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嫁/別拿說事兒》第8章

第 9 章 誰遇見誰倒楣(二)

三月中,這座城市徹底被浸泡在梅雨季節的纏綿和裡,生活像下不斷線的雨一樣了無新意。

涂苒的早孕反應倒是好了許多,胃口漸漸恢復如常,之前聽說過有些準媽媽們一直孕吐到生產,涂苒擔心了一陣子,老是瞎想著自個兒在七個多月以後一副瘦骨嶙峋的奇特形象,渾上下只剩了腦袋和肚子引人注目。涂苒現在比懷孕前還瘦了三斤多,肚子本就瞧不出變化。王偉荔說:「放心吧,長胖的日子在後面,特別是最後三個月。」

陸程禹走了將近兩個星期,陸老爺子打電話來讓涂苒週末去家裡吃飯。王偉荔很是高興,對兒說:「人老了就希點兒孫都在跟前的福氣,記得放乖巧點,和人家把關係搞搞好,你老公以後也會謝你的。」

涂苒當時便想,陸程禹如果真有這心,哪裡還用得上。不過就算他不願意,聯絡好雙方的也是很有必要的。王偉荔又說:「苒苒,你這回一定要生個兒子,陸家三代單傳,老爺子肯定是稀罕孫子的,要是生個大小子,他家的那些產業,還不都得是你們的。過幾天我找人給你算算,要是丫頭的話就乾脆不要了,以後再懷上吧。」

涂苒嚇了一跳:「媽,不至於吧。都快三個月了,小心臟都長出來了,那種事我是絕對不做的。再說別人算得也未必就準,你就別費心思了」

王偉荔不以為然:「別傻了,在他們那種家庭,生兒和生兒子的待遇就是不一樣的,你就等著看吧。」

涂苒不想同爭論,收拾停當,買了點禮帶去陸家。老爺子見著高興,也到底是見過世面的人,本不提類似未來乖孫兒是男是的事兒,只是一味的叮囑注意,加強營養。陸程程對很好,「嫂子」也不了,跟前跟後的直接喊「姐」。孫慧國不在家,說是出差去了什麼大客戶那裡,涂苒倒是見著了孫曉白,模樣比陸程程長得好些,很會打扮,但是冷冷的不搭理人,一吃完飯就上樓去了。

陸程程在人多的時候總是沉默寡言,就連在自己父親面前也有些拘謹,並不像其他家庭裡的孩兒那樣喜歡同父親耍點賴皮撒撒。陸老爺子對兒也是嚴肅的一面多過慈。涂苒總算知道陸程程為何對自己這樣親近,想是在家裡連個可以說話的人也沒有,偏偏又是那種一點都不會偽裝的單純個

吃晚飯,陸程程一定要拉著涂苒去自己房間裡坐坐。既使關了門,陸程程仍是悄聲對涂苒說:「姐,其實姓孫的沒有出差去外地,你來之前和我爸吵了一架。」

涂苒當即明白了七分。

孩兒又說:「我爸早就想讓你過來了,就是不願意,我爸沒用,怕。」

涂苒不由笑道:「看出來了,就是你們家的皇帝,而且怕老婆的男人有發財運,爸爸當然怕,這樣一來,就更是天不怕地不怕了。」

陸程程卻又得意道:「也不是,最怕我哥,」說這話的時候止不住笑了起來,「姐你沒看見裡的那顆黃金大門牙嗎?早前就是被我哥給揍掉的。」

涂苒「啊」了一聲,訝然道:「你哥打人?還是……你哥一直有這種嗜好?」

陸程程又是連連搖頭:「從小到大,我也是唯一一次看到我哥發那麼大的脾氣。我哥話,我和他之間都沒什麼好說的,但是他從來不會對我發脾氣,連一句重話都沒說過,」頓了頓,才繼續道,「那件事說起來也算是家醜了,我都不好意思說,孫慧國其實就是個小三。」

言又止,眼裡似乎含了淚:「其實我媽本不是病死了,是給活活氣死的。」

「我爸在出去做生意之前是頂好的,後來不知怎麼就到了姓孫的,據說這個際手腕很強,做生意很有一套,反正我爸就著了的道,起先是不怎麼回家,後來是一回來就和我媽吵,離婚。我媽不願意,讓我爸看著我和我哥的份上維持咱們這個家,我當時剛上初中,就這麼鬧了兩年,後來媽媽生病,我爸也漸漸心了,但是那個姓孫的憋不住了,自個兒先離了婚,帶了的幾個弟弟跑我們家裡頭來鬧,那時候我媽躺在床上起不來,姓孫的就要往家裡沖,我爸也不攔他們,躲到旁邊菸。我哥氣壞了,拿了把摺疊椅子就往外面沖……」

用手比劃道:「就是以前那種骨架是鐵的摺疊椅。我哥拿著椅子堵在大門口,說,今天誰都別想進這個門,除非我死了。我到現在還記得我哥那時的眼神,很恐怖,像刀一樣狠。人都說亡命之徒亡命之徒,大概我哥當時就是那個樣子。我是沒出息的,那會兒怕得要死,心裡老想著生死存亡你死我活一類的場景,一邊怕我哥出事,一邊又怕那些人闖進來。可是他看起來鎮定得很,現在想起來,他那時也才十九……」

「可是姓孫的那的實在是厲害,旁邊那些男的都不往前走了,就一個人偏要進來,當時還笑呢,笑盈盈的,像是什麼都不放在眼裡。我哥二話不說就給了一拳頭,他要是用椅子砸下去估計會出人命,所以給了一拳頭。姓孫的當時就躺在地上去了,和鼻子往外冒。然後,我哥也被人打了。」

涂苒心裡一,卻是沒做聲。

陸程程又冷笑說:「你當他是給誰打的,是給我爸打的,我爸就是拿那把椅子砸了自己的兒子,一下就把我哥的頭給砸破了。」

陸程程沒再繼續說下去,耳邊似乎響起當年淒厲急促的聲,是母親。

母親痛哭著,聲聲喊著自己丈夫的名字,陸延,陸延,說,你別打我的孩子你別打我的孩子我求你陸延……

兩人終於協議離婚。

一年後,陸母病逝。

涂苒半天才回過神來,低聲道:「難怪……」

陸程程見這樣說,誤解道:「所以我們都討厭孫慧國,所以我哥和我爸的關係才鬧得這樣僵。不過……」又說,「我爸後來年紀大了,也知道自己錯得離譜,總是厚著臉皮時不時的去找我哥,快十年啦,我哥心腸,他這一點像我媽,所以也不像以前那樣對我爸了。」

夏天的午後,濃烈,綠葉婆娑。

涂苒抬頭看看牆上的掛鐘,這是他第一次遲到。

靠近窗邊,遠遠眺

白晃晃的道路上終於出現一道年輕的影,他將單車踩得飛快,風吹起了擺。

涂苒趕坐回桌旁,不多時有人敲門,家人打開門,他進來了,頭上繞了一圈白棉紗布。

張了張,終是訥訥的問道:「你怎麼了?」

他滿不在乎的微一搖頭,並不作答,目掃過在書本下的試卷,不皺了眉。

那真是一個教人尷尬的分數。

涂苒一張臉漲得通紅,於是孩子氣的想用手去捂試卷,卻仍是比他慢了半拍。

陸程禹拿起考題由頭至尾瞄了一溜,說:「還是先講試卷吧。」

說話之前,他似乎嘆了口氣,而約也聽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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