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他咧著笑了，隨后就向門口擺了擺手。

“來來來，抓上車啊，要不然好不容易吹出來的一些熱氣兒，又都跑了。”

“老人和婦兒優先，大家都不要。”

又陸續上來十幾個人，江凡用余看到了一位約莫30左右歲的中年男子，他的后背著個畫板，讓江凡好奇的同時，也意識到了一個問題。

自己對最新款的服裝雖然有印象，但也得經過設計師或者畫家做出樣稿來，才可以付制作。

眼前這個人若是有這方面的天賦，高薪聘請也不是不可以。

設計師名楊進，他找到一個座位坐下來后，便把隨品放在了旁邊的空位上。

這個時候，又走上來一個步履闌珊的老人，用手扶住旁邊的座位，滿眼的尋找空座。

但是，此時唯一的空座已經被楊進用畫板占了。

老人扶著座位走了過去，輕聲問道。

“小伙子，能不能把你這個畫板拿開，讓大爺坐一會兒？”

楊進只是抬頭看了一眼，并沒有拿開畫板的意思，反而從口袋里掏出來一副耳機，悠閑的聽起了音樂。

江凡看到這一幕，對他的期待瞬間全無。

老人尷尬地笑了笑，不知說什麼好，只能在原地站著。

車輛啟，可能是年齡大的問題站不穩，他的后倒，眼瞅著就要摔跟頭。

鄰座的江凡趕出手去扶了一把，這才沒有倒下。

“老人家，您坐我這里吧。”

江凡站了起來，把自己的座位讓給了那位老人。

老人激地點了點頭。

“謝謝你了小伙子，我的實在站不住，要去唐山看病，所以這個座……”

江凡笑著說道：“老人家不要客氣，您快坐吧。”

楊進戴著耳機撇了一眼江凡，沒有說話。

乘客們見狀可來氣了。

“誰允許你拿東西占座的？尊老傳統德你難道不知道嗎？”

“什麼素質，穿的文質彬彬的，卻做這麼不道德的事！”

楊進不耐煩的抿了抿，掏出一張百元大鈔放在了畫板上。

“我給我的畫板另外買一張座位。”

“別跟我講什麼傳統德，能當飯吃麼。”

“我手里這個畫板可是異常珍貴的東西，這輛車都能買下來，我給它單獨買一個座又怎麼了？”

這話一出，旁邊的乘客們更不樂意聽了。

“我說你這小伙子年歲也不小了，怎麼說話這麼臭？”

“這位老人家的年紀都快趕上你爹了，別說那個座是你占的，即便不是，你還不應該讓嗎？”

“另外，把自己說的這麼牛，你不也一樣來公了！”

雖說引發了眾怒，但他依然面不紅，氣不，臉皮厚到了一定程度。

戴著耳機欣賞音樂的同時，也把畫板打開了。

本來江凡是不屑與他進行爭執的，但是看到畫板上的容，一下子就覺這都像是上天安排的似的。

那是一款服裝的設計廓。

原來當年的款是他設計出來的，但是這會兒還沒有型。

江凡暗自嘆，幸虧自己的早，否則再下去幾天，這家伙的設計圖紙估計就出來了，到時候如果批量生產，自己很有可能得不到版權。

退一萬步說，即使版權得不到，他也不愿意看到這麼好的績落到如此沒有人的設計師手里。

等到了工廠，第一件事就是把這個設計師換掉！

車還在不停的前進著，王占山曾多次想把座位讓給江凡，但是被后者拒絕了。

臨近中午，車輛到站，江凡和王占山又打了一個出租車，半個小時之后抵達了唐山郊區的十月工廠。

王占山憤憤不平的說道。

“江總，這家工廠也太沒有誠意了，早就打了電話，告訴他們幾點到站，卻沒有人來接。”

江凡笑而未語。

唐山的服裝加工廠可太多了，而現在的這家是規模最小，實力最差的。

有沒有公車都是一回事兒。

就在這時，工廠破舊的大門被推開，一個約莫五十多歲的男子，滿臉笑意的迎了出來。

“對不住了二位，工廠的司機今天全部都休班了，所以……”

江凡用余掃了一下廠，可謂是空空，連輛車都沒有，也暗自嘆這老板當的實屬不易。

江凡走上前去，客氣的跟張慶海握了握手。

“張老板，久仰大名了。”

張慶海本以為王占山才是副總，把笑臉都給他了。

這會兒趕陪笑掩飾尷尬。

“江總年輕有為，真是讓人佩服。”

“快里面請，我準備了一個小小的午餐招待二位！”

江凡和王占山被請了進去。

工廠的占地貌似只有六七畝，連曹亞萍的倉庫都比不上，零星幾個生產線在忙碌著，在江凡看來，生產出來的服裝還都是過時已久的那種。

王占山低聲對江凡說道。

“江總，這家工廠真的可以嗎？”

江凡點了點頭。

“合作不要看外表，有些東西其實是突然發的。”

“而且工廠越小，我們談合作提的要求，他越容易滿足。”

王占山暗自點頭。

如果這是一家流服飾，訂單拿到手的大工廠，派車接不接的先放在一邊，要是聽說只有一個小縣城的單量，估計連談都不談。

生產車間旁有一排平房，張慶海帶頭走冒著炊煙的那間。

“江總，王經理，快里面請！”

進去之后，江凡發現了一個人，那就是公車上的楊進。

此時他已經落座，正端著茶杯喝茶。

當看到前者的時候，也是驚訝不已，不過馬上就恢復常態，裝模作樣沒見過似的，拿起自己的畫板端詳了起來。

“我給二位介紹一下，這位是我們十月工廠的設計部經理，楊進。”

“楊經理，這兩位是從遷縣特意過來談合作的。”

“哦。”楊進頭都沒抬，隨便應了一聲。

這家伙的高傲樣子讓王占山十分不爽，作為東道主，竟然這點待客之道都不懂！

剛想說話，就被江凡攔住了。

張慶海能坐上老板的位置，他對禮儀這方面肯定了解頗深，現如今并沒有責怪楊進的意思，說明后者有點能力，至于哪方面，肯定就是那個‘半品’設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