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穹頂之上》24.牛,燉的

米拉能說一口很棒的普通話,但是大概……對于這個國家語言中某些“意味”可以延和衍化的東西,依然缺乏足夠的了解。

“畫”的那個,又怎麼可能用一張餅來形容呢?

明明說這話的時候,就只穿了一件沒上沒下的小背心……鼓鼓囊囊,中有天塹。

而且日常沒曬太的部分,好白……餅哪來那麼白?

11宿剛從沉默中活過來,口干舌燥,互相看了看。

“別藏啊,你一定想看”,溫繼飛先指著盜墓哥說,“你們挖墳包的,最想看不就是山包里藏的東西……”

不等盜墓哥開口否認,他又轉向韓青禹,“別裝,這種事你最會裝了,以前塞給你看寫真圖冊,你都說沒興趣……但是后來我書里折的頁角都沒了。”

韓青禹張想分辯,最后笑了,沒說話。

“Key嘻,咯咯,咯咯咯咯咯……”一群人漸漸笑出來,不得不承認,是有那麼點兒猥瑣。

軍裝金發尤啊,還是上司。

無法否認,米拉一頭發站在里的樣子很,穿著軍和小背心專心頭發的樣子更迷人,然后,當那樣拎著黝黑錚亮的重型機炮走過,那種強烈的反差沖擊,能讓小伙子們沖到腦子里去。

至于為什麼選擇11宿……是因為的特制機炮剛好做米拉11麼?又或者因為打聽到這里有人敲了張道安的頭?想不清楚,就不想了。

事實上,從這天下午新兵進正式訓練開始,人們就發現,每個新兵班都分配了一名直屬教

這些人都是老兵,或因為有日后提拔的考慮,就趁休假期間先領點兒充實生活的小任務,順便過過癮,鍛煉管理能力。

其中當然也有一些兵,漂亮的也有。

但是米拉依然是特殊的,因為的金發,的西方面孔……還因為先后服役四只小隊,擔任副隊長的實戰經歷,尉軍銜,等級和實力,都是碾的。

至于屈尊下新兵營的意圖,老兵也都心知肚明……偶有鬧的,還會湊上來提前喊幾聲“米拉隊長”,米拉也不介意,每次都開心甚至雀躍地回應。

“你們有沒有發現,咱們家米拉好像是個憨的。”訓后休息時間,溫繼飛坐在地上,說了自己觀察半天后的結論。

眾人都沉默,大約都有點認同。

韓青禹想了想,善良說:“也不能這麼說,大概只是不通我們國人的思維習慣和人世故而已。”

事實如此,幾千年的傳統,換做是一個國人要被提拔,事落實之前肯定都小心低調,自己不說,更不許人提。

“也是。”溫繼飛想了想,說:“無所謂,反正好看就行。”

他不說還好,一說,11宿每個人都瞪他。

因為就在剛剛,瘟趁訓練間隙去烤牛……被抓了。現在11宿作為綜合競賽倒數第一,“領先”倒數第二的優勢,已經高達兩位數。

“我真是挖了你家祖墳哦,你個瘟。”盜墓哥賴石頭怨憤地嘀咕罵街。

11宿畢竟是一起患難過的,互相悉地很快,也就沒什麼顧忌。

大伙都笑起來。

“喂,新兵蛋子,過來。”不遠的樹杈下,一群老兵蹲著,招手說:“別躲,就你,還有你……”

他們指的韓青禹,還有溫繼飛。

避不過了,溫繼飛站起來敬禮,笑著說:“什麼事啊?班長。”

見著老兵都班長這個習慣,說起來還是正規部隊傳過來的。

“有錢嗎?給班長買包煙去。”說話的老兵把一塊肩章扔過來。

不知道什麼邏輯,營區商店是不賣新兵東西的,除非你能證明自己是幫老兵購買,而且買的什麼,件數多,也都要登記。

“去啊,愣著干嘛?”話是對溫繼飛說的,說完老兵倒是沒賴,把錢也扔給了他。

然后他們轉向韓青禹,仔細打量了一會兒后說:“哎,你……班長們帶你玩個游戲,我們拿木互相打頭,怎麼樣?”

韓青禹不吭聲,他心是想玩的……

問題這游戲對象,輸贏他怕都要吃虧。

部隊在一定限度似乎在縱容老兵不講理,“欺負”新兵,這一點基本可以確定了,就如總教打人罵人辱刺激都被允許,甚至食堂老頭,都囂張野蠻到讓人心里難

這種暴而抑,總是讓人覺瀕臨崩潰的氛圍,就像是糲的石子,在一遍遍新兵們的神經。

“喂,你倆啞啊?”老兵們等得不耐煩了。

韓青禹和溫繼飛互相看了看,要不干脆直接打一架?聽說如果你能打得過老兵……打了,不出大事,部隊一樣允許。

正準備呢,等對方先上手。

“什麼游戲啊,不如我來啊?”米拉穿著一軍裝,右手掌心里轉著一把匕首,走過來,“互相打頭是吧,行……這樣,你打我,他打你。”

說著回頭指了一下韓青禹。

韓青禹覺得這個建議相當不錯。

可惜,老兵們最后選擇不玩,走了,里嘀咕著“沒意思”,起離開了訓練場。

“看,我這個隊長,對你們夠意思吧?做我的隊員吃不了虧。”米拉的心理引導有些過度明顯,說完轉,拍了拍手,熱道:“來,我們繼續訓練。”

繼續你頭啊,訓練明明剛結束……溫繼飛酸痛不堪的,當沒聽到,同時在心里說。

“不想練啊?那,玩游戲?”米拉角勾著,看著他說,“我們兩個互相打頭吧?”

溫繼飛:“這個,你跟青子玩吧……你怎麼不跟青子玩啊?”

“因為青子他……愿意訓練啊。”米拉扭頭,眨眨眼睛,目懇切而可憐,看著韓青禹。

自忖反應不可能超過張道安,被打中的幾率不小,倒也想試試,但是只能等私下里。

的面子,怎麼都還是要的。

“青子你愿意嗎?”青子是自家兄弟,溫繼飛對此很自信。

韓青禹說:“我愿意。”

他是真的愿意,因為米拉開小灶,教的是大場訓練現在還遠沒有涉及的,格斗技巧……而且都是戰場上實戰出來,最實用的技巧,不花哨,但是有用。

對于韓青禹而言,目前這方面正是他缺乏的。

“去你大爺”,溫繼飛氣憤罵說,“你不會是聽結婚了吧?青子……我不是神父啊,青子,你他娘的清醒點啊。“

韓青禹被說得一陣窘迫。

倒是米拉沒顧忌,聽著有趣,還跟旁邊哈哈大笑。

這漂亮貨,大概真的是憨的。

…………

訓練一天天繼續。可能因為立裝置的存在,部隊對于新兵神經和抗能力的磨練,幾乎要超出能訓練本,或開始階段大運量的訓練,更多也是為了鍛煉新兵們的意志力。

伴隨著進程的深,關于靈活和各種狀態下反應速度的訓練,開始逐漸占據主導地位。

相比其他人,韓青禹能更輕松和坦然地接很多東西,比如大運量的訓練,比如教、老兵、廚師長等人的暴不講理,以及絕對高神折磨……

因為他有源能改造過的,還有親歷戰斗現場的經歷,這讓他可以承和理解很多看似不合理的東西。

唯一讓他也覺難以繼續忍耐的,是對熱食、食的。十幾天了,生菜,生,生瓜果……除了自己訓練時候流進里的汗是燙的,他們甚至沒有喝過一口熱水。

全是生、冷。

這種覺,沒經歷過的人是很難想象的,韓青禹十九年的習慣在反抗,他想吃一口飯,一塊煮,或者哪怕只是一片煮的菜葉,一杯熱茶都好,都會幸福到想哭。

所有人都跟他一樣,甚至更甚。

“聽說了嗎?今天在食堂,有人突然像瘋了一樣沖過去,只因為想喝一口老兵吃牛面剩下的面湯……”

“聽說了,可惜最后還是沒喝上。”

“欸,別說了,正常,我那天在食堂后面看見泔水桶里剛倒的泔水,我都饞,那白氣冒的……肯定還是熱的。”

“就是啊,就是泔水都喝不上,抓太嚴了,就算不怕扣分,也來不及進。”

夜半的11宿,大家用一很低的嗓音說著悄悄話,一般不嚴重的話,扣點紀律分什麼的,他們都已經完全不在意了。

分數實在沒救……看更多的夢想,基本已經碎了。

“嗅,吸吸……”靠窗另一邊的劉世亨嗅了幾下,猛一下坐起來,“什麼味道?”

“是……牛,燉的。”接著,他定定地說。

每個人都聞到了,都坐起來了,在黑暗中神魂顛倒,說話像囈語。

“大鍋,燉牛啊。”

“嗯,肯定放了很多香料,八角、桂皮……”

“大骨頭一起燉,湯一定濃。”

“那什麼,你們試過,把了的,從骨頭上剝下來嗎?很好剝的,一扯就是一大片。”

“……”

突然,“篤,篤篤……”輕聲的敲門聲傳來。

“開下門,兄弟……放心,教們不在。”門外小聲說。

盜墓哥問了大家的意思,開了一條門,問:“什麼事啊?”

外面人往里,說:“我們五樓的,借個道,下樓……放心,出事絕不說是從你們這下的。”

11宿在二樓。

進門的人沒等同意迫不及待上臺,反吊掛一下,就下去了。數一數人頭,這是整個宿舍一起出啊。

“兄弟,你們這干嘛啊?”終于反應過來了,溫繼飛抓住了最后一個問。

“沒事。”對方說。

“你不說我們不會放的。”韓青禹也上了一只手,抓著人不放。

后11宿的兄弟們集點頭。

“得,那你們別往外說啊……”對方結滾一下,說:“廚房,在燉牛……十幾口大鐵鍋,一起燉著……我們在樓上看得清清楚楚,耿老頭下完料就走了,然后就倆小廚師守了會兒火,這會兒也跟旁邊房間瞇覺去了。懂了吧?”

“……懂了。”

韓青禹和溫繼飛木木地撒了手。

“弄一口就走,出不了事的。”對方說完麻溜下了臺。

除了這一聲輕響,11宿安靜得跟個墳一樣。

韓青禹和溫繼飛各自低頭沉默了一下,再轉頭,差點嚇一跳……

后六雙綠幽幽的眼睛,跟狼似的,正看著他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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