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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湛兮不知道這天降餡餅的好事, 第二天到學校，一進辦公室，明顯覺郁清棠從辦公桌后抬起頭，朝深深地了一眼。

當時是第一節課下課的課間程湛兮昨天畫畫睡得晚, 今天起得也晚, 趕不上學校的早讀, 辦公室里都是老師和學生, 郁清棠從人來人往中第一時間用眼神捕捉到了。

程湛兮在進門不遠的地方和對視，周遭的世界都靜下來, 只聽得到怦怦的心跳。

程湛兮放慢了腳步，不敢驚擾這份心有靈犀的默契，走近了郁清棠的座位。

郁清棠意味不明地收回視線, 道“程老師，視頻我已經給學生了。”

程湛兮問了句“哪一個版本”

郁清棠說“教學視頻那個。”

程湛兮就等著這個答案, 角綻開笑花。

生得極為好看，紅齒白, 明眸善睞, 一笑起來貌值更是上升了好幾個度, 讓們靠里相對昏暗的辦公角落瞬間被照亮了似的。

郁清棠嚨不自覺地發干，端過桌上的保溫杯, 擰開杯蓋喝了口水，咽下后又淺淺地抿了下，潤了潤干燥的。

程湛兮目跟著喝水的作，自然而然地落到了上。

郁清棠會涂口紅，但不深, 接近本來的, 淺淡的, 平常會讓的看起來飽滿潤澤，像是果凍，看起來的，很好親。

程湛兮了。

郁清棠放下保溫杯，程湛兮憑借強大的意志力，艱難地移開了視線。

程湛兮清了清嗓子，控制自己的雙走向墻角的飲水機，說“我去接杯水。”

郁清棠“好的。”

看著程湛兮的背影，手像是有自我意志似的再次打開了杯蓋，然后送到邊，杯口傾斜，又喝了兩口水。

郁清棠漫無邊際地想道剛剛秋，還沒到冬天，怎麼天氣就這麼干燥了

程湛兮怕在辦公室做出什麼影響校風校紀的事，所以回了辦公位就低頭修改的教學大綱，是的，育老師也要寫教案。尤其是程湛兮特立獨行地教孩子跳舞以后，校領導讓一份詳細的。

“噗呲噗呲。”

郁清棠見怪不怪地抬頭。

程湛兮跟中學生自習課講話似的，小聲道“郁老師，能不能把你的教案給我參考一下”

郁清棠看了一眼。

程湛兮“你又看不起我們育老師了是不是”

郁清棠“”

這人是肚子里的蛔蟲麼

倒沒有瞧不起育老師，只是在學科上和育老師的教學容沒什麼集，了解不多，所以驚訝而已。從某個方面來說，以為育老師很輕松，確實是一種“瞧不起”對方的辛苦付出。

就在前兩天，程老師還跳舞跳到凌晨三點呢。

郁清棠把教案拋給。

程湛兮抬手準地接住，一點兒沒弄皺，細細地了牛皮紙的封面，才翻開第一頁。

郁清棠的字娟秀端凝，圓清雅，是那種上學時候一眼就能辨認出來績好的乖乖會寫的字，到了數學公式和符號的地方，便瀟灑不羈，龍飛舞，潦草得跟醫生的病歷單有一拼，程湛兮這個數學渣渣更看不懂了。

端看這兩份字跡，仿佛有兩個靈魂在紙上糾纏、斗爭。

當然，數學公式到可以忽略不計，大部分是教學的方式方法，講課思維。

程湛兮搭在教案本上的指節一下接一下地輕輕叩著，若有所思地翻完了整本教案。

抬起臉，手托著下，往郁清棠的方向目不轉睛地看著。

郁清棠坐姿端正，背脊始終保持在九十度，一只手按著隨堂練習的作業本，另一只手拿著紅筆批改，側臉線條致，卻沒有溫度。

程湛兮悄悄地起，輕手輕腳地繞到后，全程沒有發出半點聲音。

往作業本上看了一眼。

假設函數fx

數學的殺傷力堪比生化武，程湛兮頭暈目眩，差點兒手扶住郁清棠的座椅靠背維持肢的平衡。

程湛兮發現改作業不僅僅一個勾或叉，而是會認真地看是哪一步錯了，然后在錯的地方畫一條橫線，標明這里是怎麼錯的。還有的直接圈出來打三個問號，郁清棠紅筆認真批字需要加強一下數學邏輯。

程湛兮無聲地笑開。

程湛兮津津有味地看著。

郁清棠改得太專注，沒有發現多了一位觀眾。

有老師抬頭，看到程湛兮狗狗祟祟地貓在郁清棠后，笑著張，程湛兮忙做一個“噓”的手勢。

其他老師倒也配合，看著面前有的場景會心一笑。

年輕人的友誼嗯，不管什麼誼，都是很珍貴的。

直到辦公室門口進來一位老師，一見到這副畫面蹙起了眉，程湛兮輕咳了一聲，打斷了郁清棠的投，輕輕地道“郁老師。”

聲音從后傳來，郁清棠微微驚訝地回頭。

程湛兮拿出手里的教案本，出不好意思的笑容，說“我參考完了，來還你，看你工作得太認真，不忍心打擾你。”

郁清棠點點頭，接過教案。

“沒事。”

門口的溫知寒“”

想起了一個曾經在室友口中聽到詞，是一種有的茶，但是的教養不允許把這個詞說出口，甚至不能在心里多想。

溫知寒帶副科，和郁清棠一樣，也只帶了兩個班，比一般的副科老師要輕松，但好像還有別的事在忙，平時呆在辦公室里的時間遠遠沒有守株待郁的程湛兮多，早上來得很早，在辦公室的大多數時候除了備課，就是開著電腦做自己的事，程湛兮找機會從后面晃過去幾次，電腦屏幕上全是英文。

程湛兮英語水平還行，看到里面涉及大部分專有名詞，貌似是理學科的外文文獻。

在看什麼程湛兮不想了解，也不用去了解，只知道這位敵的競爭力越來越近似于無。

溫知寒的寡言語比起來郁清棠不遑多讓，不是過度自信，而是郁清棠和在一起以后要怎麼樣呢兩個人天天相顧無言惟有淚千行嗎

現在小說里都不寫默默奉獻的苦二了，溫老師明顯落后于時代了嘛。喜歡就要大膽地追，憑借個人魅力讓瘋狂地迷上自己。

就像一樣。

最主要的是郁清棠喜歡，溫知寒沒戲了。

哈哈哈。

程湛兮彎笑笑，端著自己的一次水杯去飲水機接水回來，路過郁清棠辦公桌，對面的二在和郁清棠說話“這周末去看畫展嗎程默在館舉辦了畫展，展期兩個月，不知道你之前關注沒有”

程湛兮一口水喝了一半，沒防備直接嗆在了嚨里。

扶著郁清棠辦公桌的桌角，彎腰劇烈地咳嗽起來。

兩人不約而同地疑去。

程湛兮擺手道“沒事。”慢慢地走回了自己的位置，放下水杯，耳朵豎得像天線。

郁清棠依舊拿著紅筆，說“沒關注。”

溫知寒“還有不到半個月畫展就結束了，要不這周末我們去看看”

郁清棠神平靜“我有事，就不去了。”

溫知寒面上難以掩飾的失落，很快又恢復了往常的模樣，淡笑道“那工作日怎麼樣我們選一天沒課的下午，館離學校不遠。”

郁清棠放下筆，看著溫知寒，沒說話。

溫知寒也沒說話，但表看起來有點傷，接著變了堅定。

郁清棠冷淡道“我要工作了。”

溫知寒也打開了電腦。

們那種一切盡在不言中的默契讓程湛兮有些著惱。

想立刻向郁清棠問個明白，又覺得關系不到那個份上，還有限制自由的嫌疑。

但就是很氣。

很多人說藝家的心里都住著一個小孩子，所以才會創作出天馬行空、不可思議的作品。而他們的脾氣也大多像小孩子，會因為要不到糖而不高興，面對越親近的人越是如此，現在的程湛兮就是那個不高興了的小孩子。

因為是喜歡的人，緒被無數倍放大。

坐在椅子里看著郁清棠，眼睛一眨不眨，目幾乎要化為實質。

郁清棠察覺到這樣存在強烈的注視，抬起頭。

程湛兮鼓著臉頰，表更是氣鼓鼓。

怪違和的，違和中又著一可。

郁清棠“”

郁清棠緩慢地眨了一下眼睫，借著抿的作，把自己角的笑意了下去。

那笑意快得稍縱即逝，像一現的曇花，還是讓程湛兮捕捉到了。

程湛兮的氣消了大半，出聲問道“郁老師有糖嗎”

郁老師“”

上哪兒給找糖去

郁清棠說“你屜里不是有糖嗎”還有巧克力和零食，老是見給來辦公室的同學吃。

程湛兮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我找不到了，你來幫我找。”

郁清棠“”

決定不搭理程湛兮，跟昨晚的菲菲一樣，喝了假酒似的，不知道在說什麼毫無邏輯的東西。

手機震了下。

郁清棠解鎖屏幕。

程湛兮程式大哭jg

郁清棠“”

是從哪里找到這麼酷似本人的小人表包的，難不是大小姐有錢任找人定制的這也太無聊了吧。

程湛兮程式翻滾哭gif

郁清棠“”

程湛兮把平時發給爸媽和哥哥撒的表包發了幾個給郁清棠，這些小人都是親自畫的，給他們全家每個人都畫了一套，每年據最新形象更新換代，只要他們用表包，就能到自己滿滿的。哪怕在異國他鄉，他們的心始終相連。

郁清棠閉了閉眼睛，不聲地吸了口氣，克制住把程湛兮拖進黑名單的沖，起走了過去。

“糖在哪”

程湛兮袖著雙手，神閑逸，把辦公桌前的空位讓出來。

郁清棠憑借記憶，拉開了右手邊的第一個屜，里面裝了一屜的糖果零食。

松了口氣。

“要吃哪個”

“水果味的。”

郁清棠隨手拿了個綠包裝紙的水果糖，剛要遞給，程湛兮得寸進尺地說“我要吃葡萄的。”

郁清棠聲音里著不自知的耐心“紫的嗎”

“嗯。”

得到了想要的糖果，程湛兮眉眼盈盈地接過來，神分外乖巧，看向郁清棠的眼睛明燦清澈，甜甜地說“謝謝郁老師。”

郁清棠方才心里些微的不滿，隨著這一笑云開霧散。

看著程湛兮的笑容，不知怎麼愣了一下，心臟以一種比平時緩慢的節拍跳著，卻跳得很重，一下，又一下。

郁清棠垂眼，聲音比平時低的回“不客氣。”

就當是對為七班學生辛苦練舞錄視頻的謝。

郁清棠在心里這麼說道。

程湛兮剝開糖紙，長睫微垂，將糖咬進里，問道“郁老師吃糖嗎”

“不用，謝謝。”

“你怕蛀牙”程湛兮沒有立刻放走，不等郁清棠開口，又出恍然神，說，“不喜歡”

“嗯。”

“或許你可以嘗試一下，人生有很多種可能，就像這包糖一樣，蒙起眼睛，你永遠不知道下一顆會是什麼味道。”程湛兮把的手拿過來，看也不看地從屜里的大包裝袋里拿了顆糖，挑眉道，“好巧，是綠的，和我上次給你的一樣。”

掌心多了一顆包裝致的水果糖，郁清棠垂眸，怔怔地看向自己的掌心。

“看來老天注定要你吃這顆糖。”人的聲音低緩和。

郁清棠看向程湛兮。

已不再是方才那個要糖吃的小孩，抬眼向的眸悠遠深邃，仿佛看進了的靈魂深。

郁清棠心神微，將手從的手中掙出來，往后退了一步，再定睛細看，方才程湛兮瞬間的察像是一場怪陸離的錯覺。

“我不喜歡吃糖。”竭力掩飾，聲音藏著不易察覺的驚慌，抗拒著存在的任何可能，把糖留在了程湛兮的桌子上。

程湛兮著那顆糖良久，眸子里閃過嘆息神，重新收進了屜。

郁清棠擰開保溫杯的蓋子喝水，卻發現里面的水不知何時已經空了，干脆放下水杯，去了辦公室外面的走廊氣。

再去七班轉了一圈，心湖翻涌的波瀾漸漸平息，一漣漪也不剩下。

進辦公室的時候程湛兮不在自己的座位里，而是半坐在實木辦公桌前，一條長輕松點地，另一只腳小懸在空中，隨意地輕微晃著，和幾位老師聊明星八卦。

郁清棠路過，和往常一樣笑地打了聲招呼，繼續和老師說話“是假的，上次辟謠了。”

生老師道“真的哇我之前真的以為人品有問題，差點了。”

程湛兮在網上搜澄清，給生老師看。

生老師看完喜上眉梢“哎呀，太謝謝你了小程，我又可以了。還是你們年輕人上網沖浪厲害。”

“哪里哪里。”

郁清棠冷眼旁觀了一會兒，越發篤定剛才是自己的錯覺。

郁清棠把最后幾份作業改完，將這段曲拋到腦后。

離中午放學還有一會兒，郁清棠打開電腦，打開了泗城館的主頁。

首頁就有大幅宣傳畫家程默于八月中旬在泗城館舉辦畫展，展期兩個月，歡迎大家前來參觀，還介紹了幾幅最有名的作品，包括第一次展出的若干新作。

郁清棠的生母郁辭是個畫家，但郁辭的畫室被衛庭玉鎖著，只有他一個人能進去。衛庭玉也沒有給過任何藝方面的熏陶和培養，看到在院子里用樹枝在小花園的泥土里畫畫、用石頭在地上刻磨，都會從遠遠的地方大步走過來，俊秀斯文的臉表扭曲，朝大發雷霆，樹枝和石頭都暴地丟掉，讓傭人把帶走。

衛家的人都聽衛庭玉的話，只要表現出一丁點的舉，便會被無地搶走手里的“畫筆”扔掉。

他不允許和郁辭有半點相似。誰都代替不了，也不能為第二個，包括的親生兒。

因為小時候的緣故，郁清棠沒有接過繪畫，也在搬到泗城后，外公外婆想讓和郁辭一樣學畫畫時，表現出了極大的抵。

但母親的缺席，依舊讓本能地關注繪畫有關的東西，會在圖書館藝相關方面的樓層停留，漫無目的地逛過一圈，卻一本書都不帶走。會去不定期地去看畫展，但不會刻意關注展覽時間，也不會特別關注哪一個畫家。

想溫知寒可能不知道，對繪畫其實一竅不通，也不懂如何去欣賞一副畫，什麼高超的技法，畫家的表達，都看不懂。

哈，不懂畫。

為一個才畫家的兒，竟然連最基本的藝審都沒有，多好笑的一件事。

郁清棠握著保溫杯的指節微微泛白，片刻后又慢慢松開，把視線落到“程默”的名字上，回憶了一會兒，想起來家里的暴風雪好像是畫的。

是有一點想去看程默的畫展的，但打算自己單獨去，而不是接溫知寒的邀請。

溫知寒和不一樣，還要繼續出國留學，在泗城教書的時間，沒有放棄過理方面的鉆研，每天都在閱讀外文文獻，領域最新進展了若指掌，還和本地的大學有流，借用他們的實驗室，每天都忙到很晚，有時候直接睡在實驗室，服都不換直接到學校上課。

們是兩個世界的人。別說郁清棠不喜歡，就算是喜歡，也不會和在一起。

不該在自己上浪費更多的時間。

郁清棠把“程默畫展”記在手機的提醒事項里，點進去以后發現里面還有一條請程老師吃飯。

郁清棠眉心一跳。

差點把這件事忘了

“程老師。”

程湛兮聞聲抬頭，溫潤笑道“怎麼啦”

“我說要請你吃飯的。”郁清棠問道，“這周末你有空嗎我請你吃湘江園。”

程湛兮莞爾“有啊，但餐廳我來定。”

郁清棠沒有異議。

程湛兮比了個“ok”的手勢，說“周五我把地址發到你微信。”

這次郁清棠想了想，說“周五放學前可以嗎”

郁清棠大學考了駕照，但沒有買代步車。如果程湛兮定在離老城區很遠的地方，往來很不方便，就會在新城區多住一晚，把回外公外婆家的時間推到周六，要提前給外婆方文姣打電話知會一聲。

程湛兮“沒有問題。”

程湛兮姿態放松地坐在辦公椅里，打開食點評，設置范圍泗城館附近。

角微微挑出一個笑容。

以的觀察，郁清棠不是拒絕去看畫展，而是拒絕溫知寒邀請去看畫展。那麼，就讓自己這個本尊帶去看自己的畫吧，有不懂的，將傾解答，給最極致奢華的vv。

嗯，再次謝溫老師的錯誤示范。

溫老師真是個好人啊。

程湛兮心里嘖嘖兩聲，出于人道主義同了01秒，只有01，不能再多。

程湛兮給七班的第二節育課是在周四下午。

郁清棠的課集中在上午，下午一般都在辦公室，程湛兮出門不久，把自己的辦公桌簡單收拾了一下，跟著出了辦公室。

辦公室剩下的老師們互視一眼，立刻七八舌地討論起來

前兩天還謝了程湛兮的最八卦的生老師道“倆是在搞對象吧是吧是吧”

理老師“唉，我兒子沒戲了，他怎麼不早出生十年現在才讀初中氣死我了”

男生老師幽幽道“我兒倒是早生了十年，你看有用嗎我要是程老師，我也選郁老師這麼漂亮的，怪我和媽，沒能給兒傳一副好樣貌。”

年紀最大的化學老師瞇了瞇鏡片后的小眼睛，深沉道“你們這些小年輕，聽風就是雨的。”

理老師給他捧哏道“那您說說”

倆生老師當觀眾起哄“說說，說說。”

“我說說就我說說。”德云社非正式不知名自封編外人員化學老師環視四周，拿起一筆當話筒，笑瞇瞇地說，“我覺著呀，這八字兒有一撇了。”

幾個老師紛紛表示贊同，道“您老說得對。”

七班的育課依舊是快活似神仙。

那幾個有舞蹈功底的已經練得很好了，大概是私底下下了功夫。程湛兮其實不怎麼需要在前邊帶舞了，但還是和學生一起跳，起一個模范帶頭作用。

學生們跳了幾遍就氣吁吁，請求中場休息。程湛兮只是面紅潤，氣息稍微快一些，倒顯得越發明艷奪目起來。

委吳鵬帶幾個男生事先搬了墊子，這會兒大家坐在墊子上休息，吹著小涼風。

程湛兮面對著他們，坐在單獨的一個小馬扎上，兩只手搭在膝蓋上。

因為彎腰屈肘的緣故，襯衫繃，肩膀和手臂的線條更加清晰。

菲菲舉手。

程湛兮懶洋洋地瞇眼“講。”

菲菲眼睛閃閃發亮，問出了全班人都想知道的問題“老師你有腹嗎”

程老師隨口答“有啊。”

全同學“哇”

菲菲激得快搖起來，繼續“能給我一下嗎”

不等程湛兮回答，其他生爭前恐后“我也要我也要您不能寵菲菲，得雨均沾”

程湛兮看著這一群說不上狼還是狼一樣的生們，心里暗暗咋舌。

除非腦子被驢踢了才會答應這種請求，別說是老師，不能隨便讓學生越界線，對失去尊敬，到時候不知道要釀什麼大禍。就算不是，這麼多狼一擁而上，腹都要給沒了，拿什麼去引郁清棠。

程湛兮微不可見地蹙了蹙眉，剛要出口拒絕，卻發現場口不遠的大樹下立著一道悉的清瘦影，立時舒眉展眼，明一笑，勝過春華。

“郁老師”在樹下揚聲喊道，同時站起來揮手。

七班同學扭頭去“”

班主任魂不散不要過來啊

郁清棠還是上前來了，神淡漠地看著程湛兮“有事”

程湛兮一本正經地說“是這樣的，同學們問我有沒有腹，我說有啊，們想我的腹，我覺得不合適。但又怕們說我撒謊，沒有卻說有，所以想請郁老師給我做個證明。”

郁清棠問“怎麼證明”

程湛兮目里閃過一狡黠，郁清棠直覺不妙，但已經來不及了。

說時遲那時快，程湛兮一只手將自己的襯下擺往上折，另一只手不由分說抓過郁清棠的手，扣住手背了上去。

程湛兮什麼雨均沾，我只要皇后一個皇后你說是不是

皇后郁清棠大腦一片空白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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