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第四章

做完手。

臉蒼白的阿爾·蘭波戴著氧氣罩，昏迷了三天。

長發男人被麻生秋也摘除了圍巾和厚重的大，換上病服，外傷裹著繃帶，在虛弱地呼吸聲中，霧氣染了氧氣罩。他的材修長，病服下的猶如半明般漂亮，若論高，他竟然比麻生秋也要高一點。

意料之外，又在理之中，歐洲人平均比亞洲人高挑一些，麻生秋也的高一米八二，而阿爾·蘭波一米八五。

在病床上躺著的阿爾·蘭波微微抖，似乎在哆嗦，麻生秋也找來遙控，把空調溫度再上升五度，對方的畏寒本能才消褪下去。

作為代價，麻生秋也口干舌燥，喝了很多水。

太熱了。

室溫達到了三十度。

他出門買來一個超市里的熱水袋，充好電，塞被窩里，阿爾·蘭波的神猶如到討好的法國貓，矜持貴的著熱水袋，略顯蹙起的眉頭松開。

在門外護士小姐的關注下，黑發青年明顯極了自己的人，這些天請假過來，為可能再也醒不過來的人沾，洗臉，幫助排尿，再優秀的護工也做不到黑發青年的地步。

麻生秋也無微不至地照顧阿爾·蘭波，對醫生和護士解釋他“蘭堂”，也是卷炸事件的無辜之人，原本對方住在橫濱租界，但是因為來找他，踏出了炸的核心區域，所以在殺傷力可怖的炸中幸免于難。

護士小姐無聲無息地離開，回到醫生那邊，告訴主治醫師。

“是人沒錯。”

護士小姐流下淚水，“長得這麼好看，為什麼喜歡的是男人啊！”

“長得這麼好看，為什麼要喜歡人呢？”外科醫生，同時是麻生秋也請求的手主刀之人下意識吐槽，直接傷害到了護士小姐。

護士小姐拔出一把手刀：“醫生，你在說什麼？”

外科醫生住。

港口黑手黨里的護士也是恐怖的。

待護士走后，外科醫生沒有把事上報，最近其他醫院也接收了很多這類的傷患，“既然是人關系，不是什麼外人，我就不多此一舉了。”

這三天，橫濱市炸了鍋，租界被毀，疑似遭到導彈攻擊，不親眼目睹炸的橫濱市民游街抗議，哭泣自己的親朋好友死于這場事故。

另一邊。

剛誕生不久的人形“荒霸吐”以孤兒的份被一群小孩子收留了。

橘發孩的臉迷茫，毫無當人類的經驗，只記得自己封印在漆黑的空間里的一段過去。幸運的是——對于他的失憶狀態，這些孤兒們組的小群們一致認為是炸帶來的心理創傷。

他穿上了其他孩子撿來的舊服，皮白皙，容貌白可，相當惹人憐，說是過去橫濱租界的富商之子也有人信。

有一個大點的年看見他脖子上致的銀質掛墜，認出刻著的日文，“這上面……咦，是你的名字嗎？中原中也？”

橘發孩聽不懂，低頭看著自己的項鏈發呆。

這是他上唯一的“信”。

如他一樣失去家庭的孤兒們七八舌地議論起來，“終于知道名字了！”“有名字就好，可以去警察局里找他的親人，雖然我覺得他的親人死在炸里的可能很大。”“噓，別這麼說，大家都失去了家。”

毫無疑問。

這個世界上不會有父母來警察局認領中原中也。

唯一有希為中原中也父親的那個人，正守在孩子他媽邊。

外面人心惶惶，卻毫影響不到麻生秋也，因為昏迷不醒的法國人終于蘇醒過來，那雙灰蒙蒙的眼眸沒有焦距地來，好似兩顆漂流在迷惘之海上的金綠寶石，找不到歸，只能孤單單地映照著病房里的場景。

縱然阿爾·蘭波過去強大無比，被人背叛之后，流落在異國他鄉，神狀態也不會比其他絕癥病人好上多，這一定是他最脆弱無助的時候。

“你醒了。”

麻生秋也的手指一，握住了阿爾·蘭波略顯冰涼的右手。

阿爾·蘭波用沙啞的法語問道：“你是誰？”

麻生秋也對答如流：“我是秋也啊。”

“秋……也……？”阿爾·蘭波覺得這個人好陌生，名字也很奇怪，偏偏對方溫地握著他，又是第一個陪伴在他的邊。

阿爾·蘭波的頭很疼，記不清楚對方的來歷，渾渾噩噩地低頭一看。

他看見了自己無名指上戴著與對方一樣的戒指。

這是什麼？

好像是……戒指？

麻生秋也扶他坐起來，手指與他十指相扣，不容對方掙。阿爾·蘭波勉強記起來，在自己無法睜開眼的時候，好像是這個人在日夜之中照顧他，時不時地對他說話，應該是他能夠信任的人吧。

對上麻生秋也的視線，阿爾·蘭波不知道為何就看出來了——那是一個喜歡自己的人，在出不加掩飾的炙熱意。

阿爾·蘭波一陣茫然，捂住額頭，連自己的名字也記不起來。

我是誰？

他是誰？

我怎麼會在醫院里醒過來？

麻生秋也在心底勾起角，哄著對方說道：“親的，你的還好嗎？”學習法語的好在這一刻現出來，否則換作其他穿越者，怎麼和失憶后習慣用母語流的阿爾·蘭波說話都為一個問題。

得到麻生秋也的關心后，阿爾·蘭波的恐慌緒得到緩解，吐出自己的況，“我的哪里都在痛，尤其是頭部，抱歉，我記不清楚你是誰了。”

麻生秋也眼睛不眨一下地盯著他，令阿爾·蘭波渾不自在，心虛地撇開視線。他注意到了自己被黑發青年半扶半攬著肩膀，不僵住，頭部神經作痛，皮上像是爬滿了小蟲子，輕輕地咬著他。

如果對方照顧過自己幾天，那麼……肢接也很正常吧？這麼想著的阿爾·蘭波說服自己，苦苦思索在自己上發生了什麼事。

過了一會兒，病房外的護士過來換藥，見傷患醒來驚喜道：“你醒了啊，麻生君為了照顧你，請假了好多天。”

護士手腳麻利地給他換上營養，幾天沒吃飯，對方的極為虛弱。

“麻生君，等醫生來做檢查，你才能給你的人喂東西。”

這句話助攻的效果十足。

阿爾·蘭波本來在想自己為什麼聽得懂他國語言，突然聽見了“人”一詞，大腦當機，恍惚間眼前好像閃過一雙蔚藍的眼眸，但是在現實之中，他的目看到的卻是麻生秋也擔憂的黑眸子。

在護士走后，阿爾·蘭波的手心里出汗，微微發抖，彷徨地說道：“我記不清楚了，怎麼會這樣……”

麻生秋也著他的頭發，輕地拍了拍阿爾·蘭波的背部，其實在救下對方之后，麻生秋也就發現對方年輕漂亮得驚人。

不愧是法國代表的文豪之一。

異能力者的世界，越年輕越厲害的比比皆是，阿爾·蘭波也是如此。

阿爾·蘭波終于承認自己失憶，難過而憂郁地問他。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人。”

法國人呆住。

麻生秋也把在炸現場找到的黑禮帽拿過來，放到了病床上。

阿爾·蘭波挲黑禮帽，在帽子里找到了繡著的法語，疑地說道：“上面繡著的意思是……蘭波……”

麻生秋也俏皮地說道：“我是日本人，喜歡你蘭堂，那樣更親切。”

阿爾·蘭波在他的逗弄下不自微笑。

“讀音也差不多。”

幸好，自己沒有忘記語言和文字。

麻生秋也在氣氛緩和之下，小心翼翼地擁抱住阿爾·蘭波，不愿到對方的傷口。阿爾·蘭波平時裹得嚴嚴實實，服極厚，可是隔著薄薄的棉質病服，經歷過訓練的材很好，腰肢瘦，躺了幾天，也變得許多。

阿爾·蘭波沒有抗拒。

“謝上帝的保佑，你沒有出事，我把你送到醫院后快急死了。”麻生秋也雖然剃掉了長出來的胡子渣，但是連夜照顧人的憔悴還是有幾分明顯。

阿爾·蘭波順從地回抱住他，習慣地親吻了左右臉頰。

“我沒事。”

做完這個舉，阿爾·蘭波怔愣了，好像記憶之中真的有這麼一個親無間的男……朋友？他順其自然地接了自己喜歡男人的癖好。

沒什麼，法國人不在乎這一點。

麻生秋也同樣被蘭堂的主嚇了一跳，心道：我搶了魏爾倫的待遇？

垂下眼簾，麻生秋也說道：“蘭堂，我的全名是麻生秋也，我們所在的地方是日本橫濱市，關于你的記憶，我會陪你一起找尋過去。”

阿爾·蘭波聽著他的訴說，懸著的心放下來。

他的眼神里多出了信賴。

麻生秋也輕聲細語道：“你是想在醫院里休養，還是跟我回去？”

記不清楚自己名字的阿爾·蘭波，逐漸聽習慣了“蘭堂”的稱呼。失憶后的蘭堂厭惡醫院的環境，不假思索地說道：“我去你那里。”

浪漫的法語自蘭堂的口中說出，虛弱而迷人。

“我討厭這里的氣味。”

“秋也。”

麻生秋也知道蘭堂是那種住豪宅、揮金如土類型的人，心甘愿為人花錢。

“只要你不嫌棄。”麻生秋也吻著他的臉頰，來而不往非禮也。

人份的醫生做完檢查，宣布他們回去養傷沒問題，定期來醫院里取一些消炎藥和繃帶就可以了。

之后，麻生秋也把自己買的冬季服取出來，為蘭堂換上。蘭堂坐在床邊上，臉頰微紅，長發披散在肩頭，有一點令自己難以忍的油膩。麻生秋也仿佛知道他在介意什麼，湊到耳邊說道：“不難聞，回家幫你洗頭。”

你說出來了！

蘭堂扭過頭，堅持要自己下床。

麻生秋也攙扶他，蘭堂一瘸一拐地咬牙走路，到了電梯里就靠在麻生秋也的上，大口氣，有其他人出現的況下，又站直了。

一個矛盾的、想脆弱地依賴別人、又獨立的人。

很可。

馬上就能拐回家了！

麻生秋也的心起伏不定，抑住激，寵溺地看著白紙一張的蘭堂。假如是換作太宰治失憶……呃，他怕是撒開手了。

黑泥失憶也是一只黑泥。

麻生秋也的車就停在樓下，四周來往的黑西裝員較多，他扶著對方進車里，倒是不怎麼奇怪，單從表面上很難看出兩人是人關系。

“蘭堂，我帶你回家。”

“嗯……”

冷得一團地蘭堂抱著熱水袋，乖巧地坐在副駕駛上。

車子里的暖氣流通出來。

蘭堂的溫暖了，骨頭不再僵，他去看麻生秋也，眼中泛起好奇之，因為——對方的額頭開始冒汗珠子。

看到外面路人的春季打扮，再看看自己冬季大，蘭堂就懂了。

蘭堂捂笑了起來。

窗外。

櫻花樹的枝頭，在這個戰后的年代綻開芬芳。

高傲的阿爾·蘭波消失了，這個世界上多出一個忘記過去的蘭堂。

白富老婆拐帶功√。

麻生秋也在心底比了一個勝利的剪刀手。

謝魏爾倫，我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