浦江啤酒很快在海城全市境的各大商超進行鋪貨，80萬瓶的鋪貨總量，幾乎要把各家超市的貨倉給堆滿了。剩下那20萬瓶，直接運到了霍立威準備的倉庫里邊，比賽當天用。

超市經理都是一頭霧水，這牌子的啤酒就沒人要買，鋪貨還這麼勤快？霍立威很快跟下游商家的經理們通個氣，這些貨你們先拿著，暫時不用付錢。

其他的話，一概不講。

都一聽是不要錢的貨，那就放著賣吧。

林皓文早上起床之后，在廠子的浴室洗漱完畢，隨后去廠房和蔡芝岳說道：

“蔡師傅，這幾天先把咱們的瓶蓋中獎率，降低一些。”

蔡芝岳沒懂，浦江酒業已經是半條命吊著了，還用得著怕他們？趁勢圍殲才對啊！怎麼反倒退了？

“林總，是不是收到什麼消息？葉總開始砸錢反擊了？”

林皓文平淡地說道：“是有點消息，浦江酒業那邊準備搞大作了，所以我想穩妥一點，不冒險。”

林皓文沒有說實話，只因為這種事，越人知道越安全。

蔡芝岳還是滿腦子疑慮，林皓文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謹慎了？他可是經常在懸崖邊上蹦迪的人啊！

老板不愿多說，他照做就是了。

蔡芝岳調整了生產策略，原先30%的高中獎率，現在直接腰斬一半，每100萬瓶啤酒里面，只有15萬瓶是“中獎伍圓”的。

市場很快做出了反應，海納啤酒的銷量隨即出現小幅度下跌。而浦江那邊，由于大型商場里面碼貨相當集，銷量出現了死灰復燃的跡象。

接下來的十幾天時間，市場相當安靜，眼看就到月中了，距離啤酒節開幕的時間，差一兩天而已。

郭年一臉喜，拿著市場部剛剛統計的銷售數據來找葉鄺生：

“葉總，好消息，咱們這一波發力沒白費功夫，海納啤酒的銷量下降了17%，而我們在各大商超的日銷量總和，已經達到了2萬8千瓶。”

葉鄺生顯然是沒有多滿意，1塊5一瓶的出貨價啊，每瓶啤酒賬面上就得虧1塊錢。

葉鄺生猛嘬了幾口雪茄，鷹目掃視過來：

“霍立威那邊什麼況？啤酒節這兩天也該開始準備了，怎麼一點靜都沒有？”

郭年臉上的喜漸漸消失：“是……是啊，確實是太安靜了。照理說，這麼大規模的啤酒比賽，到時候還是電視臺現場直播的，一點預熱宣傳都沒有？咱們在電視臺那邊的關系網，也沒有收到一點消息啊？”

這話一說完，葉鄺生和郭年頓時心頭一涼。

媽的，是不是被霍立威給耍了？

葉鄺生好歹在商界爬滾打多年，隨即問道：“你去見霍立威的時候，有什麼狀況嗎？”

郭年嚨里咕嚕一聲：“簽約那晚，見林皓文了。”

“什麼……”葉鄺生蹭一聲站起來，瞪眼怒牛地看著郭年：“你怎麼沒跟我講過這事兒？”

“我……我覺得他好像什麼也沒干，就忘了提了……”

實際況是，在瀾霧酒吧簽約之后，霍立威就安排了兩個模特給郭年，當晚還帶去酒店一對二瘋狂了一晚上。

第二天一醒，什麼林皓文？郭年腦子里只記得兩個雪白的屁了。

葉鄺生在辦公室里躁不安，這事兒越想越不對勁：

“這里邊有問題，一定是林皓文使的詭計。”

甚至于更糟糕的況，是霍立威跟林皓文聯手使的詭計。

“你馬上給霍立威打電話，問問啤酒節到底什麼時候開始？”

“好好好……”

郭年手忙腳地找到霍立威的電話打出去，響了半天，沒人接。

“再打……”

“好……”

第二個，第三個，還是沒人接。

糟了糟了！

郭年覺到恐慌了，冷汗涔涔，又給霍立威的辦公室書臺打電話，得到的消息竟然是，霍立威出差了，要一周時間才能回到海城。

“臥槽，啊……”

葉鄺生一腳把面前的老板椅踹得老遠。

盛怒之下，他很想郭年兩掌。可這事兒，終究不是郭年的錯。

應該說，現在整個浦江酒業都太貪婪，太脆弱了，對手只要稍微設下一點圈套，他們就很容易往里鉆。

郭年像一條死狗一樣站在旁邊不敢吱聲，合同是他簽的，現在是萬死難贖其罪。

葉鄺生一屁癱坐在沙發上，闖商界二十幾年，一切都太順利了，早期野蠻積累資本的過程，使用了不暴的手段，所以現在遇上真正的商業高手，他已經無力反抗。

“這還不是最糟糕的況，要是……那就全完了。”

葉鄺生不敢想，越想頭越疼。

……

下午，林皓文在忙著看各部門提上來的人事調整文件，有個油頭面的中年男子走到辦公室門口。

“林老板，夠勤快的，在這兒忙著呢？”

林皓文一看，竟然是晶合玻璃廠的老板包運。

真是說曹，曹到，林皓文正想著給葉鄺生那邊放把火呢，包運就來了。

“哎呦，包總，稀客啊，來了也不提前打聲招呼，我好夾道歡迎啊！”

“嘿嘿嘿……你小子現在發大財了，也溜不啊！沒事兒，就是最后一車啤酒瓶送過來，你給我的任務就完了。”

林皓文把他迎到沙發這邊泡茶：

“包總，來收貨款的吧？”

包運一臉的不好意思，嘿嘿笑了幾聲，手：

“林老板，你這生意做得熱火朝天，我還怕收不到貨款嗎？嘿嘿，今天就是純粹過來喝喝茶，看看你啊小老弟。”

其實包運惦記這筆貨款已經一個多月了，之前飯局上答應做100萬個啤酒瓶子，后面林皓文又追加了200萬個，每個按照6錢算，總貨款已經欠了180萬了。

這段時間，包運真的很怕林皓文的啤酒廠突然死掉，要真是那樣，他會哭的。

林皓文笑了笑，這種屁話他是不會相信的，前段時間行業危機的時候，這老東西可是第一個變臉的。

“別啊，包總，我這欠著你的錢啊，經常睡不著覺，還是先給你結算，我心里才踏實。”

隨后林皓文走到辦公桌給財務部那邊打電話。

“哎呀，林老板，你這人真是太實在了，我真不是為了貨款來的，你這……”

“喂，小娜，阮總在嗎？讓過來一趟，對……”

林皓文跟包運扯皮侃天，聊了幾句，門口一個高挑的影敲門：

“林總，您找我。”

阮紫檀模特般的段，不俗的值，還有那種大方干練的強人氣場，頓時讓包運這個老胚看呆了。

林皓文看著他口水都快出來了，沒當回事兒，只說道：

“阮總，這是晶合玻璃廠的公號，你核對一下貨款，總數大概是180萬，趕給打過去。”

“行，那我去辦了。”阮紫檀眼角的余怎麼可能沒注意到包運，這老東西就跟靈魂出竅一樣盯著，特別惡心。

阮紫檀的艷影離開之后，包運像是一下子年輕了幾歲，一臉羨慕地看著林皓文：

“林老板，你公司有這樣的，你還睡不著覺啊？”

“哪個？”林皓文很平淡地問道。

“就……就剛才這……大人啊……你瞎啊？”包運見了鬼一樣。

林皓文繼續泡茶，每當回事兒。

“誒誒誒，這你書啊？太漂亮了。”包運一直著下。

見林皓文半天不吱聲，他歪腦筋起來了，推了推林皓文的肩膀：

“誒，林老板，我那個書，韓淑儀，上次飯局你見過的，漂不漂亮。”

“漂亮，怎麼突然提了？”

包運賊嗖嗖地說道：“林老板，咱們換一下，分分，你這個書太可以了。”

“打住，包總，趕打住。我不好這口啊，你別給我扯。再說了，不是我書，是我公司的東，你別打主意了，沒戲啊！”

被林皓文這麼一嗆，包運頓時興致大掃。

很快，電話響了。

“喂，轉過去了是吧，好，知道了。”

阮紫檀都懶得過來了，直接電話通知。

“包總，錢已經轉過去了，24小時之到賬，你到時候留意一下。”

“好……”包運表慵懶，玩不到阮紫檀這個大人，他頓時覺得180萬都不香了。

見他一臉的頹喪，林皓文趕趁熱，給這老胚點風。

“包總，最近市場上的一點小道消息，不知道你這邊聽說了沒有？”

“小道消息？什麼呀？”

“就是關于，我那個競爭對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