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氣長歌》第22章 七大嫡傳

藥樓外,天邊只剩下了一抹紅彩,十幾個藥師正懶洋洋地坐在廣場石階上,討論著一些藥方心得。

就在這時,臺階上,樓閣間,那塊巨大的告示碑開始發,上面顯出一行字。

“有人在晉品!”

“林默,林默是誰啊!難不哪位閉關才出來的師兄。”

“嗯,初品,八品,七品,六品……這人怎麼一下跳出來四個品級。”

“新人!新人直晉六品,怎麼可能。”

……

瞬間,廣場上像炸開了鍋。

“三樓亮燈了,一樓二樓也沒收工,難道這家伙還要往上晉品,瘋了嗎?”

周滿昆正好打門前路過,頓時被告示碑上的消息吸引。

“這人昨天才上山,上午剛進藥樓,他怎麼就晉升到了六品。”

他的大呼小,吸引了周邊好幾個人,紛紛聚攏邊,七八舌,問個不停。

“這小子哪來的怪,剛峰就能到六品藥師,這不合理啊!”

“老周說是南門來的,藥房胡總執的傳人。”

“南門藥房胡峰不就是個藥師四品,丹師八品,怎教得出剛峰晉升六品藥師的主兒。”

“恐怕還在晉品,你沒看三樓燈亮著嗎?”

“瘋了不,誰有恁好的力,那小子煉氣幾層。”

周滿昆被一群人圍了起來,無奈地攤著雙手,滿臉皺褶,“反正我看最多煉氣六層,至于為何有那力,你們自己上樓看去。”

“我去,老子峰都六年了,三樓還一次沒上去過,你說上就上啊!”

這是個混日子的家伙,沒上過三樓也就意味著還是七品低階藥師。

周滿昆認識這家伙,問道:“羅大膽,你不在藥田守著,跑回來干嘛!”

“這是我的府所在,回來還需給你報備啊!”

“不是這個意思,我的意思是……”

羅大膽大笑,扯著周滿昆的袖,神兮兮地一眨眼,小聲道:“好東西,周師兄想要,一會兒找個地方聊聊。”

……

樓閣,樓下弟子送上一些瓜果藥膳,讓兩位師長和一名新人補充力。

雖說不太合口味,林默還是吃得津津有味,只有保持好力,才能聚會神一路拿下五品、四品的藥師考核。

武一臉苦相,很多年沒遇到這種連軸轉的考核了。

上一次連考兩品的家伙現在早已是山上嫡傳,那一次也是五品四品兩考,可那家伙當時已經是煉氣九層,哪像眼前這位,才五層大圓滿就來闖樓,現在的外門弟子都可怕到這種程度了嗎?

明巽有意無意問道:“林默啊!你這麼急著考上藥師四品,是有什麼急切需要解決的問題不?”

林默將里的藥膳吞下,道:“弟子忙完這陣,準備閉關沖擊煉氣六層,到時怕沒時間備考。”

他眨著眼,出人畜無害的笑容,說道:“還有就是弟子囊中,自然想趁免費多考幾關,等品級上升了,收自然就多,收多,才能花錢去考丹閣那邊,不然從初級就得花一百靈晶,弟子哪找這許多閑錢。”

明巽深以為然,點著頭,側頭問道:“武,四品藥師每年能有多?”

武道:“按本峰規矩,中階一千起步,每品遞增兩百。”

“確實不多。”明巽閉目想了會兒,道:“老夫記得初品丹師就有一千五每年是吧!”

武道:“丹師花錢的地方多,廢丹概率高,看著收高,其實多半砸在了廢丹上。”

明巽問道:“那小胡可教過你些煉丹?”

林默道:“教過些,初品略有把握,八品可以想一想,七品就有點難說了。”

明巽笑道:“反正都不免費,慢慢來。”

林默點頭稱是。

……

半個時辰后,五品考核開始。

這一次需要制作的藥方不如六品多,了一半,十二種,藥方配伍變得復雜了一倍有余,單一種藥,就需要上百種藥材來配,而且很多藥不是缺就是,替換也復雜艱難。

限制時間倒是延長了不,一共八個時辰,不過藥方替換就足足花了三個時辰才做完。

制藥時限也就只剩下了五個時辰,這十二種藥全是丸劑和散劑,基本屬于本宗弟子外出游歷必備,全是些補充真元,療傷固本之

好在林默有驚無險在四個多時辰完

當他的名字再次在藥樓外石碑上亮起,新的一天日頭高掛,藥樓外廣場上聚集起不前來看熱鬧的本峰修士。

林默,五品晉級功。

藥王峰數百峰修士開始瘋狂打聽起這個新人的過去。

一個時辰后,無數小道消息開始從藥樓向整座藥王峰蔓延。

“聽說了嗎?那個一夜晉級五品的新人,林默的,據說他在試煉中與南門和一男一兩個搭檔,竟然斬殺了西門一名極有希峰的才俊。”

“早知道了,被斬殺的晦冥,西門驕子,可惜鳥。”

“這些算個屁,知道林默是誰嗎?不知道吧!本宗十幾年前最有名那位小祖的公子,他老子曾經是五源大陸第一個結丹仙的仙人,厲害吧!有這種老子,他這點就算個屁啊!”

“真的啊!我可聽說,他老子是本宗大罪人,南門上下都看不起這小子。”

“大罪人還能把他兒子留在宗門,各位大人障眼法罷了,這不,還不是把他推了出來,故意搞這麼一出,讓他能一鳴驚人。”

“說得也是啊!不然一個新人,哪能一下沖到五品,據說他還在闖關,莫非他背后那些靠山準備把他直接推到一品去。”

“哈哈……那有啥不可能的,反正沒人看見,還不是老家伙們說啥是啥。”

“聽說才十六七,推得太高也不怕上面風大。”

“風大算個屁,有人遮風擋雨,擱你嗎?”

……

消息越傳越歪,到最后已沒多人關心林默能晉多品,而是在猜他背后的大人會把他推上多品。

甚至有人為此開了賭局。

由于流言越傳越沒譜,連山巔沒有閉關的六七位嫡傳弟子也給吸引到了藥樓之前,嫡傳弟子地位極高,除了沒長老權力,一切待遇都跟長老差不太遠,因此他們直接登上三樓,圍觀起林默的四品晉級考核來。

他們的份地位甚至高于藥樓副執李武,自然沒人敢阻攔,但規矩還得遵守,可以圍觀,不能發言,也沒座位安置,只能坐在大廳階梯上看熱鬧。

藥王峰上的嫡傳弟子自與其他諸峰不同,不僅要看修為,還得看藥道丹道水準。

十二名嫡傳中,最差那位就是藥道四品,丹道初品;最厲害那位此時正閉關,沖擊筑基六層,他是藥道二品,丹道七品,因丹道就拖后,沒被余老祖相中,拜在藥道宗師大長老門下。

七名旁觀嫡傳不能開口,并不影響他們流,筑基境都有心聲流能力,不會影響晉品人心神。

“嚴師兄,這小子替換藥方的方式有點奇怪啊!”

被稱作嚴師兄的,正是曾做試煉授師的嚴夜洲,筑基五層,其實不算嫡傳中年長的,只不過嫡傳們習慣以境界來論高低,他在山巔,境界上僅次于閉關那位,因而了十二人中的二師兄。

但他丹道最高,五品中階,甚至高于某些長老。

這種況在藥王峰相當正常,藥王峰丹道本來就因余墨老祖而興,至今不過兩百年。

余墨老祖之前,丹道向來以青山洲青木宗一枝獨秀,當年排名第二厚土宗,單論丹道造詣,簡直就是螢火蟲與日月的區別。

而余墨老祖峰后,劍宗在這方面異軍突起,儼然為五源大陸,僅次青木宗后的第二大煉丹流源地。

嚴夜洲微笑。

“這家伙學習過丹道,可能涉及未深,但他很明白如何提純基礎藥材的方法,因此用了七種藥材,來替換那一味木馨,關鍵是要提取七種藥材中原本木馨所含分,能否功,得看他對藥如何準分離。”

整個山巔十二子,就數二師兄耐心最好,也最樂意幫人答疑解,前些日子派去試煉修行境授課,也正是基于他這方面特質。

“若要將這七種藥擱丹爐里提煉出木馨不難,掌握好火候和配伍之丹石即可,但他不用丹爐如何獲之。”

心聲詢問的是七師妹周意竹,公認的西崇山四大仙子之一,也是藥王峰諸子眾星捧月般的存在。

嚴夜洲心聲道:“真元劍意將藥徹底攪碎,再以靈識引導準粹取,這種粹取法對靈識要求極高,對真元控制要求極其細微,且……那個別人無法照搬,師妹了解就好,就一句話,若換作本師兄來做不難,但那位師弟才煉氣五層,以此等手法極耗真元力,除非他……”

“除非什麼?”

“除非他自打修行開始,就有意識準控制真元流,久而久之,習慣自然,不浪費毫,天門峰大衍之,正基于此,因此才能一人一劍一陣法,否則,哪來恁多真元可無謂消耗。”

周意竹若有所思,皺眉頭。

長得好看的孩,哪怕蹇眉皺臉,無論從哪個角度看過去,皆是一幅優的風景畫。

欣賞這幅畫的人不,連高臺上的張武的目也給吸引了過來。

“師妹想什麼?”嚴夜洲心聲詢問。

“我在想若將此種法子用在煉丹之前,豈不事半功倍。”

“師尊教我的第一課就是這個,我還特地用任務獎勵,去了集仙峰換得了大衍之參考。”

“師兄日后能否指點一二?”

“師妹想學,嚴某自然不敢藏私,不過,用在制藥煉丹上,極難,非人力可抗衡,學一學也沒大礙,至在丹爐控制上能有所提高。”

“師兄費心了。”

兩人心聲流極快,旁邊的幾個師兄弟只能微微覺到兩人心湖漣漪,境界不夠無法探究。

十師弟王屏峰年紀是中間最小那個,三十歲,筑基三層,丹道八品,藥道四品,算得上修行者中極其天才那撥,說天之驕子也不為過,心聲笑道:“二師兄和七師姐說啥悄悄話哩!莫不是……”

他這心聲開放給了在座七子,弄得大家全向了周意竹,搞得七師姐怒不可遏,若非礙于場地不允許,早一腳把這討厭的十師弟踢去了八丈遠。

……

考核進了最后階段。

藥渣濾出,湯藥在文火熬煮下慢慢變得黏稠,直到掛勺而不下墜。

時間只剩下不到半個時辰。

明巽長老一改昏昏睡的模樣,前傾,盯臺下,焦急中帶著期盼,期盼中帶著張。

武也一樣,兩只眼珠瞪得老大,攥拳頭,期待,同時也嫉妒。

——從新人到如今三品藥師,他整整花了甲子,眼前這位,峰剛剛不到四天。

世上真有天才這回事?

旁觀的嫡傳七子同樣各懷心思,屏住呼吸,等待最后一刻。

藥釜離火,林默雙手籠罩上了一層青氣,手指微,釜中黏稠膏緩緩升起,在真元引導下快速旋轉,白霧從膏中分離,消散在空氣中,膏漸漸冷卻,旋轉變得凝滯。

不等膏徹底冰冷變,林默出雙手,并指上下左右來回虛劃,然后雙手掌心相對,來回

片刻間,一大坨黑膏分解七八份,隨即被真元,變一顆顆龍眼大小的藥丸。

此時的不再烏黑,呈現出奇異的紫藍澤。

林默角噙笑,曲指連彈,八粒藥丸破空而去,整整齊齊落在最前面那張鋪有白絨桌布的長桌上。

隨后他后撤半步,抱拳揖手,一字字道:“中階造化生基丸一劑八份完,請二位師長驗藥。”

這次,明巽不等張,主從臺上走下,來到長桌邊,拈起一顆,放鼻孔下深深吸了口氣,臉上出難得一見的笑容,然后他抬起手臂,將拇食二指間藥丸對著窗口方向,線穿藥丸,眼可見藥中細微晶

武也跟了下來,做著同樣的作。不同的是,滿臉震驚,不停噏張,一時間竟說不出話來。

若在場有一位擅長讀心的高境修行者,聽到的一定是一連串:

‘怎麼可能’。

嫡傳七子全部起,不用聽宣布,已從兩位考核人臉上表看出了結果。

嚴夜洲瞧向正直腰站在那里,一臉自信的林默,角揚起,似贊許,又似在瞧一個值得尊敬的對手。

回想才過去不久的一些日子,試煉境中見過那個臉上總是掛著謙卑笑容的年輕人,那時何曾想到,有朝一日,那個不起眼的年輕人會在藥王峰上展現出他驚人的天賦。

明巽終于開口:“武,你怎麼看?”

武勉強出一笑容,說道:“上品,造化生基丸一劑,林默四品考核通過無誤。”

明巽笑道:“老夫也同意。”

他將藥丸放下,抬起手抓了抓后腦勺,像想起了什麼,又沒想起來,瞇著眼揚起下,腦袋來回擺

“唉,唉,唉,武啊!我好像記得考四品似乎有什麼,什麼的獎勵什麼的,看老夫這腦子,歲數大了,真是不管用了。”

嚴夜洲此時才上前一步,抱拳道:“明巽師叔,弟子記得四品考核中似乎確實有藏獎勵,不過,那獎勵似乎也從未真正實現過。”

武一頭霧水,關于品考核每一級都有詳細的規定和細則,九品不同,加起來厚厚大一大本,沒那個藥樓執事沒事去通讀記,通常不妨礙考核就是了。

“還是年輕人腦子好哇!”

明巽長老笑瞇瞇地看著嚴夜洲,手指一抬,“小嚴來說說,藏獎勵是啥啊!”

嚴夜洲道:“但凡考品弟子中下列十項藥方之一,且品質達到上品,則其藥丸歸屬考品弟子所有,并且藥樓將給予藥方本價值相等藥材以資獎勵,藥方如下:歸靈丸,無梁散……造化生基丸……”

明巽大笑,又點指著張武,問道:“用不用去查查規則。”

武咬了咬牙,再不喜歡林默,也相信本峰長老和山巔嫡傳所言不虛,規則中確實有不暗藏獎勵條款,因為每一階考題有淺有深,其中有些題目就是被考核弟子的噩夢。

比如:他故意出這道造化生基丸,藥方上的藥材數量就達七百余種,其中有好幾樣,藥樓本就沒有,想要藥方替換,除非被考核者對藥理藥達到一種圓融通達的化境,還得有極高的萃取能力方可功。

這道題,他本來就是故意來的,為藥樓執事,他當然清楚高難度藥卷放置何

“不用,等林默考核完畢,晚輩……晚輩請示樓主,將獎勵全數贈出即可。”

明巽頷首道:“如此正好。”

他又看向林默,笑著問道:“林默,可還接著考下去?”

嫡傳七子流出期待的眼神。

林默瞟了眼后七人,除了嚴夜洲,一個不認識,但從他們年輕容貌,青衫白領,袖口各自樹葉、丹爐繡紋判斷得到了結論,果斷地道:“弟子自知藥理知識雖能達到三品,但修為有限,無法在規定期限制作,故,保留四品藥師,待修為提升后,再來藥樓晉品。”

明巽含笑點頭,贊道:“懂進退,知深淺,更難得的是自知之明,修行者正需要你這樣的心態。”

他揮了揮袖,“罷了,罷了,去吧!等武向樓主請示完,你再來藥樓取回自己的獎勵。”

林默揖手躬謝過,趁著明巽正在興頭,趕說道:“弟子還有一不之請。”

“說。”

“弟子能否有空再來此觀閱此樓藏書。”

別的人都出了奇怪的表,唯獨嚴夜洲顴骨上升,滿面笑意。

明巽道:“此地藏書大多已錄藥師典和藥王圣典,看你的藥理造詣,這兩本書應已讀,何故再來此地借閱。”

林默道:“長老也說只是大多,弟子只是想多看看那些與典不同的藥方,不同的藥理認知,類旁通,弟子也想通過這些悟得一些未悟得的藥理。”

明巽著下大笑,“孺子可教,孺子可教,武將此事一并向大長老稟報吧!難得有個主好學的本峰弟子,我想你家師尊也不會拒絕的。”

武只能咬牙點頭。

……

走出廳堂大門,嚴夜洲在樓梯口截住神疲憊的林默:

“柳溪一別,有幸再見,師弟制藥的神乎其技,令嚴某神往,不知能否貿然請林師弟不日小酌,日子嘛!等林師弟休息好了,隨時符書傳信即可。”

林默心

在得到余老祖認可前,能與這位老祖唯一認可的弟子把酒言歡,也是極其難得的機會。

他眼睛瞧向嚴夜洲后神各異的六個年輕人,恰到好地流出驚愕的神

嚴夜洲善解人意地指著態頎長的年輕人:“龔佩意,我們那撥中行四,喻長老嫡傳。”

“韓必立,行五,何長老嫡傳。”

指向的是那個上邊留著修剪整潔小胡子的瘦高青年,腰間掛了柄扎眼的寶石藍鞘柄長劍。

“宋苗,老六,明巽長老嫡傳。”

宋苗主揚手抱拳:“聽族兄宋明聊起過林師弟,言辭中頗加贊賞。”

原來是柳溪授課那個宋明的兄弟,呃,不對,族弟、姓宋,他們是北門外涿州十三世家宋家子弟,兩位嫡傳,真是了不起。

林默心里對宋明還有些懷疑,那日晦冥故意找機會試探,宋明所作所為明顯便在配合,只是晦冥已死,此事再無追究下去的必要,何況整座西崇山,這種人不知道有多,總也不能懷疑就讓季伯去解決他們,此事還得從長計議。

接下來嚴夜洲的介紹他也沒太留意,只是點頭抱拳挨個打了個招呼。

周意竹,排行第七,本峰大長老嫡傳;席品意,排行第九,郭長老嫡傳;王屏峰,排行第十,明巽長老嫡傳。

山巔嫡傳十二人,今天就到場七個。

整個藥王峰尊敬的二師兄還親自邀請小酌,此等面子,不是每個藥王峰弟子都能到的禮遇。

林默道:“嚴師兄請客,在下求之不得,等師弟休息幾天,再弄幾個小菜,一定請嚴師兄賞臉。”

“弄幾個小菜。”

嚴夜洲詫異不已,修行者大多從小便接嚴苛的訓練,幾乎十指不沾春水,哪會像凡俗人家請客,專門做一大桌子好菜好以宴賓客。

所謂小酌,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含意味最多包括閑聊在。不過剛進山也可以理解,畢竟修難斷離舍,需要些犖腥不意外。

隨口說道:“藥王峰上沒啥好吃的,藥樓倒是有個藥膳房尚且將就。”

不提還好,一提到藥膳林默就想吐。

這兩天,一天兩頓,全是吃的藥膳房送餐,那味道,那口,簡直味同嚼蠟,跟吃藥草樹分別不大。

補是補,難吃也真的難吃,先前問過送飯的知事,價格也真的貴得離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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