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到一只，王天孝倒沒有太興，可王天誠卻是開心得不得了，積極也調起來，背著兔子四下到查看，幫王天孝尋找著兔子的腳印。

結果還真被他找到一，從里面喜提一只碩的公兔子，可把他樂壞了。

不知不覺，兄弟兩人已經抓了七八只兔子，一個蛇皮袋已經裝滿，幸虧王天誠高大結實，否則還不一定背得。

王天孝看看手腕上的上海表看了眼時間，已過了凌晨一點。

“休息會吧。”

兩人這時剛好來到一避風，左邊是一道山梁，右邊是排高高的椿樹，冷風吹不過來。

“好唻。”

王天誠也有些累了。

山梁下面雪落不到，所以是還是干的，兩兄弟靠著山梁坐下來。王天誠將袋子近放好，就怕它跑掉了。

王天孝很久沒有和弟弟這樣待過。

前世弟弟為標準的人上人，而他五旬之齡還一事無，雖然弟弟依然對他很好，但他已經和弟弟沒有共同語言，也說不上什麼話。

說起來，一年也就打幾次電話而已。

王天誠心中哥哥只是半年未見，王天孝心中弟弟卻已經離開很多年了。

兩人閑聊許久，突然王天誠的肚子咕咕了聲。

他尷尬地笑笑，“后晌吃得是玉米糊糊，上個廁所，現在就了。”

“年輕人正在長，容易也正常……哎，我們這不是有現吃的嘛，還能讓你著不？”

王天孝突然來了興致。

王天誠也明白哥哥的意思，目喜。

說干就干。

對于山村的孩子們來說，搞個野是非常簡單的事，幾乎四五歲的小朋友就能用瓦片烤田鼠和青蛙吃。

“你去旁邊折點干樹枝回來，記得要干點的。我來給咱們收拾兔。”

“好。”

王天誠將袋子放到哥哥腳下，一個箭步躥上山梁，去找樹枝了。

這邊王天孝打開袋子，在里面觀察半晌，發現有只野兔正睜著眼睛，嘗試咬斷上的麻繩。

“看你這麼神，我很欣賞你呀。那就是你吧。”

抓住兔子提出袋子，將兔子頭揚起來，直接塞一把雪在兔子里，眼看著兔子的小腳蹬了幾下，很快就不了。

兔子因為特殊構造，很容易被嗆死，你將它腦袋扶起來，稍微灌點水，它立刻就死給你看。

家兔和野兔是一樣的。

其實殺兔子很有講究，很多人不會殺兔子，導致殺出的兔子很難吃，這是因為理兔的時候不慎將膀胱和膽囊弄碎了。

這兩個東西一旦沒理好，兔就帶一特殊的味，怎麼做都不可能做得好。

王天孝從靴子里拔出短刀，這是他巡山必備的工，即可以防，可以臨時可以做工使用。用刀在地上很快挖出一個坑，放坑里放了一些干凈的雪，然后開始置兔子。

兔子已經被它嗆得半死不活，還有最后一口氣，他便用短刀的把輕輕從頭敲了下，兔子立刻兩眼一翻，告別兔世。

常規的宰殺兔子有兩種方法，一種是用電將它直接打暈，還有就是用木棒敲腦袋。一般很用金屬，防止將兔子的腦袋打爛，污染了兔皮，可就賣不上價格了。

所以王天孝只是輕輕敲擊，沒有使勁。

敲死兔子，他麻利地將兔子的后腳劃開一個口子，一直劃拉到屁，沿著口子將整個兔皮順著一撥，也就褪出來了。

然后就是開腸破肚，注意不要破了膀胱和膽自不必多提。

等王天誠回來時，王天孝已經將兔子就著雪水和好的泥給包裹起來，在坑里放好，土也填了個結實，就等著柴火回來。

兩人很快在坑上點燃一堆火，一邊烤火，一邊等著熱量烘下面的兔。

那些理下來的臟，則被挖個坑埋了，這些東西如果放在外面，很容易吸引狼過來。

山里的狼雖然不氣候，來一只還勉強對付，但要同時來個兩三只，也是件麻煩事。他們手里這桿老土槍能給狼造的威懾力和傷害力很有限。

主要是狼這種東西太狡猾，他們會和人兜圈子，耗到人疲力盡時才出手，靠山的每個村子基本都有狼傷人的事。

王家村就有個一個人，小時候跟著父母親去地里干活，結果父母回來的時候忘記帶他，被狼咬掉了半張臉，如今鼻子都沒有，整日躲在家中不敢見人。王天孝無意間看到過一次，嚇得連續做了很多夜的噩夢。

火熠熠，月華如水。

兩兄弟看著眼前的火堆，充滿了期待。

“要多久能吃？”

王天誠迫不及待。

“大概半個小時吧。”王天孝估下時間。

“現在烤了多久了？”

“才不到五分鐘。”

“哦。”王天誠微微有些失。

王天孝看到弟弟這個樣子，心中慨萬分。

這個年代生活真的是艱難，一個普通的就能滿足人們最大的心愿。不像后世資資源極度滿足，人們反而不喜歡吃，開始吃素了。家里小孫子每次都將留在碗里，怎麼勸都不愿意吃。

“急啥，心急你也吃不了熱豆腐，多等會，等下就會吃起來更香。”

“哈哈，也是。”

王天孝躺在地上，將手襯在頭下面，著寂靜的夜空，聽著耳旁火苗嗶嗶啵啵的聲音，不由嘆聲：“要是一直能這樣悠哉悠哉就好嘍。”

王天誠不理解哥哥為何長吁短嘆，他也躺在哥哥邊，突然想起家里的事，有些擔憂地說：“哥，三嫂回娘家這事肯定不簡單。”

“哦？”

“你想想啊，他們余家都是什麼人啊，一個個都是坐大牢的，本來就一直到鬧事，這次覺得三嫂了欺負，怎麼會善罷甘休。”

“不罷休，那就讓他們來唄。一直忍讓著也解決不了問題，”王天孝嘆息聲：“我這次是剛好回來到，要是沒有到呢，你嫂子一個人還帶著芳娃，肚子又大那個樣子，你說讓們怎麼過。這個吊死鬼，是本不想著讓人過日子。”

“三嫂確實有些過分。”王天誠說，“三哥也是，本管不住媳婦，把這個家整得烏煙瘴氣，也不知他怎麼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