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我竟然能帶給你這麼多神藉。”南風挑著角笑，笑里著一抹冷意，“但是我怎麼覺得你本沒法跟我比呢？”

“……”俞筱的表因為疼痛而扭曲，一句話都說不出，捧著自己被折斷的手指連連倒吸氣。

除了偶爾跟陸城遇斗，南風已經很多年沒逞過口舌之快，但是現在覺得，不回這戲兩句，有點對不起這一個晚上滔滔不絕的自編自演。

況且還有一肚子的緒無發泄，既然自告勇來當出氣筒，要是不全，不就對不起的舍生取義？

“我慘？”南風笑了。

“我是AS集團的副總裁，要份有份要地位有地位，走在市中心最值錢的商業大廈里，人人見了我都要稱一聲‘副總’，而你呢？嗯？你有什麼？你有的只是一顆見不得，骯臟又禽不如的心，沒了俞家誰知道你是什麼東西？”

頓了頓，南風自我糾正道：“哦，不對，就算有俞家，也沒人知道你是什麼東西。”

俞筱這輩子最恨被人看輕，南風偏偏還來的痛點，當即就炸了，也不管手指的疼，直接朝南風撲了上去：“你閉！”

南風輕松地避開毫無殺傷力的攻擊，俞筱一個重心不穩，撲在了沙發上。

“怪你父母一直把你當俞瑤的綠葉？你怎麼不想想，你為什麼只能當綠葉？你那張臉也沒差俞瑤多，怎麼別人只能注意到不能注意到你呢？這麼多年你找到答案了嗎？”南風笑瞇瞇的，“你要是不知道，我可以告訴你啊。”

“因為群眾的眼睛都是雪亮的。俞瑤是壞，但敢說敢做不怕別人說壞，而你，白蓮花又綠茶婊，一肚子壞水還故作純善，全上下寫滿了虛偽和做作，誰看得上你？”

不就是嘲諷，誰不會？

俞筱完全被激怒，抓起小幾上的臺燈朝沖過去：“我讓你閉！”

南風站著不，眼看著沖過來，在快要靠近的時候，抬起腳一下將人踹飛。俞筱摔到了地上，臺燈碎了，扎得的手掌模糊。

“別急，我還沒說完。你說我被陸家三兄弟玩弄于掌？那也總比你在陸城遇和厲南衍兩人面前自薦枕席，他們都看不上你來得強。”

俞筱捂住自己的耳朵：“你閉！你閉！閉！你憑什麼這麼對我？！你憑什麼！”

南風收了所有表，眼睛冷冷地看著。

這世上有不像俞筱這樣的人，他們可以沒有任何原因，反正就是見不得別人比自己好，一有機會瘋狂地往人家傷口上撒鹽，仿佛這樣做能得到快。

只是把對做的事還給，就不了崩潰，反問憑什麼，怎麼不想想，又憑什麼？

“俞筱，沒有任何人害你，你所謂的痛苦都是你自艾自怨造，你明明有那麼多的辦法可以改變，可你偏偏不去做，就在心里想著怎麼殺死你父母和兄弟，怎麼殺死比你好的人，喪心病狂，說你禽不如都是給你面子。”

俞筱眼睛里都是恨：“你這種生來得天獨厚的人……”

南風挑眉：“我哪里生來得天獨厚？你剛才不是還把我的人生說得比竇娥還慘嗎？”

“……”

南風懶得跟再講道理。

原本是想拿當出氣筒，可是一番話說完，發現自己還是不痛快，心口像了一塊石頭，沉甸甸的。

長呼出口氣，轉，想打電話報警。

門外卻在這時沖進來兩個男人。

一個是剛才還在找的男人。

一個是現在不想見的男人。

兩個男人看到房間里的景象都是一愣，尤其是厲南衍，眉心飛快一：“thia。”

南風沒有應。

原本只是想自己默默消化這些突然得知的真相，可老天卻不如的意，直接將一切都推上臺面。

“你跟著我來的？”陸城遇猜到了。

南風避開兩個男人的眼神，直接看向門外：“宋琦，幫我把俞筱送去警察局。”

宋琦說：“是。”

代完，南風目不斜視地從兩個男人中間走過，神看起來就看平淡，但就是太平淡了，反而讓厲南衍覺到不妙，在和他肩時，他抓住的手腕：“thia。”

他抓著的手不是很，但是南風沒有去掙開，就勢停下腳步，一笑抬頭：“我現在該怎麼稱呼你呢？南衍？希爾伯爵？還是——陸先生？”

最后一次稱呼，聽得厲南衍臉一白。

而他的反應，也讓南風心里那點僥幸徹底灰飛煙滅，低頭莞爾：“果然。”

知道他的份了。

厲南衍一眼看向俞筱，毫無疑問，就是這個人告訴！

無暇去管俞筱是怎麼知道他的，厲南衍心里張的是南風還知道什麼，他扣住的雙肩，有些急切地說：“thia，你聽我解釋。”

俞筱被宋琦抓著，看著這一幕也覺得特別可笑，悠悠道：“伯爵，你還是別拉著了，已經知道藍蘭是怎麼死的，現在都要恨死你了。”

藍蘭是怎麼死？

是死在黎那場暗殺里。

那場暗殺有誰的份？

他啊！

厲南衍手猛地一：“thia……”

南風拿開他的手，往后退一步，神仍然是很平靜：“好，我聽聽你的解釋。”

愿意聽他的解釋，可是他卻不知道該怎麼解釋。

說那場暗殺并非他故意安排？是蕭晨自作主張？不，他最終默許了，他參與了。

說不是故意要殺藍蘭，藍蘭是死在邁克爾手里？不，沒有他的人加攪局，場面不會那麼混，藍蘭或許不會死。

他本沒有可以辯解的地方。

南風看著他的眼睛，這雙丹眼漂亮得不可思議，這麼多年，竟然沒有發現，他的眼睛和陸城遇的眼睛如此相似。

“你不知道從哪里開始解釋嗎？”南風笑，“不然這樣，我問，你回答。”

厲南衍抿了。

“你和陸城遇是不是親兄弟？你當初救我是不是因為我是他的人？幫助我籌謀復仇是不是想借我的手鏟除陸城遇的勢力？在黎追殺我們的那些人里是不是有你的人？”

厲南衍一個都沒有回答，只是琥珀的瞳孔由淺轉濃，幽幽的，如同無盡的深淵和翻滾的海嘯。

南風又是一笑：“你不說話是默認的意思嗎？那你還要解釋什麼？”

想了想，又笑著說：“解釋你最初救我雖然是為了利用我，但是這些年朝夕相你也對我付出了真？還是解釋你最初救我不全是為了利用我，也有一部分原因是你早就喜歡我？可是南衍，有差別嗎？說到底，不就是利用。”

“如果不是因為我對你有用，你還會救我嗎？我知道答案——你不會。”

“所以你在瑞士之后喜歡上我，卻沒有來到我面前，是因為那個時候我對你沒有用，不值得你冒暴自己的風險；所以你直到我被陸城遇到崩潰的臨界點你才出現，因為那個時候的我對陸城遇充滿仇恨，我對你有用。”

南風覺得自己不笨啊，怎麼在陸城遇和厲南衍這兩個男人上，總是腦子不清楚呢？

明明有那麼多的破綻，卻一直沒有發現，非要等到有人將真相在面前狠狠一把撕開，才能看清楚，才能知道原來如此。

南風低頭一笑，毫無征兆的，眼眶里突然掉出一串淚水。

厲南衍和陸城遇都看到了那眼淚，齊齊出手，不過還沒到南風的肩膀，就被避開。

往門外退步，雙手在比了一個‘X’，笑笑說：“你們別張，我是喜極而泣。謝謝你們用實際行讓我知道，原來我這個人有這麼大的作用，不管是在哪方面，當餌也好，當工也好，總之怎麼利用功效都很顯著，嗯，我謝謝你們啊。”

厲南衍雙眉鎖得：“thia，對不起……”

南風連連搖頭，連連擺手：“不不不，你不用跟我對不起，我沒怪你。”說著就對他鞠了一個45度的躬，“我謝謝你，真的，我謝謝你。”

陸城遇還沒說什麼，只是往前走了一步，南風就轉了個，也對他鞠躬：“我也謝謝你，我謝謝你們陸家三兄弟，我謝謝你們陸家全家對我的抬舉。順便求你們高抬貴手，看在我曾經對你們的爾虞我詐做出卓越貢獻的份上，饒了我吧，別玩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