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 章 名正言順（2）

傅大姐來X市主要是來出公差的，順帶看看妹妹，兩天下來已經跟們混，此時正靠在315寢室的窗戶邊，一手夾著一燃著的煙，仰天空一半明一半憂傷。

：「這幾天青島在大閱兵，N多水兵啊！恨不能飛去圍觀調戲一把！」

朝：「哎，連軍人都不放過啊。」

薔薇呵呵笑：「你越來越風流了。」

：「人不風流枉年啊。」

傅大姐：「誰的風流比過我。」

「嗯……蔣介石吧。」一道慢慢悠悠的聲音：「14歲正太時娶了19歲的夫人；24歲和23歲的煙花子同居；32歲在黃埔軍校見到14歲的小蘿莉；34歲終於推倒了16歲的小蘿莉；42歲時迫於政治，不得不搞定了30歲的姐。」

「……」

傅大姐眼角了一下：「小姑娘，你寫小說的吧。」

安寧莞爾，指了下電腦，「別人寫的，有意思的，也算是符合史實。」

薔薇：「姐，你放過吧，不是有意的！」

傅大姐：「你腦子有病啊。」

當晚傅大姐便摟著阿喵同學去看電影了，大姐看人一向憑第一直覺，相中就相中！可憐阿喵這只日行，夜間活堪比神折磨，可又不擅長拒絕人，而旁邊朋友更是全躲牆角毫無義氣，於是只能半夜……其實也就七點鐘，出門看戲了。

看的是《蠍子王》，對於一個喜歡考據的人來說，很痛苦，故事發生在金字塔時代之前……最早有史料佐證的階梯金字塔始建於公元前27世紀，應該是第三王朝時期。與此同時，黃河流域的熊氏族長姬軒轅正在和九黎部落掐架，「如果影片大環境是設置在公元前27世紀之前，那應該是一個遙遠的近似於傳說或者神話的時代，這個時代會有馬鐙和火藥嗎？唔，雖然他們自稱是中國來的魔，可是，黃河流域還是氏族社會啊……」

後半段阿喵完全是歪著腦袋在睡覺了。直到邊的人咳了一聲，「小姐，散場了。」

安寧睜眼發現右邊位子上的大姐不在了，而自己則靠在另一側的一位男士肩膀上，立刻端正坐姿，非常不好意思地道了聲「對不起」。

對方笑了一下，「電影很無聊？」

「……還好。」

他的笑容似乎更明顯了些，站起來時說：「你朋友去廁所了，讓你在外面門口等。」

安寧點頭道謝，跟著這位冠楚楚的男士走出場，對方見哈欠連連，忍不住挪揄：「睡了一個小時，還沒醒？」

安寧有些赧然，不過也沒再多說什麼，事是有些認的。

走到外面的馬路邊等時竟就看到了一位面人士，恩……他跟前世一定有過五百次的而過，在這種地方都能到。從對面大廈出來的徐莫庭也看到了，安寧幾乎是立即的神一凜。

今天的他穿著正統，黑的西裝，一看便知的英分子形象，安寧稍有些失神，然後腦海中閃現出那天在小教室裡……他低頭在肩頸親吻了一下……轟地一下，一親的湧上間，而他朝這邊微頷首，跟先前一起出來的幾位人士坐一輛黑轎車中離開。

大姐過來時就見阿喵在發呆，「咋啦？」

安寧抬起頭，眼中的波流轉讓問的人竟愣了一下，俗稱「驚豔」，而阿喵這時幽幽說了一句：「想睡覺。」

這學期的任務進正軌之後，安寧慣例要去龍泰實習上班了，這是李太太給找的一份工，因為地點比較遠，所以基本上每天都要6：30起床洗漱，7點前揪著背包趕出門，然後和小學生一起排隊買早點，和中學生一起趕路地鐵……這個作息時間表每次都讓像是回到了遙遠的蘿莉學生年代……哎。

安寧：又要開始去實習了。

安寧：週末不能回家了。

安寧：接下來只有加班的份了……

安寧：太悲慘了。

表姐：==！

表姐：我每天都是假期。

表姐：等我這次出差回來，再買一個相機玩兒。

表姐：蔡司的樣片太了。

安寧：我希今年能活著去九寨……

表姐：真可憐……我想去哪裡隨時都行。

表姐：哦，自由啊！

表姐：你看上禮拜我陪導師玩深圳，這周又陪公司一撥人逛香港。

表姐：累死了。

表姐：要是我也學理就不會有這種悲劇了。

當晚表姐被拉黑名單……一週。

氣吁吁跑進門：「運了一小時，然後吃了很多，媽的，還不如不不吃！」

朝：「，你是不是了我的移盤啊？」

：「誰它啊，大概下界為妖去了，3天了，小U盤都生了吧？」

「……」

朝，均下意識看向趴在桌子上的人，安寧：「怎麼了？」

「沒沒！」

安寧這一邊在想的是……徐莫庭，沉澱了一下緒，終於拿出手機，這還是頭一回主地撥了他的號碼。只不過對方接到時正在開夜車。莫庭看到來電顯示，示意兩位同僚暫停討論，轉走到窗口接聽。

「你好。」他說地紋風不，但角已經輕輕上揚。

「嗯……我只是想問，如果我明天請你吃飯，你比較喜歡吃中餐還是西餐？」

徐莫庭的確是一愣，隨後說：「什麼都可以，你決定吧，我不挑。」

安寧知道自己一定臉紅了，心跳也有些加快，於是乾脆結束通話：「那，明天見。」

這一通電話對於徐莫庭來說可謂是撥心神的，一同僚站起時看到他溫明朗的神，不腳下停步。一向不走路線的徐莫庭，此時眼睛像沾了水似的清亮……

「怎麼？」

「沒沒！」

確定了正式去實習的時間之後，安寧被眾人圍之曉之以大理：「正所謂行人不說外行話，工作期間要無時無刻關注有無可攻之目標，隨時回報！」

安寧很有些哭笑不得：「儘量。」

出於某種原因上月開始在畫廊打雜工的頗慨：「最近我接的倒都是有錢人啊有錢人，要麼就是一級的畫家啊畫家，覺真TM言啊言，但是但是……我不敢上啊！」

朝：「你存在的意義不就是釣金婿？！不敢出手你活著是幹嘛的啊？」

：「你說得簡單，一個在就好了，通常是一堆啊！」

安寧：「嗯……什麼東西只要一堆一堆出現都是骨悚然的。」

朝：「跟前跟後努力凸顯自己存在嘛，然後等著他落單…… 」

薔薇：「悲哀，真悲哀！你說咱幾個，多青春活潑開朗，竟然活到二十四五歲了都沒有男朋友，悲哀！」

：「誰說我沒有了，早年追我的多了去了！就是中途到一個極品，讓我晚年有了影，丫把我牆角，『喜不喜歡我！喜不喜歡我！』最後被拒絕之後竟暴出一句『把錢出來！』」

「……」

薔薇：「……於是造就了你今天只敢意-，不敢出擊的德？」

：「我當時只是想要迎還拒一下而已咩……蒼天啊！！」

安寧：「嗯……凡事都有第一次的。」

「……」

晚上，安寧如約出門，挑的餐廳在市中心，朝推薦的，說是口味獨到譽X市……恩，安全起見，安寧帶足了money，從學校前門打的過去二十分鐘，原本是想跟他一起去的，省車錢，也合合理一點，但徐莫庭這兩天都不在學校裡……很好，恩……很可惜……安寧提早半小時就抵達目的地了，選了一個安靜的位子。但是一坐下就開始發怔，之前的淡定也被張取代，突然想臨陣逃……但是，是約的他，如果真溜了，估計明天會被格殺勿論……吧？

二十分鐘後，徐莫庭推門進來，目懶散地四打量了一圈，見坐在窗口邊的人，雙手袋慢慢走過去。

當他站在旁時不輕嘆了一聲，拉開對面的位子坐下，修的背脊不不慢地靠向椅背，乾淨的手指叉隨意擱在大上……著面前趴在桌上睡著的人。

李……安寧。

對於徐莫庭來說，如果一個人記著五、六年還忘不掉，那麼，就乾脆記一輩子，因為他清楚不可能會有第二個再出現。

其實安寧並沒睡著，聽到靜張開眼，看到對座的人，前一刻悶頭做的心理調試瞬間就瓦解了，抬起頭故作鎮定地打了招呼：「……嗨。」

「昨天沒有睡好麼？」覺他的語氣著縱容。

「嗯……偶爾會失眠。」

莫庭仿若想起什麼，看著平靜地開口，「沒想到你也會失眠。晚上活多的？」

安寧倒完全沒察覺到什麼，只很可憐地說：「我也不想晚上出去活啊。」

而徐莫庭聽到這句話，恍然覺得自己真是……現在居然會不就走進這種不平衡的狀態裡去，抬手按了下眉心來服務員點菜。

「嗯……前幾天我翻東西找到了我的出生證 ，原來我是午時出生的，而且，很有可能是午時三刻……」安寧為了融洽氣氛開了一個話題。

徐莫庭微揚眉，「嗯？」

「……氣很重。」

這時旁邊站著的服務生也側頭看了一眼，而徐某人依然答：「那又怎麼了？」

安寧：「午時三刻是殺頭的時間。」

「啪」服務生筆掉地上的聲音，反應過來撿起筆就撤退。而徐莫庭：「嗯。」

安寧：「……」

他在這時笑了，微一低頭，輕聲問道：「怎麼知道今天是我生日？」

安寧輕「啊」了一聲，不確定自己是不是臉紅了：「項目資料上……你也有填。」不想在尷尬中，於是努力帶氣氛，「十月十五號，那你應該是天秤座的。」

徐莫庭看著，輕勾起角，「天秤座怎麼了？」

安寧：「按星座來說，你的守護神是神……我的守護星是金星。」

「然後？」

「嗯……金星在基督教代表的是魔王，魔王和神……你讀過彌爾頓的《失樂園》嗎？」

他只是笑，於是，繼續：「魔王和神的孩子是……死神。」

徐莫庭：「哦，那很好，我沒意見。」

「嗯？」什麼沒意見？

「你說我們將來的孩子是死神，好的。」

「……」我沒說啊……還有，什麼時候已經說到他們的孩子了？

就在這時候走過來兩個人，對方接近時才發現徐莫庭的對面坐著人，自覺唐突，「原來有佳人在場，抱歉抱歉。」其中的不好意思地朝莫庭舉了下手。

徐莫庭側頭看到笑道：「剛回來？」

「我都回來一個多月了，你還真是一如既往地漠不關心啊，怪不得程羽妹妹老說你『冷凍』。」終於是忍不住好奇心看向他對座的人：「既然到了，不介紹一下嗎？」

「安寧。」莫庭指了指站著的兩人，「我監察院的同事。」

「嘖」了一聲，不過已經友好上來跟安寧握手：「蘇嘉惠，請多指教。」

「噢……」安寧這時總算是想起來旁邊的人是誰了，昨天看電影時遇到的那位男士……果然是無巧不書嗎？後者已經朝點了一下頭。

嘉惠倒是被安寧這個「噢」逗得大笑出來，追問徐莫庭，「朋友吧？哈哈，監察院裡估計有很多姑娘要傷心了哪。」

徐莫庭一笑，沒否認。後來等他們走開時，安寧忍不住問：「那個……你不解釋嗎？」

的問題有點不著邊際，但對方聽明白了，也作了答：「解釋什麼？這應該是實不是麼。」

「…………」

安寧這頓飯是吃地再恍惚不過了，最後去洗手間時，到了裡面的蘇嘉惠，對方跟聊了幾句，「莫庭很難親近吧？」「……還好。」「你們什麼時候開始的啊？」「……剛剛。」出來時，徐莫庭正站在櫃檯等著，雙手在袋裡，姿態閒適，安寧因為不留神腳下絆了一下，幸好徐莫庭及時手扶住，上已經批評，「走路別東張西的。」

「是地毯……」說地無辜。

莫庭笑了一下，了臺上的紙巾給，「把手乾。」

「噢……」

蘇嘉惠看著這畫面，心裡微覺苦。

而安寧忽然想起來，「你已經付錢了嗎？」

徐莫庭知道的念想，只笑道：「下次吧，有的是機會。」

唔，下次是什麼時候啊？還有他今天未免也笑得太多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