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周晨其實并不算多的經驗來看，要想快速的了解一個城市，如火車站等人流聚集的場所看看，會很直觀。

并不是看火車站或汽車站建得是否大氣漂亮，而是看人流，人是不是多，尤其是進來的人是不是多，那才關鍵。

東海市顯然是進來的人多，已經快十一點鐘，依然有從外地抵達的客車到站，燈火通明的站前廣場上，也依然有不人在，還主要是以年輕人為主。

其中還有一些看起來形跡可疑的子，周晨就被一位攔了下來，“帥哥，要按嗎？”

周晨無語，雖然我是很帥，但你沒看出來，我還是個沒長大的孩子嗎？

他繞開攔路的人，頗有經驗的朝右邊走去，進到窗口已經關閉的售票大廳里，找了個隙，靠著墻一屁坐在地上。

售票廳里人很多，應該都是租住在附近的城中村，但沒有裝空調，或者為了省空調的電費，而到這里來貪圖空調余涼的人。

靠著微涼的墻，坐在微涼的大理石地板上，不人都在竊竊私語，有聊廠里的事，最近總加班，加班費卻降了；有聊老家的事，谷子該收了，但如果算個經濟賬，今年種的谷子，怕是沒賺什麼錢；當然也說孩子，又快開學了，又得湊孩子的學費生活費……

這個裝修得跟歐洲宮殿般的火車站售票大廳，在這會，切切實實的和鄉下農家打谷場，是一個功能，這個本地人在晚上絕不會涉足的地方，了這些外來務工者難得的休閑寶地。

周晨瞇眼聽了一會，調了調相機，對著在角落的那位疲憊中帶著些松快的中年人拍了一張，快門一按下的同時，腦海里就傳出一個聲音來，“恭喜獲得新的人素材，”

同時出現的，還有類似打開的電腦圖片文件夾一樣的視圖，上面是麻麻的各種人的照片，下面還有個進度條，那綠的進度條，此時才走完全程的29%。

他在售票廳里走著，在不引起人反的況下，又拍了幾張，但才拍了五張，腦海里的視窗上，就跳出來一個不停的閃爍著的紅警告框，還有旁白，“請注意，素材雷同，拒絕繼續錄，”

“請注意，素材雷同，拒絕繼續錄，”

才五張？

他走到門外的廣場上，抓拍廣場上的那些人和，這一次，到了第十一張的時候，討厭的警告框又跳了出來，沒有的旁白再一次響起，“請注意，素材雷同，拒絕繼續錄，”

他不低聲吼起來，“煩不煩，煩不煩？”

雖然他相信，要找到剛才的那個姑娘，只是時間的問題，但明明已經面對面，卻當面錯過，他還不專業到連對方的姓名都沒問，這怎麼都是件讓人覺得懊喪的事。

再者說，素材雷同？火車站他還是第一次拍，才拍這麼幾張就雷同了？

因此可以說他這火氣，也算是由來已久。

“還能不能行了，我是你的主人，你能不能照顧一下我的緒？

腦海里畫面一變，視窗去，一行大字顯現出來，“第n次重申，你并不是我的主人。”

周晨干脆念道：“那你從我腦海中消失，立刻、馬上，消失。”

這個念頭沒有產生任何后果，就像不到這個一樣，字幕又很快去，他腦海里出現一個穿著西式禮服扎著小辮子的男人，用打了似的激，以詠嘆式的語調——全是周晨看了聽了想打人的腔調，高聲說道：“藝，來自高標準嚴要求的堅持！”

“你的緒，讓剛才錄的照片，都很有染力，有相當不錯的藝價值，建議你帶著這樣的緒，抓進行更多的創作，”

周晨看了一眼下面，果然，雖然只錄十五張照片，但進度條已經前行了一段不小的距離，目前居然已經是34%。

34%！？也就十五張就增加了5%？

這還真是有的狀況，想想之前唯一滿級的自然風那項，他前前后后錄，何只上萬張？

但按這個節奏，豈不是說這樣的照片，只要來上個三百來張，進度條就能到底？

他愈發高興不起來，既然這些質量這麼高，為什麼不能多錄幾張？剛剛遭遇了那樣的挫敗，這個時候，能不能顧及一下我的緒？

腦海里頓時畫面一變，青山蒼翠，瀑布從云霧繚繞的半山腰飛流直下，旁邊的亭子里，一個飄然如世外高人的夫子昂首捻須道：“年輕人……”

“你才年輕人，你一家都是年輕人，我還只是個孩子，”周晨沒好氣的道。

畫面霎時又一變，夕西下，青山之中，綠水之側，一個墻黛瓦的村莊炊煙裊裊，農人們紛紛歸家，牧坐在牛背上，牧笛聲悠揚，村頭池塘邊的老樹下，一個穿著老頭衫拿著大扇的老人家，滿臉的褶子里都是慈，“年人，聽我一句勸，緣分這個事啊，天注定的，強求不來的……”

“只要能功，就不是強求，”周晨馬上道：“沒有只靠等就能等來的緣分，”

老人家一愣，手里的扇化灰而去，整個人也隨之淡去，之后畫面又是一變，一個穿著燕尾服留著大胡子著大肚子的老白男，站在滿架的哲學書前，犀利的盯著周晨大聲道：“我們應該要左右自己的緒，而不是被緒所左右，能掌控緒，才能掌控自己的人生，”

“獲得真正自由的方法是要學會自我控制，如果緒總是于失控狀態，就會被牽著鼻子走，喪失自由……”

“啪”的一聲，周晨干脆的關掉相機，我就不拍了，你能怎的？

有能耐，你自己收集素材？

就沒見過這樣戲的系統，這樣的時候還不忘給自己加戲。

馬上，一個長得雕玉琢，超級無敵可，還穿著能萌死人的熊貓連服的孩子出現在他腦海中，委屈的看著他，“哥哥，你難道看不出來，我做這麼多，都是為了能讓你高興起來嗎？”

“呼，”周晨額長嘆，“真服了你，你能消停會嗎，讓我一個人靜靜？”

“關機，”他默念第一次，那孩子眼圈紅了起來。

“關機，”周晨繼續沒有的念第二遍。

“哥哥，你真的要狠心關機麼？”孩子的眼淚流了下來。

周晨心了一下，但馬上又了起來，告訴你，我現在不吃你這一套。

“關機，”他默念第三遍。

小孩子消失不見，一個大屏幕，還是一個沒有信號輸的大屏幕浮現出來，滿屏灰的點點讓人看著眼暈，隨著“叮”一聲，屏幕黑了下來，隨即徹底去，世界，終于清凈了下來。

但別說，這心吧，好像還真沒有一開始那麼沮喪嘿，他想了一下進度條，提議住到火車站的目的，也算是圓滿達了。

溜溜達達的朝賓館走，這一次，他換了一個方向走，在賓館樓下的底商里，竟然看到一家便利店，有佳，喲，不錯哦。

兩分鐘后，周晨空手從便利店里出來，那烤腸是真香啊，但不劃算，對現在的他來說，不該花的錢，真是幾一塊的，都要斤斤計較。

所以收錄素材這事，還是得抓點。

剛走兩步，一個挎著個大包的男人迎上來，臉上帶著微笑，“小兄弟，要碟嗎？”

你是不是瞎，我還是個孩子啊你居然想荼毒我這樣的花朵？周晨用純凈懵懂的目把那家伙勸退，但也不由得想起了自己的那個移盤，這一次……

呸，這一次還要什麼移盤？不要再有這樣沒志氣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