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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經此一事，麻生秋也拋棄了扭。

家里有這樣一個法國人，不去親熱，那簡直不是男人。

不過出于東方人對婚姻的慎重考慮，麻生秋也沒有和蘭堂發生/關系。他要的是蘭堂心甘愿，沒有一失憶帶來的強迫，就算蘭堂未來恢復記憶也必須承認自己當時是真的喜歡麻生秋也。

對于他要培養的說法，蘭堂以直覺說道：“秋也，你怕我反悔？”

麻生秋也親吻他手指上的戒指，“是啊。”

他的黑眸子沒有浮夸的深，亦沒有外國人深邃得令人著迷的彩，但是他隨著長，越發接近丹眼的眼型，還有細膩和的五，在蘭堂眼中是相當好看的東方人。蘭堂毫不懷疑自己的眼，不明白秋也為何會不自信，難道他們之間的如此經不起考驗？

“我向你舉起月桂的花環，我們在滿載芬芳的船上，穿梭在被人忘的海洋里。”麻生秋也低聲唱，“也許今天，也許明天，你會看見更麗的花葉，發現我是那麼短暫，只在你人生中停留的片刻。”

蘭堂辯解道：“我不是這樣的人。”

麻生秋也微笑，心道：你要是恢復記憶，明年的今天就是我的忌日。

兩人相的時間太短了，短到不足以扭轉阿爾·蘭波的本。想想也知道，敢奪取荒霸吐力量的阿爾·蘭波有多麼自信，即使翻車了，沒有死就足以證明這位文野世界的蘭波人的實力。

阿爾·蘭波很年輕，乃文野世界僅有數十人的“超越者”級別的異能者，擁有最高等異能力——空間系“彩畫集”。他掌握著將存放在亞空間里的尸，使他們異能化的力量，若是在澤龍彥死后，給他讀取白麒麟尸的機會，蘭堂的實力還能進一步增強。

麻生秋也那張在自己面前的容，沒有那麼冷峻，沒有那麼神，卻在寧靜的湖水之下藏著于狂風暴雨中恣意高傲的靈魂。

“蘭堂，我會用足夠的時間在你的心底扎，發芽，纏繞住你的心扉。”

“不要為我的彷徨而恥笑我。”

“我只是……”

“在你的魅力下，把風抓住手里的凡人。”

他說著沒有一虛假的話，坦誠心，在對方的耳邊低語廝磨。

若有墳墓。

我愿意用向你租賃。

蘭堂的溫度偏低，極度畏寒，他在麻生秋也的懷里取暖，溫地回答：“不要把我當一個幻想中的人看待，我也是一個凡人。”

麻生秋也幸福地擁抱他，貪早上的時。

蘭堂太心了。

蘭堂說道：“秋也，我們再去吃火鍋吧，我忽然喜歡上辣椒帶來的溫暖。”

麻生秋也哭笑不得：“……好。”

中午，麻生秋也溜回家，給蘭堂帶來了剛出爐的法式甜點，你一口我一口，親無間的品嘗。晚上下班的時間到了，麻生秋也第一個下班打卡，再無和同事們聯絡的想法，滿腦子就是回去看老婆。

宵夜是火鍋，麻生秋也買了火鍋料，在家里自制了一頓川味火鍋。

蘭堂喝著牛解辣，上一圈白。

老婆最可了！

麻生秋也為他干凈額頭上的汗珠，把火鍋里的東西過濾一遍再給他吃。

最后，蘭堂興趣來了就陪麻生秋也喝啤酒，杯子撞。

“干杯。”

下一秒，蘭堂的牙齒抖：“嘶哈——加了冰塊的啤酒好冷啊。”

麻生秋也大笑道：“哈哈！夏天了，蘭堂！”這是我們經歷的第一個夏天，未來還會有六個或者七個共同吃火鍋的夏天。

你是蘭堂，我的蘭堂，來自法國的詩人。

……

蘭堂的養傷結束。

他拆掉了紗布，最頑強的瘀青和傷痕也從他的皮表面消失。

在瓷磚砌的浴池里泡澡的蘭堂喜滋滋的。

日本人就是會。

唯一憾的是浴池太小了，蘭堂泡進去后就沒有剩下太多的余留位置。秋也不想占他的空間，眼不看心不地去選擇沖澡。

洗完澡，蘭堂就去捧著自己的保溫杯，喝了一口暖暖的熱水。麻生秋也送過蘭堂許多飽含心意的禮，包括戒指、金綠寶石項鏈、乃至于最費勁穿越者心的蘭波詩集，但是蘭堂最喜歡的是——白的保溫杯。

致，時尚，上面還有電子屏顯示熱水溫度。

百貨店價格：兩千日元。

麻生秋也：“……”

瞅了一眼保溫杯，麻生秋也無奈地搖頭，自己也去倒了一杯熱水暖胃。

與蘭堂同居，當然是兩人一起養生。

當晚，麻生秋也與蘭堂在床上接吻，被子下翻數次，勉強把熱的蘭堂在下，怕冷的法國人地抱著他，睜著漉漉的眼睛，淡漠之中略帶不符合外表的清純，仿佛在無聲地麻生秋也犯罪。

麻生秋也沒有上當，過角，把到自己服里的手拿出來。

對方是明面上親熱，實際上在取暖。

認真你就輸了。

“蘭堂，你年了嗎？”說實話，麻生秋也看不出法國人的年齡，蘭堂的形象偏向優雅，可是近距離看，眼神澄澈，容貌格外的年輕。

“年了。”蘭堂篤定。

“你不是失憶狀態嗎？”麻生秋也懷疑。

“我是記不清楚過去。”蘭堂裹著被子，修長的軀在麻生秋也的上，大纏著，舒服地人的溫，“得了吧，失憶又不是變傻瓜，潛意識里還是記得一些東西的。”

麻生秋也了蘭堂的長發，發過指間的覺爽了。

天生的大波浪卷烏黑發亮，相當。

“回憶起什麼，記得告訴我。”

“嗯。”

蘭堂應了一聲，灰蒙蒙的眸子自帶浪漫和慵懶。雖然看上去緒反應很小，但是這麼多天的相下來，他對麻生秋也有著旖旎彩的依。

蘭堂聞著秋也上的氣息，“秋也，你不弄香水更好聞一些。”

麻生秋也嘆道：“知道了。”

蘭堂的視線掃過秋也的下顎，去咬結，留下吻痕。

麻生秋也沒有阻止他，悶笑幾聲。

“蘭堂沒有安全嗎？”

“嗯……我要在你上留下記號，你和我往，就不能有其他人。”

蘭堂溫溫地回答他，麻生秋也毫不懷疑，自己要是出軌，怕是要到柴刀結局，名為“阿爾·蘭波”的人，字典里就沒有為忍這個詞！

麻生秋也挑起蘭堂的下，揶揄道：“你會對我忠貞不二嗎？”

蘭堂輕松地回答：“也許吧。”

呵，法國人。

麻生秋也沒指聽見完答案，抱住自己拐回來的蘭堂猛吸一口。

“老婆~。”

“……”

“老婆怎麼不說話？”

“……對你們日本人的稱呼，我有一點適應不良。”

“嘿嘿。”

反正，他沒承認自己是日本人。

第二天，麻生秋也去上班，求著蘭堂幫自己打了一個領結，蘭堂一邊學著打領結的手法一邊憂郁道：“我怕我弄的不好看。”

麻生秋也說道：“多試幾次就好了。”

蘭堂拆開自己打的領結，再一次去系領帶的時候，流暢順利了很多。

“嗯，記起來了手。”

他去看麻生秋也，黑發青年穿著黑西裝，白襯衫、黑領帶。

帥到了骨子里。

蘭堂再一次肯定了自己的審眼，和秋也在一起很愉快，他冷不丁地問道：“秋也，你每天那麼忙，是在做什麼工作？”

麻生秋也打好草稿：“港口貿易公司，主要負責翻譯和看合同。”

蘭堂說道：“哦。”

麻生秋也提起公文包，告別道：“中午回來看你。”

蘭堂目送他離去，走到窗戶口，去看那輛低調的黑小轎車駛向公司。

蘭堂拉上窗簾，“再過四、五個小時就能看見秋也了。”

上午的時間不算漫長……比較討厭的意外，是秋也晚上的加班。

港口黑手黨本部的一棟大樓里，麻生秋也準時上班，襯立領擋住了部分吻痕，仍然有一兩個小紅痕被眼尖的同事發現了。

“麻生君，你老婆很熱啊。”說話的是單狗的同事。

麻生秋也在沒追到蘭堂前，各種胡編造，追到后閉口不談私生活。

他客氣地笑了笑，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口的時候，麻生秋也習慣倒了一杯熱水，吹著熱氣，引得同事們側目，他理直氣壯地說道：“我是在養生，不能和你們一樣天天掉頭發。”

此言一出，四周一陣唏噓聲，嫉妒地看著麻生秋也的頭發。

今天，喝熱水的社畜們突然就變多了。

麻生秋也寫完上午的翻譯工作，把文件夾合上，出門就撞上了帶自己悉工作的武川泉城，武川泉城的表很樂呵，揮了揮自己手里的合同，“剛接到一個走私的大單子，翻譯費用很高，你中午快點回來。”

麻生秋也搖頭：“陪老婆更重要。”

說完，他一眨眼溜走了，完全不想為了賺錢耽誤時間。

武川泉城直翻白眼：“等你為老婆花錢，不要再哭喪著臉來找我！”

麻生秋也才不會告訴他，最近票和稿費又賺了一點。

有錢真快樂。

采購完午餐的食材，麻生秋也沒有忍住買了一袋子枸杞。

而后，他把枸杞泡發，洗凈，悄咪咪地往蘭堂的保溫杯里撒枸杞。蘭堂的這麼畏寒，不健康，肯定是中氣不足。

看著漂浮在熱水上的枸杞，他有一種說不出來的就，以及一點分養生學的快樂。如果不是擔心蘭堂喝不習慣枸杞的味道，他就不會只放這麼一點了，誰讓蘭堂把喝熱水當作人生第一幸福的事。

下午，蘭堂打開自己的保溫杯，突然發現里面飄著三粒紅的小東西。

蘭堂：“？”

他抬起保溫杯，下面著一張秋也寫的便簽。便簽上寫出了枸杞的功效，是藥材的一種，有保護人的肝、腎、肺的作用。

蘭堂看過之后，默默地喝完了。

從這一天開始，麻生秋也往他的保溫杯里撒東西的興趣大漲。

第二天，四粒。

第三天，五粒。

第四天，六粒。

第五天，十粒。

第六天，還是十粒。

蘭堂松口氣，秋也沒有再加量了。

在麻生秋也的潛移默化下，蘭堂從單純的喝熱水，變了習慣保溫杯里泡枸杞，把枸杞獨特的味道當作是秋也對自己的關心。

一邊寫詩歌，他一邊捧著自己心的保溫杯，小心翼翼地喝一口。

他在紙上隨意地寫出練筆的容。

【夏天，下午到來。】

【黃昏默默地走殿堂，在熱的天空下與中午相。】

【海邊的黎明。】

【為而酣睡，與黑夜相擁最后一秒。】

【噢，城市的牧羊人。】

【愿他們用酒平息勞累。】

【以待海風的擁抱。】

心境的不同，使得蘭堂開始關注這座城市里平凡的勞者們，他的人也是其中的一員，從不對他抱怨工作上的問題，展現出對生活的積極態度。

放在以往，阿爾·蘭波尋歡作樂，也不會去看一眼螻蟻。力量帶給異能力者們高傲的資本，同樣隔開了他們與世界的通。世界文壇在凋零，愿意寫作的異能力者們寥寥無幾，反而讓那些普通人為了文壇的主導者。

真正靈魂閃爍芒的人，他們的文筆也會閃爍芒。

可惜，他們把生命的熱給予了理想，再無力氣分給筆下的文字。

蘭堂放下筆，手去拿書架上的一本書。

——《心》夏目漱石著。

“希不會太拗口。”

對于秋也推薦的作者，蘭堂是有興趣閱讀的，何況這本書在秋也口中是快要為絕版的小說，對方花了好多時間找到的。

看完后。

蘭堂淡定地把書籍放到了一邊去，完全無法理解日本人復雜細膩的心，為什麼要因為追求喜歡的人，所以為敵的自殺而自責不安？

“果然還是秋也的小說比較好玩。”

他捧起麻生秋也純粹為了得到作家份寫的小說看。

這些輕小說的核心就一個字。

爽。

主角沒有廢材，沒有自卑，沒有抑，沒有在心口難開，做事干凈果決不拖泥帶水，想要的就去得到，不想要的就拋之腦后。這種風格放在麻生秋也上輩子沒有問題，但是放在十幾年前于戰爭影下的日本就太過于極端，仿佛自帶和平年代下放飛自我的快樂。

日本文壇對麻生秋也的作品的諷刺和貶低極多，風格逆了主流。

“小說界的泥石流！”

“邪派風格！”

“這種作品，再賺錢也毫無涵可言！”

“怎麼會有人喜歡這種淺的主角……不可思議！太令人發指了！”

“打破時代的局限！作者的心態完全不似常人。”

“一個沒有異能力者的世界觀里，會誕生這樣肆意妄為的主角嗎？警察局第一個抓的就是這樣的人！”

不管外界怎麼評價的，麻生秋也披著馬甲，不關心。他在小說里描繪的普通社會，反而為了他作品最鮮明的特點。

一個沒有異能力者、普通人大放彩的和平世界。

平凡之中的不平凡才是主旋律。

小說里的毒湯一碗加一碗，能把讀者給灌趴下，比如人人生而平等，死后都是黃土一捧，區別在于你住的是別墅墓地還是小磚塊；又比如灰姑娘為什麼會收獲幸福，因為灰姑娘就是公爵的兒；再令人忍無可忍的是……丑小鴨為什麼會變麗的白天鵝？人家就是白天鵝的后代啊！

文野世界的普通讀者們捂住了心臟。

話破滅。

他們隔著世界被另一群沙雕網友們的總結，扎了個心涼。

蘭堂看書看地笑了出來，第一次會到了小說給人的歡快，原來這就是秋也的觀點啊，非常別出心裁，只是……小說里富家蘿莉、傲大小姐、醫務室之類的接踵而至，全部喜歡上了主角。

蘭堂納悶道：“主角一個人有多個老婆？”

秋也，你在想什麼呢？

他再次去看封面，封面上寫著勁地宣傳語，充滿煽：“男的終極夢想——水晶宮！”

蘭堂：“……”

晚上回家，麻生秋也被蘭堂問到書籍的問題，一臉無辜。

“那些東西是寫著玩的。”

麻生秋也支著下，說出自己的見解：“喜歡麗的事是人之本，我對人會多看幾眼，但是以我的長相，你覺得我這麼多年單的緣故是什麼？我想要同時和多個在一起的難度并不大。”

最終是穿越者的心態堅守住了他的底線。

要追就追最好的人！

在原著人大部分是小屁孩的況下，整個文野的早期時間線，麻生秋也喜歡的人只有兩個：蘭堂和森鷗外！

相對比一天比一天黑心腸的森鷗外，蘭堂就是神送來的禮。

“好看的皮囊千篇一律，有趣的靈魂萬里挑一。”麻生秋也拿出皮夾，把自己的工資卡鄭重地給了蘭堂，“親的，這是我的誠意。”

錢，是普通人看重的。

麻生秋也不例外，但是他愿意超金錢的約束，做一個值得信任的人。

蘭堂低頭看了看工資卡，沒有收下。

法國人親了秋也的臉頰。

“我相信你。”

縱然無分文，全靠麻生秋也養著，蘭堂也不貪任何財富，他的眼中有遠離塵世的理想鄉，那里放著不會腐朽的靈魂與金燦燦的盛夏。

蘭堂與生俱來的灑令麻生秋也自愧不如。

風一樣的靈啊。

“蘭堂，從今以后，我不會再去寫那些七八糟的東西。”麻生秋也邊的笑意悠遠，似乎可以延長到許多年后，用一輩子的時間去驗證。

“我會為你……寫下至死不渝的故事。”

“請讓我當你的醉舟。”

……

《醉舟》：“啊，百萬金鳥？啊，未來的活力？”可是我不再哭了！晨如此可哀，整個太都苦，整個月亮都壞。辛辣的使我充滿醉的昏沉，啊，愿我龍骨斷裂！愿我葬大海！

——讓·尼古拉·阿爾·蘭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