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湘妃那邊的報還可以，但想拿到確鑿又關鍵的證據，估計沒機會。

好在紅衛擅長刺探報，里面有不搜集報的高手。

暗下決意后，楊峰敲了敲轎子，馮保急忙湊了過來。

“陛下。”

“召紅衛指揮使沈……”

正要說讓沈煉來見自己，楊峰卻停住了。

紅衛和馬監不同，馬監算是皇帝的親信，作為十二監之一，平時直接向皇帝負責。

紅衛也一樣，但同時因為還到東廠節制，導致里面不了東廠的眼線。

正在楊峰琢磨著怎麼讓沈煉見自己一面時，一個太監小跑了過來。

馮保見是自己手下，連忙迎上去，問清緣由后，快步走到了轎子旁。

“陛下，是紅衛指揮使沈煉來的信。”

馮保說著，將手中的信呈上。

與此同時，紅衛指揮司，眾人正面沉。

坐在主位的是指揮使沈煉，旁邊是沈煉的五個心腹，盧劍星，殷澄，靳一川，丁修，裴綸。

五人都是紅衛千戶，沈煉見過楊峰后的下一步行，都是安排這五人辦的。

“指揮使，公主府那邊沒什麼反應，看來公主非常信任秦王。”裴綸第一個開口。

“還是不能放松警惕。”沈煉面沉如水。

公主府那邊本來要殺兩個方士，可為了得到重要報，王濱暫時留劉文斌活口。

好在王濱的人里安有紅衛的眼線，及時把消息傳了出來，結果才有之前裴綸冒險在公主府滅口的舉。

“只可惜王濱為了保，決定自己一個人審，審出了什麼，我們的線人也不知道，但還是猜到審出的結果可能對秦王和陛下不利。”

原來在殺劉文斌滅口后，裴綸也想重新查這件事，可已無從查起，未免有些憾。

“既然現在劉文斌已經死了，王濱也被公主殺了，現在知道這件事的就只有長平公主了，所以接下來，我們要切注意公主府的向。”

沈煉說完，看向另外一側問道。

“趙王撤軍的事查實了嗎？”

負責盯著趙王的殷澄剛趕到，氣都沒有勻。

“趙王命城外的六萬大軍已啟程，正在返回封地的路上，我親自跟了一段，目前還看不出什麼問題。”

沈煉點了點頭。

既然殷澄確定了趙王的人已經開拔，沈煉有心直接面見陛下或秦王，無奈紅衛中安有東廠的眼線，現在只能暫時把消息下。

見沈煉猶豫不決，盧星劍心直口快道：

“指揮使，現在盯著我們的，是北鎮司那幫吃里外的。”

“我們給陛下辦事，他們反而每天盯我們，這明顯是圖謀不軌啊。”

“陛下要知道了，非砍了他們的腦袋不可！”

見沈煉抬手往下了，盧星劍才趕閉。

沈煉目深邃，聲音低沉：

“我看這事沒這麼簡單，如果背后沒人撐腰，北鎮司絕不敢這麼做。”

丁修聞言，大膽揣測道：“讓北鎮司明目張膽監視我們，恐怕只有東廠能做得出來。”

話一出口，房間瞬間陷一片寂靜中，落針可聞。

任誰都知道，東廠背后有紀忠賢！

沈煉率先開口，打破了寂靜。

“我看這件事先不要妄加揣測，現在北鎮司的人盯著紅衛，鎮使許顯又要見我，看來這一面是不得不見了。”

“不管他們出于什麼目的，等我走一遭，自然就知道了。”

盧星劍聽罷，猛從椅子上站起，幾步沖到沈煉面前。

“指揮使，萬萬不可啊！”

“許顯擺明了要對你手，這個時候去，就是送死！”

沈煉也站了起來。

“為陛下辦事，為了江山社稷，我意已決，這一趟必須要去。”

“我要是沒回來，你們繼續按照之前的計劃行事。”

“盧星劍，我之前已給秦王送了一封信，現在由你去聯系秦王，聽他指揮。”

“秦王我見過一面，此人表面浪不羈，可遇事有主意有決斷，不可慢待。”

沈煉說完，不等幾位千戶阻攔，拿起桌上的繡春刀，推門離去。

盧星劍剛要追，丁修手抓住了他的肩膀。

“你聽到指揮使說了嗎，不可意氣用事！”

“唉！”

盧星劍看了看遠去的沈煉，又看了看丁修，重重嘆了一聲。

紅衛指揮司大門口，指揮同知馮有才看著遠去的影，微微瞇起了眼睛。

那個人他很悉，正是紅衛指揮使沈煉，自己的頂頭上司。

隨著，紅衛千戶韓忠也從指揮司里走了出來。

“指揮同知，指揮使剛剛和五名千戶在房間中謀，隨后他一人離開了。”

馮有才冷笑一聲。

自己作為紅衛指揮同知，一旦有什麼機或要事，沈煉都刻意繞開他去找那五個千戶，他早就心生不滿了。

“既然他不把我當自己人，那就不要怪我了。”

“韓忠，請把消息告訴北鎮司鎮使許顯。”

為了針鋒相對，馮有才準備把韓忠發展為自己的心腹。

“等事辦好，自然不了你的好。”

見韓忠領命，直奔許顯所在地，馮有才淡淡笑道：

“這麼年輕就當上了指揮使，多聰明的一個人啊，怎麼就認不清形勢呢？”

“現在朝堂大事，可都被紀公公把持著，你明明知這事背后是紀公公的意思，還要和紀公公對著干，這不是找死嗎？”

……

楊峰到乾清宮后，立馬屏退左右，拿出了沈煉的信。

結果看完信后，他一臉復雜。

好消息是兩個方士死了，趙王那邊也因為公主府的作，已有準備撤軍的跡象。

“如此看來，長平公主對能不能當皇長很上心啊。”

雖然信里沒有提及公主府對趙王采取了什麼行，但從趙王的反應來看，長平公主的手段恐怕夠狠。

不然無論如何，趙王也不會放棄這大好機會。

“既然長平公主有心要清除競爭對手，伊王和景王肯定也會被盯上。”

“兩人要城，公主府那邊的作自然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