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合院:從卡車司機開始》第28章 遭遇野狼

過了唐山后,路邊的房子,逐漸低矮起來,原本的青瓦房已經不見,大多是茅草屋。

有黃土胚壘砌的,也有木制的,比京城郊區破舊很多。

這時“乘客們”已經全部下車了,太也低掛樹梢。

這年代,外出住宿也有講究。

大城鎮有國營招待所,也平房旅店,需要介紹信才能住。

京城的平房旅店大都集中在前門外打磨廠、西河沿、大柵欄、觀音寺、煤市街、糧食店、珠市口及天橋一帶。

其他城鎮的平房旅店基本在火車站,汽車站附近。

天冷時節,平房旅店會買來高麗紙給每間客房糊窗戶,裁紙條溜窗戶兒,釘風斗,給每間房安火爐子、裝煙筒。

客人一進店,不論男,包括旅行結婚的青年夫婦在,業務員除了核對旅客的證件,按照“三查八對”進行登記外,還口頭叮囑客人夜里睡覺不要門,怕旅客中煤氣。

服務員都很負責,一旦發現有人門,就會闖進去。

旅行結婚的小兩口兒,都有過被夜闖房的經歷。

平房旅店單間大床房,一塊錢。倆人的標間也不過兩塊錢,有加蓋公章的手寫收據,回去后可以到廠后勤報銷。

當然,除了平房旅店,在一些偏僻的公路邊,還有一些小店。

沒有門牌,白天鎖門,晚上開門,房間沒有煤爐,只接待人,車隊里的瘦猴喜歡住,王衛東從來不去。

王衛東一面開車,一面翻看通地圖,前面很長一段路,都沒經過大城鎮。

一下時間,知道晚上要在車上渡過了。

這年頭,跑車司機老規矩,天黑不開車門。

大白天,人是人。

到了晚上,說不定會變什麼

趁著天亮,先做飯吧。

王衛東把卡車停在背風

點燃柴油爐子,把鐵鍋放在上面,然后從戒指倉庫里取出一壺礦泉水,倒進鐵鍋中。

待水沸騰,他又取出一包康帥傅紅燒牛方便面,放進開水中。

半斤鹵牛,加點小白菜,撒點香菜。

五分鐘后,一碗樸素的方便面就做好了。

面條筋道爽,湯濃香,牛又爛。

“大牌方便面就是不一樣,用料實在!”

王衛東三下五去二,把方便面吞進肚子里。

簡單清洗后,再次發卡車,沿著道路奔馳。

這一次,直到天已經奄黑,實在看不清道路,上下眼皮已經開始打架,王衛東才把卡車停靠在路邊,鎖好車門。

從現在到明天早晨,無論外面發生什麼況,他都不會打開車門。

現在是冬天,外面零下十幾度,卡車也是零下十幾度,王衛東從化袋子里取出棉被。

他也不棉襖,橫躺在駕駛室的座位上,雙叉開,避開檔位

然后蓋上棉被,聽著收音機里的評書,進夢鄉。

朦朧中,外面傳來一陣敲擊玻璃的聲音。

王衛東迷迷糊糊睜開眼,窗外的漆黑中,兩只綠幽幽的眼睛正瞪著他。

野狼!

這年頭,荒山野地還有不,野狼也很多。

野狼會趁著夜,潛村子里,叼走小孩。

二車間的王石頭,來自農村。

兩年前的冬天,天寒地凍,山里的野找不到食,只能大著膽子,跑下山。

清晨,鄰居大叔醒來,發現五歲的兒子不見了,地面上有一長串點滴跡。

村子里的群眾拿著糞叉,鐵鍬沿著跡找去,只在山腳下的荒草叢中發現了幾塊沾滿跡的破布。

那個中年男人,抱著破布,發出凄慘的哭聲。

這件事,也就了十里八鄉,大人嚇唬淘氣孩子們的睡前故事。

作為一個經常跑長途的司機,王衛東對野狼再悉不過。

野狼鋒利的爪子,無法撓破車窗玻璃。

只要不開車門,就不會出事。

王衛東翻了一個,繼續睡覺。

車窗外的野狼似乎極了,已經把王衛東當志在必得的獵,開始更加瘋狂的敲擊車玻璃。

“嘚嘚嘚”的煩人敲擊聲,讓王衛東無法睡。

這下,惹惱了他。

王衛東從副駕駛座位下,出一把由5節2號電池構的長筒手電。

長筒手電是用工業券和一塊二分錢在供銷社買的,拿在手里很有分量,可以當近戰武,卡車司機人手一把。

王衛東推手電筒開關,一道耀眼亮向野狼。

“來,比一比,誰的眼睛更亮!”

野狼被亮晃花了眼,“嗷嗚”一聲,夾著尾,消失在黑暗中。

也許野狼之間會互相流吧,遠的小山上雖不時傳來野狼的嚎聲,不過并沒來擾卡車。

當溫暖的過玻璃窗,灑落在王衛東臉上時,他才醒過來。

一個懶腰,簡單洗漱,做早餐。

早餐是小米粥燉蛋,養胃。

出發前,王衛東又圍著卡車走了一圈。

這年頭沒有拖車公司,路上卡車出現故障,全靠司機個人解決。

早發現問題,早解決問題。

的儀表盤是個擺設,需要司機自己檢查。

確定胎氣沒問題后,王衛東打開油箱,用油尺檢查柴油數量。

油尺顯示,油箱還有三十升柴油,應該能堅持到秦島市。

這年頭,道路沿途沒有加油站,卡車出發前會在廠后勤加滿油。

路途較遠的,廠里會發一些柴油票,憑票可以在沿途城市的供銷社加油。

汽油有56號和66號汽油,柴油只有一種,沒有標號。

當然,柴油是稀缺,只有指定的供銷社才有,這些會在車隊的地圖上標識出來。

呃...用不完的柴油票也可以拿到鴿市上賣,不過牛志軍管得嚴,司機們都老實。

王衛東開著卡車,在秦島市郊區的一個供銷社加滿油。

和一般供銷社不一樣,這種供銷社的墻上,有白灰刷的“油”和“止煙火”字樣。

供銷社的柜臺里除了針頭線腦,糧油米面外,還擺放著幾個墨綠鐵桶。

墨綠油桶上面印有紅鮮艷五角星,有些漆面已經斑駁落,出黑鐵皮。

柴油就儲存在這些油桶里,每個油桶二十升,正好是一張柴油票。

售貨員大叔認真核對柴油票后,還拿出小本子,把王衛東的名字,廠名,和車牌號,都記錄下來。

然后拿起旁邊的破干凈手,才拎起柴油桶,像是在做一件神圣的事

他頭發花白,看起來已經六十多歲,提起油桶來,卻一點都不費勁。

售貨員大叔不用斗,油桶口對準油箱口,一滴都不灑,看來是個練工了。

“有人加油了,快來玩啊!”

旁邊不時有孩子嬉笑著湊過來,聞揮發到空氣中的柴油味。

不遠還會有幾個穿厚棉襖的老大爺,蹲在路邊曬太旱煙,微風吹來,煙袋鍋子里火星四冒。

王衛東看到后,遠遠躲開。

以前他也試過勸說過那些大爺離遠點,只能換來幾個白眼。

在供銷社偶爾能到同樣過路加油的卡車,司機們會說說笑笑閑聊一陣,流一下開車心得,這年頭沒有駕校,上了車就是大師傅,全靠自己索,和同行的流顯得尤為重要。

王衛東也會趁機介紹自己發明的卡車淋水

不過現在是冬天,水箱經常上凍,管也凍得跟棒棒冰似的。

按下開關,下面不會出水,演示總是失敗。

只能被卡車司機們嘲笑一番,每天拉著這麼大的水箱,會多費油。

王衛東只能苦笑著撓了撓頭。

在路上加過兩次油,住過兩次平房旅店后,王衛東終于開著卡車來到了鞍山。

這是一座充滿工業氣息的城市,城市上空的滾滾黑煙是鞍山的驕傲。

市民們沾滿煤灰的臉上也帶有老大哥獨有的驕傲。

煉鋼廠的工人同樣也很傲,卡車司機遞上的尋常煙本不,必須是1錢以上的紅盒百花。

前來運輸鋼錠的卡車很多,在廠門口排起了長龍。

煉鋼廠會給每位司機發一張寫有號牌的紙條,依次排隊進廠。

司機們坐在車上無聊,就會在寒風中著脖,圍在一起,吹牛。

這年頭,卡車司機可謂是見識最多的人,吹起牛來也是頂尖。

當然,經歷過自時代的王衛東,吹起牛來,牛不會落地,讓那些淳樸的人們聽得一愣一愣的。

通常這種排隊要持續十天之久,司機們也不著急,只當是帶薪休假。

紅星軋鋼廠是國營大廠,屬于重點保障單位,早早在煉鋼廠掛上了特號。

特號有優先權,煉鋼廠的工作人員會優先安排裝車。

王衛東沒等多長時間,就順利裝上鋼錠,開始返回京城。

回程的路上,即使路邊有人招手,王衛東也不會停。

一方面是鋼錠貴重,另一方面是卡車重載,不安全。

這年頭,開車是一個搏命活。

一路大油門,高檔位,回到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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