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年朝看熱鬧的幾人招招手。

于是幾個年輕的小伙子烏央烏央沖進食堂，言辭興且激。

“方年，你是怎麼敢這麼辦的！”

“居然敢調戲大姐頭林語淙，整個八中你估計是唯一一個。”

“也不對，差不多算是第二個，忘了剛進八中的時候，大姐頭打趴下的那個了？”

“那個不算，被打得屁都不敢放一個，后來又覺得丟人就轉學了。”

“我就佩服你居然敢手挑人家下調戲，關鍵是大姐頭話都不敢說了！”

“……”

李安南只是跟著笑呵呵的，沒說話。

他跟方年接最多，算是了解到方年跟以往的不同。

剛才他也是想跟方年打聲招呼說先走。

當然，熱鬧還是要看的。

看著這群激的年輕小男孩，方年臉認真的解釋道。

“我沒有調戲大姐頭，我是在夸，沒見被夸得都說不出話來了。”

李安南：“……”

他真想講一句：我信了。

這麼多天來，方年表面永遠看起來干凈笑容平靜，可李安南知道，方年心里指不定怎麼‘禽’法呢。

偏偏每次他都差點上當。

王更是撇：“信了你的邪。”

“……”

嘰嘰喳喳的熱鬧，直到打了飯上桌，都沒停下來。

方年偶爾被提起搭一句腔，大多數時候是不附和的。

他知道不管是貌似迷妹的柳漾，還是表面大膽霸氣的‘大姐頭’林語淙，們在這個年紀的喜歡，大抵是出于聽聞了新鮮的故事。

而重返人生的方年上恰恰備了不止如此的因素。

有句話怎麼說來著，沒出社會前，學習好有人喜歡，長得帥有人喜歡，幽默有人喜歡。

無非……

都是因為那種未出現過的新鮮故事。

吃過晚飯后，三五幾個勾肩搭背忙活自己的事去了。

李安南跟方年一道坐在通往場的長階梯上玩手機。

“老方，你是怎麼做到連林語淙這樣的生都跑來跟你表白的？”

說著又吐槽了一句。

“你這狗日的頭發剪得也太好了！沒燙染，偏偏看起來就很舒服！”

方年敷衍了一句：“你都說了的嘛，我長得帥。”

“告多！”李安南氣得罵娘。

“老子怎麼就沒有這樣的好運！”

“柳漾也就算了，那可是林語淙，我一個男生也覺得是真的好帥，特別有氣場……”

方年：“……”

林語淙在八中的學生階層中，幾乎了一個符號。

像今天這樣的事，哪怕是在方年的記憶中也是頭一次。

天知道哪筋搭錯了，忽然跑過來表白。

方年自己都覺得莫名其妙的。

難道真跟李安南說得那樣，就是因為換了個發型？

這也太離譜了。

“可能是調戲。”方年用安的口吻說道。

李安南唰一下站起來：“麻皮喔！”

“林語淙是喜歡調戲學校的男生生，但從來不會說我喜歡你。”

“都是跟人說：”

說著李安南學著林語淙的口吻道。

“嘿，老娘看上你了，跟了老娘，老娘罩著你！”

方年無奈一笑：“我上哪知道這姑娘怎麼想的。”

的確，李安南學的這句話，都差不多了林語淙的口頭禪。

這姑娘從進校第二天的軍訓上，就跟男生打架贏了。

而且對讀書的態度可以說是厭惡。

連在180班都是數一數二的倒數。

高一時期第一次月考，就因為數學8分，傳遍了整個八中。

當時連整個棠梨八中高一數學除以外，最低分都有32分。

老師們對這個孩子也沒想過什麼辦法。

因為林語淙雖然不想讀書，但從來不給老師們找難題，就算是調戲人，那也不會真的過分。

就棠梨八中這樣的地方，所謂的校園霸凌就本沒有生存的土壤。

令方年沒想到的是。

晚自習上課前，他才回到教室，立馬有一堆同學圍了上來。

“方年，聽說180班的大姐頭跟你表白了？”

“你答應了嗎？”

“我聽說大姐頭說你要不答應就揍你，你答應了嗎？”

“肯定答應了吧，要不然就挨揍了！。”

“你們消息真不靈通，聽說后面方年調戲了大姐頭！”

“……”

林語淙雖然強勢了點，但在八中的名聲不算多壞。

同學里的所謂揍人等說法，開玩笑的調侃意思居多。

方年回答道：“別瞎說，都是沒有的事，人大姐頭家也是生。”

連柳漾都走到了方年旁邊，小聲問道：“方年，180班那個林語淙真的跟你表白了嗎？”

接著又張的問道：“你是不是怕揍你所以答應了？”

“要不……我告老師去。”

方年：“……”

不是，這迷妹又傲起來了？

都高三了，還告老師去？

這種事老師有什麼好說的？

“你在想什麼？”方年蹙眉道。

柳漾便低下了頭：“哦，我沒有。”

“……”

然后，周圍忽然安靜了下來。

“方年，你出來一下！”

接著就是一聲喝。

方年都不用回頭，就知道是林語淙：“怎麼？”

接著方年還是走到了教室外的走廊上。

“老娘……”

林語淙才說了兩個字，便聽到方年鼻音哼了聲：“嗯？”

然后換了個詞：“本姑娘。”

接著瞄方年，見方年面無表的樣子。

林語淙張了張，再次換了個自稱：“我，是來謝謝你的。”

“謝謝你提醒我。”

“但是，我追定你了！”

方年上上下下的打量著林語淙，半晌后開口：“認真起來了。”

“嗯。”林語淙趕點頭。

“我以為這個學校的人都是長不大的小不點，可你不一樣。”

“我說的是真的。”

生怕方年不信，林語淙趕強調道。

方年哦了聲，無所謂的道：“行，我信你。”

“不過。”

“我只最后一次提醒你，不建議你每次都在大庭廣眾之下這樣強勢。”

“我想，你應該清楚，每個人的耐心都是有限的。”

“在我看來，像你們這麼大的孩子口頭上的喜歡，都是圖一時的新鮮故事。”

“比如你……”

說到這里的時候，方年用男人的眼神盯著林語淙的前。

“你懂我意思的。”

林語淙差點再次被這樣的目給盯到往后退。

方年揮了揮手：“走吧，回自己的教室，沒什麼事別來打擾我，你的喜歡，我知道了。”

接著頭也不回的走進了174班的教室。

林語淙深深的看了眼方年的背影，轉離開。

174班的教室立馬轟然起來。

雖然大家沒怎麼聽到兩人的對話，但看林語淙的樣子，事實真相肯定不是他們想象的那樣。

于是大家都七八舌的嚷嚷起來。

只不過這次方年沒有搭理任何問題。

而隨著上課鈴聲的響起，那些表面的激逐漸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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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