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筑是冰冷的嗎？徐星河覺得不全是，那一棟棟記憶里一些被賦予了特殊意義的教學樓，還有老板娘的兒子未接班的小賣部，藏在居民樓道間的黑網吧......

直到真的走進了那棟悉的教學樓，徐星河死去的記憶，終于開始攻擊他，他現在或許才慢慢徹底清醒過來......這是11年的一中，而離了鋼筋水泥囚籠的限制，中學，會是多人夢的港灣？

這個時候，笑容是真的，討厭是赤的，也還沒有帶上那一層層厚厚的可惡卻又無奈的面的。

二十九歲的徐星河也有想過，如果當時沒有那麼沖，會是怎樣的結果？

那是多久來著？是大一學三個月吧，帶著青梅竹馬的曖昧，去了同一所大學，因為關系親近，

“系上的同學都以為我們往了......”林蔭道上，徐星河都忘不了欒清夢那天的模樣，微微卷起的頭發，得的妝容，白的衛，淡藍的牛仔，樹蔭的風都是裹著天意的，那份悸，手掌都握，“所以？”

“所以，星河，我們往吧......”那時的眼睛中，也有期待吧？

樹葉似乎那刻都在歡快起舞。

終究鏡花水月，隨風飄散。

嘆了口氣，徐星河走進了記憶中的教室，跟著黃文，也不用找他的位置，就坐在了黃文的旁邊。

上午是考數學，多久沒翻過印有高中數學，四個大字的數學書了？有些回憶，又有些激，更有些張，甚至還帶點兒擔心......什麼覺都有，復雜的很。

翻開書，書墨的也不知道香，還是臭味一點點涌進了鼻子里，悉的。

看著數學書上，徐星河覺得，這一個個公式，一連串的數字，它們似乎還認識自己，而自己卻把它們忘，并且似乎打包送還給高中那個喜歡穿黑的數學老師了......

太久沒看書了，暫時還沒有集中力。

二診考試的上午考試時間是九點開始，而到校時間是七點半，一般會留給同學們一個小時臨時抱佛腳的時間，

“徐星河，你呀你，今天居然連臨時抱佛腳的功夫都難得做了，是吧？”數學老師方雅對盯著一頁看了半天，就是不翻頁的徐星河今天，也不對，是對他一直很不滿意，總覺得這臭小子在針對。

語文長時間維持到130分，英語常年140分，理綜更是轟出過293的全校最高分......毫無疑問，徐星河是個理科學霸，而這個學霸數學常年保持四五十分水平墊底......

哦，對，徐星河本來還在擔心重生回來直接參加考試，高考前夕，墜樓式掉分，會不會把爹媽心態搞崩......這是二診考試的第二天了，按照這次二診考試的安排，今天上午考完數學，下午考完英語，考試就結束了。

既然是數學，那就沒事了，徐星河高中時候，是控分的，一直假裝數學學渣。

就像方雅有些時候恨鐵不鋼的把徐星河拉到辦公室，單人輔導的時候，無奈罵他的話，“徐星河，你針對我是吧？理綜能考293？你數學只考57？你糊弄鬼呢！”

徐星河還記得當時就方雅老師的單人宿舍，香噴噴的味道竄進鼻子里，他怎麼回答的來著？哦，“加起來再減100，不剛好二百五嘛。”

“？”方雅當時氣得夠嗆，“滾出去。”

悉的方老師啊，也是好久未見，聽參加過高中同學會的黃文說，那次方老師來了，就問徐星河在嗎？讓他出來挨打，就是因為剛畢業當老師就遇到了他，然后格變得極其暴躁，上輩子都三十了，還沒嫁得出去，真是苦了了。

不過也是開玩笑，方老師其實一直都溫的，偶爾面對徐星河除外......真要暴躁，不宰了徐星河都真算徐星河命大。

你見過哪家學生，理偶爾能考滿分，數學只能四五十的？就像方雅高中經常說的那樣，“最欺負新老師的就是三班那個徐星河了！”

至于徐星河為什麼控分，因為欒清夢這次考560，那他下次就考570，欒清夢能考600，那他就考610......

徐星河打算讓兩人一起進全新的環境，一起學，一起上課，一起去圖書館，春天拉著手溜達在校園里的小樹林里，秋天依偎在場上，互相依賴，互相依靠......事實上大學時候，他們就是這樣的，甜有，當然傷心更多。

為了放棄前途，拋開瑪麗蘇，這其實是蠢的，你越優秀，才能給你的那個人更多，更關鍵的你為了放棄了，結果人家孩最后走了？

果然深的人挫骨揚灰，薄的人風生水起。

是愿意再次挫骨揚灰，還是風生水起。

重來一次，這對徐星河來說就不是一道選擇題，嗯，也不是數學題，因為數學老師此刻還在旁邊，虎視眈眈，呼呼著起，高聳的口都被氣得起起伏伏，“徐星河！我站在你面前，你都走神？”

臭小子，你是多不喜歡數學啊，還是不喜歡數學老師？

年輕的方老師本來就還是個大生，也是有爸爸媽媽捧著的好不好，也有的小脾氣，徐星河總能準踩雷的小脾氣，剛剛來學校，進大辦公室前，還沒推門進去，那里邊的老師們怎麼說的？

“可惜了，星河這孩子，狀元苗子，分到了三班。”

“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星河是真的學不懂數學嗎，還是因為其他外部原因，理綜那麼強，數學怎麼能偏科偏那樣呢？小方啊，還是太年輕了......”

“不行不行，我得再去找老胡商量一下，看把這孩子調到我們班......”

“別去了，你忘了人家家里......你可別去得罪人，也得給年輕教師一個機會，對吧......”

方雅是很喜歡教書育人的覺的，教書不是為了生活，也不是為了穩定，教書就只是為了教書，

老教師們的一句句，想扎心一樣的難，很努力了，很努力的想幫助徐星河把數學績提上去了，甚至不惜犧牲自己的休息時間，免費給徐星河一個人補課，

可就像你永遠醒不了一個沉睡的人......也教不醒控分的徐星河。

沒推門進去，而是抹了抹幾滴眼淚，收拾收拾心，就來到了教室，對對直直的，噠噠噠，裹著黑的踩著高跟鞋，帶著潺潺香氣，就湊到了徐星河后，瞅著他這麼敷衍......一腔真心仿佛喂了狗！氣得不行，輕咬紅，方雅一雙眸盯著此刻抬頭還有些無辜得很的徐星河，

“考完來我辦公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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