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忠沒等小德子把話說完，便已“嗖”地一下朝司禮監的方向沖去。

小蝶自然跟上。

遠遠地，瞅見一群穿盔甲的侍衛正手持木，準備對兩名跪在地上哭哭啼啼的宮行杖。

徐忠阻之不及，只能大喝一聲道：“住手！”

可惜離得尚遠，那群侍衛不為所。

眼見木就要落在宮的腦袋上，徐忠忽覺耳邊響起“呼呼”兩道勁氣破空聲。

接著便見兩顆飛石以眼難辨的高速，在空中劃過兩道白線，“砰砰”兩聲，穩穩撞在那對行刑的木上。

木當場被擊數截。

這就是武尉之威嗎？

徐忠下意識瞥了小蝶一眼，見后者若無其事地拍了拍手上的灰塵，像是做了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本乃巡檢司徐忠，這位是陛下欽封的飛羽衛副衛長，現要帶走這二位縱火犯問話，爾等速速退下！”

徐忠唯恐這群侍衛再度手，當下喊了出來。

小蝶也頗為機靈地掏出腰帶的飛羽衛令牌示意，以證自己的份。

那群侍衛見狀，紛紛對視一眼，便乖乖退開。

徐忠將兩名宮帶到已被燒廢墟的司禮監庫房，示意小蝶去外面警戒。

這才面微沉地盯著二，道：“想不想活命？”

兩名宮原本以為今次誤燒了司禮監，肯定必死無疑，此時得知還有活命的機會，哪還會猶豫？

遂忙不迭地點頭。

徐忠淡淡地道：“想活命就好，那麼我問什麼，你們就答什麼。”

“首先，姓名？”

“晴川！”“若曦！”

徐忠差點沒噗地一聲噴出一口口水來。

若非是確定這兩名宮是地地道道的大黎原住民，聽名字，他還真以為是倆跟自己一樣穿越而來的地球移民。

“那塊泛黃的石頭是怎麼回事？”

問起這個，兩宮頓時慌了。

偏瘦些的宮晴川趕將頭搖得跟撥浪鼓一樣道：“回大人，奴婢真不是故意的，當時奴婢只是覺得這顆黃石外形跟黃金很像，所以想收起來找韋主管求證一下，卻沒想到釀了大禍，嗚嗚嗚……”

若曦同樣哭的梨花帶雨道：“是啊大人，早知道我們就將那顆黃石丟在后山了……”

“等等！”

徐忠打斷了道：“你是說……后山？后山哪里，快帶我去！”

大黎皇宮是依山而建，最北的乾元殿背靠祁云山主峰，也就是若曦口中的后山。

徐忠眼下是帝跟前的紅人，小蝶乃飛羽衛副衛長，所以4人在皇宮一路暢通無阻，很快便來到了若曦二發現黃石的地點。

那是位于祁云山東南角的一洼地，與乾元殿隔著一片瀑布，所以一般人不會過來這里。

按兩的說法是，們在韋主管手下做事，主要負責采集祁云山百丈崖下的一些牙硝回去制冰，誤了這里。

然后就意外發現了類似黃金的黃石礦。

百丈崖下的牙硝礦點，徐忠路上聽小蝶科普過，這在大黎王都已不是什麼。

但眼下這片綿延數里的硫黃礦，卻絕對是大黎未被發掘的寶藏。

沒錯，就是硫黃。

而司禮監的那場火災徐忠也猜出了緣由。

硝石，硫黃，或許再加上堆放在司禮監庫房的一些炭塊，這妥妥的是制造黑火藥的絕佳原材料。

三樣混合在一起，庫房沒被當場炸掉那都算好的。

此時此刻，聞著這漫山遍野刺鼻的硫黃石，徐忠卻覺比什麼山珍海味都更香甜。

有了黑火藥，云錦與蕭太后的這場仗想輸都難啊。

只可惜時間太短，云錦率軍出征的時間已定，就在十天之后，大黎建國三百三十周年的慶典當天。

十天的時間，能研制出來的黑火藥量非常有限。

所以事不宜遲，徐忠當即向小蝶下令派飛羽衛鎮守這片硫黃礦。

再安排晴川和若曦組織人手去百丈崖大力淘牙硝石。

兩名小宮蒙徐忠大赦，對徐忠自然是激涕零，當下為表忠誠，更為積極賣力，馬不停蹄地帶著徐忠的腰牌去司禮監抓壯丁去了。

至于徐忠本人，則準備親自去一趟工部挑些能工巧匠。

研制黑火藥的三樣原材料比例他有個大概印象，但該如何實驗還是要找些專業的人來施展。

正所謂專業的人干專業的事嘛。

何況，一旦研制功，這東西可是要大批量生產的，是個浩大的工程，因而需要的人工自然不在數。

可到了工部，徐忠卻被攔在了門外。

“呦，這不是司禮監正當紅的徐公公麼？怎麼，不在你主子面前吹冷風，來我工部作甚？”

攔住徐忠的是個五致材小的妙齡，一工部統一制式服裝，將材勾勒得曲線玲瓏，尤其是某兩凸起的地方，簡直讓徐忠懷里是不是里面塞了什麼填充。

印象中，徐忠不記得與工部有什麼集，就更不可能得罪工部的什麼人吧？

“那個，這位大波妞……哦，不是這位小姐，本認識你嗎？”

徐忠一時口誤，將心中的念頭說了出來，連忙改口。

那雖聽不懂“大波妞”的意思，但也知道不是什麼好話。

當下狠狠瞪了他一眼，沒好氣道：“徐公公真是貴人多忘事，當初不顧眾臣反對，一力推行戰利品當利息補償給征糧食百姓的政策，讓大黎朝廷失信于民，難道這麼快就忘了？”

此事徐忠還有印象，記得當時自己提出這個國債政策時，反對最強烈的是個須發皆白的老守舊派。

“哦，那個白胡子老頭莫非是……”

沒等徐忠把話說完，就見悶哼著打斷道：“不錯，當初提出反對意見的正是阿翁，他是工部尚書袁初煥。假如大黎兵敗，徐公公此舉便讓大黎朝堂失信于百姓，屆時將搖我大黎百年基，他日必將是我大黎的千古罪人！”

好一個伶牙俐齒的小妞！

連千古罪人都整出來了，這頂高帽我徐忠可不接。

徐忠兩眼微微一瞇道：“發行國債，此乃陛下親口定下的國策，怎麼，你是想質疑陛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