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長晝忽然想起一件事。

“鄭警，”他看向鄭晴，“你知道哪里有賣健材嗎？適合掙扎者的。”

鄭晴點頭：“我給你一個網址，上面的東西很專業，還可以定制，就是價格比較高。”

“多高？”

鄭晴瞥了眼被李淺夏摟著的錢，說：“你那兩萬塊錢，應該不夠。”

“這麼貴？4萬呢？”

“差不多。”

“李長晝！你想用我的錢？！是不是！”李淺夏摟著錢，虎視眈眈，一副要咬上來吸的狠毒樣。

“錢全用來買材，租房子怎麼辦。”李長晝沉著。

被無視的李淺夏踹了他一腳，然后更加不舍地和鈔票依偎在一起，活像即將分離的母子。

“我可以借。”楊清嵐輕描淡寫的語氣中，帶著在明城繁華地段有房的底氣。

“不用。”李長晝抬手，拒絕得很堅決。

他看向李淺夏：“只能我們的老本了。”

“你想清楚，爺爺留下的錢，只夠我們用到大學畢業。”李淺夏說。

“錢很快就不值錢。”他回答，“用即將貶值的錢，鍛煉自己，然后去掙將來的通貨游戲幣，沒問題。”

“好吧，”李淺夏無所謂，“反正到時候沒吃的，住天橋下面，我可以吸你的充。”

李長晝痛心疾首：“我們可以回村里種地的啊，為什麼要住天橋？再窮也不能懶。”

購買材、租房，都是之后的事，今天李長晝還有一件事要辦。

“鄭警，能不能請你和我練練手？”

“練手？”正在喝水的鄭晴，疑地看著他。

李長晝解釋：“迄今為止，我一直用槍和其他參賽者戰斗，但我覺得，游戲很快就會進搏戰，需要一個人幫我練練膽子，至不害怕拳頭。”

“沒問題。”鄭晴想也沒想答應了。

“對了，”又說，“既然要練，你們把匕首借我，拳頭練出來的膽子還是太小，如果面對有利的敵人，還能冷靜思考，膽子就差不多了。”

李長晝看向楊清嵐，楊清嵐攤手。

“不會傷到我哥吧？”摟著錢的李淺夏，擔憂地問。

“我隸屬的部隊每天都有這樣的訓練，放心好了。”鄭晴沒當一回事，可是英。

五次心跳之后，匕首出現在楊清嵐手心。

鄭晴接過匕首，細細打量，寒閃爍，鋒芒畢，開有槽。

出桌上的《人》，唰唰唰三下，刺、劈、抹，《人》被分尸，切口快得能當紙刀子。

“好！比我弄丟的那把更厲害！”忍不住贊嘆。

著桌上的《人》，李長晝到了力。

兩人從書店后門出去，是楊清嵐居住的小院子，院子天井種了一顆宛如華蓋的杏樹。

“準備好了？我會讓你點小傷。”鄭晴笑道，可還記得自己膝蓋被打斷的事。

李長晝力更大了。

對方是訓練有素的特種戰士，手里拿著鋒利無比的匕首，一不小心，不是上多個窟窿，就是斷掉幾手指。

他深吸一口氣：“來吧！”

話音未落，他搶先出手，一拳打了過去。

呼呼的風聲。

到拳頭力道和速度，鄭晴心里一陣驚訝，但面對這一擊，本不用思考，本能地側讓開。

然后迅速而上，匕首在李長晝脖頸上一抹。

一來一回，像是李長晝自己把脖子遞上去，讓割的。

李長晝右手中指與食指了下脖子，出了。

如果剛才鄭晴用點力，或者換個地方，他現在已經被割斷管和氣管，一命嗚呼。

“被打懵了？”鄭晴笑道。

“......有點。”

“繼續！”鄭晴臉一厲，匕首如大砍刀一般劈了過來。

李長晝心里一慌，下意識閃開。

鄭晴又是一挑，匕首毒蛇似的追了上來。

躲著躲著，李長晝發現自己的反應很快，只要想躲，鄭晴很難命中他。

漸漸的，他冷靜下來，能以清晰地思路去觀察匕首，尋找反攻的機會。

......

......

兩人在天井里手，書店里，舍不得錢的李淺夏，和看店的楊清嵐，也發生了一樁小事。

李淺夏很敏，哥哥沒發現的，發現了。

“生氣了？”看著楊清嵐。

“我為什麼生氣？”楊清嵐平靜地收拾被分尸的《人》。

李淺夏沒說話，據之前來書店玩時的觀察，楊清嵐很惜書，特別是書店里的書。

鄭晴這個當兵的，心里只想著匕首，本沒把一本書放在心上，就像一個人用新的水筆，下意識會在本子上畫幾條波浪線。

但對于喜潔凈的人來說，本子上多余的筆跡，本是污漬。

李淺夏明亮的眸子看著楊清嵐，忍不住笑出來：“你怎麼和我哥一樣，他真正生氣的時候也是這樣子，一聲不吭，問他，他也說沒事。

“你哥對你生過氣？”

“他敢！”笑著說完這句，李淺夏緩緩收起笑容。

“是我們父母走的時候。我記得自己當時哭得很厲害，但他坐在門口凳子上寫作業，一句話也沒說，爺爺問他，他也說沒事，語氣和伱剛才一模一樣。

“我覺得以后你們兩個要是吵架，肯定不得了，家里悶得跟暴風雨來之前一樣，還得靠我這顆小太來勸架。”

“我為什麼要和他吵架？”

“嘿嘿。”李淺夏不回答，繼續往下說，“爸媽走后，過了幾天，我問他，爸爸媽媽什麼時候回來？”

“他說不會回來了？”楊清嵐猜測。

“嗯，不過說這句話之前，他還做了件事。”

李淺夏陷回憶。

“我們村里有一個廢棄的鋼鐵廠，小孩子把那里當基地和游樂園，那天他帶我去翻進去，撬了里面的下水道鐵井蓋，賣了十幾塊錢，給我買一堆零食。

“就在我開心吃零食的時候，他跟我說，那兩個人永遠不會回來了。”

楊清嵐將分幾塊的《人》清理干凈，放進垃圾桶。

像是為了活躍氣氛，李淺夏得意地說：“所以從那個時候開始，我就喜歡讓哥花錢給我買東西。”

“真的嗎？”

“哎呀，真的真的，至有一半是真的。”

楊清嵐笑起來，忘記書的事，想象著李長晝在門口做作業、帶著妹妹去撬井蓋的畫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