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吃飯之前，蔣鶴野去私人更室了賽車服，他今天穿了黑休閑裝，一路走到停車場，優越的長相加上兩條長吸引了無數目。

柳奈一帶來的幾個朋友里，有不打聽蔣鶴野是否單的。

上了車后，其中一個孩子還主問他：“野哥，你旁邊沒人吧。”

蔣鶴野不認識，冷著臉說了句：“有人。”

然后招手了程過來，顧讓站在一邊看著，沒作聲。

蔣鶴野以前不是這樣的人，雖然也沒有來者不拒，但該做的紈绔樣，他沒落下過。

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映風月眼簾的是蔣鶴野一臉不耐煩地打發旁邊站著的人。

風月記得程之前說過，他比顧讓玩得要開，單是蔣鶴野這個人往一站，那張臉首先就出賣了他。

桀驁浪到極致，難猜也難輕易抓住。

像他這種人，拒絕示好者的唯一理由，就是收心。

顧讓很顯然看得出來。

不遠的程被迫當了工人，車開出去一米后，他苦不堪言：“野哥，以后有這事能別找我不？”

人的嫉妒心很可怕，他不想還沒被人上就被人嫉妒。

蔣鶴野一臉“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的表，抬了抬下：“導航。”

程恍然大悟：“所以你是不知道路才我過來的？”

“不然呢？”蔣鶴野偏頭，微，“我剛回國，不悉路。”

蔣鶴野很滿意自己找的這個理由，聽起來還真像那麼回事。

程邊告訴他往哪走，邊著蔣鶴野這輛跑車的門把手，嘖嘖道：“野哥，這車我給你改得不錯吧。”

聲音大得像拖拉機，每次他回家不用敲門，隔著五十里地都能聽到這個包車的發機聲，不用進屋老爺子就開始生氣了。

在某種意義上來講，確實不錯。

蔣鶴野邊打方向盤邊敷衍了句：“還行。”

程拍手好，笑道：“我就說那哥們很靠譜，需不需要把他微信推給你，以后你直接找他。”

“好。”蔣鶴野點頭。

也算是幫他避了個雷……

他這車的速度快，到達酒店的時間也最早，程和城北池家的人很，給他們老板池嘉打完電話，頂樓的包廂就被空出來了。

十幾個人的大桌，程讓服務員把多余的幾套餐撤掉，蔣鶴野則是在旁邊攥著打火機，片刻后，他起，“我出去煙。”

頂樓都是高級包間，空無一人的走廊上，蔣鶴野手上的打火機“啪嗒”一聲，打破了這份寧靜。

火苗燒得安靜，一到煙就著，他吸了一口后，夾在指尖。

隨后，蔣鶴野看了眼手機的微信消息，容拾的那條好友通過后的自回復被一堆別的消息下去，蔣鶴野微皺著眉，點進去把對話框置頂。

看著舒服多了。

的微信名就是容拾的首字母大寫“RS”，蔣鶴野點開備注，思來想去，輕敲屏鍵盤……

想追的人。

……

半小時后，其他人陸陸續續趕過來，蔣鶴野完煙后在走廊上到了顧讓和風月，前者把他拽到了一邊。

風月站在旁邊沒搭話，從顧讓兜里了一煙出來，安靜地點上。

顧讓低聲問他：“我說的話你是不是聽不明白？”

蔣鶴野挑挑眉，反問道：“你指的那句話？”

“別跟我犯渾，我讓你離遠點，蔣鶴野你是不是當耳邊風了。”顧讓這些年是看他一路過來的，蔣知尋的手段能有多狠，畢竟合作了這麼久，他也清楚個七八分。

蔣鶴野沒說話，他在想之前的事。

從記事起，蔣知尋就說過這個家里的一切都不屬于他，蔣氏是蔣父和他去世的母親一手打拼下來的。

蔣鶴野是什麼，后媽生的兒子罷了。

那時候父母工作忙，家里經常就只有他們兩個人，蔣知尋大他幾歲，當時也比他高不，蔣鶴野因此在家里了很多苦。

十幾歲的孩子，也希得到哥哥的喜歡，可是無論他怎麼努力，蔣知尋都無于衷。

他甚至變本加厲，對蔣鶴野的態度更加惡劣。

后來蔣鶴野也厭倦了得不到回報的討好，開始像變了一個人，以前的年氣然無存，取而代之的是不羈與放。

在所有人拼搏的年紀，他被迫選擇了放棄自己的人生。

因為蔣知尋曾經說過，如果他再這麼繼續爭下去，連他的母親都不會放過。

蔣鶴野其實從來沒想著要跟他爭什麼，但蔣知尋的心思太敏了。

所以，他不敢賭。

可今時今日，在面對容拾這個問題上，他卻猶豫了。

半晌，蔣鶴野才抬頭，靜靜地看著面前的人，幾秒后才問出一句：“多遠算遠？”

顧讓也說了，他們以后見面的次數還有很多。

“你明明知道我的意思，”顧讓嘆了口氣，“阿野，你們才見過幾次，或許幾個月之后你連是誰都記不住了，你想想阮姨，要是蔣知尋真狠起來，怎麼辦？”

前后的路都給他堵死了，這些年就沒有他能選擇的余地。

沒來由地，站在兩個人旁邊的風月笑出了聲，扯了一下顧讓脖子上系的領帶，笑笑：“你別聽顧讓的。”

風月雖然不懂他們這個圈子里的事，但嫁給顧讓之前，最會看的就是人心，活得也比大多數人通。

蔣鶴野的事聽顧讓說過一點，之前算不上了解，但今天是全看明白了。

“你們對阮姨是有多大的誤解？”風月問。

他的母親背后畢竟有一個強大的家族，就算現在是在海城地界上，那也是有尊嚴和面的。

林城阮家出來，就算是個人，也不可能被隨意拿。

風月見過阮姨幾次，在海城的豪門貴婦中，給人的印象深刻，舉手投足間都是不同于常人的高貴氣質。

“顧讓，你還好意思說別人？”風月覺得有點好笑，搞得好像這個男人當初有多拎得清一樣，現在倒是有心思去幫別人解決自己都沒弄明白的問題。

被扯著領帶的人被問得一陣語塞。

風月挑挑眉，用另一只手托著下：“聽了這麼久，我就問一句……”

“人家孩子喜歡你嗎？”

一語中的。

蔣鶴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