輕咦一聲,剎住了腳步。
小玄方想要問,猛見又有數十道碧焰掠起,參照著第一道碧焰的軌跡了古兵營,在稀疏星點的夜空中織出奇詭的艷麗。
剎那間,古兵營中響起一片慘號與驚呼,在寂靜的夜里顯得格外悸人。
“地獄之焰!”
飛蘿微微變。
地獄之焰是一種極其邪惡的火,沾著揮之不熄脈俱沸,小玄吃了一驚。
“嗚嗡”一聲浩長的怪音空傳來,震得大地微微發,令人莫明生畏骨悚然。
古兵營中怒吼驚呼之聲不絕于耳,許多地方燃燒了起來,艷麗的地獄之焰映得夜空一片青碧,有人狂舞著兵從營中奔出,而在外邊過夜的人卻正往里邊沖去,登時一團。
“有人襲。”
飛蘿提步飛掠過去。
小玄趕忙跟上,突地面劇震起來,兵營旁側響起一片如雷的奔馬疾蹄聲,心中大奇:“這一帶穢叢生,誰能騎馬到此?”
在營外駐扎的五十幾名虎頭刀牌手紛紛立起,結陣勢,持盾提斧,冷靜地注視著形勢。
馬蹄聲愈來愈響,震得耳陣陣生痛,黑暗中突然現出一排整齊的詭異騎兵,竟達上百余騎,人與馬皆披罩著亮流閃的烏盔烏甲,一邊持盾一邊提槍,夾著肅殺的金鐵擊聲,瞬間就沖到了兵營的大門口,趁著碧焰火,眾人這才赫然發現,奔到跟前的竟是一隊騎著骷髏馬的骷髏。
群雄心膽俱裂,更是大,有些人還未回過神,就給挑上了高高地半空,甩灑出一抹目驚心的花。
骷髏騎兵如淹過,馬踐槍搠大肆屠殺。
“我的天!這些是什么等級的妖邪?”
小玄目瞪口呆,拚命奔去,離火訣燃燒般在迅速提升。
飛蘿不答,玉容籠煞地向前疾掠。
群雄多是三山五岳的強人能人,間中不乏獵魔好手,但此際竟皆不堪一擊,轉眼已給沖倒了大片,有些人四散逃開,卻一個不的給黑暗中掠來的碧焰中,滾地狂號,慘不忍睹。
面對這種景象,眾虎頭刀牌手當中一陣,顯然已經搖,這時一骷髏騎兵開始朝他們疾沖過來。
刀牌手中有軍厲聲威嗷,喝斥部下準備敵,這些刀牌手們畢竟是百里挑一的銳,很快就在長的鎮懾中重新聚攏,收束陣型,將數十面虎頭圓盾結一座強大的防堡壘。
那骷髏騎兵倏地從中分開,中間風馳電掣般奔出一輛戰車,由三匹高大的裝甲骷髏馬牽拉著,生生地撞盾陣。
眾刀牌手如給巨石撞著,前排數人綿綿倒下,居然連哼都來不及便已軀碎氣絕,盾陣立時凹出一個大口。
旁邊十來名刀牌手拚死反擊,紛紛揮斧狂劈,誰知皆似斫在金剛之上,無法損傷骷髏戰車分毫。
有名軍怒喝其他人補位,自己揮斧率先沖上,驀地霧如噴,自斷了兩截。
只見戰車上立著個通赤甲將軍裝束的高大骷髏,它獰笑著揮手中的斑斕長刀,竟一下剖開了數只圓盾,抹飛了三個刀牌手的腦袋。
鮮如雨潑灑,沾猶溫,余下的刀牌手無不魂飛魄散,登時潰不陣。
分兩的骷髏騎兵如疾風般從裂口一涌而,橫沖直撞地穿殺戮,將刀牌手們分割數塊,各自圍殲。
那骷髏將軍獰笑不絕,驅策戰車,四下碾殺,戰車兩邊的巨軸上各橫著一把過尺的碧利刃,隨著高速馳掠的戰車削人肢,中者無不飛濺。
沉寂了上千年的古兵營,陡然間又變回了曾經的修羅屠場。
這時飛蘿率先趕至,揮起羅袖,將一匹沖到跟前的骷髏馬了個趔趄,把上邊的骷髏騎兵遠遠地摔了出去。并不追擊,只是瞑目默念,前忽然現出道道白氣,流聚暈朦朦的一大團,幾乎遮住了整個婀娜影。
隨后而至的小玄怒喝一聲,飛撲骷髏騎兵群中,八爪炎龍鞭自袖疾旋而出,火龍般噬向骷髏戰車上的赤甲將軍……
就這呼吸間,飛蘿的法已經完,只聽一聲叱,麗目睜開,一個魁梧的巨人懶洋洋地從氣團中站立起來,卻是個仿如水晶雕琢的昆侖奴,高逾一丈,通湛藍,塊塊隆起的雄虬結盤錯,仿佛有無窮的力量蓄勢待發。
(
第一集: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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