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與其他人熱鬧的新年不同。

麻生秋也開車帶蘭堂出去游山玩水，不向往人群，神的自由。

他帶蘭堂聽過橫濱的海，聞過溫的風，他們躺過東京灑滿雪的瀝青路，在枯葉堆里接過吻，融自然，度過短暫的波西米亞式生活。后來，他們又去了展覽藝的的場所，看過油畫，聽過歌劇，興趣來了，還能事后模仿一段。

他知道，這是蘭堂喜歡的，恰巧，他也喜歡。

更巧的是他們互相喜歡。

多巧啊。

他雖然無法陪蘭堂馳騁戰場，對抗異能力者，但是人生若只有爭斗，未免過于悲哀，在信仰都會褪的年代里，人活著是一件迷茫的事。他喜歡蘭堂的容，喜歡他的氣度，喜歡他逐漸煥發芒的靈魂，所以他想和蘭堂在一起，而普通人如何與頂尖異能力者在一起？

唯有謊言，唯有智慧，唯有極盡瘋狂。

畢竟——

從不是廉價的東西。

在一座偏僻的教堂里，參觀的麻生秋也與蘭堂見證了一場新人的婚禮。

到現場氣氛的染，麻生秋也悄悄地告訴蘭堂。

“蘭堂，我仿佛看見了我們的未來。”

不離不棄，矢志不渝，若能相守，這是世間最好的。

“我，很幸福。”

話音落下。

蘭堂覺一熱氣從膛直沖臉頰，指尖發麻，人類的共同點就是對幸福的追尋。他干了一件沖而理所當然的事——在新郎與新娘致詞完畢之后，蘭堂在賓客們坐著的長椅上吻了麻生秋也，彼此眼睛里仿佛有著星、火焰、還能聽見莎士比亞歌劇里沖破枷鎖的尖花腔。

沒過多久，干壞事的兩人就被趕出了教堂。

麻生秋也和蘭堂相視一笑，毫無形象，都笑話對方剛才的模樣。

“蘭堂，第一次看你跑得這麼狼狽。”

“秋也！我只吻了你，是你拉著我吻那麼久的！”

“胡說，我就覺是你里勾著我的~。”

“你更不要臉了！”

蘭堂唾棄他，整理自己的帽子和頭發，努力掩飾自己的興，事實上麻生秋也再邀請一次，蘭堂也會同意。

麻生秋也當然不會錯過，可惜四周不太方便，他來到樹下，往上看去，樹枝很多：“我跳不上去。”

蘭堂二話不說拉著他就跳上去，滿足他的愿。

接著，麻生秋也就把蘭堂在樹枝上，用黑禮帽蓋住蘭堂的雙眼，吻著紅潤的，在急促而細碎地笑聲中說道：“我們到底是誰帶壞誰啊？”“是你！”“蘭堂，說謊的人會下地獄。”“這有什麼……我們一起下地獄……唔……是誰說要我的靈魂，你我做什麼？”

面對蘭堂慵懶地嘲笑聲，麻生秋也彎起雙眼，宛如月牙。

他在對方的帽檐下，齒間說道。

“不自。”

我不甘于過平庸的一生，所以我想占有你，釋放我們抑的靈魂。

魏爾倫會殺死我。

或許你也會。

我將碎骨，葬大海。

蘭波。

這個世間沒有上帝，我代上帝，來改寫你的命運。

……

在酒店住宿的期間，麻生秋也和蘭堂的關系更進一步，而蘭堂特別黏人，令麻生秋也痛并著樂，只能沖去浴室解決生理反應。

事后，蘭堂就在笑話他。

“秋也真可憐。”

麻生秋也直接撲倒蘭堂，用相同的招數對付他，弄得蘭堂氣吁吁，神迷，然后麻生秋也親著蘭堂，吧唧一聲，虛偽地說道：“蘭堂，我的可是你的靈魂，熱水已經給你放好了，自己去洗澡吧。”

蘭堂挫敗。

不就是用這個理由捉弄過秋也幾次嗎？

他推開自己洗過澡的男朋友，用手臂擋住臉，掩去紅，干地說道：“秋也，你太壞了，故意要我出丑。”

麻生秋也送給他開懷的笑聲，笑聲中包含有著年輕人的惡作劇與狡猾，并沒有太過老，膛的震傳遞到了蘭堂的上，擊散了荷爾蒙的氣息，他是發自心地想要和蘭堂談一場。

太俗，反而不適合此時的他們。

蘭堂穿著浴袍下床，一臉抱怨，“非要強求，你又怎麼分得清我現在不你？”他在浴室里聲音模糊地繼續問，“要是我騙你呢？”

麻生秋也在床上躺好，翹著，手里不知何時出現一本雜志。

“有本事你騙啊。”

只要你敢騙，我就敢當真。

浴室里的人不吱聲了。

泡在溫暖的浴缸里，長發細腰的蘭堂敞開四肢，在水霧籠罩的浴室里不勝收，從頭發到腳趾都寫滿了法式的致與浪漫。

他在思考世界上最難的問題——。

【我喜歡秋也的格，愿意和他在一起，可是是什麼？】

【我他嗎？】

【我不知道。】

更加難以啟齒的是……蘭堂面對自己喜歡的秋也，眼前時常會浮現一雙截然不同的藍眼睛，令他瞬間產生錯位。

人？

前男友？

蘭堂默不作聲地把自己埋進熱水里，試圖洗掉腦子里的廢料。

不必震驚，網上說了，每個法國人有富的經驗。不在現任邊談前任的問題，是每一個法國人失憶也不會忘記的常識。

瞞住秋也，蘭堂就安心了。

假期的最后一天，他們回到了橫濱的家。

購，買菜，大掃除，換洗床上用品，一系列工作在了兩個人的上，蘭堂換掉了外出穿的高檔大，穿上日系的棉質居家服，長發扎起來，拭玻璃窗。麻生秋也和他分工合作，理更麻煩的地板，抬頭見到專心做家務的蘭堂，有一種說不出來的就。

“蘭堂，有沒有覺不那麼冷了。”

“嗯……”

蘭堂搞定了臥室的窗戶，深刻的明白做家務是一件多麼枯燥的事，自己過去肯定沒做過家務。

丟下抹布，蘭堂去洗手，換床單，把柜子里曬過的枕頭抱出來。

接著，蘭堂就像一只貓般癱倒在床上。

“下次請鐘點工吧。”

在蘭堂薄弱的印象之中，這種事應該是傭或者是仆從來完的。麻生秋也不會拒絕蘭堂乎乎的請求，坐到床邊打趣道：“累了？”

蘭堂不讓他臉，躲開后說道：“臟，秋也快去洗手。”

麻生秋也攤手：“我還沒完地板。”

蘭堂勉為其難地坐起：“我幫你。”

自覺醒異能力起，十指不沾春水的阿爾·蘭波就這麼稀里糊涂地為蘭堂，又稀里糊涂地上了麻生秋也專門打撈他的賊船。

他的上越發有了人味。

吃火鍋會被辣哭，喝牛喜歡捧著杯子小口抿，蘭堂還學會了把不喜歡吃的菜夾到麻生秋也的盤子里，親一口對方的臉作為補償。不僅如此，他喜歡茸茸的東西，耳罩是茸茸的，拖鞋是茸茸的，沙發上擺著的幾個抱枕全部從布藝抱枕變了天然的皮草抱枕。

只看幾眼家里的變化，麻生秋也就知道自己的錢包又水了。

鞠一把淚。

養老婆真是一個高本的技活。

不過看見滿臉無辜的蘭堂，他就懂了那些被朋友榨干錢包的男人們的想法，買的不是奢侈品，是蘭堂臉上的笑容啊！

蘭堂注意到麻生秋也托著臉頰，著新買的東西的一些表變化，心里微微發虛，好在秋也不會生氣，下次不能再放縱自己了。蘭堂暗暗下定決心，可是每次到想買的東西，他就忍不住去下單，買到了就不在乎，似乎過去不缺錢，養了自己不擅長把錢留在賬戶上的習慣。

吃完飯，麻生秋也抱著蘭堂看電影，冷不丁地聽見蘭堂輕輕地說道：“秋也，等我恢復記憶，我就來養你。”

麻生秋也吃驚道：“蘭堂恢復記憶了？”

蘭堂遲疑地搖頭，捧起秋也的臉頰，“我應該是有錢的，記憶中好像沒有為金錢煩惱過，以后秋也就不用那麼辛苦的加班工作。”

麻生秋也想到蘭堂未來燒書取暖，看別人破壞自家別墅不心疼的表現，深深地嘆了一口氣。

“我寧愿你沒錢。”

“為什麼？”

蘭堂疑，怎麼會有人希沒錢呢。

“這樣蘭堂就能學會珍惜，到更多平凡的快樂。”他用臉頰著蘭堂的手掌，溫地笑道：“你是我工作的力啊。”

“可是我想多見到秋也。”蘭堂垂下眼簾，眉眼有種雕像之，麻生秋也仿佛能想到對方怒后，那種撕裂冰霜的鋒利氣息。

麻生秋也說道：“經常見面，你會膩的。”

蘭堂否認：“不會。”

“好，不會。”麻生秋也總是被蘭堂甜到，說出自己的苦惱，“我也覺得每天見到蘭堂的時間很短暫，可是我不能換工作啊。”

蘭堂撇，“知道了……”

秋也上班工作，他則想辦法寫詩和恢復記憶，聽秋也說過，寫詩是能夠出版詩集賺錢的。

不樂意也沒有辦法，誰讓他沒有經濟來源呢。

蘭堂靠在麻生秋也的懷里，把電影跳回放，剛才的容忘了看。

第二天，麻生秋也就遭到鬧鐘的無催促，離溫暖的被窩和懷里的蘭堂，刷牙漱口，進新一年的工作狀態。

“蘭堂，早餐給你做好了，午飯不用等我，自己去外面吃。”麻生秋也在整理公文包的時候叮囑對方，蘭堂在被子里打了個一個哈欠，出一顆惺忪睡意的淚珠，我見猶憐，麻生秋也多看一眼就心里舍不得出門。

這是他還沒吃到里的法國人啊！

每天最多親親抱抱，偶爾一小手，把“靈魂”的承諾堅持住。

麻生秋也狼狽地扭過頭，不去看蘭堂半醒半睡的風。當玄關的關門聲出現后，蘭堂哪里還有睡意，睜著眼看天花板，他不是沒有想過自己出去找一份工作，但是份不明前，心頭總會出現若有若無的危險。

“我在詩人的份之外……還是什麼人……”

“秋也知道嗎？”蘭堂陷迷霧之中，“應該不知道吧……我失憶前與他認識的時間不長……我是法國人……”

不能回去！

不能回去！

法國那邊，絕對不是自己這種狀態能回去的！

這般認知清晰地出現在蘭堂的腦海里，越發明顯，哪怕他思念著法國，想要看一看自己的故土，也不再對秋也提回去的想法。

蘭堂起，去拿自己的黑帽子。

他的指腹挲著帽子里繡著的字母，不是蘭堂，是蘭波。若沒有意外，蘭波是他的法國姓氏，完整的名字仍然一無所獲。

“我連自己的全名都記不清楚，怎麼去法國尋找過去……萬一掉進敵人的陷阱里就糟糕了……”蘭堂無意識地呢喃，渾然不覺自己說出了什麼奇怪的話，正常人回國又哪里來的敵人。

最終，蘭堂選擇出門。

趁著秋也上班，收集更多的信息，弄清楚自己的過去。

順便——

他對秋也的公司很興趣。

麻生秋也留給蘭堂的“謎題”游戲，蘭堂用來打發時間，沒有太費心就從橫濱市的本地人口中得知了“港口黑手黨”的存在。

蘭堂是一個聰明人，看著橫濱市民們繞道走的五棟高樓大廈，立刻就明白秋也所在的港口公司便是港口黑手黨！秋也說無法辭職，是因為港口黑手黨不允許員輕易退出組織，對方已經賣命給了港口黑手黨！

蘭堂低頭，坐在路邊的椅子上，用手機搜索“黑手黨”的關鍵詞，把相關的工作容統統了解了一遍后，臉上浮現一擔憂。

“秋也……有自保之力嗎？”

安穩無憂的同居背后，是麻生秋也一個人在危險地方打拼。

蘭堂立刻就坐不住了。

晚上，基本推掉夜班的麻生秋也按時回家，吃上了蘭堂做的晚餐。在這樣陌生而殘酷的世界里，他何嘗不是如蘭堂一樣于異國他鄉，能有人等自己，陪自己，已然是一件幸福的事。

“秋也的工作要外出嗎？”蘭堂時不時問幾句。

“外出的頻率不高，一般是在室做翻譯工作。”麻生秋也解釋道，“我是文職人員，不用在外面風吹日曬，到的麻煩要很多。”

“黑手黨的麻煩？”蘭堂神不變。

“噗，我說你今天的問題怎麼怪怪的，原來是知道了啊。”麻生秋也給自己倒了一杯水，潤了潤嗓子，“親的，這只是一份不能輕易辭職的工作，我已故的父母是港口黑手黨的員，子承父業罷了。”

開誠布公的結果很順利，蘭堂放松下來，“我擔心你，秋也，你看上去那麼弱，怎麼在黑手黨里生存下來啊。”

這話扎心了。

麻生秋也吐槽：“我的外表看上去還是能唬住人的。”

不是莽漢，他是高等英范啊！

蘭堂出食指，裝模作樣地笑道：“覺一手指就能倒。”

麻生秋也盯著這手指頭，角搐，這話是真的，然而他能承認嗎？不能！他無視蘭堂的真實武力值，給對方潑冷水：“蘭堂，信不信我們兩個人走出去，有綁架犯看見了，也只會選擇你？”

要不是蘭堂材好，在保暖的打扮下能裹球了。

蘭堂沉思：“因為我看上去有錢？”

麻生秋也似笑非笑：“不，是你看上去虛弱畏寒啊，蘭堂！”

不要不承認了，蘭堂！

蘭堂停止了這個話題，了手掌，冷，才不是虛弱呢。蘭堂仔細觀察秋也，“秋也，我可以做翻譯工作，要不然我也加港口黑手黨？”

麻生秋也的目和下來，只說一句：“我想看見你為有名的詩人。”

現階段在詩壇籍籍無名的蘭堂突然沉默下來。

蘭堂細細地品味讀書寫詩的生活，或許有一些過于安靜，他卻很喜歡，一個人總是能輕松地坐一個下午，執著鋼筆寫下心冒出的文字。

“我會做到的。”

半晌，蘭堂在麻生秋也的愿下找到了一份斗的目標。

寫詩啊！

為最有名的詩人！

有這份名作為加持，他能獨立養活自己，不用秋也為自己心，而且自己加港口黑手黨也沒有多大的作用吧。

極大低估自己實力的蘭堂忍痛放棄混黑，選擇為一名詩人。

麻生秋也他那顆文豪們不甘心老實寫作的心。

“靠你拯救詩壇了啊，蘭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