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種》第79章 萬種 79

容拾在醫院待了一下午,容言穿著警服風塵仆仆地趕回來,發現他姐靠在沙發上睡著了。

容言輕手輕腳地從旁邊拿了個毯子給披上,可是容拾這些年睡眠質量并不好,一點聲音就能把吵醒。

睜開眼后著太,因為姿勢不對,脖子有點僵,泛著酸疼,上還有被蓋了一半的毯子。

“姐,你先回去吧,我晚上在這守著。”容言給倒了杯溫水端過來,就擱在眼前。

容拾拿起來喝了兩口,看了眼床上睡著的人,想著明天公司里還有一大堆事等著理,索點點頭:“那我明天晚上再來。”

容言目送出門,上電梯后,容拾從包里拿出手機,果不其然蔣鶴野已經給打了多個電話,回撥過去,電梯門剛好打開時蔣鶴野在那邊接起來。

“剛忙完?”蔣鶴野在書房里理文件,聽的聲音都算是忙里閑。

容拾嘆了口氣,微垂著眼眸,停在了醫院大門口,“我在醫院。”

蔣鶴野起,繞過辦公桌,蹙眉道:“你胃病犯了?”

“沒,”容拾聽到他那邊的聲音,又靜靜開口:“別擔心,我沒事,是我外公……”

“他快不行了……”

蔣鶴野一愣,回過神來從玄關拿了外套,一陣開門聲過后,他只跟那邊的人說了兩個字:“等我。”

醫院這種地方氣重,容拾在一樓的排凳上坐著,屋里的暖風空調都擋不住的冷,包被放在一側,雙手叉放在大上,人來人往,掛號取藥的,每個人都在盡力延續自己的生命。

垂著眸,幾秒后一雙黑的男士皮鞋映眼簾,往上是修長的雙,容拾一抬頭,還沒來得及說什麼,蔣鶴野就俯下一把抱住了

來的時候他一定煙了,上的煙草味悉而濃烈。

下一秒,的手環住面前人的腰,回抱住他。

“怎麼非要過來。”在蔣鶴野耳邊留了這麼一句,聲音輕淺。

蔣鶴野松開,單跪下來與平視,而后的側臉,他指尖的溫度還沒回暖,冰涼地點在容拾眼睛下面,手掌合著的溫熱。

蔣鶴野視線不移,聲音啞得又干又,字字句句都是深的音節。

“因為要來帶我們阿拾回家。”

很多人都這麼,但是蔣鶴野這一聲確確實實到自己心深,以至于很久以后,每當蔣鶴野自己時,都能回想起在醫院這個場景。

他蹲下,眼神堅定地要帶自己回家……

“走吧。”容拾輕了一下放在自己臉側的這雙手,反握住。

……

車上的暖風開得很足,開門下去時的冷風吹在上就格外刺骨,蔣鶴野不下外套披在上,他上的溫度包裹著容拾,暖意席卷而來。

回來的時候早已經過了飯點,蔣鶴野怕著就簡單做了兩碗豚骨面,容拾其實看上去和平常沒太有區別,大概是常年養的冷靜讓習慣藏自己的緒。

像是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飯后照常可以去樓上理工作,要不是蔣鶴野上樓一聲,容拾會一直看明天要談的合同款項。

“吃水果嗎?”蔣鶴野這次沒端上來,他的本意就是讓休息。

容拾從一大堆文件里抬頭應聲:“好。”

兩個人一前一后下樓,桌子上的水果被切塊,淋了一層白沙拉醬,蔣鶴野打開投影儀,放著一直沒看完的電影。

容拾的余掃到茶幾上的煙,用牙簽挑起一塊哈瓜放到里,繼而緩緩道:“我其實沒有太傷心。”

不是在安面前的人,而是自己真真切切的

“我外公他是曾經對我好過,但這些年有些好的東西早就被磨得渣都不剩了。”容拾是個理的人,從來不會因為所謂的彌補去原諒。

已經發生了,傷害已經形了,怎麼彌補都是無濟于事。

如果每個知道錯了的人都會得到原諒,那這些年豈不是白活了。

“可能是他快要走到生命盡頭了,我現在能想到的更多是他對我好的畫面,但是人不能一直抓著過去不放,更何況是過去的過去。”容拾的眼下還有自己的事業,要努力的事還有很多,為什麼要把時間浪費在原諒一個曾經對自己不好的人上。

“而且外公最對不起的人并不是我。”沒有權利替外婆原諒。

這些年活得清醒,對待所有的事都有自己的理解。

“你是不是覺得我沒太有人味?”可能有些人真的會因為以前的好和現如今的時日不多去選擇放下。

蔣鶴野搖搖頭,“不是。”

兩個人坐在沙發上,蔣鶴野把人拉到自己懷里,今晚的月亮像是蒙了一層霧氣,沒有平常的皎潔,多了幾分沉。

“我沒跟你說過以前的事吧。”

蔣鶴野是第一次跟提起自己家里的事,之前沒問過,后來也沒有合適的時機,雖然他知道容拾肯定也會自己去查,但是很多東西不是幾行字能表達出來的。

今天算是一個契機,他們的經歷有些共同,得到了一些不好的對待和后知后覺的善意。

“蔣知尋的母親結婚沒幾年得病去世,我媽是嫁給,小的時候一直聽說,按照的條件,在林城打著燈籠都找不到第二個。”

年紀輕輕就有一就的大小姐,阮家老爺子的掌上明珠,嫁到蔣家從來就沒像其他再婚的太太一樣得到異樣的眼

那時候蔣家還沒把生意做大,但兩個兒子都這麼帥的蔣父,年輕的時候也是風華正茂,做起生意來有膽識和魄力,兩個人是合作認識的。

“那時候以為我媽吹牛,后來長大了我爸也說,當年是他高攀了。”所以蔣父對妻子是有激和愧疚的,在蔣知尋看來就是父親忘了自己的母親,因為他對這個新來的后媽更好。

所以這些年蔣母也從來不后悔當年的決定,雖然起初對于蔣知尋這個可憐的孩子是有些憐憫的,可是很多善意都被次次疑心打散了。

“蔣知尋的疑心太重了,總覺得我會搶他什麼,因為不想讓我媽擔心,我就把自己的前途都搭進去了。”可是現在想想,他是什麼樣的人其實蔣母都明白,否則無論如何也不可能這些年看著他放縱著過。

蔣鶴野笑笑,眉目舒展:“早些年,我媽其實跟你像的。”

心中有數,鎮定自若。

可能是這些年回歸家庭后也不管事,話也變多了。

“蔣知尋后來也想讓我原諒他,或許他這些年也不好過,但是我和你的選擇一樣。”蔣鶴野聳聳肩,他不敢說當時自己的績在今天會有什麼更好的發展,但至能留個好名聲。

人這一輩子有些東西只能經歷一次,蔣知尋哪怕之后做得再多,蔣鶴野也不可能重新再活一次。

“所以,當年是阿姨幫了你哥?”容拾當時查到前些年蔣氏有個財務,來勢洶洶,可是很快就被一大筆錢添了虧空,聽蔣鶴野今天這麼一說,大概都能想到了。

如果不是蔣鶴野的母親做了什麼,那這些年應該也沒什麼機會讓他重新意識到自己錯誤。

“嗯,我也是回來之后聽蔣知尋說的。”蔣鶴野吻了吻懷里人的額角,他其實不是個喜歡回憶過去的人,今天過去這些事他應該就不會再提了。

“這些年蔣知尋應該也做了多去彌補吧,可是我還是沒想過就這麼放下,所以容拾,任何人任何事都沒有替你經歷過……”

頓了頓,蔣鶴野又繼續開口:“既然別人做不到,那百分百的決定權就在你自己手上。”

窗簾沒全部拉上,月隙照進來,灑在蔣鶴野上,銀粼粼。

容拾的一直趨于平靜,但是就這一刻,對蔣鶴野的喜歡慢慢上升,持續蔓延……

電影接近尾聲,容拾看了一眼墻上的掛鐘,還沒開口,蔣鶴野就先一步放開了懷里的人,“回去吧。”

他想煙。

“那你也送送我。”容拾起,歪著頭看還坐在沙發上的人,他摘了領帶,襯衫被皺了幾分。

“好。”蔣鶴野抬,寬大的背影籠著前面的人。

在容拾關上那扇門后,他從兜里掏出打火機,靠在旁邊的墻上,里叼著煙,一偏頭就是對面容拾家里的客廳,他的眼睫垂著,打火機開合了幾下遲遲沒蹭到煙上。

昏暗的燈下,他的背影孤單桀驁,沒點燃的煙突然被走,容拾折回來單手指尖夾著他剛才里的煙,突然拉住他的領,踮起腳在他角留下一個吻。

這個人一樣,克制地就松開。

“晚安。”

的聲音撞進蔣鶴野心里,煙都順便捎帶走了……

……

第二天一早,容拾還是照常去公司上班,林璐安排的工作一直持續到下午五點鐘,因著要去醫院一趟,容拾本來上午跟蔣鶴野說不用等吃飯,結果蔣鶴野告訴自己把飯送到醫院。

之前住院的時候蔣鶴野估計是看出來了,自己不是很喜歡吃醫院的東西,想了想,就答應了。

上午有橙園策劃案修改的會,容拾照著之前的想法又改進了一下,策劃部這群人發界線都熬上去了,馬上要過年了,開完會后容拾給他們發了年終獎,比往年多一倍。

“大家這段時間辛苦了。”這些年能培養這麼一群人,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容拾的話但一分努力就會給他們一分回報。

策劃案這邊基本確定后,剩下的就是談門店合作,現在想跟橙園合作的公司太多了,可是門店的建筑面積只有那幾塊,因為住戶大多是高級人群,所以容拾首先能確定的就是顧氏的合同一定會簽。

香水這種東西一直是貴圈的代名詞,顧讓又是一直合作的對象,估計這次橙園的門店,他應該也想賭一筆進去。

從會議室出來,林璐跟在容拾后進了辦公室,本來是打算匯報下午的安排,結果看到陸淮征后又退出去。

這小陸總真是死纏爛打啊……

容拾把坐在沙發上的人當空氣,直接繞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從左手邊拿過一摞材料報價單。

“中午有時間嗎?請你吃飯。”陸淮征走過來站在對面,雙手撐在辦公桌上,直勾勾地盯著,意圖明顯。

“沒有。”容拾頭都沒太一下,冷冰冰地扔出兩個字。

“那晚上呢?”陸淮征不死心,繼續追問。

“沒有。”容拾還是一樣的答案,手里翻著一頁頁資料,完全沒有改變主意的意思。

陸淮征的手離開辦公桌,嘲笑道:“容拾,你是真沒時間,還是只要跟我就沒時間?”

筆尖一頓,沉著臉抬起頭,“你說呢?”

這麼明顯的答案,還需要說出來?

“那我們說點你會興趣的話題吧。”陸淮征抱著雙臂,把幾份文件扔到桌子上,挑挑眉,難掩威脅的意味:“看看。”

容拾沉思了兩秒,想著這個人本沒什麼下限,還是接過了眼前的東西。

是幾份資金的流水和合作款項,容拾看到了最后的簽名。

“我之前說過的吧,他的資金鏈會斷。”陸淮征本來是想直接搞橙園這個項目,但是容拾如果跟他服個,陸淮征還是不愿意傷害的。

畢竟橙園是這麼多年的心

容拾把這幾份合同甩到他臉上,紙張噼里啪吧掉了一地,“滾出去。”

“著急讓我走干嘛,我們可以談談。”陸淮征也不急,走回沙發那邊坐下,故作心平氣和。

“我跟你沒什麼可談的。”容拾幾乎都能想到陸淮征要說什麼,懶得跟這種人多說一句話。

“是嗎?”陸淮征的兩只手輕扣在自己眼前,雙微曲,“那你就別怪我了。”

幾秒后,的辦公室才重回安靜,拿出手機給韓越撥過去。

不知道陸淮征這人有沒有后手,但是容拾不太喜歡坐以待斃,要在這人發起瘋來先把事都解決了。

韓越估計是在那邊忙著,半天都沒接,一個小時后才回了個電話過來。

“有事?”韓越在分公司待了這麼多天,兩個人通話也就是離不開工作,容拾知道分公司不好管理,所以空就會給他打電話。

容拾端起桌上的杯子,里面的水還是溫的,凝神道:“幫我個忙。”

“你說。”韓越答應地很干脆,但凡是有關容拾的事,這些年他就沒含糊過。

“幫我查一下老陸總在國外的公司。”

思來想去,容拾在國查這種事還是太明目張膽了,但是韓越不同,他現在人不在這邊,很多事辦起來就方便多了。

如果老陸總真的有資金來源那一定是國外公司運營的,往最壞想,可能是拿祁氏的份變現的。

韓越明白的意思,但是橙園在這個節骨眼上,怎麼會突發奇想查這些事。

“是總部那邊出什麼事了?”韓越有點不放心,要說查也應該是年后,容拾現在手頭上一堆事,時機不太對。

“沒出事,但是我有點擔心。”容拾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想多了,陸淮征既然有途徑能控蔣鶴野公司的資金鏈,那就有辦法把橙園的資金走。

“那你想怎麼辦。”韓越就算真的查到什麼了也不能拿主意,他必須問一個準話,容拾想把這事做到什麼地步。

“回購,他開多份我們買多。”

韓越愣了一秒,開口的聲音分貝都升高了:“你知道現在祁氏份的市場價多嗎?”

祁氏這些年蒸蒸日上,價飆升跟容拾有很大關系,自從橙園的項目打響了名聲,票連帶著其他的項目合作都加了權重。

“知道,只要他敢開,我就敢買。”容拾現在就是狠下心要把這父子兩個架空。

“你哪來這麼多錢,你要賣房啊!”韓越懷疑容拾這麼多年賣房子是不是走火魔了,怎麼連自己手底下的資產也賣,而且他更擔心的是如果這件事被老祁總知道了……

“容拾,你有沒有想過老祁總會覺得你要控。”加上手上的份代理書,祁氏一多半的份就都在手里了。

生意人疑心重,老祁總不是例外,否則韓越現在也不可能在分公司。

但是這件事明顯不能讓老祁總知道,大干戈只會什麼都查不出來,也不會來找韓越。

“想過,但是我想賭一把。”

老祁總是對有恩的,不可能會背叛這個人,但是如果他真的產生懷疑了一定要讓容拾離開,那也沒什麼怨言。

陸淮征真的千不該萬不該把賬算到了蔣鶴野頭上,本來這些事可以理的沒那麼絕對,但是現在一看,這父子倆留著就是患。

韓越嘆了口氣,還是沒再勸:“行,我知道了。”

……

陸淮征被打發走后就沒再來煩,下午的工作進行順利,大概六點多,容拾才去了醫院。

容言今天休假,一整天都陪在這邊,老爺子神一日不如一日,已經開始吸氧了。

容拾推開房間門時,老爺子在跟容言說話,聲音含混不清:“小拾……還在工作呢……”

“爺爺,我姐忙,有時間就來看你了。”容言幫他塞著被角,耐心聽老人說話。

其實這些年,他也沒得到過爺爺的優待,或許是因為自己賺不到大錢,就被認為是沒出息。

“你們工作都忙……我活著就是給你們添麻煩……”

容拾站在門口,高跟鞋聲打斷了對話,如常,“我來看您了。”

老人盯著,半天沒開口,容言把人又重新拉到門口。

“怎麼了?”容拾知道有些話不方便讓老人聽到。

況是穩定了,但是聽醫生說,保守估計也只能撐到春節。”容言每天都來守著,現在老爺子這條命就靠這些機吊著。

容拾也猜到了,說是兩個月,其實維系不了多久,這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

談話間,容拾的手機震了幾下,想著應該是蔣鶴野已經到了,朝容言比了個“噓”的手勢,隨即按了接聽鍵。

他的四周夾雜著風聲,像是剛才停車場出來。

“外面冷,別下來了,你在房間門口等一下我就行。”蔣鶴野囑咐,手已經按了電梯樓層。

“好。”容拾點點頭應道。

摁掉電話后,容言才若有所思地開口問道:“姐,你有男朋友了?”

“嗯。”容拾關掉手機屏幕,風輕云淡地回復這個問題。

他們兩在一起后,容拾就沒想瞞著誰。

容言還好奇的,什麼樣的男人能讓他姐改變主意。

幾分鐘后,蔣鶴野出現在兩個人視線,容言不知道怎麼形容這個人給他覺,說切點就是從到外的迫,不單單是帥這麼淺,他的氣質更出眾。

張揚卻又刻意斂,像是不外鋒芒。

微抿,看到容拾后才挑了幾分笑意,“了沒?”

點點頭,拉著旁邊的容言簡單做了介紹:“這是我弟弟容言。”

“姐夫好。”容言這話幾乎是口而出,明明在蔣鶴野沒來之前他還想著要考驗考驗這個未來姐夫,結果現在直接認了。

“他……”容拾懷疑弟弟今天吃錯藥了,“瞎的”這三個字還沒說出口,就被蔣鶴野眼帶笑意打斷。

“你好。”蔣鶴野很滿意這個稱呼,他打算坐實。

容拾看了蔣鶴野一眼,這人就這麼順著話說下去了?

三個人沒再外面多待,畢竟老爺子現在的邊不能沒人,容拾和容言吃飯的時候,蔣鶴野就站在床邊看著老爺子。

他不能吃這些東西,只能靠流食維持生命。

蔣鶴野或許明白容拾為什麼在外公那麼過分后,還依舊記著他的養育之恩,之前他應該是真的好過。

老爺子看到并不認識的人,下意識地告訴他:“小伙子……你走錯病房了。”

容言眼疾手快,說話聲音也大:“爺爺,人家沒走錯,這是我姐男朋友!”

“什麼,小拾才十幾歲……沒有男朋友……”老爺子腦子都是混的,容言起初也不想接自己不到十歲的設定,還會耐心解釋幾句,后來發現本行不通,老爺子就活在自己世界里。

蔣鶴野了外套,并不反駁老人的話,“嗯,您說的對,是我在追。”

一本正經卻又漫不經心的語調。

“不行……你們這個年紀……要好好學習。”老爺子極力反對,要是能彈估計直接從床上跳起來了。

“我們談不耽誤學習,”蔣鶴野托著下,半倚靠著墻,拖著腔問那邊吃飯的人:“你說,耽誤嗎?”

容拾沒回答,想著這個人真是在什麼時候都不忘帶上

“不行……小拾績好……不談。”老爺子一直嘀嘀咕咕這幾句,自己累了就沉沉睡下了,偶爾還會呢喃幾句讓容拾好好學習的話。

容言知道他姐忙,老爺子睡下后他就趕兩個人回去了。

蔣鶴野因為那一句“姐夫”,整晚心都特別好,兩個人坐上車,容拾系完安全帶突然側目問了蔣鶴野一句:“你上學那會是因為早績才不好?”

蔣鶴野也偏過頭,單手扶在方向盤上,低笑道:“吃醋了?”

“沒有。”容拾否認得很快。

覺得自己就單純問問,沒想這麼多。

“行,沒有。”蔣鶴野聳聳肩,也不發車子,就一直仔細打量著旁邊這個人,輕笑道:“如果我上學那會早對象是你,那應該會影響績。”

可惜,從始至終他績不太好的原因都是蔣知尋。

“我那時候不可能認識你。”容拾是正了八經通過考試分到了海城的重點學校,而蔣鶴野是他媽花錢塞到了私立學校。

如果不是這些年努力把自己變得優秀,可能他們兩個人的生活不會任何集。

圈子不同,認識的人不同,就是兩條平行線,各不相干。

“當然,認識的話,你就要早了。”蔣鶴野很確定,容拾這種孩子,哪怕是早到五年十年,他都會被吸引。

“我就不能拒絕你?”

蔣鶴野湊到旁邊,指尖從往上,一直的腰側,角上揚,“你說,拒絕有用嗎?”

容拾拒絕他的次數還

“不過,你那個時候應該會比現在好追吧。”的外婆還沒去世,外公也依舊是的樣子,那個時候的容拾應該是眼里有憧憬希的。

容拾推了推面前的人,無濟于事,又繼而開口:“我那個時候只想學習。”

說的是實話,當時也不是沒人追,可是容拾一心都撲在功課上。

“那現在呢?”蔣鶴野把系好的安全帶打開,摟著容拾的腰,往上面的蝴蝶骨探了探。

他的呼吸就在耳邊,心跳聲又重又急。

“現在……”的全沒什麼力氣,就靠在車門上,得到蔣鶴野手掌心的溫度。

“說啊,”他放低聲音,帶著一種蠱,引導著容拾說自己想聽的,“現在呢,是不是想……”

他的眼眸垂下來,在邊來回試探。

容拾看見他的結上下滾了滾,可就是沒有下一步作。

“你……”離得太近了,容拾下意識往后躲,可是后的門都上鎖了,只能跟面前這個人對視。

一分一秒,容拾覺得里發干,出聲時也帶著細微的息聲:“嗯,想……”

“想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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