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泌尿外科主任饒有興致的掃了一眼來科里報道的三名規培生，最后目落在吉翔上。

“你就是墨教授死了活了非得要的那個小吉醫生吧。”

吉翔人高馬大，打眼得很，泌尿外科主任一眼就在三個人里選出吉翔。

“主任，我是吉翔。”

“吉翔，吉祥，好名字。”泌尿外科主任哈哈一笑，接過護士拿來的5%的葡萄糖喝了一口，站起直接走出去。

吉翔怔住。

他真想拉住這位說話說一半的可惡的家伙問問到底他剛剛叮囑下級醫生的事兒是什麼。

真是可惡啊！

可是泌尿外科主任似乎完全忘記了那件事，他大搖大擺的走出醫生辦公室。

“新來的醫生啊。”那名年輕醫生和吉翔三人打了個招呼，也沒讓他們坐，便自己忙自己的。

下了手，還有一大堆的活要干，至于剛剛主任說了半截的話他完全忘記。

只是一個腎挫裂傷的患者，有什麼好在意的，過幾天自己就好了。

吉翔站在醫生辦公室的角落里想了想，心里還是好奇，他屏氣凝神，進系統空間。

“老師。”吉翔一眼就看見系統NPC句僂著腰站在手室的走廊里，似乎他永遠都在那，有些孤單。

“來了。”

“老師……”

吉翔把剛剛遇到的事兒說了一遍。

“泌尿外科主任沒說為什麼要注意腎挫裂傷的患者，您能給我講一下麼？”

“哦，是這樣啊。”系統NPC點了點頭，“要不要試試同？”

吉翔也想到了這件事，他盤算了一下手頭的手點數。

已經積累了42點手點數，只是不知道系統商城的價水準。

吉翔心里好奇，加上系統NPC主詢問，他覺這次應該能有收獲，便點了點頭。

“這種麻煩事兒你要好好的。”系統NPC叮囑道，“至于能學到多，要看你自己。”

從系統NPC的話語里，吉翔覺和前幾次同不一樣。

到底是哪里不一樣？

吉翔琢磨著，眼前影閃爍，等清晰的時候他坐在CT室外候診區。

“林立！”

一名醫生在辦公室門口高聲喊道。

“我在。”吉翔依舊是旁觀模式，附的做林立的患者站起走過去。

“之前過外傷麼？”CT室的醫生問道。

“醫生，3年前出過一次車禍，在省城附二院做的手。”

“哦，當時怎麼樣？”

“說是肝破裂，切了……切了……”

林立是個普通人，當時切了一部分肝臟，附二院的醫生也和他說了，但他本記不住，哪怕那葉肝是自己的。

“忘記切了什麼？”CT室醫生問道。

“嗯。”患者有些不好意思的點了點頭。

“當時傷的重，肝右葉切了，右腎也切了，考慮……”

“等等醫生。”患者聽CT室醫生的話后連忙打斷。

一瞬間，吉翔約察覺要發生什麼事兒。

患者并不知道3年前被切了右腎的事兒，他打斷了CT室醫生的話后，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

“你……不知道切右腎的事兒？”CT室醫生疑的看著患者。

“不知道啊，我記得醫生當時跟我說有什麼挫傷之類的，保守治療也就好了。”

“有片子麼？”

患者搖了搖頭。

“右腎被切了。”CT室醫生很肯定的說道，“現在片子上，本沒有右腎。”

一道天雷從天而降，哪怕是旁觀的吉翔也被轟的七葷八素。

嘎了腰子！

竟然在醫院被嘎了腰子，自己還不知道！！

吉翔到患者中的怒火“騰”的一下子升起。

不是患者，此時此刻連旁觀的吉翔都無法遏制心底的火氣。

切了一個腎，患者竟然不知道，怎麼當的醫生？！

吉翔并不認為患者會忘記切腎的事兒。

這種大事件只要者或是助手和患者代，必然一輩子都不會忘。

患者茫然無措，意味著當時醫生真的就沒代切了一個腎。

急診手，無可厚非，中以止為主，切什麼臟都正常。

可下臺之后總該跟患者、患者家屬說一聲吧！

那是腎！

是腎！！

MD！

怎麼會有這種醫生！

吉翔心底的正義棚，憤憤的想到。

“你呀。”CT室醫生很明顯和吉翔的想法是一樣的，他遏制住無數難聽的話，但卻遏制不住心底的正義，盡量把語氣放平緩，不去過度刺激患者。

“右腎沒有了，要是綜合手史的話，我考慮是你上次做手的時候右腎被切掉。”

“可是……”

CT室醫生嘆了口氣，轉回辦公室。

患者有些不甘心，追上去詢問。

“醫生，真……真……真的還是假的，你別跟我鬧著玩啊。”患者說話的時候聲調都在抖。

“你看這里。”CT室醫生用手點著閱片，冬冬作響。

“這是左腎，在脾臟后面。”CT室醫生簡單給患者講解，他指著片子上左腎的對側，“正常右腎在這里，你看見右腎的影子了麼？”

患者看著閱片上截然不同的圖像，哪怕他不懂影像學，但也看明白了究竟。

右腎，

不翼而飛！

自己的腰子被嘎了！！

眼前無數金星升起，患者的子搖了搖，差點摔倒。CT室醫生扶了一把，他才勉強站穩。

CT室醫生用可憐的目看著患者，嘆了口氣，“你休息一下吧。”

再多的話也沒辦法多說，吉翔習慣把自己替換到CT室醫生的角度，覺得這時候說什麼都不好。

告訴患者右腎被切了，是他應該做的，也是對他自己的一種保護，更是對患者負責。

只是……

吉翔清晰的到中怒火熊熊燃燒的聲音。

野火洶洶，吞噬著理智，燃燒的聲音吞噬理智，噼啪作響。

一定要討個公道，一定！

雖然是規培醫生，但這次吉翔站在患者的一面。

天理昭昭，怎麼能切了一個重要的臟卻不告訴患者本人呢？

而且這不是癌癥，不管出于什麼角度考慮都要告訴患者！

真是個沒有良心的醫生，是個沒有良心的者！

吉翔的心中已經認定了這個念頭。

患者踉蹌離開CT室，坐在大門外的臺階上想了很久。

一個做仇恨的種子生、發芽，迅速長大。

被嘎了腰子，還有比這事兒更大的事兒麼？！

吉翔心里有些矛盾，他希有人出來主持正義，但又不希患者在緒激下做出無法彌補的事兒。哪怕他知道自己在一個同的幻境里，依舊憤怒。

不知過了多久，患者神了一點。

他開始撥打親友熱線。

“我被嘎了腰子……”

“我被嘎了腰子……”

“我被嘎了腰子……”

無論是誰聽著自己的親朋好友用悲痛的語氣說出這話的時候，都無法保持平靜。

一群人來到醫院，和這家醫院CT室的醫生要了片子后就七八舌的商量起來。

腰子肯定是在3年前急診搶救車禍的那家醫院被嘎掉的，所有人都這麼認為。

吉翔也這麼認為。

哪怕于旁觀者模式，吉翔依舊被正義撥起來的憤怒灼燒著。

他想起了實習期老師說過的幾件事。

上一臺手患者的片子沒拿走，主刀醫生來確認了一側腎臟有事兒，切掉后發現切錯了……

這種事在行業偶爾會發生，哪怕再怎麼要求核對、嚴謹也會發生。

但一個外傷，剖腹探查，切了右腎還不和患者說！

還有天理麼？！

還有王法麼？！

都不說醫德不醫德的，這種行為簡直就是喪心病狂！

吉翔平時看著冷靜，但他還年輕，沒有接過社會的捶打和撞擊，心里還有正義存在。

越是這樣，就越是無法遏制憤怒的火焰。

“一定是那狗日的把你腰子嘎了賣錢！我聽人說過。”

“對！來醫院要采那麼多，我聽人說是要送去站賣錢的！”

“這特麼是明搶，喪良心啊！！！”

患者的親朋好友憤怒的吼著、著，義憤填膺。

事發突然，簡單商量一下眾人決定去討說法。

很快一群人就直奔幾年前做手的醫院。

在住院部下了電梯，患者一馬當先，進了辦公室看見穿著白服的人心底的怒火彷佛火山一樣迸發。

他抓起電腦屏幕惡狠狠的砸向坐在最前面的一名年輕醫生。

“不要！”吉翔慌的要阻止他，可惜他對這幅沒有控制權，只能眼睜睜看著鮮四濺。

一滴濺到眼簾上，整個世界都變紅，充滿了腥味道。

雖然知道這只是同系里的一次“事故”，但吉翔依舊想接過來的掌控權，避免惡事件發生。

冤有頭，債有主，和那個年輕醫生真的沒關系！

可是眼前滿滿紅，腥味道滿溢，溫和的吉翔心深的野似乎也被撥起來。

勐的上升，眼前影閃爍，下一秒吉翔回到系統手室。

“老師……”吉翔的聲音有些哽咽。

親眼目睹了兩個慘劇，他無法再冷靜。

雖然不再以旁觀者的角度去觀察那名被嘎腰子的患者，吉翔心中的怒火依舊存在，只是摻雜了無辜醫生的遭遇后這種怒火變得極為復雜。

“這次表現相當不好。”系統NPC的聲音略有嚴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