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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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停在沈齡紫家樓下。

嚴泰開門的時候小眼睛連看都不敢看,一本正經地把自己當做一個機人。

梁焯抱著沈齡紫下車后，吩咐嚴泰：“不用在這里等我了。”

嚴泰恭敬地點點頭。

目送梁焯離開之后,嚴泰驅車又前往包間的方向。

包間里,梁瀟左右沒有看到沈齡紫回來，有些擔心地出去找了找，也剛好趁著這點空隙會而氣。

然而梁瀟找了一圈,卻不見沈齡紫的蹤跡。

想到沈齡紫還喝醉酒,梁瀟連忙拿出手機撥打的電話號碼。

電話倒是很快被接通，那頭接電話的是個男人的聲音：“喂。”

此時的梁瀟并沒有聽出這是自家老哥的聲音,只問：“你是誰？

沈齡紫呢？”

“我在！”

沈齡紫一把從梁焯手里接過手機,樂呵呵地問：“誰打我的電話呀？”

“我是梁瀟。”

“瀟瀟呀。”

沈齡紫打了個嗝,“我回家了,你自己玩得開心哦！”

梁瀟郁悶：“你說是去衛生間,其實是溜回家啊？

太不夠意思了吧！！”

沈齡紫嘿嘿一笑,說：“噓，別讓別人知道哦！我只跟你一個人說哦！”

梁瀟還有些危險意識，問沈齡紫：“剛才給你接電話的是個男的？

誰？”

沈齡紫聞言抬頭看著自己眼前的男人。

梁焯也一順不順地看著沈齡紫。

兩個人就這麼對視了片刻,沈齡紫紅了紅臉,對手機那頭的梁瀟說：“是我夢里經常出現的人。”

電話掛斷,梁瀟翻了翻白眼,總覺自己像是被人拋棄了似的。

回包間把沈齡紫已經回去的事告知了其他同事,自己也打算回去。

同事們意思意思地挽留了梁瀟幾句，最后讓梁瀟路上小心。

梁瀟包間出門左轉,隔壁一棟大樓頂樓就是住的地方。

剛準備上大樓,見嚴泰急匆匆走了過來。

“你怎麼在這兒？”

梁瀟蹙了蹙眉。

嚴泰憨憨地問：“二小姐準備去哪兒？”

“還能去哪兒？

你天天到晚的跟屁蟲似的跟著我,我只能回家睡覺！”

梁瀟說完氣沖沖地按了電梯。

嚴泰一言不發地跟在梁瀟的后，一直將送到了頂樓他才放心下來。

只是后知后覺的,嚴泰才想起，今晚梁先生并沒有讓他看著梁瀟。

梁瀟到了家里，喊了聲：“哥。”

沒人回答。

又繞著屋子里里外外找了一圈，確定哥沒在家，無語地嘀咕了聲：“自己一天天不著家，還限制我自由！我又不是三歲小孩了！”

殊不知，哥正準備做一些三歲小孩不宜觀看的事。

梁焯一路將沈齡紫抱了回去，到家門口的時候問：“碼是什麼？”

沈齡紫已經從醉醺醺的狀態修煉為昏昏睡，被梁焯輕了一下臉頰后，睜開眼，一副危險防范意識很強的樣子，自己索著要去開鎖。

電子碼鎖，試了好幾個數字都沒能功。

梁焯慵懶地斜靠在門框的墻上，耐心地等待著。

倒還真的讓打開了，家門一開，沈齡紫手敏捷地鉆了進去，將梁焯攔在了門外。

“你，不準進來。”

沈齡紫有板有眼的，像是一只揮舞著小爪子的小獅。

梁焯怎麼可能不進來，本不需要費半點力氣，輕輕一推門就走了進來。

他要把剛才在車上沒有做完的事做完。

沈齡紫往后退步，腳上穿著一雙鑲滿鉆的高跟鞋，踉踉蹌蹌的。

像是進猛獵捕的區域，是一只隨時等待被捕獲的小羔羊。

下一秒，梁焯雙手鉗住沈齡紫的腰，將整個人拖起來按在門板上。

高跟鞋落在了地上，沈齡紫白皙小巧的雙腳卷著，微微栗。

沈齡紫的雙手不知不覺攀上梁焯的脖頸，用力地圈住。

覺自己現在被騰空，稍微一不小心就會落深淵。

于是雙也蜷起，牢牢地在梁焯的腰上。

“讓我下來。”

被這麼一嚇，意識總算稍微清晰了一點。

梁焯熾熱的呼吸近在咫尺，他低聲問：“知道我是誰嗎？”

沈齡紫點點頭。

“我的名字。”

被他著，只能輕喊他的名字：“梁焯……”

好乖好乖，好像讓做什麼就會做什麼。

也是真的很小，小小的一個被梁焯籠罩在懷里。

從后面看，只能看到梁焯寬大的肩膀。

梁焯用自己的鼻尖蹭著沈齡紫的鼻尖：“除了梁焯，你不能跟任何人走，知道嗎？”

沈齡紫眼底閃著小心翼翼的，似懂非懂地點點頭。

下一秒，梁焯吻住沈齡紫的雙。

這個吻可不再是簡單的蜻蜓點水，而是深深深吻。

他其實是最劣的獵食者，想要什麼就直接去捕。

有的是最原始的本能。

經這一遭，沈齡紫仿佛溺水一般，待梁焯放開，大口大口地呼吸，一臉無辜地看著他埋怨：“我不能呼吸了，我差點要死了。”

梁焯笑著手了的發，“說什麼傻話？”

事實上，這個時候的沈齡紫已經分不清自己到底是夢境還是在現實里。

但傾向于自己還在做夢。

仔仔細細地看著自己面前這個人，既是是在夢中，仍有一張。

張得指尖輕輕扣著他后腦的發尾，刺刺短短的。

梁焯絕非善類，他很壞。

他的壞是一次次讓面臨潰不軍的境地，又在下一秒讓如癡如醉。

“喜歡嗎？”

他問得堂而皇之，說著又在的上小啄了一口。

沈齡紫意迷地點著頭。

“說給我聽。”

他厚無恥。

沈齡紫咬著，紅著臉看著他。

家里的燈沒有開，全憑外頭進來的線。

人看不清彼此，又無比清晰彼此的廓。

良久良久，久到沈齡紫懷疑自己不說話眼前這個人就要繼續將沉默進行到底。

才喃喃地說：“喜歡……”

太害了，沈齡紫把腦袋撞進梁焯的膛里，不敢去看他臉上的表。

“你的心跳好快呀，撲通撲通撲通。”

沈齡紫跟著節奏數著拍子。

梁焯笑著拍怕沈齡紫，就這樣圈著的腰，抱著往屋里走。

這套房子是沈齡紫租來的，兩室一廳。

小區周邊環境還算不錯，屋子里加上自己心地布置一番，十分溫馨的覺。

梁焯把沈齡紫抱到臥室的床上，想讓睡覺，卻不依不撓地說：“不可以，我還沒卸妝，我還沒洗澡，我還沒護。”

說著自己從床上起來，著腳踩在地板上，跌跌撞撞地往衛生間走。

梁焯好笑地跟在的后，隨著一起進浴室。

浴室的燈被打開，進視野的是隨可見的紅。

一整面的瓷磚鋪在墻上，巾是的，牙刷也是的，杯子是的。

是真的喜歡。

這種不會讓人覺得艷俗，而是淺淺的，淡淡的，仿佛是白染缸里掉了，看起來很養眼。

沈齡紫打了個嗝，拿起牙膏，出一點就打算放在臉上。

梁焯及時制止，提醒：“這是牙膏。”

“這不是卸妝膏嗎？”

沈齡紫一臉迷迷糊糊的樣子。

梁焯在臺面上找到印有卸妝膏字樣的東西遞給沈齡紫，轉而拿起紙巾將手上的牙膏干凈。

沈齡紫樂呵呵地看著梁焯，滿臉笑意地說：“你真好呀。”

梁焯抬頭，“哪里好？”

“你不兇。”

說，“要是我不小心做錯事，爸爸媽媽就會很兇地說我笨。”

沈齡紫說著仰頭看著梁焯：“你就沒有說我笨，你還幫我掉手上的牙膏。”

“你不笨。”

他說。

沈齡紫搖搖頭：“我很笨的，我什麼事都做不好。”

梁焯靠在洗漱臺上，看著將卸妝膏在自己的臉上。

很快卸妝完畢，的臉上了脂，反而更顯得清純白皙。

的骨相長得很好，加上皮也生得好，唯一能夠形容的一個字就是。

接著沈齡紫開始刷牙。

這次分清楚了哪個是牙膏，一點點地往電牙刷上面。

磨磨蹭蹭刷完牙，洗完臉，時間竟然已經過去了大半個小時。

這期間梁焯一直耐心地等待，臉上沒有出毫的不悅。

“齡兒。”

他突然低低地喚了一下。

從未有人用這麼親昵的稱呼加上那麼親昵的語氣過沈齡紫，一時間也沒有反應過來。

等沈齡紫反應過來后，問梁焯：“你剛才我了嗎？”

已經坦然接這個夢境，也接眼前這個“本不存在”的人。

或許在心深，是他的出現的。

又或許，是的。

沈齡紫沒有談過。

小時候是家里管得嚴，后來是自己自卑，總覺得自己很差勁，配不上別人。

其實從小到大沈齡紫收過的書也是數都數不過來。

長得好看是公認的，初中是校花，高中是校花，到了大學的時候還是系花。

可這些標簽從未放在心上。

一開始收到的書沈齡紫還會組織語言去拒絕別人，可后來漸漸也就習慣了無視。

因為明白，有時候不需要說太多，對方就會放棄。

上大學的時候，同寢室的鄔芳苓找了男朋友。

的男朋友是系草，又帥又。

兩個人從大一往一直到現在，一直很好。

若不是鄔芳苓的男朋友現在在異地，這兩個人膩歪起來能膩死沈齡紫。

鄔芳苓不止一次勸沈齡紫，趁著年紀小去談一段無所顧忌的吧。

在中去依靠對方，向對方撒，想對方傾訴。

曾經有個追求了沈齡紫長達半年的男孩子，這個人幾乎每天都會出現在沈齡紫的眼前，他當眾表白，信誓旦旦地宣稱自己會一生一世地守著。

猛烈的追求攻勢持續了幾個月，等沈齡紫終于下心準備試一試的時候，卻無意間看到這個男孩子在調戲別的孩子。

他用相同的招數，哄得孩子團團轉。

于是沈齡紫第一次準備邁出試探的腳步了回來。

想要的是被一心一意地對待，想要的是被捧在手心的。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沈齡紫太缺了。

從小到大幾乎都是在被否定中長大，父母對的喜遠不及姐姐。

沈齡紫想過去找一個符合自己心目中男朋友標準的人，可發現自己的眼居然很高。

不喜歡長相一般的男孩子，不喜歡頭發太長的男孩子，不喜歡穿的男孩子，不喜歡牙齒不整齊的男孩子，不喜歡大男子主義的男孩子，不喜歡商低的男孩子……

要求太高，以至于一直沒有找到自己滿意的。

那次家里說起聯姻的事，沈齡紫下意識就是拒絕。

不想嫁給一個自己連面都沒有見過的男人，不想自己的余生都是后悔的。

一夜荒唐，沈齡紫卻發現，這個男人似乎滿足了所有的幻想。

他足夠浪漫。

他足夠帥氣。

他足夠。

他足夠干凈。

沈齡紫不得不承認，是被吸引的。

可這種被吸引并不能讓沈齡紫覺得好，多愁善，怕不是良人。

果然，看到他邊其他的孩子。

沈齡紫能做的就是不去奢任何，得控制自己，不去想，也不去期待。

因為沒有期待，便不會有失落。

沒有失落，便不用傷心。

現實荒誕，夢卻很自由。

起碼在夢里，他是溫的，他是善解人意的，他是一個能夠給溫暖的人。

沈齡紫笑看著眼前的梁焯，突然手了他剛毅的臉頰，“你剛才我什麼呀？”

梁焯上去一步將沈齡紫抱起來，讓坐在洗手臺上。

他問：“我你齡兒好不好？”

靠得那麼近，沈齡紫瞬間紅了臉，點點頭，說：“好呀。”

“只能我一個人這麼喊你，別人都不行。”

他霸道地說。

沈齡紫恍恍惚惚地點頭，聲音依舊糯糯的：“好呀。”

“齡兒。”

“嗯。”

這一刻，沈齡紫恍恍惚惚地想著，這是不是就是的覺？

看著他眉骨朗下顎弧線的臉龐，進他漆黑深邃的雙眸，抓住他骨節分明修長的手，和他十指扣。

是真的？

還是假的？

沈齡紫用自己的額蹭了蹭梁焯的額，低低地說：“那我你什麼呀？”

梁焯低哄：“老公。”

沈齡紫搖頭，說：“沒結婚不能老公的。”

梁焯手沈齡紫的后頸，繼續哄：“我們遲早要結婚。”

沈齡紫還是不肯，腦袋里已經想好了昵稱：“我你焯焯好不好。”

梁焯啞然而笑：“你喜歡就好。”

于是沈齡紫大膽地他：“焯焯。”

想記住這個稱呼，怕自己會忘掉。

“焯焯，其實你長得好兇啊。”

他五廓特別深邃，以至于不笑的時候眉宇間仿佛總是帶著冷漠，看起來并不面善。

“怕我？”

梁焯的聲音似乎更了。

沈齡紫搖搖頭，說：“不怕。”

接著，主靠近，怯生生地用自己的了他的。

刷牙漱口后的薄荷清冽慢慢探進了梁焯的。

嘗試著去吻他，的，輕輕的，緩緩的。

梁焯深吸了一口氣，在心里默念了三遍不能輕舉妄。

于是他一不地任由眼前的人發揮，深怕自己的主會讓退。

慢慢來吧。

他不著急，只要肯主靠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