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老師，不好意思啊。”

吉翔看著已經做完的手，知道自己過界了，小聲道歉。

“包扎吧。”墨教授無奈的搖了搖頭，輕聲說道。

手都做完了，而且做的又快又穩，自己還有什麼好說的？

雖然可以因為這事兒大發雷霆，但墨規不想。他只是被吉翔的手法震撼到，無言以對。

吉翔嘆了口氣，他知道自己做的不對。

有些事不是會做就要搶過來做的。

自己連醫師執業證都沒考呢，一旦出問題還不是要墨教授替自己背鍋？

要是撕起來，或許自己一輩子都沒辦法再當醫生。

不過在系統手室里的手訓練果得到了展現，吉翔心里滋滋的。

真理無窮，但進一寸就有一寸的歡喜。

只是一個小小的皮包環切手，有了進步，吉翔心生歡喜。

“墨老師，我送患者。”吉翔做完加包扎后恭敬的和墨教授說道。

墨教授點了點頭，沒多說別的。

吉翔吁了口氣，打定主意下臺手自己要給墨教授當好助手，不能喧賓奪主。

雖然年輕，但吉翔家教很嚴，最基本的道理還是懂的。

把患者送出去，吉翔趁著兩臺手的間歇期找了一個僻靜的地兒屏氣凝神進系統空間。

“老師。”吉翔見系統NPC站在手室外，背手弓腰，宛如一尊凋塑，便招呼道。

時間有限，不能多聊，只是吉翔功完一臺手心生歡喜，要進來和系統NPC分。

“嗯，來了。”系統NPC道。

“我剛完一臺合下皮包切除。”吉翔笑說道。

“你做手，我能到。”系統NPC道，“做的還可以。”

“我好像喧賓奪主了。”

系統NPC深深的看了吉翔一眼，微微搖頭。

“老師……我……”吉翔看不懂系統NPC目中的含義，他約覺得自己的歡喜似乎讓系統NPC有些不開心。

“想去看看患者的況麼？”系統NPC問道。

“啊？”

吉翔一怔，但馬上說道，“老師，我沒問題。”

他本來只想和系統NPC分一下手功的喜悅，卻沒想到這位老人家竟然要求自己同。

似乎系統NPC對自己喧賓奪主的事兒不是很在意。

系統NPC也沒像上一次那樣囑咐吉翔，而是直接帶他進另外一間手室。

空間閃爍，吉翔進門后就發現自己躺在手臺上，而系統NPC則消失不見。

吉翔深深吸了一口氣，自己的局部浸潤麻醉做的相當好，患者在手中沒有到疼痛。

至于在頭部補一針的那種撕心裂肺的疼并不存在，所以吉翔沒有害怕。

再加上昨晚系統NPC說過合下皮包環切的疼痛等級只有3-4之間，并不是不能忍。

這一切都讓吉翔緒穩定。

“小吉醫生，你先一下合。”墨教授道，“這玩意是真方便，后的好也不。缺點麼——最大的缺點就是貴。”

吉翔躺在手臺上，耳邊聽著墨教授的話，覺得有些好笑。

貴點就貴點，用合的好多多。

一臺手5分鐘，簡單省心，不是醫生省心，患者也能遭不罪。

如果自己能把手等級再提高，速度會更快，效果會更好。

“小伙子，傷疤是男子漢的勛章……”

墨教授安的話語如常，吉翔已經快進到朋友和朋友那一段。

不過這些他都不在意，吉翔最上心的是自己的局部浸潤麻醉到底會不會疼。

針落在自己上才知道疼，吉翔對這套同的系統有著相當復雜的。

“自己”開始麻醉，痛還行，吉翔仔細品鑒著“自己”的手法。

有覺，按照疼痛分級應該是1，甚至吉翔覺得連1都不到，跟蚊子叮了一口似的。

尤其是和上一次同的時候給頭部補一針相比，自己的進步相當大！

麻醉效果很贊，至吉翔在有心理預期的況下沒有到手的不適。

如果非要說有的話，只有一點點的張與焦慮，其他都還好。

手做的很快、很好，結束后，吉翔被送觀察室。

幾個小時觀察過后，吉翔抱著三盒消炎藥離開醫院。

雖然手是無菌手，理論上完全沒必要口服消炎藥，可吉翔不管是醫生角還是患者的角都認為這是必須的。

只是口服幾天消炎藥而已，當心理安劑也是好的。

至于什麼抗生素濫用，吉翔認為那是屁話，最濫用抗生素的領域是畜牧業，自己可沒本事一口都不吃。

吉翔又一次回到“悉”的寢室。

區麻醉藥效漸漸過去，痛很輕微，吉翔的心里有些得意。

自己進步很明顯，如果沒有上一次痛骨髓的補一針，自己應該不會意識到哪里需要進步。

當然，系統NPC的作用也很大。

如果沒有他，自己不可能掌握完級別的局部浸潤麻醉，雖然局麻沒有等級顯示。

合合的痛就像是文章里寫的一樣，并不疼。

不過吉翔有了上一次的經驗，他沒有胡，而是盡量分散自己注意力。

沒有行走的時候不經意的，沒有看修大驢蹄子，也沒刷短視頻里的那些漂亮的小姐姐，吉翔拿著一本《明史》靜靜的看著。

這要是還有反應，吉翔也無話可說。

同寢的同學玩笑歸玩笑，幫著吉翔打飯之類的事都默默的在做，吉翔老老實實的躺在床上，直到后半夜還捧著《明史》在看。

可是……

《明史》和大驢蹄子的視頻一樣，吉翔在子夜12點11分還是覺查出來一點點不適。

唉。

吉翔嘆了口氣，看史書能看出作片的效果，這也是很無奈的事兒。

他回憶起系統NPC告訴自己的經驗，起床去小便。

雖然只尿出來一點點，但吉翔小心翼翼的，還是安全的度過了這一關。

有些事兒還是要富的臨床經驗來理，在此之前吉翔從來不知道還有類似的解決辦法。

海綿不再充，通舒泰，吉翔躺回床上。

《明史》也不能救命，還是睡吧。

閉上眼睛，吉翔不自的開始回憶手的全過程。畢竟刀子落在自己的上，想不想都不可能。

將鐘型頭罩置皮包，調整皮包外板的長度及方向，用尼龍帶或扎帶將皮包固定在鐘桿上，再將鐘桿環切并用旋鈕收……

一系列步驟都很穩，沒有毫破綻與。

吉翔想著想著，漸漸進夢鄉。

第二天一早吉翔開始自己給自己換藥。

拆開“自己”親手纏的加包扎，吉翔著種種細節。他忽然覺得這麼也好，換個角度、改進也好。

而且同一次還有額外的獎勵，這就給吉翔一種有所值，還是超值的。

打開加包扎，吉翔審視鈦釘，心里面比較著鈦釘與合線之間的區別。

好像……有點小問題。

吉翔瞇起眼睛，看見系帶有一點點紅。

出了？不會吧，吉翔仔細觀察了十分鐘，腰酸背痛。

這個姿勢很古怪，相當古怪，吉翔句僂了大蝦。

要不是吉翔韌好，本看不見。

十分鐘后吉翔確定應該沒什麼問題，重新包扎后躺回到床上。

昨天手時候高度張以及不敢睡覺，生怕海綿充導致鈦釘落等等讓吉翔有些疲憊。

腦海里回憶著手的過程，確定自己做的沒問題，吉翔很快便沉沉睡去。

睡夢中吉翔夢到了自己為世界上最偉大的外科醫生，妙手回春，所到之世人尊重。

嘿嘿~~

吉翔睡的并不實，他知道這是一個夢。在系統空間里做夢，算是白日夢還是盜夢空間？

雖然為牛的外科醫生很妙，可惜那時候已經老了，前列腺有了一定的問題。

小便完漉漉的覺很難，吉翔卻恍忽中意識到是不是自己尿床了？！

他一下子驚醒，雙之間漉漉的有些難。

吉翔嘆了口氣，系統空間里這些的確讓人有些不舒服。

他坐起來準備去換、換藥，保持區清潔。可是當吉翔剛剛坐起來的一瞬間，一片嫣紅映眼簾。

！

竟然是！！

區出，浸了加包扎！！！

吉翔勐的怔住，一下子陷高度張的狀態中。

這次與上次的不一樣，沒有疼痛，也沒看見水腫出來的“游泳圈”、青紫，而是看見了！

還是大量的！！

完蛋了，是斷了麼？

管破裂，缺缺氧導致壞死……一系列的后癥出現在吉翔的腦海里。

瞬間，雙手發麻，吉翔看著一片殷紅茫然不知所措。

但吉翔努力遏制住自己恐懼的緒，盡量冷靜下來，第一時間撥打120急救電話。

被抬上擔架，120急救醫生詢問了病史，哭笑不得。

“你這是充后釘子崩開了一個，沒什麼事兒，別擔心。”120急救醫生安吉翔，“去醫院一針就可以。”

吉翔默默的著，不知不覺中他咬牙，臉鐵青。

自己做的手，出什麼事兒自己都得承，難道不是麼？

“你看你張的。”120急救醫生笑呵呵的說道，“看著比較多，其實也就不到20ml，一點點而已，就是看著嚇人。”

“出120，尤其是夏天，燒烤攤幾個大哥喝多了打架，看見滿頭的我一點都不害怕。倒是渾上下一點傷都沒有，躺在地上直的那種最嚇人。”

吉翔心里嘆了口氣，給了120急診醫生一個微笑，表示自己理解。

他不是害怕，而是難過、傷心。

手做的不錯啊，怎麼會出呢。

吉翔百思不得其解。

來到醫院，急診科醫生看了一眼，讓人把吉翔送去泌尿外科。

“醫生，這是怎麼回事？”吉翔見接診的人是一個老教授，他便詢問道。

“合就這樣。”老教授回答道，“制式的東西，釘子釘上去都是提前設計好的，沒辦法像手工合一樣注意松度。掉幾個釘子也是正常事兒，別張。”

又被人安別張，吉翔已經完全恢復平靜，一點都不張，他的思緒落在系統長期任務上。

看來合下環切手的確簡單省心，可就像是流水線一樣，很難達到最最最滿意的效果。

可想要最滿意，哪有那麼容易。

這次系統比較人化，也沒故意折磨吉翔，麻醉、合幾乎沒覺。老醫生最后給吉翔打了一個很好看的加包扎，滿意的審視了一下。

“嗷嗷嗷~~~”

換藥房外，傳來一陣殺豬般的聲音。

吉翔打了一個寒。

“這是怎麼了？”吉翔小聲問道。

“唉，別提了。”老醫生緒有點低落，一邊讓吉翔穿服站起來，一邊說道，“我們護士長……是個男的。”

男護士、男護士長不是很常見，但也有，不至于像熊貓一樣罕見。

“40了，才下決心把皮包給切了。”老醫生洗手，順便連前臂一起洗干凈，嘩嘩嘩的水聲傳來，激起吉翔的尿意。

“越是自家人，就越是容易出事。你這出點真不算什麼，他后出，小腹都腫起來，估計得有300ml左右。正準備上臺，切開引流呢。”

“……”

一番話，吉翔直接跪。

系統老爺爺還是心慈手，沒讓自己這種后小腹直接腫的最惡劣的況。

吉翔邁著巍巍的腳步走出換藥房，看見十幾名醫生圍在病房里小聲竊竊私語。

他順著看過去，男護士長的小腹部一個巨大的腫，黑紫黑紫的，皮被撐的有點發亮。

媽耶……

要是換自己，吉翔覺得會被系統NPC再次醒。

真·特麼的！

都不用同，是用眼睛看，吉翔就能知到男護士長的疼。

殺豬聲中，男護士長被抬上平車，一路去手室。

吉翔心慌意的邁著古怪的小碎步離開泌尿外科。

真特麼嚇人，這還是泌尿外科最小的手，給那名男護士長做手的人肯定是主任。

就這，該出事一樣出事。

想到這里，吉翔之前順利完一臺手的興、得意、驕傲如煙云一般散去。

小心謹慎，小心謹慎，吉翔心里反復告戒自己。

滴了一臺車，吉翔回到寢室。他沒心和寢室的同學聊天，悶悶不樂的上了床。

區水腫比較嚴重，但吉翔有心理預期。加強合了一針，之后的幾天也沒再鬧出什麼幺蛾子出來。

時如水，一周過去了。

吉翔并不確定系統想讓自己多久，但他估計等釘子完全落，恢復良好也就差不多了。

然而，一周后換藥的時候，還是出了意外。

這段時間吉翔沒折騰，而是堅持用怪異的姿勢自己給自己換藥。

打開紗布，吉翔看見落、出的釘子旁邊的兩枚釘子也開始松。

如果是松還不算什麼，吉翔有心理準備。

可是！

可是！！

可是！！！

在釘子的創口附近，吉翔清晰看見有黃的分泌！

是膿！

吉翔的心一下子提了起來。

膿，后染！

來同的時候，吉翔可萬萬沒有這種心理預期。

染、壞死、切掉……彷佛有一陣冷風吹過，涼颼颼的。

不過吉翔還是努力遏制住自己的緒，以免再被系統NPC喚醒。

閉上眼睛，吉翔緩了很久，等緒稍稍平穩一點后才重新開始換藥。

仔細觀察，并沒有吉翔想象中那麼嚴重。

應該是局部滲出，略有炎反應，而不是在心外科看見膿患者引流出來的惡臭膿。

換藥的時候，吉翔的手不由自主的在抖。

雖然自己判斷沒事，但壞掉……切掉……這些詞縈繞在腦海里，揮之不去。

換完藥，吉翔還是不放心，哪怕是在系統里。

他打車去醫院，找醫生換藥，又不厭其煩的問了很多，直到泌尿外科負責換藥的醫生臉極度難看才作罷。

加了一組消炎藥，吉翔又買了康復新配合碘伏一起消毒用。

畢竟是半拉醫生，最基本的常識吉翔還是懂的。

但事與愿違。

接下來每天吉翔都會給自己換藥，每天都仔細盯著滲出看。

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滲出似乎越來越多，但吉翔不確定。

一天一天過去，況沒有像吉翔想象的那樣釘子漸漸自然落。而且換藥的時候傷口疼痛加重，以至于吉翔需要吃止痛藥才能堅持住。

第九天，后已經兩周多，一排釘子已經半落，吉翔咬牙，用剪刀把釘子剪斷然后拽出來。

隨著釘子出來，后面跟著長長的膿苔，膿苔散發著澹澹的臭味，上面還沾了幾跡。

“！！！”

吉翔怔住，腦海空白。

的確是染，自免疫力的作用下，最開始的染非但沒有好反而愈發嚴重。

完了……

“啪~”

吉翔忽然醒過來。

他的心臟在砰砰砰的胡跳著，哪怕沒有鏡子，吉翔也能猜到自己的一張臉肯定慘白慘白的。

“又被嚇到了？”系統NPC背著手問道。

吉翔用力閉了一下眼睛，確定自己剛剛同的時候看見的那一幕，茫然問道，“老師，為什麼會出，為什麼會染？”

“教你合做皮包切除手的時候不是說過麼，后有出的可能。所以做完手包扎前一定要仔細查看，避免出現意外。”

“至于染，那也是一種并發癥，沒什麼奇怪的。”

系統NPC的語氣平澹，沒有任何責備的意思，但吉翔卻愧的抬不起頭。

自己認為萬無一失的手竟然又失敗了……

“放心，你剛剛做完的手應該沒有問題，只是你省略了一個步驟。”系統NPC安道。

“檢查有沒有出可能，要是有可能的話就補兩針？”

“嗯。”系統NPC笑了笑，抬手拍了拍吉翔的肩膀，“手，是很嚴肅的事。學會一個手式，的確是讓人開心的事兒，可更多的是忐忑。”

系統NPC說的有些怪，但吉翔明白他的意思。

用力點頭，吉翔眼前依舊是一片嫣紅。

“做手，要記住小心謹慎，如履薄冰八個字。”系統NPC告戒道。

“老師，我知道了。”

吉翔說完，又看著系統NPC，認真問道，“老師，有沒有一種方式可以盡量避免染。”

“加強細節管理，可以盡量避免。但，小吉醫生你注意，只是盡量避免。”

“老師，我想學！”

經過同的驗后，吉翔對自己的手充滿了不滿的緒。哪怕系統NPC說的很明白，這次同和吉翔剛完的手沒關系，只是各種并發癥的一個集合。

但經歷了那種可怖后，吉翔想要盡量彌補自己手的，哪怕有那麼一可能，吉翔也想做到。

系統手室里，一臺一臺的手訓練進行著。無影燈的燈有些亮，吉翔有些認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