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穹頂之上》27.蔚藍代有人才出
張道安剛才之所以那麼張,原因就是這個。原本一直當作傳統樂趣和訓練項目,幾十年來都手拿把攥的穩當作,這次套了,真有人把燉帶走了。
要知道就連以前那三撥干翻了老兵的家伙,實際都沒過鍋里的燉。而且以前也發生過哄搶,但是有20多名老兵護著灶臺,完全足夠,絕對碾。
問題在于一切發生得太突然,還有就是那個燈,當時燈要是能開起來,肯定就沒這事了……要不考慮以后給立機裝置安個燈?
源能場下一次的開放,只剩十幾天時間了……巨大的焦慮。
張道安和李王強現在都在擔心,怕那個做韓青禹的新兵吃了……他不可能被例外對待,因為其實團里本沒辦法保證他是天才,或者是B級以上,有太多實例已經證明:各方面卓越的品質和才華,并不代表一個人能擁有優秀,甚至只是合格的源能融合度。
他們只是希他能優秀一些而已,并不是要給他供起來。同樣的,他們也沒辦法讓他等下一年再進源能場,因為也許下一年,就只有戰場。這是誰都沒辦法保證的……尤其從今年的梭形飛船降落頻率看。
所以,要是那孩子真的吃了,不久后的源能融合度測試,哪怕他測出來是B+,A-,甚至是A,團長和張道安等人都會糾結難,會想著:說不定他原本應該是A+的融合度。
至于A+以上,他們是老兵了,倒不至于再有那麼不切實際地幻想。
而如果韓青禹沒有吃……那麼,只要他實際測出來有個B級以上,他們都會歡欣鼓舞地接。
因為這就很好很好了。
別看蔚藍最終能通過源能融合度測試的人一直占據絕對多數,但其實,其中絕大部分的人,都停留在D級和E級……這兩個等級,囊括了蔚藍聯軍現在最大量的戰士。
至于F,其實說起來也可以穿甲,但是太浪費了,通常都會被放棄。
韓青禹已經吃過了。
不過他也早就已經親近過源能,在剛吃完酒席后……而且是未經提煉的暗沉金屬塊,超級吸收。
那麼,要是他的況公開,是不是就可以證明,科學筆記上那句話是錯的?
大概還是不能。因為他是個例,而且是極端特殊的個例……所以傳統還會繼續,以后的新兵們,還得經歷這一切,還有傳統日。
當然,也可能后人的這種理解,本就是完全錯誤的,方向錯了,就全錯。不重要了,至對于韓青禹來說,這不重要。
…………
這一晚,韓青禹最終并沒能把帶回宿舍。
11宿的人,在路上被堵住了……現在站在他們面前的是一個老兵,一個穿著立機裝置追過來的老兵。甚至在他的背后,與斜背的戰匣平行,還背了一把直刀,刀柄從肩頭出來。
“這,不至于吧?”溫繼飛低眉順眼,但是委屈不甘地問。
面對質疑,剛剛還急得火急火燎的老兵,意外只是親切地笑了笑,這回竟然沒有任何暴戾和歧視,反而像是有幾分贊賞的,仔細看了看面前的這撥新兵。
然后,他把目投向抱著牛的韓青禹,手溫和說:“給我吧。”
韓青禹低頭看一眼,抱,不。
11宿的人集往前頂。
老兵依然笑著,也不做別的,只聽他背后的源能立機“嗡”地一震,藍閃,背上直刀“唰”一聲從肩頭沖出來……
然后,他也不手去接,就這麼站著,任憑黑刀在前墜地,像切割豆腐一般進地面,直至刀柄。
所以,終于,牛還是離開了韓青禹的指尖……
一寸,一寸,被扯了過去。
他趁這個過程,隔著服在上了幾把。
老兵打開服檢查,沒問題,又仔細看了看韓青禹,“吃過沒有?”
韓青禹搖頭。
“其他人過嗎?”老兵一邊問,一邊觀察。
韓青禹繼續搖頭。
“服沒收了……你,洗手。”老兵把刀踢起來,“挾持”韓青禹找到一水龍頭,看著他用皂把雙手仔細洗了三遍。
而后,老兵才把人放回宿舍,并且還跟了一段。
等老兵徹底離開,韓青禹第一時間重新刷了一遍牙……
至于剩下的七個,他們先是十分哀怨地看了他好一會兒,然后,才記起來值得疑的點。
“這事,就這麼完了?沒事嗎?他們不理我們?”
沒有答案。
另一邊,老兵拎著大塊牛回到廚房。
進門說:“沒事,沒吃過……我盯著他把手洗了三遍。”
放下牛,老兵找地坐下,洗手好像有點沒必要,不過做了也沒什麼不對。
黑窗后的領導們終于把懸著的心放下了。
然后,正準備下樓一起吃呢。
“燉,哪呢?燉……”聲音從后門外傳來,隨即,一個高大的影,只穿背心短,迷迷糊糊地沖了進來。
人一路沖到老兵們面前才停住,然后看了看灶臺、牛,又看了看老兵,“怎麼……已經沒人了麼?
老兵都懵了,隔一會兒才問:“所以你來搶吃的?”
大個也不否認,尷尬笑一下,“啊,我睡太死,睡過頭了。”
“……那你宿舍其他人呢?”
“他們都不敢來。”大個有點郁悶,說,“不過就是他們告訴我,說今晚很多宿舍出來食堂廚房搶吃,我才跑來的……”
說著,他看了看地上的戰斗痕跡。
“哦,是這樣。那要不……我們再專門伺候你一場?”
憋著笑,吃著,老兵們起,把大個團團圍住。
大個想了想,不甘但是無奈說,“那還是算了。”
“行……那就算了。”今晚心不錯,玩興盡了,也香,老兵們沒有為難大個,哄笑一陣后轉散去,一邊說笑著一邊準備重新坐下……
大個冷不丁抓了灶臺上的一塊牛轉就跑。
手腳那個快啊。
“欸我去……這期新兵瘋了是吧?!”
銅章老兵覺得自己快瘋了。
好在剛才出去追韓青禹的幾個戰士,上立裝置都還沒解除呢,當即啟,瞬發而至,一手奪同時一腳把人踹飛。
“洗手!”老兵怒喝。
大個洗手的時候被踢了兩腳屁,沒反抗,老老實實拿皂洗了三遍,洗干凈了,主轉把雙手攤開,說:“班長,你檢查一下?”
老兵走近。
大個雙手悄悄慢慢往下放。
老兵不自覺跟著俯。
大個冷不丁一口咬向他手上拿著的牛。
“我……”老兵擺手加跳閃,險險避過,“草!”
……最終的距離,大概就差了不到一厘米。
“老子死你啊。”老兵罵這一句的語氣里,哀怨憤怒都有,但大還是心累更多。
因為差點犯下錯誤,老兵氣瘋了,然后又氣笑了,“真他媽蔚藍代有人才出,你們這期……算了,滾!”
這一晚老兵們的和藹寬容,超出很多人的意料。
因為是傳統夜啊。
那是幾年前了?好多年了,當初一起搶,一起挨揍的同宿舍的弟兄,如今早都已經缺了好幾個了,更有的,只剩他自己一個。
下半場是屬于老兵們自己的,今晚不睡,他們都急著就牛喝上幾杯,等醉了,再好好把人都憶一憶,把故事聊一聊。
哭也不丟人。
…………
夜半,喝醉的人搭肩唱著他們都會的歌,那首已經傳唱了近70年的,蔚藍聯軍華系亞方面軍軍歌:
“我有鋒刃,解舊袍從戎,
擊楫中流,挽泱泱大同。
古今兆數男兒,其中多丈夫?
碎首黃塵,于天穹勒功,
自死至今,熱猶殷紅。”
“我有紅纓,可以縛蒼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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