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5 章 反客為主（1）

安寧一直想問徐莫庭一件事，有關於那封信，可又怕這種事表述地不恰當……就玩完了。

理論上，不記得有收到過他的疑似信件，但基於記人薄弱這一點無法辯白，所以看起來也是符合邏輯：他給了，忘了，然則，收到別的人信通常都會回，即使是回一個對不起……總覺得哪裡不對勁，可又找不到。

「靈魂歸位啦！」同事笑著拍了下正發呆的人，「安寧，實在對不住，今天業務部的人都走了，所以不得不勞你陪我去替總老闆接風洗塵了，沒問題吧？我跟你們主任打過招呼了，明天放你大假。」

安寧是無所謂，算起來也是賺到了。六點半，來到市區一家富盛名的餐廳。老闆姓賀，是香港人，四十剛出頭，穩重，講話有理有據又不乏幽默，當時與座的還有他大陸這邊的幾位達商友。

同事敬了一圈酒後，安寧也陪著喝了不飲料，在座的大人都算開明，並不強求小姑娘喝酒，有高還對同事開玩笑說：「楚經理難得帶小姑娘來，頗欣，以前你們業務部的小張喝酒厲害啊，我見了他都怕——」

眾人都笑了，當中途又有一位人士由服務員帶領進來時，安寧目瞪口呆，當即了背，賀老闆起跟他握了下手，周錦程坐下時不免看了一眼，但未說什麼。

他顯然跟這些人是悉的，有人替他斟上酒：「錦程，先前不是說跟高老先生在飯局嗎？」

周錦程笑道：「也好久沒見你們了，過來坐坐，怎麼，不歡迎啊？」

「這話說的，周大外出場，咱們放禮炮還來不及呢。」

笑鬧之餘又有人問這邊頗安靜的阿喵，「小姑娘是在龍泰實習吧？我看著跟我兒差不多大，二十歲到了嗎？」

安寧不知道這算是誇還是貶了，只回了句「嗯，在實習」。

楚喬不由解釋：「陳老闆，安寧是名牌大學在讀研究生，現在在我們化驗科工作，能力不錯，你可別把人看扁咯。」

對方哈哈大笑：「不敢不敢！」轉頭對賀老闆稱道：「龍泰人才輩出啊！」

賀天蓮倒也不謙虛：「中國大陸人傑地靈。」

這邊某高問周錦程，「你跟徐家的人是不是有點？」

「算是。」

陳老闆：「聽說徐家的太子爺在你們單位？」

錦程笑道：「他是全憑實力進來的。年輕人心高氣傲慣了，連我都不怎麼放在眼裡。」

呃，怎麼有點似曾相識之，這時安寧手機響了，因為是坐在裡邊的位置，出去不方便，桌上的人又都在聊天，接一下應該沒關係，「你好？」

對方的聲音溫和有禮：「你在哪兒？」

「飯局……」

「怎麼在那種地方？」似乎對此略有不滿，不過徐莫庭一向點到即止，最後只說：「別吃油膩膩的菜，吃點飯，還有，也別喝酒。」

呃，這點到即止嗎？安寧弱弱想，好像每次都是的行蹤據實予告，不平衡之，「你在幹嗎？」

對面的人似乎笑了一下：「學校游泳館，跟張齊他們一道。沒有生，放心。」

我沒不放心啊……

「大概什麼時候結束？」

「我自己回去就可以了。」自力更生是必須的。

對面微沉：「也好。」

安寧掛上電話後就聽到有人在說：「我見識過這徐家獨子，才二十五歲吧，嘖，事相當嚴苛，雷厲風行，將來不知道會是怎麼厲害的一個角——」

嚴苛？安寧不耳都不行，當然，不會承認自己有聯想到……呃，徐莫庭去，他還是相當謙和有禮的，這時對座的陳姓老闆慨出一句：「我在事務上倒是跟他接過一次——這徐莫庭做事是真不講面，半點通融不得，我都說我跟他父親是舊，你們道這小子回了什麼嗎？隨時歡迎找家父敘舊。」

咳……

安寧嗆了一聲，旁邊周錦程順手倒了杯水給，還問了句沒事吧？

「沒事沒事。」只是，一時落差太多，想像不能……

「周外，還是頭一回見你孩子啊。」

周錦程但笑不語。

飯局到將近八點才散場，楚喬要送回去，安寧婉約拒絕，說路口就有公車，後者想想這邊還有幾位老闆在，於是也不勉強，關照路上小心，安寧剛走到站牌，一輛車便停在了旁邊，周錦程探出頭：「送你過去吧？」

安寧有些訝異，他之前不是答應了某老闆要去哪裡活，「不用……」

「上來，後面車子過來了。」

果然後方來了兩輛小轎車，這單行道另一邊又在修路，還真是……沒得選擇，最終一咬牙坐了上去，「小……舅，那麻煩你了。」

他似乎皺了下眉，「還是我名字吧，這稱呼聽著彆扭。」

周錦程嗎？未免太僭越了……

對方手過來的時候，安寧忽然驚一樣彈跳了一下，周錦程到一半的手停住，然後收回，場面變得有些尷尬。

「嗯……好久沒見到舅舅了。」安寧拘謹地撥了一下額前的劉海，笑笑。

周錦程一直注意著前方的路況，很久之後他說了一句：「我很抱歉。」

安寧低頭想了一下，最後搖了搖頭，「不用，我好像都忘記了。」

安寧忘記了周錦程這是事實，畢竟都好幾年沒見了。

而與他的淵源也不過是當年爸媽離婚的時候不懂事，吵著哭著，他負責帶走，總之是出了意外，從車上滾了下來，在醫院裡住了兩個多月，哎，真丟臉啊。

一路上兩人都未在開口。

安寧回到寢室的時候表姐來電說是這月的二十九號不能來本城找了，「我冒了，前幾天總部的人過來培訓——喵的，這幫菸槍就不能老老實實在茶水間菸麼，非叼著菸頭到晃悠！」

安寧：「姐，我頭疼，想睡了。」

「怎麼又頭疼了？好了好了，趕睡吧，如果疼太厲害就吃止痛片。」

安寧隔天睡到了中午才起來，也幸虧當天休假，開機時就收到多條信息，其中一條是，「1號教學樓底層的實驗室可以用，有什麼問題再找我。」

旁邊座的看著某喵搖頭：「不行不行，小姑娘不能總是對著黑莓笑得春心漾，來來，跟阿我一起看NP文。」

安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