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幸的黑貓》第五章:深陷其中
“2020年5月10號,我再一次想到了去死。”
雜的房間里,隨著鍵盤的敲擊聲,泛的電腦屏幕上留下了這樣的一句話。
一個盤坐在電腦桌前的青年,正帶著副呆板的黑框眼鏡,穿著一件青褐的格子襯衫和一條寬大的馬其短,兩眼無神地對著一份文本文檔發呆。
他像是保持著靜止,又像是思考著什麼。
直到許久之后,他的手指才再一次了起來。
刪掉了5月10號的字眼,并將之改了5月10日。
因為他覺得這樣子讀起來會順口一些。
可接著,他就又開始思考起了,“去死”這個詞的合理。
想著將這個詞用在文中,會不會顯得太過做作了一些。
那麼,能將它改什麼呢?
青年從頭至尾地思索著,甚至開始朗讀起了整句話,企圖更深地文字中的差別。
于是,時間又過去了六七分鐘。
等他猛然驚醒的時候,他卻否決了自己修改用詞的想法,原因是其他的詞語似乎都不夠切。
所以,就先這樣吧。
嗯……
終于,應當是用了十分鐘左右的時間.
青年總算是為他筆下的某個角,敲定了書中的第一句話。
“2020年5月10日,我再一次想到了去死。”
隨即,青年繼續在空的電腦文本里,寫下了一句自問自答。
“為什麼要去死呢,這其中的緣由或許很難說明,形容起來,大概會顯得萬分可笑。”
而后他的眉頭又重新蹙起,并開始難以休止地,對以上的容進行了一又一的修改。
“為什麼要去死呢,這其中的緣由或許很難說明。確切地形容起來,大概還會讓不人覺得萬分可笑。”
“至于為什麼要去死呢,這其中的緣由,或許很難說明,形容起來大概還會顯得萬分可笑。”
“至于為什麼要去死呢,這其中的緣由或許很難說明,形容起來,大概還會讓不人覺得萬分可笑。”
在這樣毫無意義的改中。
青年把一句簡單的陳述語,來來回回地誦讀了數十遍。把每一個字都拆開了,掰碎了,反復地會。
可就是怎麼也找不到一種,其認為準確的語境。有時陷得深了,還會不停地確認標點符號與斷句。
一個個稀疏平常的字眼,在他的眼里逐漸變得復雜無比。
乃至在接下來的記敘中,他甚至斟酌起了:
相同的詞語是否不該連續出現,段落的承接是否押韻,文字的總和,是否可以整除章節的數目。
他試著讓自己的文章變得工整。
可轉而,他又意識到自己的行為是病態的,于是就想要打破框架。
哪知末了,他的這種想法反倒是加固了束縛。
如此這般,循環往復。
直到最后,青年的思緒徹底變了一團麻。
“啊!”
終于他哭嚎了一聲,趴在桌子上抓起了頭發。
獨自生活的第二年,何文覺得,自己似乎是失去了寫作的才能。
他得了一種病,一種源自于特定型因素的強迫神疾病。此影響,何文又患上了諸多焦慮和憂郁的癥狀。繼而不得不通過每天服用藥,來調整自己的生活狀態。
他覺自己快瘋了,是的,就快被瘋了。
在混的文字與段落里,在全無邏輯的語句下。
像是有無數的口舌,正不停地爭吵著一些無解的問題,同時還要著他做出解答。
可何文本不知道答案,于是他耳邊的聲音就無法停止。
“哈……”
雜堆疊的桌椅間,宣泄完緒的青年疲倦地著氣。
他想讓腦海中的聲音平息。
此時此刻,毫無疑問,很想很想。
……
近來的姜生,找到了一種新的覓食途徑。
不同于接旁人的施舍,也不同于去翻找餐館的殘羹冷炙,而是采用一種更有“尊嚴”的方式,來維系自己生存。
總而言之,此類行為通常被稱作捕獵。
沒錯,姜生學會了在城市中獵食。
至于它的“獵場”在哪,說起來其實也并不稀奇,準確的位置就在城市邊緣的一片河灘里。
那地方的水流不深,還連接著一條小溪,所以經常會有野生的魚類群游過。
這無疑給姜生提供了絕佳的捕魚場所。
寬敞清澈的河床,更是讓它有了完備的條件,將自的優勢發揮到極致。
黑貓捕魚的方式大致如下:先任由自己上的黑氣“干擾”魚群的行為,讓它們變得倒霉且呆滯。
然后再像是一塊石頭似的,靜靜地等待在它認為合適的地方,只等著哪條不開眼的魚兒游到它的邊。
最后,它就會利用自己的利爪與尖牙,還有遠勝于尋常家貓的力量,破開水面將之捕獲。
必須承認,這法子確實有點守株待兔的味道。但是二者之間所囊括的技巧,卻是相去甚遠的。(真)
運氣,耐心,實力,缺一不可,這就是姜生的“生存之道”。
“喵!”隨著一聲氣勢洶洶的貓。
又是一條手掌大小的草魚被姜生拍上了河岸,有氣無力的撲騰著。
緩緩地走到了對方的邊,用把魚兒叼起。
沒去在意那濃郁的腥味,貓的味蕾反倒是讓姜生愜意地瞇起了眼睛。
此刻的它不得不承認,自己上的怨氣也不是一無是的。
“怨氣”,這是姜生為自己散發的黑氣所取得名字。
并沒有什麼特殊理由或猜想,就只是因為它們的概念都不是那麼的吉利,所以姜生便給雙方畫上了等號。
提及對怨氣的控制,到目前為止,姜生都沒有任何的進展。
只要是長時間待在它附近的活,就會被這種不詳的氣息所影響,而后變得霉運連連。
倒霉的程度忽高忽低,姜生自己也不清規律。
從魚的角度來看,有的時候只是一瞬間的神恍惚。而有的時候,則突發的暴斃,弄得姜生都有些不知道該怎麼下口。
“刺啦。”
干凈利索地撕下了一片雪白的魚,姜生趴在河灘邊的草地上。一邊勾著尾,一邊著自己的午餐。
它的日子過得依舊寧靜,除了可憐的魚群之外,就連偶爾飛過的蝴蝶都不會被它打擾。
自夏子離開的一周以后,僅僅是目送離開的姜生,又恢復了漫不經心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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