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想了想，向他訴說從溪禾村去往雲山鎮的路上，遇到的一些事。

了凈平靜地看著，目幽深又溫和。

直到來到林府千金的閨房前。

池才說完。

一路上都是一個人在說話，大師在一旁聽著，時不時點頭回應。清冷眉目低垂，神著認真。

「竟如此危險。」

池翹了翹角，說道：「還好我的迷藥能迷暈他們，不然我也死了。」

笑得沒心沒肺，憨憨。

了凈不著痕跡地皺眉，在說自己也要死了的時候。但也是一瞬，便已恢復以往。沉片刻道：「施主不會死的。」

聲音很輕，猶如一陣若有若無的清風，拂過的耳畔。

池沒聽清，側頭問他：「大師，你方才說什麼？」

了凈撥弄念珠，笑了下說：「無事。」

…

林家大小姐的閨房門口站著兩個護院守著，在得知他們是前來調查林小姐失蹤案件后，才推開門，任他們。

閨房裡瀰漫著一淡淡的胭脂氣息，妝臺銅鏡映著屋陳設，帳頂淺，紗幔輕薄。屋線昏暗，涼的風吹過的手臂，帶來些許冷意。

池仔細尋找線索。

終於在床底下面找到一封信。

上面寫著你儂我儂的話，最後一句是「天涯海角，隨君一起。」

［新手任務（雲山鎮）：尋找失蹤的林家小姐，任務完。獲得經驗值。］

［主線任務二十級開啟，玩家可自由在雲山鎮遊歷，發支線，完職業任務，便能達到20級。］

池沒想到任務這麼順利地完了，點開人面板，等級已到16級。

廚師任務是向雲山鎮最好的酒樓，請教三樣名菜。

「可有線索？」了凈站在後，溫聲問。

池思緒離，遞給他那封書信，微微嗯了聲，說：「林家小姐與信中的慕容郎君私奔了。」

了凈接過那封書信，目停頓在信中的一段話。

（爹爹枉為人，與賊人勾結……）

池見他盯著書信看，困地抿抿。睫輕扇，問道：「大師，怎麼啦？」

了凈垂目道：「無事。」

收到袖口裡的書信化為灰燼。

…

從林府離開。

回到宅子。

池做了兩碗蛋炒飯，擺在院子石桌上。

燭閃爍，夜深沉，不見一月。

「大師，我還炒了一碗油麥菜，您嘗嘗看。」端著菜擱在蛋炒飯旁邊，又給他倒了杯山泉水，坐在石凳子上。

了凈默默走到一旁坐下，臉上浮出淺淺笑意：「多謝施主了。」

池看到他的笑容恍惚了一下，片刻，神認真地說：「大師以後多笑笑，你笑起來特別好看。」

了凈啞然失笑，「施主亦然。」

用完晚膳。

院子里一棵梧桐樹下，了凈倚在一旁，手裡握著玉笛。

笛聲悠遠綿長。

在靜謐闃然的夜裡，飄到遠。

*

親眼看到隊友死去的竹心重傷，吊著一口氣。步伐跌跌撞撞地走在樹林間，線漆黑，樹冠遮天蔽日，耳畔除了的急促息聲，再沒有其他聲音。

玩家死亡后，一功法都會廢除，需要重新去練，先不說練功極其不易，上所有裝備也會消失，等同於玩了這麼久的遊戲，全是白費。

竹心不能死，所在聯邦星際的一個世家。全息遊戲能給現實帶來莫大的益，所練的武功、得的裝備都能帶出遊戲。所以在這個遊戲里，能力越往前，在現實里也就越優待。

竹心只是父親眾多私生中的一個，因為不要命的格，在遊戲里，獲得許多有用的裝備，帶給世家。母親日子才能過好一些。

若是死了，和母親在家族裡都不會好過。

竹心所有葯都用完了，上傷勢嚴重，再這樣下去絕對會被他們追上殺死。

但不肯放棄。

點開遊戲背包，翻找對有利的品。最後目落在陶土小瓶上。

記得這是那個從溪禾村出來的十級新手阿送的。

縱使是最低品質的傷葯，也比不用好。

竹心扭開木塞，然後將傷葯倒在破開口子的腹部，刀痕極深，可見臟。

只見一道白亮起。

不到兩秒，上所有傷勢都被治癒了。

竹心：「？」臥槽。

能達到這種效果的傷藥品級起碼是［超二品］，那可是傳說中的藥啊！

顧不上震驚，施展輕功，飛快地逃出雲山。

*

清早醒來的池並不知道昨晚雲山所發生的一切，睡得很舒服，折好被子，走出房間，看到在院子里下棋的大師。

大師總是喜歡自己和自己下棋，又執白子，又執黑子。一盤棋很快下得麻麻。

走過去，裝作能看懂的樣子，時不時點頭，時不時搖頭。

了淨餘一瞥，平靜地道：「施主可會？」

池臉頰微紅。

「不、不會。」哪裡會下棋，連五子棋都不會。

了凈輕笑：「貧僧可以教你。」

池連連擺手，含含糊糊地小聲說：「不用不用啦。」

很有自知之明。

那麼高深、困難的圍棋，只怕一輩子都學不會。

了凈起，手撥開垂落在鼻翼邊的一縷烏髮，在視線看過來前，不著痕跡地收回了手。

「施主今日要去何？」

池聞到一若有若無的清冷檀香，沒怎麼注意。想了想，笑著說：「去學做菜！大師，你也要去嗎？」

了凈喜歡看笑，那雙烏黑眸子明耀眼，像一顆剔的琉璃珠。深刻他的心底。

「嗯。」他輕輕應聲。

…

雲山鎮最大的酒樓離宅子很近，池走出巷子，便來到熱鬧喧嘩的街市。

吆喝聲、嬉笑聲混在一起，一排排店鋪來來往往都是人。

「大師，我可以買冰糖葫蘆吃嗎？」

「可。」

「大師，我還想吃酪糕。」

「買。」

「大師大師！」

了凈停下腳步，無奈地說：「為何要問貧僧？」

池染上糖葫蘆的淺紅糖漬，腦袋垂了垂，為難地蜷了下手指。

「那是因為，我的錢都是大師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