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7 章 反客為主（3）

時間回到那天的晚飯之後。

徐莫庭雖在外面呆過一段時間，外國人男歡稀鬆平常，但他的骨子裡對待卻是傳統而嚴謹的，也可以說是「從一而終」，他不習慣東張西，於是認定了一樣東西就不會再去多作改變，在他看來這種秉沒什麼不好，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生命軌跡，他只是習慣確認之後一路走到底。

將鑰匙放在桌面上，抬眸看了一眼抓著門欄的人：「你打算一直站在門口？」

「沒啊。」安寧一笑，將手放背後面慢慢走進來，嗚……死定了！剛才耍了流氓……會不會被報復啊？安寧到現在都還想不通自己怎麼就熊熊撲過去主吻了他，還是在眾目睽睽之下……一定是腦了。

小心踏足，這是安寧第一次進徐莫庭的住，相當乾淨整潔，地上鋪著白的地毯，客廳正中間放著一個簡易式活書架，沙發是淡系的，配著地毯非常簡約大氣，臥室跟廚房都是開放式，整寬敞卻並不空曠，一切都恰到好……果然是一不茍的人嗎？

回過神來時，看見站在床邊的人正在去那件黑開衫，安寧從瞠目結舌到沉湎酒，呃，材真好，皮也好……不對不對……「你、你服做什麼？」

對方只皺了下眉頭，「我不喜歡上有油煙味。」說完已經拿出床沿的一件白襯衫套上。

垂淚，不CJ（純潔）……

誰知那邊的人卻輕聲一笑：「你想我做什麼？」

「沒……」這絕對是發自肺腑的。

莫庭看著，某人立即抖擻神開腔：「你辦公吧，我在旁邊看書，不會打擾你的。」

徐莫庭確實沒再搭理，開了手提做正事了。

時針一秒一秒過去，兩人的空間裡，有種獨特的靜謐。

安寧先前在書架上隨手拿了一本《國際政治》翻看，剛開始看得認真，過了大概一刻鐘，覺得手上的這本書有些無趣，於是無所事事在暗中觀察他……徐莫庭在燈下的剪影煞是好看，拿筆寫字的樣子也是獨樹一幟明快有型。

安寧有些出神，拿起旁邊的一支筆在廢紙上涂畫……

「你什麼？」他側過頭來。

「……我沒啊。」

徐莫庭莞爾，眼瞼半掩，遮住一抹微芒：「那你在看什麼？」

「……我沒看啊。」嚴謹地低頭翻了一頁《國際政治》。

安寧覺原本安靜的空間裡湧起一流的念力，等抬起頭來的時候，徐莫庭已經走到面前，某人不由微愣，而他手過來……散開了的髮。

安寧強制鎮定扯出一抹笑容：「公事做完了嗎？」

莫庭只是看著，手慢慢下，經過眼角，臉頰……當在下一秒印上的，莫庭覺到輕了一下。

他微斂眉，反覆告誡自己，要慢慢來，在這個環節上出不得錯，清楚對方不習慣太急切的，所以態度上一直有所保留，可他發現如今連不聲都有些難度了，尤其就在近在咫尺的地方。

「安寧，要不要吻我？」他抬起頭，聲音帶著勸。

室一片寂靜，安寧彷彿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

而徐莫庭這一邊，握在手心中的發帶有些。

安寧心一橫，當時想的是：每次被強-吻很吃虧啊，而且……好吧，的確又被-了，一想通就手攬他脖子，直接將了上去，因為起起得太突然，腳下趔趄，結果就將他撲倒在了沙發上……儼然一副-熏心？安寧面部燒紅，而躺在下方的人一副任君欺的模樣。

剛要狼狽退開，可又想：反正都這樣了，乾脆來一個一不做二不休（怎麼想過去的？）……

回憶起他吻時的步驟，於是舌頭了他微抿的，下人漆黑的眼睛著，手不著痕扶住的腰，輕啟，任由深一步的侵犯……

……潤溫熱的氣息裡，有種說不出來的心悸……

直至突然的開門聲驚擾了沙發上的兩人，正行不義之事的人暈乎地抬起頭，下一刻差點摔下沙發，幸而徐莫庭敏捷地將摟抱住，莫庭看到來人也是稍有訝異，隨即平靜自若地了一聲。

媽？伯母……某人的驚愕難以平復……剛剛是不是很飢地在侵犯的兒子啊？

安寧埋在徐莫庭的頸項想就地悶死算了，而莫庭也沒有放開的意思，轉頭問母親：「您怎麼來了？」

徐士已經收拾了表，畢竟是見過世面的，只笑道：「給你送點吃的過來。有朋友在？」

安寧沉，就算再丟臉還是要禮貌打招呼啊……正想推開邊的人，結果對方不配合，依然抱著，安寧疑地抬頭，發現他也在看，眼睛裡面出一些彩，直接坦然熾熱。想當然地某人臉紅了，而對方在耳邊說了一句，然後若無其事鬆開手，起過去接了徐士手上的一袋食拿進廚房：「您一個人過來的？」

「嗯。」士笑著跟進來，安寧已經站起來輕喚了聲「阿姨好」。什麼「等會你可以繼續……」啊？

「你好。」徐媽媽此時才明目張膽地將從頭到腳看了一遍，本不想嚇壞人家，可忍不住問：「小姑娘跟莫庭是同學？」

「嗯……」

「媽，茶還是純淨水？」

「我坐坐就走你別忙了，倒是怎麼不給小姑娘倒一杯？」徐士見安寧面前的茶幾上空空如也。

安寧瞄了一眼先前徐莫庭遞給的茶杯（用的），唔，被坑了？「嗯……阿姨，我不，沒關係。」

徐士見說話輕帶怯，不免寬道：「不用張，跟阿姨聊天就當是在家裡跟媽媽聊天一樣。」

安寧點頭，其實是真沒張，就是……尷尬啊。

徐士對獨生子的私人生活並不會多加干涉，一向持樂觀態度，只是兒子上朋友，多覺這不算小事，以前在國外就是獨來獨往，還勸說過如果有喜歡的同學可以嘗試著往，結果他總說目前沒這項打算，書一年一年讀過去，當媽的是真有點擔心自己這清高的兒子最終來一個「不婚」，多擔憂……

忍不住又對面前的姑娘仔細一番打量，長得確實舒心，他們這一輩人最相信看面相，鵝蛋臉，人中清晰，山略淺，眼神清，是最適合宜家宜居的，倒沒想到自己兒子喜歡這種溫婉型。

「你什麼名字？」

安寧有問必答，報上姓名。

徐士念了一遍，疑道：「這名字怎麼有點耳？」

安寧承認自己的名字比較大眾化。

徐莫庭這時靜靜說：「的名字比較大眾化。」

「……」不用這麼直白吧？

徐媽媽也笑了：「什麼時候過去阿姨家裡吃個便飯？」

安寧求助地看向靠在洗手臺邊就不過來了的某人，對方接到的目，幫忙答曰：「下個週末吧，這段時間比較忙。」

「……」

徐士頗安：「你爸爸這段時間也是忙進忙出的，兒子帶朋友回家估計可以讓他清閒上一天。」

安寧：「……」高幹家都是這樣「一意孤行」的嗎？

離開時徐媽媽輕攏了攏的長髮笑著說：「六七歲之後還是頭一回見莫庭這麼黏人。」

黏人？

於是安寧著翻著手邊的資料跟同事打電話的某人……阿姨，您一定是搞錯了。

過九點的時候徐莫庭開車送回學校，在經過一家餐廳時轉頭問：「要吃宵夜嗎？」

而車已經停穩在停車道上，安寧：「……」

今天一直有點無言以對，實在是之前被刺激到了，仔細想來雖然是佔優勢，但好像又是被地去佔的優勢……最後還在那種況下見了家長，雖然表面風平浪靜，恩……事實好像也是風平浪靜？

越想越不對勁，總覺得被坑了……

兩人推門進去時，就到一位顧客在跟櫃檯爭執，安寧後來定睛一看才發現面，之所以會難得的一眼認出來，只因前不久臉上的傷疤便是拜這號人所賜。

安寧從背後經過時剛巧退後過來，徐莫庭反應及時，將心的某人先一步拉回邊。

轉過來的生被面前的人嚇了一跳，不由狠瞪了安寧一眼，隨即像是認出了是誰，剛皺了眉便又見站著旁邊的人，不知怎麼一怔，最後只啐出一句：「要死了，真倒霉！」罵罵咧咧出了餐廳。

安寧不解：「見到我很倒霉嗎？」

徐莫庭一笑，走到位子上坐下的時候問了一句，「認識的？」

安寧想了想，其實並不擅長複述社會類事件，於是只說有過一面之緣。

莫庭也沒興趣對此多問，示意服務員，點了兩份涼綠豆湯。

「晚上吃一點。」

安寧看他，最後扭頭看窗外的夜景，沒錯，是想來吃宵夜的……

「不過你應該多吃一點。」

安寧扭回頭。

對面高俊的某人認真地說道：「下次你要吻我的時候可以再有力一些。」

……這就是所謂的真正的耍流氓嗎？安寧突然頓悟過來……才是一直在被他耍流氓…吧？

這天某人飽飽地回到宿舍，薔薇等人已經看完電影回來，上一直在說著：「現在的男人好純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