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地攝影師手札》第9章 拼湊出的車組員
“我知道這附近有一輛還能的坦克。”
這名傷員緩了緩力氣繼續說道,“如果那輛坦克還在原來的位置,你們或許可以用那輛坦克打掉他們的火炮陣地。”
“那輛坦克在哪?”列夫中尉激的問道。
“就在不遠那棟樓下的油漆店里,戈爾希應該知道那個位置。”
這名傷員著涼氣兒說道,“我是斯大林格勒拖拉機廠開著坦克出來參加戰斗的工人,剛剛說的那輛坦克是我的工友開過去的,但后來他們幾個因為怕死丟掉坦克逃跑了,當時還是我親自用沖鋒槍打死他們的。”
“我知道那家油漆店”
戈爾希皺著眉頭說道,“可是那棟樓已經被炸的只剩下一道墻了,就算那輛坦克還在那里恐怕也已經被埋起來了。”
“而且還有個問題”那名傷的工人說道,“只靠你一個人就算能開那輛坦克,也沒辦法開火,你還需要至兩個有經驗的幫手才行。”
“我需要一個裝填手,還需要一個駕駛員。”列夫中尉環顧四周說道。
“我可以做裝填手!”奧列格第一個說道,“我搬得炮彈!”
“這里有這麼多人,還不到你。”
戈爾希手將奧列格拉到一邊,順便用拳頭在沉默寡言的瓦列里肩膀上輕輕錘了一下。兩人相互點點頭之后,戈爾希看著列夫中尉說道,“我以前有一輛拖拉機,如果區別不大的話,那輛坦克也許我能開,瓦列里可以去做你的裝填手。”
“既然這樣,我們現在就出發吧!”列夫中尉說完就準備站起來。
“先等等,我們還差一個人”一直沒有說話的衛燃拉住了列夫中尉。
“無線電作員?”列夫中尉疑的問道,“拖拉機廠生產的坦克連瞄準鏡都更別提無線電了,而且就算有,這附近也只有那一臺坦克,本用不上無線電。”
衛燃解下一直背在肩膀上的德軍電臺,“現在無線電有了。”
“就算有無線電有什麼用?”離著煤油燈最近的電工謝爾蓋說道,“你難道想用它問候下附近德國人的母親?”
衛燃無奈搖頭,他可是知道T-34坦克的缺陷的,這個時候的T-34使用的還是76毫米的火炮,但口徑還是次要的,最重要的是這一型的T-34,狹小的部空間也只能坐下四個人。
換句話說,炮塔里負責尋找目標的車長還要兼職裝填手的工作,這個致命的問題直接讓T-34/76坦克的效率不知道比后期能坐下五個人的T-34/85低了多!
見所有人看著自己,衛燃一口氣說道,“如果想以最快的速度打掉那個火力陣地,或者說盡可能在周圍坦克的包圍下多活一段時間,我們還需要一臺無線電,然后需要有人能在一個視野夠好的地方,用無線電指揮坦克作戰。”
“幸虧你只是個記者,如果你是個坦克兵,我早就把你塞進履帶里做餡餅了。”列夫兒沒把衛燃的提議當回事,直接站起就準備繼續往外走。
“我的提議至能讓你有更大的可能完任務”
衛燃靠著墻兒沒,“坦克只有一輛,列夫中尉,你本沒有試錯的機會。”
列夫中尉站在原地沉默片刻后說道,“我們本沒時間去找能一臺一模一樣的無線電臺。”
昏暗的地下室里再次陷了沉默,許久之后,老電工謝爾蓋嘆了口氣說道,“我有辦法”
“什麼辦法?”列夫中尉下意識的問道。
“前兩天晚上,我在外面的戰壕里尋找資的時候好像看到過類似的電臺。”謝爾蓋語氣中帶著不確定,“但它還在不在原來的位置,甚至還能不能用就不知道了。”
“我們現在去找找!”
“先等等!”戈爾希攔住莽撞的列夫中尉,“還有最多兩個小時就天黑了,天黑之后再去要安全不。”
列夫中尉艱難的點點頭,挨著衛燃坐下之后說道,“維克多,到時候你用無線電指揮我們。”
“我?我只是個記者”衛燃說完在心里默默的追加了一句,“連記者份都是假的。”
“就算沒有你,我也能完任務。”列夫中尉頗有些不客氣的說道。
心知對方是在安自己,衛燃也就沒有說些什麼,只能著頭皮答應下來。
“如果戰爭結束了你還活著,記得替我去馬馬耶夫崗上看看。”
列夫中尉低聲說道,在場的所有人其實都知道,跟著列夫中尉去完那個任務幾乎不可能有活下來的可能,而他自己對不久之后的結局恐怕更加清楚。
衛燃默不作聲的點點頭,閉著沒讓自己發出任何聲音。
兩個小時的時間飛逝而過,外面的天也漸漸暗了下來,就連持續了一天的槍炮聲也減弱了不。
“喀拉”
鑄鐵井蓋被戈爾希輕輕推開,隨后探出腦袋著門板下的隙前后觀察了一番,確定沒有危險之后,這才輕輕撐起門板,讓眾人一個個從地下室爬了出來。
“你們在這兒等著,我去找無線電臺。”老電工謝爾蓋說完,著墻小心翼翼的走向了建筑外面的戰壕。
在眾人焦急的等待中,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直到一個小時之后,謝爾蓋才順著建筑外墻的破損爬了進來。
“看看是不是這個”謝爾蓋將拎回來的東西放在了衛燃的腳邊。
列夫中尉和奧列格立刻撐起兩張斗篷蓋住了趴在地板上的衛燃,同樣躲在斗篷下的消防員戈爾希則點亮了手中的煤油打火機。
對比了一番兩臺無線電的銘牌,衛燃重重的點點頭,隨后一邊回憶著阿歷克塞教授曾經的作步驟,一邊索著完了這兩部電臺的開機工作。
對照著其中一個電臺上的旋鈕,再把另一個電臺調整到同樣的位置,衛燃將其中一個耳機遞給了戈爾希,隨后對著另一臺的送話輕輕用手指甲刮了刮。
戈爾希臉上立刻出驚喜的表,沖著衛燃連連點頭!
等他關掉電源之后,戈爾希趕對著打火機上的小火苗用力一吹,濃郁的柴油味混合著更加濃郁的口臭撲面而來,讓陷黑暗的衛燃好懸沒把花吐出來。
掙扎著撤掉斗篷,消防員戈爾希攬住奧列格的肩膀低聲說道,“奧列格,這里的安全就給你了,除非必要,盡量不要開槍,不然地下室里的人很難活下來,相比殺死德國人,更重要的任務是讓那些比你還小的孩子們活到戰爭結束。
如果...如果我們沒能活著回來,你要想辦法為那些孩子提供吃的,要想辦法給那些傷員提供需要的藥品,要想辦法帶回來更多的孩子和傷員。總之,奧列格,在我們回來之前,地下室里所有的人都給你了。”
奧列格用力點點頭,指著不遠的樓梯間說道,“戈爾希大叔,在這之前讓我去樓頂吧,說不定我能幫上你們。”
戈爾希猶豫片刻,嘆了口氣之后朝等在一邊的老電工謝爾蓋以及瓦列里輕輕說道,“送他上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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