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拾的手主搭上去, 蔣鶴野反握住把人往這邊一帶，視線在上游離。

“那我們先失陪了。”蔣鶴野抬了抬兩個人的手，示意這幾個正在喝酒的老總。

大廳水晶燈吊在中間的圓頂上, 容拾的高跟鞋有規律發出一步步靠近舞池的聲音, 想著兩個人上次跳舞還是在林城。

蔣鶴野第一次跟容拾坦白自己喜歡這件事，一轉眼, 他們現在真的在一起了。

的手搭在蔣鶴野肩膀上，音樂輕緩慢，容拾聽見耳邊傳來他的聲音，“想什麼呢？”

“想上一次我們跳舞的事。”容拾的碎發從耳后跑到臉頰一側, 蔣鶴野拿來原來放在腰間的手，慢慢近臉，指尖的溫度順著眉尾到耳邊, 幫把頭發別好。

蔣鶴野還記得那時候答應自己是為了擋陸淮征，兩個人當時聊了幾句，容拾當時對他的態度實在算不上太好。

很顯然，那個時候他和陸淮征比, 蔣鶴野頂多算一個不那麼煩的人。

“第一次是拿我當擋箭牌, 那這次呢？”蔣鶴野眼眸深邃, 看向時的目都像在探尋答案。

跟蔣鶴野待久了，容拾也學會把問題甩回去，尋著他平時輕挑又蠱人的語調, 反問道：“你說呢？”

他在燈影錯時笑了一聲，角的弧度把上這份氣彰顯得剛剛好, 他低聲音，啟時往耳邊湊了湊，呵出的熱氣灑在容拾耳, “真讓我說？”

“那我說什麼，就是什麼？”語氣稍微做了停頓，蔣鶴野的手在腰上收，往上移了移才發現這件禮服后面做了背設計，可容拾的頭發散下來就完全蓋住了。

他到了面前人蝴蝶骨尾部泛著涼，指尖在上面輕點了兩下，沒舍得離開。

“嗯，你說。”容拾點點頭，到后背的一陣，抬頭看向他等待著后文。

兩個人視線疊，誰都沒著急移開，一束燈從中間打到舞池旁邊的裝飾品上。

“這次，是不是想讓我靠近點。”蔣鶴野往前走了一小步，膝蓋到了面前人的大，又繼續耳語道：“再靠近點……”

一首純音樂的完結打斷了舞池里的男男，容拾的腦海里還重復播放著蔣鶴野那幾句“靠近點”，自己已經被拉下了臺階。

“結束后一起回家？”重新回到幾個老總這邊，蔣鶴野往側移了移。

容拾看了眼手腕戴著的表，想著結束估計要到晚上，索點點頭，尋著機會給林璐發了條消息，讓先坐自己的車回去。

蔣鶴野今晚是真的有正事要談，容拾見了幾個之前想合作的材料商和投資方，聊天還算愉快。

夜幕降臨，宴會廳的人散得差不多，容拾這次的目的不強，除了認識幾個以后能合作的老總，剩余的時間都在跟顧讓聊之后門店的事。

畢竟是海城有頭有臉人都會來的酒會，而容拾跟在座的所有人都沒有私下的矯，只有蔣鶴野這一層關系。

“咱們就不喝酒了吧。”顧讓剛才去見了幾個公司下半年要合作的雜志社主編，做香水生意就跟時尚圈不可分，幾杯紅酒下肚，他胃里空的難。

容拾點點頭，“行。”

“我聽阿野說，你們倆下一步有合作。”顧讓把手里的杯子遞給路過的侍者，慢斯條理地開口。

“橙園的門店。”容拾也不避諱，畢竟和顧讓也有這方面的涉。

聽到是橙園，顧讓還驚訝的，但他沒多問。

兩個人的眼神都停留在不遠的蔣鶴野上，大概又過了半小時，顧讓去門口給自己老婆打電話，蔣鶴野走過來。

“談完了？”容拾緩緩開口。

蔣鶴野眉心，他喝了不酒，但意識還是清醒的，“走吧，我們回家。”

他拿出手機給喬澤發了消息，隨手掉了上的外套披在容拾上。

他們跟幾個悉的老總打過招呼后就往門口走，喬澤在不遠按了下車喇叭。

容拾坐在后排，他客套了一句：“容總。”

“麻煩喬助理了。”蔣鶴野車上有幾本時尚雜志，容拾拿起來翻了兩頁，聽到喬澤聲音后才抬頭回了一句。

“您客氣了。”喬澤笑笑，想著這可是老板娘……

車子在主干路上行駛，容拾隨手翻到了雜志里夾得一張名片，是蔣鶴野的。

上面公司名洋洋灑灑寫著“Rosa e sangue”，容拾并不懂意大利語，之前偶然看到的時候也沒在意，畢竟只是個公司的名字，像祁氏這種家族產業直接都用姓氏命名，沒什麼特別的含義。

這次其實也沒太大的好奇心，正準備翻過去，旁邊的蔣鶴野突然開口：“手出來。”

容拾把靠近他的那只手移過去，腕上的鏈子晃了一下，像是莫名的指引。

“Rosa e sangue，就是這個意思。”蔣鶴野自從跟lraqis合作后，也去學過一段時間意大利語，他的聲線本就偏低，幾個音節顯得深沉好聽。

當時公司立，他想都沒想就用了這個名字，蔣鶴野希自己永遠記得，無論什麼時候，都要熱烈堅定的去。

哪怕時過境遷，他也能做到始終不變。

蔣鶴野希自己擁有的一切，都能和容拾有關。

回到尚景后，蔣鶴野煮了一壺姜茶，容拾換了鞋后就躺倒在家里沙發上，連服都沒來得及換，不喜歡應付這種場合，每次回來覺得心疲憊。

不知不覺中，慢慢合上眼睛，再醒來的時候，看見上蓋了被子，蔣鶴野坐在在不遠的飯桌上，面前放了筆記本電腦，已經換了睡，看樣子是剛洗完澡。

聽到沙發上有靜，他移開視線，側目道：“醒了？”

估計是為了讓睡得好一點，客廳里只開了一盞暖燈，蔣鶴野把姜茶端出來，容拾接過來喝了一口，溫度剛剛好。

沒換子，從客廳柜子上拿了個珍珠發抓夾邊盤著頭發邊回沙發上坐著。

“喝完就睡吧。”蔣鶴野巧合上電腦，一抬頭就看見細長的手臂抬起，杯子被放在茶幾上，里面的半杯姜茶還冒著熱氣。

容拾點點頭，重新捧起杯子，起時后背的蝴蝶骨廓明顯，隨著的手臂若若現。

朦朧的燈勾勒的形，蔣鶴野托著下，目不轉睛地盯著沙發上的人。

容拾沒有注意到蔣鶴野的視線，半杯姜茶后就準備上樓了，路過餐桌邊時被蔣鶴野拉住了手。

“等會。”他突然起，籠下來，聲音從耳后傳來。

容拾想轉，結果被摟住腰，蔣鶴野的指尖點在蝴蝶骨中央，聲音極力：“這，給我親一下。”

容拾覺得整片后背都傳來一陣麻，伴隨著蔣鶴野角的溫度，聽到一聲：“晚安。”

……

后面一周，容拾都在忙橙園的事，沒再見過陸淮征，老陸總倒是在這期間找過，但當時容拾把人拒在門外。

他想說什麼，容拾心里有數，也改變不了自己的決定。

幾天后，祁氏例行董事會。

陸淮征出席，只不過人看著神不太好，連領帶都沒整理好，他坐在自己父親的位置，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

容拾推開會議室大門，后的林璐拿著幾份文件跟進來，難得看了陸淮征一眼，即刻就離。

“今天會前先跟大家說件事。”容拾朝林璐使了個眼，后者會意把一份份變更協議放到桌子上，有幾個常年跟著老陸總的董事看了后大驚失。

“陸總自愿出售，我自愿購買。”容拾手里拿著筆，轉頭看向陸淮征，“小陸總，那你現在是不是應該出去。”

陸淮征子一僵，他看向容拾，可是完全沒有給自己一個眼神，翻著手里的文件，像幾年前一樣風輕云淡。

好像這些年，他在容拾這里沒留下一點回憶，臨走都沒有任何多余。

“我……”陸淮征頓了頓，難得心平氣和，“能不能跟你好好談談？”

平心而論，容拾覺得他們之間沒什麼好聊的，但是不清陸淮征還會做什麼，思考了幾秒后，應道：“好，那麻煩陸總去隔壁休息室等一下。”

陸淮征起，推開門時，里面的人已經在說項目的事，隔壁休息室常年沒待過人，保潔人員會經常打掃，空氣里彌漫著一建材材料的味道。

陸淮征摘下眼鏡，單手著兜往臺走，沉默著點了一煙，沒吸一口就掐滅。

遇到容拾很多年，他沖上頭，這幾天靜下心來想想，人就是被他慢慢推遠的。

一開始，他就在，陸淮征生長的環境就決定了他是個想要什麼就會不擇手段的人，他的強勢和絕對占有被的冷漠無限放大。

好勝心在作祟，他偏偏想要讓這個清冷孤傲的人喜歡自己，現在想想，他都快忘了最初到底為什麼會被容拾吸引。

不知道在這個休息室里等了多久，只是聽到旁邊的門打開，幾分鐘后，容拾才進來，林璐沒跟著。

“陸總，坐吧。”容拾拉開最靠近門邊的椅子，一臉平靜，等著對面的人先說話。

陸淮征沒過來，只是背對著站著，半晌后才開口：“容拾，不管你信不信，我真的從來沒想過要害你。”

“所以？”容拾沒有承認或否定，只是想知道他的后文，現在對與錯對來說已經沒什麼意義。

“但是無論如何，我都想跟你道個歉……”陸淮征嘆了口氣。

“沒這個必要。”容拾打斷他。

雙手抱臂，閉了閉眼，沒有把陸淮征的話放在心上。

幾秒后，離開休息室之前，扔下一句：“就這樣吧，以后我們也沒有再見面的必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