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在葉沉雪之前，司空斷辰留劍試劍碑上，已占了第一之位。

然而，還沒等他走到山頂，葉沉雪隨之而來，將他的第一之位迅速取代，那些被驚而來的樓主，眼中也只剩下了葉沉雪一人。

被葉沉雪凌駕于他之上，這已讓向來高傲的他倍屈辱。

而更讓他屈辱的是，在葉沉雪之后，竟又有一人出現，留劍碑頂，將幾位樓主和李長風都吸引而去！

第一之位接連被人超越，凌駕其上，這才讓司空斷辰心中戾氣激增，莫缺提及他第二之位，無疑到了他的痛。

被譏為碑上無名之輩，莫缺卻沒有反駁司空斷辰，因為他的確在試劍碑上無名。

他在留劍之后，直接離去，并未選擇在試劍碑上留名。

為昔日傲視百州的天才，他不屑與一個青州的劍樓弟子爭這第一，亦不屑和葉沉雪留名一碑之上。

而且，他走的是煉之道，上沒有半點元氣，被所有人視為廢人，即便他留了姓名，恐怕劍樓之人也不會相信，索不留。

只不過，他雖未留名，但卻在最高留了劍，若以劍碑上的排名來論，司空斷辰連葉沉雪都比不上，卻拿劍碑排名譏他，未免可笑！

“所有登上山頂的弟子，速速集合！”就在此時，李長風再次出現。

司空斷辰見此，皺了皺眉，對莫缺道：“來日方長，他日我會讓你在我面前跪下，求著我收你為奴！”

說罷轉，走到一旁。

“今日的考驗，至此結束，所有登頂之人，都將為我劍樓弟子，被分配到三十六樓之中！”李長風集合眾人，目卻在人群之中，快速搜索。

葉沉雪已被第一樓樓主直接帶走，他打算從這些登頂這些年輕人，找到留劍碑頂的妖孽，再得一名天才。

當他的目掃過登頂的年輕人，李長風不可避免的看到上傷口最多的莫缺，又留意到莫缺上沒有元氣波，不由眉頭深鎖。

這種垃圾，竟也能闖過劍陣？

“所有人，跟我來！”看不出留劍的妖孽是誰，李長風心中失，但也只得先將這些年輕人分配到三十六樓。

只是，一路上他不斷看向莫缺，心中犯難。

莫缺上沒有半點元氣，等同廢人，這樣一個垃圾，送到哪一樓都會得罪那一樓的樓主，弄不好還會被那些樓主責怪，說他收了這麼一個垃圾。

但劍樓規矩，闖過劍陣登頂之人，又都可為劍樓弟子。

李長風只得先將其他人分配到各樓，將莫缺留到了最后，一番思索后，他將莫缺帶到一座偏僻的山頭。

此地有一座小樓。

“此乃是藥樓，你以后就留在這里，跟著藥老，當一名藥！”李長風臉冰冷，對莫缺很不待見。

未能尋到留劍的妖孽，又給劍樓收來這麼一個廢人，讓他心極差。

“藥樓？”莫缺皺起眉頭，道：“為何其他登頂的弟子都被分到了三十六樓，而我卻只能在這里當一名藥？”

“閉！”李長風沉聲喝道：“你一個沒有半點元氣的垃圾，也妄想三十六樓？若不是劍樓規矩所在，你這種廢，本沒有資格留下！”

他懶得和莫缺過多解釋，冷冷道：“你若不愿留下，就自己滾下山去！”

藥樓弟子，平時需要進山采藥，隨時可能會死于異之口，莫缺上毫無元氣，在李長風看來，進了藥樓，恐怕活不了多久！

只要莫缺死于異之口，就不會有人怪罪他給劍樓收了一個廢。

“另外，所有新門的弟子，下個月都要進百山脈歷練，別怪我沒提醒過你。”也不管莫缺是否接，李長風留下最后一句話后，不再停留，拂袖而去。

“百山脈歷練？”莫缺心中，浮現出那道白的影。

亦是新門的弟子，到時歷練，他們極有可能會相遇。

此如此冰冷決絕，若知道莫缺也了劍樓，到時定會毫不猶豫，對他出手！

“這一個月，我要盡可能提升自己的實力！”莫缺暗暗咬牙。

他初煉之道，雖然在試劍碑上制了葉沉雪，但那只能說明他的劍道天資，在葉沉雪之上，但卻不代表，他如今的實力，便強于葉沉雪。

他需要盡可能提升實力，才能在歷練之中，與葉沉雪抗衡，甚至徹底了結他們之間的恩怨！

走藥樓，樓中只有那位被李長風稱做藥老的老人。

“弟子莫缺，見過藥老！”事到如今，莫缺只得先選擇留在劍樓。

“啪！”

老人一頭白發，隨意掃了莫缺一眼，扔出一個瓶子，道：“這是傷藥，先把你上的傷治好。”

“多謝！”莫缺上的傷雖都只傷到了，但也不能不管。

他打開藥瓶聞了聞，確認是傷藥之后，方才取出一枚服下。

藥老面無表，指指后方，道：“出門右手邊是你的房間，你今日先休息吧。”

這老人似乎獨居久了，脾氣有些古怪。

莫缺亦不推辭，穿過藥樓，找到藥老給他安排的房間，便在屋中坐下，盤膝閉目，視自。

在葉家之中，他神髓九煉，之后便一路趕來劍樓，直到如今，都沒來得及細細檢查發生的變化。

此刻，他視自，只見他的，竟著淡淡的神，經過神髓滋生的寶洗禮，他如今的，已變得異常純凈，幾近無暇。

“無暇，這莫非是傳說中的先天之？”為昔日的百州天驕，莫缺自然不是見識淺薄之輩。

在傳聞中，人一出生，便不再純凈，無論是呼吸天地間的空氣，亦或是食用五谷雜糧，都會使染上塵世的污濁。

先天之，這是只有出生前的胎兒才能擁有的無暇。

修煉達到一定境界的人，便可辟谷，不飲不食，就是為了斷絕塵世的污濁，試圖讓回歸先天之境。

一旦回歸到先天之境，自仿佛就是天地的一部分，能與天地相合。

這時，不僅修煉速度遠勝常人，那些可駕馭天地之力的強者，對天地之力的掌控，亦會更上一層。

“可惜，我如今丹田破碎，經脈盡斷，諸竅皆毀，尋常的修煉之路，早已與我無緣。”

莫缺暗自憾，若是他未廢，以他如今這先天之，修煉的速度，不知會達到何等境地！

“丹田破碎，那便化天地為氣海！”

“經脈盡斷，那便借山河行元氣！”

“諸竅皆毀，那就用日月星辰，充當你的竅！”

那個神的聲音，突然又在莫缺腦海中響起，令莫缺為之一愣，這才確定，此前在石牢中聽到的聲音，并非幻覺！

他心頭震撼，顧不上詢問這聲音的來歷，道：“請前輩教我！”

腦海中的聲音異常冰冷，道：“此道過于艱難，天地之力，極盡造化，前無古人，后無來者，除非你能使骨髓都完一次蛻變，將煉一道修到四極之境，方有可能！”

莫缺聽得呆在原地，竟真存在這樣一條路！

化天地為氣海，借山河行元氣，以星辰為竅！

若是將此路走通，他將會達到何等境地？

只是這樣一條路，修煉起來也是不易，即便只是道都難上加難。

“縱然前方千難萬險，我也定會將此道走通！”莫缺的心前所未有的堅定。

他諸般路斷，只要能夠重修煉之道，奪回昔日屬于他的一切，縱是碎骨，亦無怨無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