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奇，看來你當班長是眾所歸，人民群眾的意志不可違背呀！」

輔導員18歲時為預備黨員，黨齡接近10年，他的政治素養特別高，現在他的言行中。

沈奇搖頭擺手繼續婉拒：「不不不，我也是群眾，萬千普通群眾中的一員。班長這個擔子，我真的承不起。」

「當班長吧，沈奇！」眾同學齊聲高呼。

「我的行政管理水平有限啊同學們！」沈奇好為難的，從小到大他就當過一道杠小隊長，突然間他被要求當班長，燕大數院最核心專業的班長，肩上的擔子太沉了。

「這跟行政管理什麼的無關，主要是思想品德方面的素質要高，對了沈奇，你不是你們省的三好學生嗎，那你的思想品德呱呱，棒極了！由沈奇你當咱們數學系XX級的班長，同學們放心，我也放心，院系領導放心，校方領導更加放心。」輔導員出口章，他非常適合輔導員這個崗位。

周雨安補充到：「燕大放心，國家也放心，基層放心，中央更放心。沈奇你別演了，趕宣誓就職吧，沈班長！」

「這……還是不合適吧？」沈奇一推再推三連推。

周雨安快要崩潰了：「沈奇，你踏馬太演了，戲，資深戲！你以為你是曹啊，三讓魏王？別推了大佬，你就從了吧，沈班長！」

「從了吧，沈班長！」

「從了吧，沈班長！」

「從了吧，沈班長！」

各群眾高呼三連，差點下跪叩首了。

就連歐葉這種萬年沒表的三無，也忍不住微朱，大概是在笑吧。

「輔導員……這？」沈奇無奈的向輔導員，試探問到：「那我試試，要是班長當的不好，你隨時罷免我。」

「就這麼定了！」輔導員大手一揮，宣布沈奇為數學系XX級的班長。

書還沒念，倒先當了個小，這跟沈奇預想的不太一樣，哎，國如此，技小能手也得兼管行政，走一步瞧一步吧。

之後是軍訓，下牛仔，換上綠軍裝，新大學生們接軍人的洗禮。

「全都有，立正！稍息！坐下！」軍訓教大喝一聲，「數學系，軍歌唱起來！」

沈奇帶頭吼一嗓子：「一二三四，一二三四，像首歌！」

數學系三十幾位男生集高唱：「綠軍營，綠軍營，教會我！」

說是唱歌，跟吵架也沒兩樣。

對面那支隊伍是娘子軍，們巾幗不讓鬚眉：「日落西山紅霞飛，戰士打靶把營歸，把營歸！」

數學系：「一呀麼一呀麼一呀麼一，一桿鋼槍給我！」

娘子軍：「米索啦米索，啦索米多來！」

數學系的男生跟這支娘子軍幹上了，兩支隊伍一言不合就飆軍歌。

其實他們都是數院的新生，數院的生不多，五個系就組了這麼一支二十餘人的兵隊伍。

數學系僅貢獻了歐葉一位生，混在隊伍里特別顯眼，唱著唱著就暈倒了。

生們大驚：「報告，歐葉昏過去了！這是中暑了吧？」

對面的數學系男生們停止唱軍歌，皆焦急的向兵隊伍，他們的班花倒下了，這可是大事啊。

數學系就歐葉一位生，甭管是丑是，都得當班花給數學系撐門面。

沈奇嗖的站起來，向本隊教請示：「報告，我班戰士歐葉倒下了，我必須立即對實施人道主義援救！」

「批準！」數學系教跑到兵隊伍那邊，和兵教一起搶救昏迷不醒的歐葉。

歐葉的本就蒼白，此刻愈發沒有。

經過教的應急理，歐葉恢復了知覺。

「嘿，沒事吧？」沈奇蹲下來問歐葉。

「沒。」歐葉搖搖頭，很明顯，非常有事。

「你是友軍？」兵隊伍的教問沈奇。

沈奇答到：「對，我是歐葉班上的班長，沈奇。」

教做出指示：「沈奇你背歐葉去醫務室，需要休息，送去醫務室后你即刻歸隊。」

「是！」沈奇背起歐葉朝醫務室方向移。

「你很輕啊歐葉，90斤有沒有？」沈奇背著歐葉並不吃力，高一米六七、六八的樣子，不到90斤，偏瘦。

歐葉有氣無力的說：「87斤。」

「哦，你最近好點沒？」沈奇問到。

歐葉聲如細蚊：「老樣子。」

「行了，你別說話了，好好休息。」沈奇將歐葉送到醫務室，給醫生，然後歸隊。

在為期一個月的軍訓中，各新生之間的認識和了解不斷加深，沈奇作為數學系的班長，和班上的35位男生及1位生建立了不錯的群眾關係。

沈班長雜七雜八的啥都要管，在班級群里發教務信息，集資搞團建活，組織人馬參加校運會……這是行政方面的業務。

技方面的業務更多，哪家的數分教材更吊，泛函是否真的讓人心泛寒，無窮級數的終極奧義是什麼……沈奇跟同學們流探討。

男生之間比較方便流，大家都住一棟宿舍樓，寢室之間互訪是常見的事。

燕大數學系的男生並不是書獃子，他們跟普通大學生沒有太大區別，無非數學基礎好一些。

他們討論數分與解幾，他們同樣開黑打遊戲，沈奇他們宿舍四個男生加隔壁宿舍一個男生，五人開黑罕逢敵手。

沒人打的過燕大數學系五個懂蘭徹斯特方程的男生，除非是職業選手。

蘭徹斯特線律用於五戰士局，只拆塔不殺人，咱們輸人頭推水晶，victory！

蘭徹斯特平方律用於五手局，只殺人不拆塔，咱們88比0打的對面爸爸，然後對面屈辱的投降了。

沈奇很久沒打遊戲了，他心來將蘭徹斯特方程運用在遊戲中，簡直就是超神。

如果對面知道他們的遊戲對手全部來自燕大數學系，這些數學系高材生都拿過奧數競賽的國決獎牌甚至金牌，應該也會心服口服。也有一種可能，會是舉報。

數學系的男生們很快打一片。

數學系的生略顯孤獨，歐葉這唯一的生連室友都不是一個班上的，跟其它系的三位生合住一間寢室。

國慶假期之後的一個夜晚，雲布，夜空中沒有月亮也沒有星星。

沈奇拿著一本書來到生宿舍下面，他打電話給歐葉，讓歐葉下樓。

只見一道白影緩緩從樓梯飄了下來，套一件寬大的白長袖T恤，沒住了膝蓋，及腰的黑直長發撥到前，遮掩住了面容。

嗚~

不知是風聲，還是什麼怪鳥在嘀鳴，特別的凄厲。

「臥槽……什麼鬼！」沈奇嚇了一跳，他高舉英文版的《代數指南》連連後退，心中默念：高斯、歐拉、牛頓、阿基米德四大主神面前，一切妖魔鬼怪皆為灰燼！

白影搖曳到沈奇面前，開一半長發，出半張蒼白的臉：「是我。」

「靠，歐葉！」沈奇看清這位白子的相貌，遂放下鎮邪寶典《代數指南》，強烈抱怨：「大半夜的月黑風高，你打扮這樣，是鬧哪般啊歐葉？」

歐葉詭異一笑：「呵呵，剛洗完澡，風乾。」

「別笑，不許笑，你是我見過唯一的一位，笑比哭更難看的生。」沈奇穩定下緒，將英文版的《代數指南》遞給歐葉：「你找的書，是這本嗎？」

歐葉接過書，點點頭：「是的，國並不好找。」

「別搞丟了啊我跟你說，這書是去年我從英國帶回來的。」沈奇提醒到，「這本《代數指南》是牛津大學數學系部教材，安德魯-懷爾斯是編者之一，他主要研究橢圓曲線的吧，但在數論上的造詣也很高，否則證明不了費馬大定理。看看這書，對你有幫助。」

「好。」歐葉點點頭。

「歐葉，今後你晚上出門能不能扎條辮子，把臉出來？」沈奇提了個建議，並說明原因：「你這尊容，直接去午夜兇鈴的片場，都不用化妝的。」

歐葉：「我盡量。」

「還有。」沈奇走之前補充到，「孫教授托我給你帶個話，大一的基礎課該上就得上，不要翹課，記住沒有？」

歐葉：「嗯。」

「那你昨天為什麼翹了胖老孫的高代課？」沈奇問到，「作為咱們班的班長，我必須提醒你歐葉，就連我都不翹課，你憑什麼翹課，你數學學的比我好嗎？這才開學幾天，你的組織紀律在哪裡，啊，歐葉，你到底有沒有組織觀念？」

「我……」

歐葉猶豫了一下，隨後告知原由：「昨天例假來了。」

「計算姬也來例……」沈奇話說一半戛然而止，計算姬也是人，當然會來例假，可以理解，算了，下不為例。

二人就此別過，一夜無話。

次日，數學系、科學與工程計算系的大一學生一起上課。

兩個系同屬數院，前者偏理論研究，後者偏應用。

數學系、科學與工程計算系在大一及大二上的課程設置一模一樣，馬哲、概、鄧論、軍事理論、大學英語、計算機、育課這些公共必修課得拿夠學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