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你們平時的工作狀態？這就是你們出去吃飯現出來的中遠集團作風？”

邊澤作為一家如此大規模的上市公司總裁,自然不會無緣無故向其他乙方公司的人或者集團基層發飆，出了問題，他從來都是將矛頭直指部門負責人,即在場的最高級別管理者。

員工上反映出來的所有的問題，都是管理者的問題。

此時出來“死”挨罵的便是中遠集團宣傳部的老大,然而，他被罵得一頭霧水,明明是最普通不過的合作酒局，怎麼就上升到了作風問題的高度了？之前集團設定的不良酒桌文化紅線和雷，他們可一點兒都沒踩啊。

“酒不喝工作就談不了？”

“還是說喝完酒才能談事？”

“我沒有看到有人把上季度的廣告投送反饋數據拿到臺面上來討論，也沒看到你們和對方搞好關系后拿到的廣告費讓利點，更沒有看到你們對新季度廣告投放預期的要求。”

邊澤一連幾個厲聲發問，讓現場噤若寒蟬,宣傳部負責人更是大氣都不敢一個,他在這位年輕的老板面前,低著頭彎著腰,只敢默默祈禱自己還能有個改過的機會。

“我看到的是你們借著中遠集團這塊招牌,一個個以甲方自居在外面當大爺卻毫沒有為集團爭取利益。”邊澤表嚴肅,沒有了往日的隨和,“現在在我面前又裝起孫子了？剛才不是很流弊的嘛,這麼多人看乙方一個小姑娘給你們表演？”

邊澤稱姜凝為乙方一個小姑娘,并未在言語中點明他們認識或者有更深層的關系,仿佛只是單純看不慣這種酒桌行為。事實上,這和邊澤在集團正派的形象還是比較吻合的,按理說,搞房地產起家的公司,部早就見慣了各種搬不上臺面的事兒,但是這位東家一掌權，立馬以鐵腕風格整改、肅清集團不良風氣，為此，還不惜和董事會撕破臉搞下去好幾個冥頑不靈的老人。

只是今天的火發得有些邪乎……

宣傳部老大還是覺得今天有點冤枉，勸酒等涉及潛規則的腌臜事他們是真的沒干也不敢干啊……老板還坐這兒呢，哪里敢放肆？

而且從始至終都是麒麟傳自己的人攛掇的啊，和他們有半錢關系，合著看著也有罪得連坐？明明人家小姑娘自己豪爽得很……

“宣傳部所有人這個月獎金扣發，回去給我好好檢討。”邊澤撂下話，“和麒麟傳的合作，請你們從專業角度，好好審視評估再做決定。集團的錢也不是大風刮來的，不是這樣給你們隨意揮霍的。”

說完，邊澤冷臉離場，總白硯隨其后。

這下換麒麟傳這邊的人傻了。聽對方總裁這話音，這合作多半是黃了啊！

中遠集團宣傳部老大還沒從剛才被老板痛罵的窒息抑緩過來，他扶著桌子慢慢坐下來，一字一句回想剛才老板說的話。

姜凝站在原地，看這況，要是最后合作黃了，鍋最后肯定要甩在李清上。

猶豫了幾秒，追了出去。

“姜凝？！你去哪？”李清想住問個清楚，但是人已經不見了蹤影。

……

“邊總，現在送您回別墅還是……有別的安排？”白硯問。

邊澤坐在車，抿著，一言不發，似在思考，正要回答的時候，車門倏地被姜凝拉開。

“邊總，你也不至于這樣吧，一直用中遠跟麒麟的廣告合作來拿人有意思麼？”姜凝跑得急，臉上還泛著紅，在地下車庫找到邊澤那輛車之后，立馬過來質問，語氣十分不好，臉更是難看得要命。

邊澤一聽這話，剛剛才住的火更是一下子竄了上來：“想跟我談，就上車，不然，我沒功夫也沒有義務在這里回答你的問題。”

姜凝和他眼神對峙幾秒后，著頭皮上了車。

“你要帶我去哪？”戒備地問。

邊澤沒回答的問題，只是囑咐了前面的白硯一句：“送回公寓。”

“好的，邊總。”白硯專心開車，并開啟了自屏蔽后面兩人對話的模式。

“你現在以什麼份來質問我？”邊澤挑眉看著姜凝，反相譏，“陌生人的車你也敢隨便上？”

“那你今天又是以什麼份出席這場飯局？”

“當然是中遠總裁。”邊澤反問，“你呢？別告訴我你調到麒麟的廣告事業部了。”

“我的男朋友參加，我自然陪著。”姜凝不懼邊澤的目，起來回答，這也沒必要遮掩瞞，搞得好像心虛似的。

邊澤冷笑一聲，聽到男朋友這個詞更是覺得怒火中燒：“但凡你找的男朋友稍微像點樣，我也懶得管你，一個剛出校園什麼都不懂的新人姑且可以諒解、可以給他時間長，但是哪個有種的男人會讓自己的人在外面幫他擋酒？”

“他過敏不能喝。”

“你能喝？你了不起。”邊澤豎起大拇指夸贊，譏諷意味明顯，“母泛濫了還是怎麼著？剛才是為他擋酒，現在還要為他來質問我？”

“我倒是不想質問你，那你別公報私仇啊，好好的合作你發了一趟火，底下人還會繼續嗎？”

“公報私仇？”

“難道不是嗎？”

“我要是真想公報私仇，他怕是在北京都待不下去。”

“你是不是以為你現在這樣特別了不起？我只會覺得你格局低！分手分不起是麼？”姜凝被他這種毫不掩飾的上位者姿態徹底激怒。

車子到了公寓門口，拉開車門就下車，沒有片刻猶豫。

邊澤沉著臉坐在車里，幾秒之后，氣不過也下了車追了上去。

“現在是誰分不起？”邊澤一把扼住的手腕，“至我看到的，是你在垃圾堆里找男人故意來氣我！我告訴你姜凝，大可不必。就你那個看男人的眼，再這樣下去吃虧是遲早的。”

“邊總，你怎麼還是這麼自以為是？”姜凝甩開他的手，“我好好、認真生活礙著你了嗎？還故意氣你？對不起，我不想跟你再有瓜葛。至于找的男人是不是垃圾，容不得你來評判！我選的，我樂意！對，我看男人的眼是不好，說別人之前，你自己怎麼不反思？你又算什麼好人呢？”

爭吵間，兩人已經上了樓。

姜凝掏出鑰匙開門準備進家，大有不想跟他繼續糾纏下去的意思。

在門就要關上的那一刻，邊澤手抵住了門。

“你干嘛？你要是敢進來我就報警！”姜凝抵住門邊警告邊澤。

邊澤無視警告，單手就推開了用整個抵住的門：“你現在就打110，我進去里面等警察過來。”

“？”姜凝一副難以置信的表，覺得邊澤瘋了。

“反正我也不是什麼好人。”邊澤進了姜凝的公寓，換了那雙之前給他準備的男式拖鞋，堂而皇之坐在沙發上，面無表地回懟。

“你！”姜凝剛要發作罵他，這邊手機突然響了，看了下來電顯示，正是李清。

“姜凝你去哪里了？我有點擔心你。”接通之后，李清的聲音傳來，即便沒有開公放，屋子里的人也能把那頭的聲音聽得清清楚楚。

邊澤一雙眼睛微微瞇起，看著接電話的人，渾著危險的攻擊氣息。

姜凝走到離邊澤八丈遠的地方，捂著手機，平復自己的氣息說道：“我在家，沒事的。”

“那我去找你吧，看你一眼我才能放心。”

“不……”

不用了三個字還沒說完，從后面突然出現的邊澤一把搶過手機，他對著電話那頭說：“姜凝現在和我在一起，我在的公寓。”

“邊澤！”姜凝想要搶回手機，奈何邊澤把手舉高，跳起來都夠不著，更別說跟力量懸殊完全碾的人搶了。

李清聽出了邊澤的聲音，正是剛才在飯局上發火的中遠集團總裁。

“我給你兩個選擇，第一，你立馬和姜凝分手，五十萬可以馬上到你的賬戶，第二，你繼續和姜凝在一起，但是你將會面對來自各方的職場打。”

“邊澤！”姜凝聞言，氣急敗壞，直接對邊澤拳打腳踢起來，想讓他停止。

他一開始任由捶打，后來索單手擒住手臂把抵在墻上，還用制住了踢的讓彈不得，然后另外一只手，拿著手機繼續打電話：“我只給你十秒鐘考慮，不回答默認第二種。”

“五……十萬……我選五十萬……”

伴隨著李清的聲音，姜凝停止了掙扎的作。

“ok，賬戶發過來，馬上會有人打給你。”邊澤掛斷電話，發了信息給白硯，然后把手機往沙發上一扔，他著姜凝的下，“看，這就是你為之擋酒的男人。今天能為五十萬離開你，明天就可以為別的踹了你。”

“五十萬對于你，和對于他能一樣嗎？”姜凝抬眼，冷冷看向邊澤。

“是不一樣，如果我用五百萬去試他，他抵擋不住你可以歸咎于人，但是這是五十萬，他這都拒絕不了，就是人品問題！”

五十萬，它不是可以改變生活的五百萬、五千萬，也不是沒有任何力的五萬、十萬。這個測試數值，剛剛好……把這段相親建立起來的輕而易舉摧毀。

“所以呢，你想證明什麼？”姜凝頹然看著邊澤，眼里已經有了意，泛起了淚。

“我想說的是，就算你要找別人，也至別找一個比我差的好麼。”邊澤看要哭的樣子，火氣被心中的不忍心替代，“凝凝，就算你再怎麼能喝酒，在我這里，你也不必要喝任何一滴不想喝的酒。我讓你花我的錢，是想讓你更有底氣，我不喜歡看你委曲求全的忍模樣，為了我不行，為了別人，更加不可以。”

理智告訴姜凝，這是邊澤的花言巧語，這個壞男人正在給你下蠱呢，然而他溫熱的手掌和滾燙的，以及極侵略的吻，讓已經無法思考。

至別找一個比他差的……

“可是我去哪找一個可以和我結婚的邊澤呢……”姜凝喃喃自語，淚珠子啪嗒啪嗒往下掉。

邊澤的吻細思碎碎地落下去，好看的薄溫地拭去了落在臉上的淚。

“凝凝，結婚的事，給我一點時間好嗎？”

姜凝沉默著不回答。

“凝凝，好不好？”

姜凝無聲地回應他的吻，不爭氣地點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