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無德》第18章
奪權
為了彰顯皇家用度節儉優良作風,北燕獵場行宮修建得頗為獷古樸。
葉蓁蓁臥房就紀無咎隔壁。帝后二人房間都很大,裝飾也較周圍其他房子華麗一些。紀無咎房前,列著八名披甲執刀侍衛,板著個臉紋兒不,石塑一般。窗下躺著一隻斑紋猛虎,虎頭上飛芒箭已經被取下。
門前不人來來往往,每一個人目都會老虎上停留一會兒,再假裝不經意地走開。心裡頭卻默默地想,不知道皇上會把這頭老虎賞給誰?
按照慣例,每年秋獵,皇上都會把自己親自打到一些獵分賞給有頭有臉員,以示倚仗。即便是只鴿子,那也是來自皇上面。往常時候,葉修名和方秀清都得到過紀無咎賞賜,兩人所得獵大致相當,可以看出皇上不偏不倚。可是這次不同了,老虎只有一隻,皇上會給誰?
除了紀無咎,幾乎人人都思考這個問題。
晚上,紀無咎沒有回自己臥房,而是去葉蓁蓁那裡轉了一圈。看到葉蓁蓁對他神冷淡,搭不理,紀無咎頓覺無趣,轉頭去了賢妃那裡。
賢妃正卸妝,妝奩開著,桌上零落地散著幾件首飾。紀無咎走進來時,秋楓正沾著特製香為除去臉上敷那層薄。賢妃從鏡中見到紀無咎,連忙推開秋楓,施施然向他行禮。只穿一層單薄衫,烏髮披散,殘妝半褪,看起來楚楚可憐。
紀無咎扶起賢妃,目被桌上一件首飾吸引:銀質發箍,緻細花紋之上被打了個突兀,正是下午被葉蓁蓁用袖箭到那只。
賢妃見到那發箍,也想到自己窘態,便扯開話題,笑道:“皇上,聽說今日您獵到一隻老虎?”
“嗯。”若不是他趕得及時,只怕葉蓁蓁已經變那虎口下冤魂了。
“恭喜皇上,皇上真是英雄蓋世!”
紀無咎拿起那只發箍,放面前細細打量。白日裡葉蓁蓁賭氣時慍怒臉又浮於面前。若不是他卸下袖箭,想必也不會置於那樣險境。
紀無咎歎了口氣,把發箍扔回桌上。
***
次日晚宴時分,紀無咎當眾宣佈,把那只老虎給了葉蓁蓁。不人到詫異,一邊心裡頭尋思著皇上不喜歡皇后這種傳聞到底還有幾分可信,一邊跟葉修名道喜。
葉修名著鬍子哈哈大笑,“他們小夫妻事,你們和我這個老頭子說什麼喜。”雖上如此說,心裡卻得意得,看來方秀清兒也不過如此。
賢妃這時候也不大裝得下去了,面很不好看。好周圍火忽明忽暗,旁人不仔細看也發現不了。
今天晚宴設室外,大家點了篝火圍一起喝酒吃,很有幾分草原兒豪放。葉蓁蓁抱著條烤羊,吃得滿油,一點母儀天下形象也無。想通了,紀無咎本來就不是好東西,之前著了他道也是因為自己笨,以後小心一些就是了。而且他還救了,雖然差一點死掉也有他功勞……
總之,不去想就是了。
紀無咎側頭,看著專心致志啃羊葉蓁蓁,無奈地搖了搖頭。
***
三日之後,一行人馬殺回京城。太醫院老太醫給葉蓁蓁找來了一個裝著子椅子,既可以坐,也可以推著走,還有手閘,用起來很方便。葉蓁蓁十分喜歡,當下重賞不提。
這日,葉蓁蓁帶領著一眾妃嬪們來坤甯宮給太后請安,自己坐椅子上,由素月推著走,後跟都是四肢健全,浩浩,看起來甚是稽。
紀無咎已經下了朝,此刻亦慈甯宮。葉蓁蓁傷未愈,也不能行禮,照例告了罪,由素月把推到自己位子,和太后隨口扯了幾句閒話,便想告辭。
這樣事,每天做一次,甚是無聊。
然而今天太后娘娘對和藹慈善了許多,也仔細問了傷。聽說要近三個月才能走,老人家皺著眉,勉力從臉上出幾心疼,說道:“你行多有不便,也怪可憐見。傷筋骨可不是鬧著玩兒,要好好將養。”
葉蓁蓁不知道這是唱哪本戲,只得口中應著,一邊看向紀無咎,希他能給點提示。然而紀無咎垂著眼睛,面無表。
“所以這傷好利索之前,你就不用天天往哀家這裡跑了。”
“謝母后恩典。只是這傷並不礙事,只不過是磨個功夫,孩兒怎麼敢因此托大呢。”
“你們孝心啊,哀家都知道,”太后搖了搖手,笑道,“你平日裡辛苦勞這六宮之事,如今了這麼大傷,就應該修養,讓他們拿瑣事煩你。哀家想著,不若讓賢妃幫著你料理一下,你看如何?”
果然這裡等著呢。
葉蓁蓁早就料到會有此招,難為憋了這麼多天才說出口。看向紀無咎,發現他也看,目平靜,無半波瀾。
葉蓁蓁一笑,說道,“此事皇上意下如何?”
“皇后既然了傷,就該靜心休養。”
“既然皇上和母后都如此關心我,那麼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不得個懶,用幾個月。”
太后微笑著點點頭,“正該如此。”
“只不過,”目一轉,葉蓁蓁看向賢妃,“六宮之事蕪雜得很,不知道賢妃可能勝任?”
賢妃離席,恭敬說道,“臣妾雖愚鈍,也願竭全力為皇后娘娘分憂。”
“既然愚鈍,你一人恐怕是不中用,”葉蓁蓁笑道,看著賢妃俏臉黑了一黑,便又看向邊,“莊妃。”
“臣妾。”
“本宮養傷期間,你和賢妃便一起協理後宮吧,”葉蓁蓁說著,看向太后,“母后覺得如何?”
你都發號施令了,又來問哀家作甚。太后心道。角了,“如此甚好。”
莊妃知道葉蓁蓁這是抬舉,也算是正式把拉自己陣營。所以暗暗下定決心一定要心力監督賢妃,皇后面前好好個臉。
葉蓁蓁這也是沒辦法,太后和賢妃強強聯手,賊心不死,一定要算計死,也就不能坐以待斃了。莊妃只要聽話不給添,也勉勉強強算是一件趁手武。而且,尚足之中麗妃也是一個患。一旦複寵,恐怕第一個就是找葉蓁蓁尋仇。
至於麗妃會不會再次得寵,葉蓁蓁覺得八會。發現紀無咎作為皇帝,其實本就不乎人,他心裡頭裝都是江山社稷和勾心鬥角。人,只要夠漂亮,只要願意低三下四地討好他,他就敢照單全收。
自從賢妃和莊妃協理後宮之後,葉蓁蓁確實清閒下來了,於是就可以做一些自己喜歡做事。
頭一件便是研究怎麼讓鳥銃實現連發。獵場中教訓太深刻了,如果鳥銃能夠點一次火打好幾下,說不準現打虎英雄就是葉蓁蓁了。
但是這個想法要實現起來也不是一時半刻事兒。所以每天想一會兒,想累了就做點別,比如——把馬得利宣進宮聊聊天。
馬得利給帶了他們家鄉一些書籍和畫作。只可惜那書上文字一個也不認識。馬得利算是個半文盲——他也認不全。要知道那時候歐洲書基本都是用拉丁語寫,這和馬得利母語有些差距,他磕磕絆絆地念,邊念邊給葉蓁蓁解釋,裡像是含著一塊永遠化不了糖,吃力得幾乎流口水,仿佛中風病人代言。
雖如此,這倆人都玩兒得開心。葉蓁蓁是覺得他那書上講東西很有意思,怪力神就不說了,一些戲本子寫得也很有味道。對他們天文和算尤其興趣。
至於馬得利——這小子其實是個花癡,看見漂亮姑娘就走不道。他他們家鄉人看來也算是英俊瀟灑了,放大齊,如果經常看,忽略掉那層詭異氣息之後,也好看。
馬得利第一眼見到葉蓁蓁臉時就激得直哆嗦,只可惜這人是他不得,甚至多看兩眼也要小心翼翼不能做得太明顯。他每天就這樣忍著與心雙重煎熬,慢慢眼神兒就開始往變態方向發展。
不過他還沒來得及為變態,有一個人先變態了。
——救命啊!誰能告訴他皇帝陛下為什麼要讓人打他屁啊!!!
“嗷!皇后救命!”
“住手!”葉蓁蓁怒喊。
可是紀無咎黑著個臉那裡監工,誰敢住手。
葉蓁蓁覺得紀無咎很是莫名其妙,又沒有招惹他,只不過武英殿好好兒地和馬得利討論一本戲,兩個人說得正開心著呢,這個人突然闖進來,看了他們一眼,二話不說就下令把馬得利拖出去打。
“皇上,您有什麼話就直說,憋心裡難。”葉蓁蓁沒好氣地說道。
“你是皇后,任何男人多看你一眼,都該殺,”紀無咎低頭看葉蓁蓁,目冷。他是男人,他太瞭解剛才馬得利看葉蓁蓁時是什麼眼神了,“所以朕今天沒殺他,已經算是給你面子了。”
“這是什麼莫須有罪名!你不就是看我不順眼嗎,要打就打我,何必禍害無辜?!”
紀無咎無視掉葉蓁蓁,堅持看著行刑人打足了四十板子,這才拂袖而去。
葉蓁蓁氣得直哆嗦,暗暗下定決心一定要給紀無咎找點不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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