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就這麼辦！”楊琰激拍板道。

“伊王和景王還有多久城？”

高詡回道：“離都城應天還有三十里，正全速趕來。”

看著掛在墻上的應天城地圖，楊琰眼中的期盼更強烈了。

只要伊王和景王越早城，那他趙王就能越早翻！

……

日上三竿，天晴薄日，都城應天卻籠罩在一片抑的氛圍中。

路上的行人比平時了一些，就連挑著扁擔賣貨的貨郎，都不由低了聲音。

陛下已經連續數日沒上朝了。

這不算什麼怪事，陛下之前自沉迷煉丹后，每隔十幾天才上一次朝也屬正常。

何況目前太子遇刺，陛下又抱恙，那就更不用上朝了。

既然不用上朝，那許多朝臣當然比平時清閑了不，可閣卻忙了一團。

以閣首輔森為主的閣要臣正在代陛下批閱奏章，所有批閱的奏章和往日一樣，最后都要送到司禮監秉筆太監紀忠賢案上。

待紀忠賢看過之后，同意在奏章上蓋上大印才算生效。

由此可見，這批閱奏章的背后，正是閣文勢力與以紀忠賢為首的宦勢力的激烈博弈。

“什麼時辰了。”

坐在父皇賜給自己的奢華大轎中，長平慵懶的聲音響起。

“公主殿下，離午時還有三刻。”

一旁公主府的老管事連忙回道。

“趙王那邊怎麼樣了？”長平繼續問道。

老管事湊到轎子旁，低了聲音。

“公主殿下，趙王那邊果然如同您所料，兩顆人頭送過去后，他人立馬就慫了，而且府門閉著，不見有人進出。”

“城外趙王的六萬兵馬已經啟程，正在返回封地的路上，我們公主府的高手都在暗中盯著呢，目前暫時沒發現什麼問題。”

“想必是趙王自知不是殿下的對手。”

聽著老管事的話，長平冷笑了一聲。

“還算他識趣，不然楊琰連他那條狗命都不一定留得住！”

“伊王和景王都到了吧？”

“后軍都督府僉事馮倫已帶著兵馬去城門口迎接兩王，兩王就算帶著八萬人馬，也不敢有什麼意見，只能乖乖按公主的吩咐，各帶了兩百隨從城。”

長平聽罷，毫不意外。

“這不是我的本事，更不是馮倫的本事，伊王和景王不敢有意見的是我父皇。”

“我不過借著馮倫都督府的份罷了。”

“藩王帶兵應天城，本就該被忌憚，要是和都督府起了沖突，難免會落人口實。”

“他們還算是聰明人，要真敢帶兵城，那就是找死。”

“這兩人中，景王不過是我弟弟，沒什麼本事。而伊王那個老狐貍，倒是要小心一點。”

“等下我會和他們討教討教，且看看他們如何在都城和我斗！”

聽完公主所說，老管事連連夸耀。

“殿下料事如神，伊王和景王當然不是殿下的對手，一會見了面，就會如趙王一樣，很快會認清形勢。”

……

沒多久，乾清宮外。

長平公主下了轎，拎著自己的子下擺，小跑著往里走。

站在宮門口的森和徐階正要向公主見禮，可禮還沒施完，公主已經進了乾清宮，只留給他們一個后腦勺。

徐階和森相互對視了一眼，隨即搖了搖頭，對公主這番舉，二人早已見怪不怪了。

等跟上長平公主的步伐，快走到乾清宮門口時，徐階低聲問道：

“閣老，你說陛下召見我們是有什麼事？”

森停下腳步，看了徐階一眼，搖了搖頭，繼續往前走。

徐階心中甚是疑。

別人不知道就算了，同為閣大臣，徐階可是知道森昨日是面過圣的，現在又怎麼可能不知道呢。

不過徐階也知道森的脾氣，他要是不想說，就算問了也是白問，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殊不知，此時森心里也在打鼓。

有些事他不是不想說，是真不知道。

楊峰今天召見為的是什麼，并未和他通過氣。

而且今天不他和徐階來了，就連公主也來了。

如果他沒記錯的話，今日景王和伊王也要面圣。

所以一時間，他怎麼也想不明白，楊峰把這幫人召集在一起，到底是要干什麼。

正想著，見公主小跑著沖向了珠簾后的那道影，他眼皮不一跳。

好在長平完全沒察覺到什麼異樣，就跟往常一樣，撲向父皇邊。

“父皇，沁兒來給您請安了！”

眼看著長平公主越來越近，站在珠簾旁的馮保額上汗珠直冒，都發了。

他和森本都有心想攔住長平公主的，可誰也不敢。

攔了反而會被懷疑，現在只能靠珠簾后的那人主破局了！

就在長平公主已抬起一只手，眼看要開珠簾的時候，珠簾后突然傳來了中氣十足的聲音。

“沁兒，不得胡鬧，今日朕要見兩位藩王。”

“平日胡鬧些就算了，今日要規矩些，莫讓你叔叔笑話你。”

悉的聲音讓楊沁悻悻回了手。

“父皇，沁兒知道了。”

不不愿往后退的同時，楊沁不忘打量了一下珠簾后的人。

還好，是自己悉的影，和悉的聲音。

唯一的問題是，父皇今日的態度太冷淡了。

平日里不管有什麼事，父皇都不會這樣對。

“難道真是因為我那個叔叔？”

想來想去，楊沁覺得唯一的可能是伊王要來。

“還是說，劉文斌所言不虛，珠簾后的父皇是秦王假扮的？”

猛然間，楊沁想起了昨晚的事。

“不可能，不可能，我那個弟弟不會做這種事。”

“而且，我太悉父皇了，不管是聲音還是姿態，都和往常一樣。”

“現在都城局勢張，太子死了，伊王他們又要來，我這時候應該好好表現才是，只要父皇高興了，那皇太的事就有希！”

這麼想著，楊沁乖乖站到了大殿一側。

見長平公主已退下，馮保差點一口氣吐出來，猛掐自己那抖的雙。

即便是老持重的森，剛才都差點繃不住了，直至現在，臉才慢慢淡定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