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王真的瘋了？”

邊城將軍坊的沈宅里，正逢休沐歸來的沈祐，有些驚詫地問馮君：“這消息確切可靠嗎？”

楊公公一走，馮君不便再往京城手，消息總比往日來得慢一些。

趙王世子行刺天子未遂，被趙王親手殺一事，在半個月前傳到京城。之后趙王領著家眷去了河北就藩。藩地的消息來得就更慢了。

“這消息是王公公親自令人送來的，理當可靠。”馮君眸微微閃：“趙王親自殺了自己的兒子，現在落得神智昏迷瘋瘋癲癲，也算遭了報應。”

當日趙王暗中出手，揭開沈祐世，慶安帝不得不當機立斷，讓沈祐離京。這幾年里，刀子磨得趙王生不如死。再有趙王世子行刺一事，慶安帝焉能放過這等良機，著趙王親手弒子。

趙王落得今時今日的下場，可謂咎由自取。

沈祐默然片刻，淡淡道：“這些事，和我們沒什麼相干。”

馮君瞥了沈祐一眼，輕哼一聲：“我可沒你那麼襟豁達。看趙王落得這樣的下場，我心里痛快得很。”

沈祐啞然失笑，走上前擁住妻：“你高興就好。”

沈祐是真的不在意這些。

他姓沈，是沈家四郎。天家這些狗屁倒灶七八糟的事，和他毫不相干。當著閑話聽一聽就好。

馮君是真得暢快解氣。

生如此，心眼小記仇，別人欺一分，得十分地還回去。當日沈祐過的委屈，如今總算一一還了回去。出手之人是慶安帝……這不是應該的嗎？

夫妻兩人的私語閑話，在一陣急促的拍門聲中停下。

“爹，娘！”沈旭嗓門洪亮，在門外高聲嚷：“我和妹妹來了！快開門！”

沈祐目中閃過笑意，快步去開門。

沈旭沈好兄妹兩個并肩站在門外，俱是一臉喜悅期待。

“爹昨晚回來的時候說了，今天要送一匹馬給我。”沈旭急不可耐：“現在天都亮了，快走吧！”

沈好聲音：“爹，我也想去。”

在一雙兒面前，沈祐從不板著臉孔，對孩子們百依百順，是天下一等一的慈父：“好，我這就帶你們去馬廄。”

馮君也笑地過來了，一家四口一同去了演武場。

沈宅的演武場不算太大，給孩子們練騎也足夠了。沈祐昨晚從軍營回來，特意帶了十幾匹小馬駒回來。這都是軍中最好的戰馬配種生的小馬駒。

其中一匹小黑馬，通烏黑，只有四只馬蹄是白的，還有額頭有一小撮白，皮順，頗為神駿。

沈旭一眼就上了，張口宣稱：“這匹馬以后就是我的了。”

沈祐笑道：“你眼不錯。這確實是一匹好馬。通黑，四蹄雪白，一般被稱作烏云蓋雪。現在還未長，等過個三五年，必是一匹寶馬。”

沈旭聽了之后，心中更是極了。他走上前，手去小黑馬的馬：“我給它起個名字，就烏云。”

沈旭在去年就開始學騎馬。大概是里承襲了親爹沈祐的驍勇，沈旭習武天賦一流，騎馬也學得格外快。在沈祐的耐心指引下，沈旭很快騎上了小黑馬。

沈祐放心不下，親自為兒子牽馬，指點沈旭騎馬的要訣。

馮君看著父子兩個親的影，心里暖融融的。

“娘，”沈好手拉扯馮君的袖撒：“我也想騎馬。”

馮君失笑：“你還不及馬高呢！這樣吧，這麼多小馬駒，你選一匹喜歡的，給馬取個名字。你自己親自來養馬，過兩年你長高了，再學騎馬。”

沈好到底還是孩子，被這麼一哄，又高興起來。到馬廄里細細挑選。十幾匹統不一各自不同的小馬駒里，沈好一眼相中了一匹小馬：“娘，我喜歡這一匹馬。”

馮君一看，不由得笑了起來：“好，就這一匹。”

這匹馬，確實格外醒目。別的馬多是純，這匹馬卻是見的白黃褐相雜。不過，在五歲的沈好看來，這匹雜馬格外好看。

馮君將雜的小馬牽出來，抱著沈好到馬上，慢悠悠地牽著馬往前。沈好興得小臉放：“娘，這匹馬就小花好不好？”

馮君笑著哄道：“好，好聽得很。”

小馬才走一圈，演武場邊就多了幾個影。

“四叔，”沈昱年紀小嗓門高，急急高喊：“四叔！有沒有我的馬！”

方大郎和崔大郎他們年紀大些，不好意思問得這麼直接，不過，目中同樣閃著期待。

對這些半大不小的男孩子們來說，擁有一匹屬于自己的小馬，無疑是一件大喜事。

沈祐特意帶了十幾匹小馬駒回來，本來也是為他們準備的，立刻笑道：“別急，每人都有。”

沈妙眼睛熠熠閃亮：“四叔，我也有嗎？”

男孩子多，孩子只沈妙和沈好兩個。在沈好出生之前，沈妙了幾年的獨寵。沈祐也十分喜這個侄：“當然有。我特意挑了一匹棗紅的馬，那匹馬就是給你的。”

沈妙俏臉上滿是喜悅：“多謝四叔。”

方大郎立刻湊了過來：“妙妹妹，我現在就陪你去馬廄。”

沈妙轉頭，沖方大郎燦然一笑：“好。”

方大郎的都要咧到耳后了，全的骨頭都跟著輕了不。

方家二郎三郎四郎，還有崔家三兄弟，一同眉弄眼地笑起來。

孩子們一起長大，都是極好的。不過，他們年齡都小，遠遠沒到方幕艾的時候。每日看方大郎像只開屏的小孔雀圍在沈妙邊，他們只覺得有趣好玩。

沈旭見伙伴們都來了，立刻從馬上下來，興沖沖地和他們一起去馬廄：“走走走，我們一起去。今兒個每人都挑一匹喜歡的，我們一起騎馬。”

沈好也要湊熱鬧：“娘，我也要去。”

馮君笑著將兒抱下馬。

崔三郎方四郎立刻跟了過來，聲氣地喊：“好姐姐，等一等，我們也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