尷尬氣氛一直在持續。

當然是団張總那邊的氣氛尷尬。

他和兩位高管一直試圖開口打破現場氣氛，可他們喃喃自語幾次，卻始終沒有勇氣張口。

很簡單，他們知道葉總對這個點不滿意。

但這個點規則真沒辦法改，他們也要賺錢，不能說巨工業面子大，団平臺就賺一點。

張總和兩位高管只得一邊吃東西，一邊思索如何打開話題。

可沒想到時間才過幾分鐘，葉青已經放下手中的餐，微笑道：“張總吃飽了嘛？”

“啊？”

張總有些不知所措的也跟著放下餐，“吃……吃飽了。”

葉青打了個響指，示意靈傭停止做菜，“既然吃飽了，那我們今天就到此結束吧。”

“葉總，我們這邊可以為巨工業提供一年的免費維護期。”

団張總知道這是最后的機會了，趕爭取道：“這一年，無論注冊多靈傭賬戶，我們都不收任何維護費用。”

“一年后，再按照用戶數量來……”

“不用了。”

葉青從椅子上站起來，有送客的意思，“在我們看來，靈傭只是一個消費者。”

“可……可它畢竟不是真正的消費者，用戶下達命令給靈傭，靈傭再從団下單，這中間比正常用戶多出了一個環節。”

張總有些極不愿的站起來，解釋道：“靈傭從団下單的這個過程，歸結底，其實是先把執行指令發送到巨工業后臺服務上，服務判定作有效，才會同意這一指令請求，最后才把訂單發送給団。”

“葉總～這和其他第三方合作渠道是一樣的方式啊。”

“再說點費用完全由用戶承擔，他們在比以往更便利的服務時，多支付一點費用也是合理的。”

靈傭只有接巨工業的云服務系統，才能正常工作。

它所執行的每一個命令，都需要服務同步驗證數字證書，證書驗證通過才會執行。

按団張總說的這樣，似乎是和第三方合作商沒什麼區別。

但這只是似乎。

第三方合作渠道是借用団平臺銷售自己的產品，靈傭沒有產品可賣，它只是單純的從団平臺下單。

張總還想繼續解釋，卻被葉青抬抬手打斷。

“張總～”

“我不希有用戶通過靈傭提供便捷服務時，還要為了其他公司利益，去支付任何的附加費用。”

“我更不希聽到有人說，擁有靈傭，結果卻被互聯網公司準宰客。”

“宰客和殺是很多互聯網公司賺錢的手段。”

“但在我這里，不允許有這種行為。”

葉青說完，已經轉離開。

団張總追了兩步，有些不甘心道：“您再考慮考慮，我們団一定是巨工業最合適的合作伙伴。”

葉青頭也不回。

“葉總國真的沒有再適合巨工業的外賣平臺了。這些平臺，也無法和団形競爭力。”

“如果巨工業和其它外賣平臺合作，等到他們沒落之時，影響的可是巨工業口碑啊。”

憤怒、盼，無奈……

団張總心里恨的牙，巨工業要愿意和団合作，那這也算是個新聞點，對價上漲也有幫助。

可也正因為他們是上市公司，需要定期披公司經營狀況。

他們才要在每一項合作中，都為自己爭取到足夠的利潤，給予東和民足夠信心。

既然葉總不愿意在合作中讓取利潤給他們。

那巨工業肯定會去尋求愿意讓出利潤的其它外賣公司。

団張總敢肯定有這樣的外賣公司愿意，譬如了麼。

了麼現在已經沒資格去談條件，追求什麼利潤了。

他們的外賣市場已經陷不可挽回的萎，當市場萎到一定程度時，就會陷惡循環，再也無力爬起。

了麼如今只有26.9%的市場份額。

公司市場人員分析，等了麼的份額跌倒20%這個分界線時，惡循環就會到來。

屆時商家、騎手、客戶，都會因為了麼被營收問題困擾，無力再維持龐大的幾千個城市外賣市場經營和管理時，紛紛選擇放棄了麼。

當了麼無法在全國市場范圍和団較量時，它在幾個城市，無論把外賣口碑做的再好，也只是困猶斗。

団隨時能統籌“兵力”，對這幾個城市進行圍剿。

想到這里，看著即將步會客廳大門的葉總，団張總把心一橫，“葉總～”

“如果您選擇與了麼或其它平臺合作，您一定會失的。”

“這些公司都是団平臺的圍剿對象，不會因為一兩個高科技企業的合作，就改變全國外賣行業狀況。”

聽到這話，葉青終于停下腳步，轉頭掃視了張總和他后兩位高管一眼，平靜道：“你在威脅我？”

這當然是威脅。

委婉的威脅而已。

無論巨工業與他們合不合作，団都會對他們進行圍剿。

巨工業真要與其中一家合作，団必然會調經歷重點圍剿。

張總并不覺得多了一個靈傭機人，就會改變用戶們從哪個平臺訂購外賣的習慣。

再者說，造型科幻的靈傭，無論是它比人類還輕盈的機械軀，還是需要租用全國超算中心進行訓練的系統，都注定了它不可能像冰箱電視那樣，普及到尋常百姓家中。

沒有量變，自然引不起質變。

張總和兩位高管連忙否定，說絕沒有威脅的意思，只是出于對外賣平臺的了解，給葉總中肯建議而已。

葉青開口道：“那我也給你們一個中肯建議。”

“我幫靈傭尋求合作，是我不想讓這些旁枝末節的小事，來分散巨工業對主要業務的力。”

“不是巨工業需要団平臺，是巨工業不想勞神去專門弄一個平臺。”

“如果我們真的去勞神。”

“那你們可能就不止傷財那麼簡單。”

“現在我拒絕了和団合作，也沒興趣和其它平臺談合作，我準備讓下面員工勞勞神。”

說完，葉青的影消失在會客廳，只留張總和兩位高管面面相窺。

除了他們，會客廳還有五名靈傭正在打掃餐桌。

看著靈傭靈活嫻地打掃，張總忽然覺得有些后悔。

不過這種緒隨著他逐漸分析利弊，又很快消失了。

団的地位連同行業競爭對手都無法撼毫，更不可能被專注高科技制造業的巨工業撼。

這趟中云之旅，頂多當長見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