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你說的那是什麼話啊，我禍害誰了我禍害！”鄒月娥好像氣得不輕，聲音都略有點抖：“小靖幫了我大忙，我跟他道個謝不行啊？你別聽回去的那幫人嚼舌頭，我出去應酬，還不是為了工作，再說，我也沒干過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兒啊，我鄒月娥陪過人家喝酒，陪過人家吃飯，但還從沒陪過人家睡覺，呼，算了算了，懶得跟你費皮子。”

我從聲音的方向上判斷，母倆應該是在另一個木桶附近。

吵吵鬧鬧了一會兒，鄒月娥開始往外轟鄒，讓去菜市場買菜。

“買菜著什麼急，去，你先洗服，我再跟你說說話兒。”

腳步聲響起，我覺母倆離我越來越近了，我忙矮了矮，大氣都不敢一聲。

“月娥，不是我不相信你，你歲數不小了，該找個男人結婚了吧？”

“我又不是沒男朋友。”

“哼，一提他我就來氣，去了日本七八年，我連面都沒見過他幾次，你說說，這麼多年只靠著電話聯系，你們倆還能有什麼？你啊，趕跟北京找個對象行不行？別讓我著急了！”

“您甭心，我有分寸。”

我正聽得認真呢，忽地，腦袋上稍稍沉了一下，好像有東西落到了頭上。我狐疑地眨眨眼睛，翻著眼皮向上一瞅，首先過來的是子人的味道，當我看清該時，呼吸頓時一滯，差點咳嗽出聲。

那是一個艷紅的蕾花邊！

它懶洋洋地趴在我的頭頂，看不真切，但我可以肯定，那不是上就是下！

“唉喲，媽，你瞎扔什麼！”

“你洗你也不換啊！”

“那您也別往我洗澡桶里扔啊！那是臟水！一會兒我接干凈水洗！”

“你行啊，來城里蹦跶了幾年，就不知道自己姓什麼了吧，洗澡水怎麼了，咱家以前窮得叮當響，我哪次不是用洗澡水洗臉水給你洗服的？就說現在生活富裕了，那也不能瞎糟踐啊，嘿，還站著干什麼啊，得，你不洗我洗！我洗行了吧！”

“別，別，唉，我洗，我洗還不行嗎？”

呼，一件輕飄飄的東西晃啊晃啊，緩緩飛到了我的左半邊臉蛋上，我屏住呼吸一抬眼睛，我暈，是，是一件的。我半個鼻子被蓋住，滲出的一怪怪氣味，讓我心臟不自覺地狂跳起來。

我不知道自己該哭還是該笑，反正心復雜的。

“說了別瞎扔！都給我吧！”

“嗯，啥的歸你，那幾件掉的服我洗。”

“唉，您別管了行不，買菜去吧，我自己會洗的。”

“哪那麼多廢話，洗去啊，看我干嗎？”

“知道了知道了。”

有塑料盆挪的聲響，估計是鄒在不遠已經洗起服了。洗澡桶里的我略一仰頭，正好看到鄒月娥一連無奈的表，回頭瞅瞅母親，垂目看看干笑不已的我，皺皺眉，用食指和大拇指捻起我頭頂的和臉上的到水里，然后，拖著服的手臂向前一拱，呼啦，七八件五六的東西一腦倒了進來。

非禮勿視幾個字，我還是知道的，匆匆忙忙閉上眼。

但最后那一瞥，足夠我看清許多東西了。

“你們公司有沒有條件不錯的，別跟一棵樹上吊死。”

“您說的條件指什麼？”

“當然是有車有房了，哼，你這銷售經理聽起來好聽，可不照樣還得月月租房住嗎？”

我沒了聽母倆閑聊的心思，只因為，鄒月娥已在我前的洗澡水里洗上了服。雕牌洗服的香味不停竄鼻子頭，口偏左一點的位置，一團上上下下著我，很，很溜，八是在洗。

我是生理正常的男，這種狀況下，自然而然起了些反應。

縱然洗澡水上飄著一層皂沫，我相信，鄒月娥也應該發現了。

虛掩著眼皮悄悄下了鄒姨的表，正倆眼盯著水下，眉頭微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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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太丟人了！

我憤難耐，掩耳盜鈴般地閉眼裝死。

大約過了十五分鐘，鄒終于道：“洗完了，你擰一擰晾上就行了，我去大棚買菜。”

吱呀，開門關門的聲音。

我如釋重負地松了口氣，怕看見什麼不該看的，沒睜眼，“鄒姨，怎麼樣了？”

“你累再閉會兒眼，等我穿服的。”

“行，對了，我進來之前，我媽還說要洗頭呢，嗯，可以的話，您能不能盡量快一點？”

“嗯。”

十幾秒鐘后，房間里突然蹦出咣的一聲響。

我以為鄒姨磕了了呢，問了句：“怎麼了？”

“給你衩和子，該換新的了，嗯，你洗澡怎麼不鎖門啊？”

我驚嚇般地霍然張開眼，離我最近的鄒月娥正兩手背后著文扣，好像也嚇到了，彎著腰一不。屏風的右端，竟顯出老媽的手臂，正在反手關門：“都跟你說了咱家以后的洗澡桶是靠門的這個，你怎麼還用最里頭的啊，下次長點記，那是小鄒娘倆的桶了。”

我，我，我日！

連我這麼好脾氣的人都忍不住罵了句臟話！

屋偏逢連夜雨啊！

我絞盡腦凝練著語言，想著用最簡短快速的話跟老媽解釋清楚。

我還在想，眼前卻驟然一黑！

噗通！

煞那間，巨大的重量死死在我上，震得我氣翻滾，險些暈厥過去！

暈暈乎乎地睜開雙眼，我看到了我一輩子也難以忘記的畫面。

鄒姨也跳進到桶里了。

god！！

“咦，這滿屋子怎麼都是服啊。”我媽推了下屏風，朝我走過來：“還是的。”

跟我在一個桶里的鄒月娥對我做了個噓聲的手勢，滿的酒氣吐在我的前，挪挪子，自己盡量沉下水，避免頭發被我媽看到。我心臟起起伏伏，蹦蹦跳跳，臉都有點白了。

我不曉得鄒姨采取的急措施正確與否，但既然下了水，我就已經沒了選擇。

“問你話呢！啞啦？”

木桶因為兩面力，發出嘎吱嘎吱的木頭響聲。我了把額前的虛汗，強笑道：“哦，我進來時就那樣，可能是鄒姨之前洗服呢吧。”我見我媽越走越近，就前傾子，兩肘橫搭在木桶邊緣，蓋住鄒月娥的腦袋。

老媽四下瞄了瞄，“誒？怎麼還有高跟鞋？”

我強自保持著平靜：“媽，您待會兒再洗頭吧，我這兒還沒洗完澡呢。”

老媽把我丟到松木箱子上，嗯了一聲：“那你快點，好了回屋我。”

許是想起了什麼，拉開屋門的老媽突然回頭看了眼我的木桶，表變了變。我順著的眼神側頭一瞅，天，洗澡桶后邊，居然搭著一條鄒月娥的文！

我不清楚老媽此刻聯想到了什麼。

片刻過去，母親正地看著我：“我丑話說在前面，姓鄒的大了你不歲呢，別打的歪主意，不然打爛你屁，聽見了沒有！”

我冤枉啊！

這就是黏在上的黃泥，不是屎也是屎了。

木桶還在嘎吱嘎吱的響。

我怕老媽察覺古怪，迅速用對天發誓的語氣道：“我真沒有，鄒姨是您同事啊，我就是再混蛋，再不是東西，再禽不如，也不可能跟鄒姨……”

驀然！

喀嚓一聲巨響！

水聲呼嘯！

短短幾個眨眼的工夫，保護著我和鄒姨的木桶已經四分五裂，只剩了禿禿的底盤和幾段劈柴般木條。

然后……

我，老媽，鄒月娥，我們仨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全都傻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