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回事？”

史連山和陳平也張起來。

秦滿江簡單地描述了一下剛才發生的事，驚得所有人目瞪口呆。

同樣經歷了這一切的劉婧清也是現在才知道完整的過程。

“一開始的詭異現象，是燈忽然閃爍，然后你的視線被引導著看向窗口……”

“接著你發現，無論我們，還是劉小姐，都完全聽不到你的喊，而那顆羊頭，也在燈暗下來時快速近，亮起來時又消失。”

“近到前兩米左右時，你發現了本原因，然后一直盯著那顆羊頭，撞開廁所的門，把劉小姐帶出來，回來客廳，用強手電照羊頭，使其消失……”

“然后我們才醒過來……”

史連山和何堅一人一句，和秦滿江一起梳理著剛才發生的事，越是梳理，他們越是難以平靜。

“小秦，真虧你在那種時候還能想到不眨眼……”

史連山忍不住說道。

劉婧清也再次看向秦滿江：“謝謝你，秦同學……”

這時，一直低調，基本不說話的陳平忽然開口道：“我……我有一個想法。”

當大家都齊刷刷地看向他后，陳平下意識地了脖子，開口道：“這個村子這麼大……那只……那個……羊鬼為什麼偏偏在這種時候出現在了廁所附近的位置？去找你們？”

“我覺得……”見大家都不反駁，陳平松了一口氣，繼續說，“有沒有可能，是因為小秦哥在廁所外等劉小姐，和劉小姐聊天時，你們聊到了什麼，發了引它的關鍵……”

陳平的問題非常關鍵，如果他不提，秦滿江自己也打算和大家分關于這件事的想法。

“我也這樣認為，從親歷者的角度來看，它在那一刻出現太過巧合，這不是偶然，當時我和劉作家聊到了關于開幕語的解讀，就在劉作家聊完自己的解讀后，燈開始閃爍，它出現了。”

秦滿江的回憶非常準，幾乎完全復刻了當時的形。

劉婧清也肯定地點頭道：“我也是在那之后，完全聽不到廁所外的聲音了，剛才秦同學說，他不停地敲門，喊我，但我本沒有察覺到，我幾乎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思維里，在不停地說自己的想法……”

似乎有些后怕，現在說起當時的況來，有些前言不搭后語。

秦滿江認真地看向，說：“劉作家，是你的解讀切中了要害。”

直白的夸獎讓劉婧清先是一愣，隨即趕搖了搖頭，說道：“我只是……從一個作者的角度來看那段描述而已……如果沒有你，我可能已經被鬼殺掉了。”

“我當時說……”

“等等！”何堅打斷了劉婧清的話，搖頭道，“不要復述你剛才的解讀，明天，換個地方我們再談。”

劉婧清也意識到了自己的莽撞，嚇了一跳，趕閉上。

萬一又把羊鬼招來了怎麼辦？

倒是陳平，此刻的他，又提出了一個新的想法。

“那個……剛才，小秦哥說，每一次燈熄滅時它就在人眼的眨間隙閃現，燈亮起時它就消失，我在想……剛才雖然用強手電照到了它，讓它消失了，但……”

陳平瞧了一眼黝黑的過道，低聲道：“會不會它還沒走，仍然在那里，只是我們看不見了……”

這個猜測，頓時令人骨悚然。

不僅因為陳平這個猜測嚇人，更因為它的確有可能是真的。

“對。”秦滿江的臉上也出現了恰如其分的淡淡恐懼，和心完全不同，這種割裂也讓秦滿江自己愣了愣，就像是有個的聲音在對他說……這個時候你該害怕了。

但他不怕啊。

就和當時面對李西就的死一樣，那種形，里仿佛有一個聲音在說……他是你唯一的朋友，你該盡全力救他。

他為了救你死了，你該哭了。

一切緒來得那麼順理章，出現得那麼自然妥帖，反倒讓現在的秦滿江覺得……有些不自然了。

我怎麼了？

他的腦子里冒出了這個念頭。

明明心底不這麼想，但卻像是被設定了某種程序一樣，發到了什麼景，就對應相應的緒表現，展示出來。

面對李西就的死，秦滿江能肯定自己心底的第一反應本就不是哭，而是去找他還活著的可能，就算再進一次電影院也無妨。

然而……這簡直太奇怪了。

意識到自己可能存在問題的秦滿江，沒有在繼續深想下去，畢竟現在不是時候。

他看著大家，總結道：“暫時來說，關于那只羊鬼，可以總結出三點。”

“一，它會被語言招來。”

“二，它在黑暗的地方，通過與人對視后眨眼的間隙快速移。”

“三，它可以屏蔽聲音。”

“看來我們剛才完全聽不到你撞門和喊的聲音，應該也是和劉小姐一樣，被那只病羊給屏蔽了，這簡直……”

“不。”秦滿江搖頭道。

大家意外地看著他，不知道他什麼意思。

卻見秦滿江說道：“不是你們和劉作家被屏蔽了，是我被屏蔽了，由我制造的一切響，都無法傳遞到外界。”

秦滿江頓了頓，補充道：“這只厲鬼，擁有將人拖某個寂靜領域的能力，這對單獨行而言是致命的，它可以悄無聲息地殺掉任何人。”

“我打破寂靜領域的辦法，是撞開廁所門，和劉作家有接之后，才實現的。”

“所以，在第十席不在的況下，我們最好分兩人與三人的組合行，不要落單。”

秦滿江的角度讓人耳目一新，對……不是屏蔽了其他人的知，而是屏蔽了被它選中的那個人的一切靜。

他的分析大家深以為然，這才第一晚，就已經挖掘出了這麼多信息，已經很不錯了。

現在夜已經很深，發生了這種事后，淡淡的恐慌緒在私底下蔓延。

除了秦滿江外，每個人都無法睡踏實。

大家都只是閉目養神，不敢睡死。

唯有一雙眼睛，時不時地投向已經睡著的秦滿江……

————

次日一早，天剛破曉。

今天是化羊節正式舉行的日子。

村長和幾個村中大戶站在祠堂門口，后是自家的年輕人，個個強壯。

“昨晚負責看門的是王家人，人呢？”

村長一雙老眼側向一旁站著的中年人。

“村長……都已經安排好了，我們離開的時候他們還在外面看著，估計……后半夜溜去喝酒了……”

“你們王家，哼。”

老村長一張皺的老臉盡是不滿。

“開門。”

他吩咐道。

祠堂大門緩緩打開，一行人走了進去。

太將升未升，暗淡的天照進了祠堂。

剛一踏進去，刺鼻的腥味就鉆進了腦袋里。

祠堂的一幕，讓后面的年輕人驚恐萬分！

那兩個本該在看門的王家人，此刻躺在祠堂牌匾前的石階上，尸被撕碎了十幾塊，慘不忍睹。

更恐怖的，是那兩人的骨頭都被出來削尖，上的皮也被剝了……

模糊的階梯前，恐懼的緒在目睹慘狀的每個人心底滋生。

“仙羊……快去看我的仙羊！”

然而，老村長視若無睹，他面目猙獰地咆哮著，拐杖“篤篤篤”一直點地，本不在意那死掉的兩個王家人。

強忍恐懼，越過碎尸，推開堂大門，一堆人畏畏地抬眼看去，那本該放置著“仙羊”的團上，此刻已經——

空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