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無德》第15章
擷芳
自從麗妃被足,葉蓁蓁不能看到和僖嬪等人鬥,便了許多樂趣。
看到麗妃前有皇后打,後有賢妃分寵,許多人都覺得會從此一蹶不振。後宮之中勢力也漸漸地分皇后與賢妃兩派。
這一日,葉蓁蓁後宮之中各巡視,想找一個開闊些地方練練箭法,路過含殿時,駐足抬頭,隔著兩株桂樹,欣賞那金字匾額。百多年前有個皇帝,于書法之上造詣頗深,且風流自賞,因此把這皇宮之中大大小小匾額都親自寫了個遍,換下來。眼前“含殿”三個大字,運筆重,筆墨憨飽,拙樸之中自有一斂渾厚大氣,不愧為大家手筆。葉蓁蓁看得連連點頭,只是這不如山三個大字擺皇帝妃子居,卻頗有些不協調。想到這裡,又搖搖頭。
含殿外一個太監看到了葉蓁蓁,大概是太張,本來想說“參見皇后娘娘”,結果一出口卻了“皇后娘娘駕到——”
莊妃聽到,急忙出來,領著宮太監給葉蓁蓁行禮。
葉蓁蓁:“……”本宮真只是路過……
不過現不得要去含殿坐一會兒。莊妃命人端上來點心,葉蓁蓁嘗了一口,竟然還不錯。
“這點心乃是用今年摘桂花所制,臣妾手腳愚笨,不知道皇后娘娘吃著可還習慣。”
葉蓁蓁有些意外,“你做?”
莊妃矜持地點點頭,“是臣妾親手所做。”
“很好。”
“皇后娘娘過獎,不過是圖著吃個花鮮罷了。”其實這點心是做給紀無咎吃,方法不難,但做起來十分之費功夫。所以自八月中旬摘了桂花,一個多月也不過做了兩小盤。紀無咎沒誇過手藝,但知道他喜歡吃,每年送給他點心都能被吃完。
葉蓁蓁吃人家短,此時臉上也帶了幾分和,笑著與莊妃拉起了家常。莊妃瞬間有種寵若驚覺,要知道這皇后娘娘可不是紙做老虎,平時也不見親近過誰,今日特意來我這含殿,莫非……
“前兒聽說麗妃衝撞了娘娘,讓娘娘了驚,不知現可好了?”莊妃突然提起了這個話頭兒。
“勞你掛念,已經好了。”葉蓁蓁心想,你哪裡是聽說了,分明就是看見了。
莊妃歎了口氣,“麗妃子還是那麼莽撞。這些年臣妾也曾勸阻過,只是不聽。娘娘您來了之後,坐鎮後宮,還算有些收斂。要知道前些年,比現加無法無天。”
葉蓁蓁咬著點心不接話。知道莊妃這是拿著麗妃黑歷史向投誠呢。只要問一句,莊妃保準會抖落出幾件驚天地大事,說不準能讓麗妃永不翻。果然是牆倒眾人推。
葉蓁蓁早就料到莊妃會有此招。一個出不高也不寵妃子,這後宮之中想過得舒服一些,必須要找個靠山。
莊妃充滿期待眼神中,葉蓁蓁慢吞吞地說道,“你這點心著實不錯,把剩下都給本宮吧。”
後宮之中行事,確實需要盟友,但若是來者不拒,什麼人都往自己帳下拉,那麼到時候害死自己很可能就是這些個盟友。麗妃才剛剛被罰,莊妃就急急忙忙地另擇枝,可見這個人節十分有限。而且,除了於抬杠一事上天賦異稟,葉蓁蓁暫時也沒從上發現什麼閃點。
其實除了莊妃,這幾日明裡暗裡向葉蓁蓁示好人有不。
葉蓁蓁知道如果自己明目張膽地拉幫結派,那麼紀無咎肯定加看不順眼,進而頻繁地找麻煩。而且本人也不願過多地捲後宮爭鬥之中。所謂爭鬥,不過是爭權和爭寵兩樣,前者不用爭,後者不稀罕,因此,只要不是那幫小老婆們把火引到頭上,就樂得一旁看熱鬧。
所以葉蓁蓁面對那些想要站邊兒人,態度總是淡淡。
“娘娘,奴婢看著,皇后這幾日也無別作,教訓完麗妃之後,真偃旗息鼓了?”宮秋楓捧著杯參茶,對賢妃說道。
“是皇后,自然可以八風不,以不變應萬變。”賢妃答道,皺眉搖了搖頭。葉蓁蓁不主出手,也就不好有什麼舉了。紀無咎喜歡聽話而乖覺人。
“即便如此,皇上心裡頭裝還是娘娘您。昨天不還派馮公公專程來問問您是否想去看圍獵?皇上呀,做什麼都想著您。”秋楓很甜。
那又如何,皇上昨兒翻可是溫婕妤牌子,賢妃心想。紀無咎此人,一時濃意,一時又冷若冰霜,都不知道要如何討好他了。
秋風怎麼會不瞭解賢妃此時心思,便安道,“奴婢斗膽勸一句,娘娘您可別多想。民間男子三妻四妾都十分常見,何況是皇上。自古無帝王家,皇上怎麼可能專寵一人,只要他心裡有您,凡事想著您,有事護著您,也就夠了。”
賢妃點點頭,終於還是長歎了一口氣。
***
後宮之中兩大陣營雙雙按兵不,這讓不拳掌人到有力沒使。
葉蓁蓁終於找到練箭好去:出了景運門,前朝三大殿和太子東宮之間有一片空地,既闊而長,莫說練箭,估計騎馬都夠用。這裡屬於前庭,後宮中人不能擅;且東宮現無人居住,景運門又是門,二品以下員無詔不得擅自接近,所以這裡甚人來往,可以說是天時地利人和。
葉蓁蓁讓王有才遠遠地站著,彎弓搭箭,撒手,羽箭如一道飛虹,擊落王有才帽子。王有才兀自瑟瑟發抖。
素月等人不拍手好。
後來葉蓁蓁覺得不過癮,便讓坤甯宮太監們站一排,一下搭了三支箭,手起箭出,刷刷刷,三個太監帽子應聲而落。
又是一陣歡呼好聲。
東宮之,擷芳殿。
紀無咎殿中走了一圈,終停一幅畫前。畫中子披猩紅斗篷,站皚皚白雪之中,雙手托著一隻甜白瓷純細頸瓶,瓶中著一支花開正盛紅梅。子正對著畫外之人嫣然巧笑。
正自出神地欣賞著這幅白雪紅梅人圖,紀無咎卻突然聽到外面傳來陣陣喧嘩。
“外頭是什麼人?”
“回皇上,是皇后娘娘練箭。”
敢這種地方大肆喧鬧,估計也只有那個人了。紀無咎搖了搖頭。
“皇上,是否需要去阻止皇后娘娘?”
“不必了。此幽宮寂寞,添些笑語人聲也好。”紀無咎說著,桌旁坐下。這裡雖已無人居住,卻每日有人打掃,所以很乾淨。他回想起自己東宮度過將近十年,竟然歷歷目,每一個細節都記得清清楚楚。那時候他也很忙,每天文華殿理些政事,或是聽葉修名那個老傢伙呵斥。他對葉修名厭惡從那時候就已經種下了,任是誰,整天被一個老傢伙當三孫子罵,也不會對那個人有什麼好印象。
可惜了,葉蓁蓁偏偏是這個人孫。
紀無咎思緒飄得有些遠。過了一會兒,外面響起了談聲。
“這就是皇上住過地方?”這是葉蓁蓁聲音。
“回娘娘,皇上尚為太子時,住是端敬殿,這裡是擷芳殿,是宮人們居所之一。麗妃娘娘和僖嬪娘娘都曾居住於此。”
葉蓁蓁聽罷,把弓箭向旁邊一遞,王有才連忙接過去。走到擷芳殿前,抬頭看那匾上題字,顯然不是出自某位瘋狂而自書法好者,倒像是紀無咎筆跡,縱橫超逸,不拘一格。
紀無咎抬手阻止了想要走出去馮有德。他坐支開窗前,安靜地看葉蓁蓁。這人一頸裝,頭髮簡單地挽起,顯得英姿颯爽;服,勾勒出全玲瓏曲線,曼妙非常。剛練過武,此時氣息還有些不穩,面上暈開桃花瓣似紅霞,頭上沁著細汗,正瞪大一雙黑白分明眼睛,盯著匾額出神。
“皇后看了這麼久,可是不認識那幾個字嗎?”紀無咎坐窗前,微微挑眉,打趣道。
葉蓁蓁這才發現他。此時午後照進窗戶,灑他臉上,使他面斂去平日鬱,顯得溫和沉靜;眉目上掛了些許溫,仿佛水墨點染出畫中人。
“擷芳,擷芳,”葉蓁蓁沉,突然一笑,“不就是採花兒嘛,”似笑非笑地看著紀無咎,“倒也十分應景兒。”
“……”紀無咎有一種淡淡被調戲了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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