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啊？”

梁知張著大門口的方向。

門外很快就傳來了悉的聲音：“我，老趙！”

梁知眼睛立馬亮了起來：財神爺回來了。

他快走了幾步過去開門，卻沒見到心中期待的人，連原本張揚的紅大吉普都沒有。

只有推著二八大杠的老趙，滿臉疲憊的停在門口：“快給我整口飯吃，了快兩天了，這鬼天氣可真不是玩意兒……”

他嘟嘟囔囔、罵罵咧咧的往院里走，倒是半點沒把自己當外人。

梁知暫且下疑問，關好大門，心事重重的回了屋。

午飯他吃的溜段跟餡餅，這會兒還剩了點，直接拿了放到鍋里頭熱熱。

又切了點皮凍，拍碎兩瓣蒜剁蒜泥，加上醬酒、香醋和一點點的芝麻香油一起拌了。

“程沒跟你一起來？”他端著飯菜過去，把剛剛在心里的話問了出來。

老趙瞅著皮凍直稀罕：“可惜了，沒帶酒來。”

他夾了一筷子皮凍，吃了就有些停不下來。

“你這皮凍熬得勁道、Q彈，好吃！”老趙豎起大拇指，夸了人一句。

又咬了幾口餡餅，才忍不住慨：“要是能再拍個黃瓜，拌點豬耳朵就更好了，配你這個料，解膩又爽口。”

他還笑著問人：“豬耳朵你會鹵不？改天我拿點來，你給我做一做唄？我付你加工費！”

梁知也不答話，就靜靜地坐在人對面，等著人答話。

“程說了，東西他用不上了，讓你別費心思了。”老趙到底還是擱下了筷子，抹了一把，跟人道：“前天早上，程就回去了，晚上給我通了電話，讓我來告訴你一聲。”

他道：“本來我昨個兒就該過來的，這不是趕上下雨嘛……”

老趙說著說著就有點心虛起來。

梁知倒是覺沒什麼，只是略略失了一下，就很快接了現實。

遇見程，還有昨天那幾個來路不明、出手闊綽的男人，都只是意外之財，本來就不是什麼穩定的收益，有則歡喜，無了也不必過多在意。

略鉆了會兒牛角尖，他就看開了，起給老趙又甩了個蛋湯，算是謝他辛苦跑這一趟，還這麼大半夜的，估計是雨見小了，就迭忙騎車過來了。

老趙還心虛的。

原本程也沒打算回去的……

他們去楊縣長那里要梁老爺子給的“神藥”，卻被告知已經全部喝完了。

上次勻給他們的，是最后一罐了。

程本想繼續在縣里頭尋找其他人手里的“神藥”，他不信梁老爺子能把東西送到縣長面前，會沒有給過其他人。

是他跟著跑了一大天，都快遛細了，這才“好心”勸了幾句，也說了梁知的世……把程勸得搖回京了。

他本以為梁知會對他言語不滿的。

程本意是想，梁知要是能幫忙找到這東西并穩定供給，就出一萬塊錢給他。

這種話，他是萬不敢告訴梁知的。

斷人財路，猶如殺人父母。

沒想到梁知倒是看得開，反而顯得他像卑鄙小人了。

老趙吃飽喝足，就很門路的去了東屋，留宿一晚，明早再回縣里頭。

東屋鼾聲漸起，隔著兩道門跟外屋地，梁知都能夠聽得一清二楚。

他失眠了，翻來覆去的睡不著。

眼下他手里算上之前程給的和昨個兒留宿那些人得的五百塊錢，再加上這幾天擺攤賺的，總共還有一千三百九十五塊六八。

離五千塊錢，還差好多。

現在他手里有五件連和九朵扎頭花。

連一件賣三十塊錢的話，也就才一百五，算上頭花，再去掉本，也就賺個一百來塊錢。

而縣城里的人，究竟有沒有這個購買力，他還不確定。

想來想去，梁知也沒想到什麼好的來錢快的法子……一直到村子里的開始打鳴，他才昏昏沉沉的睡著。

第二天起的有些晚了，他也沒怎麼著急。

反正家里也沒什麼菜了，用不著提前準備什麼。

他賴了好一會兒，才慢慢騰騰的起來燒水洗臉刷牙。

外頭的天還是沒有放晴，倒是沒有什麼下雨的跡象。

早飯煮了點小米粥，拌了個皮凍，他才喊老趙起來吃飯：“等下我還要出門。”

老趙有些不不愿的嗯了聲：“那我給你看家唄？”他實在是不太想起，老骨頭了，可經不起這麼折騰，只想好好的補一補。

“那行吧……”梁知也沒太堅持，反正他家里頭也沒啥值錢的東西。

錢什麼的，除了平時買菜、找錢幾個零用，他全都在里了，樁子里也藏了兩百。

別的，他也不在乎。

簡單的吃完了飯，他又跟老趙招呼了一聲：“飯我擱桌子上了，你吃的話自己燒火整點熱水把飯燙一燙就行，要是回去的話，記得幫我鎖好門。”

他這回只拿了一個背簍，里頭裝著幾碗切好的皮凍，外加一大碗蒜泥跟調味料。

臨走到大門口了，又返回來把連跟頭花疊起來，折了被子放在里頭夾著，一起帶走了。

去縣城的時候正趕上順風，倒騎驢比平常快了不。

趕在中午下班前，他就到了松華路這邊。

路邊還能瞧見些許積水，出來擺攤的人，也明顯比往常了很多。

梁知估算著時間，也沒急著擺攤，先去了店里頭，把連都掛起來。

這邊的店，都是統一裝修好的，可以自己再重新裝修，也可以直接用。

里頭有個又窄又小的樓梯，上面有個小二層，不過實際上只能算個雜間，占地不大，人進去了也只能弓著子，平時囤貨倒是綽綽有余。

后頭還配了廚房跟一個小的休息室，跟這兒過夜也不是什麼問題。

不過廚房做不了什麼油煙大的東西，沒有排風口……

也就燒燒熱水煮個粥面。

放完了東西，他才又回去了辦公大樓那邊。

瞅見大姨已經在擺桌子出攤，他熱的招呼了聲，把倒騎驢停好過去幫忙。

大姨瞅見他也是喜滋滋的：“小梁兒來了，我還想呢，你會不會來今天……”

“瞅著不像是要下雨的樣兒，就過來了。”梁知把桌椅都擺好，這才把東西拿出來：“可惜家里頭沒啥菜了，做不了串……”

本來還有點苞米，就是那些人走之前一塊兒給他順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