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顧讓他們吃過晚飯后兩個人才回尚景, 過了晚高峰的點，一路通暢。

蔣鶴野進門后接到了喬澤的電話，容拾以為是工作上的事, 沒打擾他, 掉高跟鞋自顧自地倒了杯熱水坐到沙發上。

明的玻璃杯壁沾了白霧氣，蔣鶴野在后“嗯”了幾聲, 面無表地掛掉。

“下個月十四號有時間嗎？”蔣鶴野繞到旁邊坐下，神平靜地像是閑談。

容拾的日程安排都是助理負責，但這些天都在忙橙園的事，臨近收尾階段, 后面應該也能休息幾天，而后點點頭道：“有。”

“C大的校長聯系上了喬澤，問我能不能作為優秀畢業生回學校做個演講。”蔣鶴野靠在沙發上, 也意想不到的，他有一天還能登上學校榮榜。

新年的款式反響很好，大家對這次的春季限定期待值很高，蔣鶴野的地位雖然不能跟這些老牌家族企業比, 但說是突然崛起的新興產業黑馬也一點都不為過。

“帶我去？”容拾不明所以, 應該也幫不上什麼忙。

“嗯, 帶你去。”蔣鶴野順手把人摟在懷里，容拾的臉枕在他肩膀上，客廳只開了一個氛圍燈, 耳邊傳來蔣鶴野的聲音，又補充了一句：“有人規定演講不能帶家屬？”

“我只有小時候表演節目才會想讓我外婆去看。”容拾低頭笑了一聲, 想著這些年自己也去過很多地方做過演講，學校和企業，基本大同小異。

蔣鶴野：“什麼節目？”

他對容拾的過去比較關注。

容拾思考了幾秒, 而后回答道：“詩朗誦。”

“鵝鵝鵝。”

容拾認認真真念出這三個字的時候，蔣鶴野先是愣了幾秒，而后低笑了兩聲，眉眼都舒展開，姿態放松。

“還有呢？”他收斂了笑意，繼續問道。

旁邊的人發了個“嗯”的長音，而后搖搖頭：“沒了。”

真不是容拾怕丟人，當時參加詩朗誦是因為班級里強制每個人在六一兒節出節目，容拾選了個最簡單的。

那時候對除了學習以外的課外活都不興趣，后來對賺錢之外的事興致缺缺。

“我的生活一直就很單調。”容拾抬起頭，朝他眨眨眼睛，“沒有你過得富多彩。”

蔣鶴野：“……”

這個富多彩實在讓他不知道往哪個方面理解……

“今天顧讓跟你說什麼了？”按理來說，自己之前那些破事應該都知道，但是也不知道今天跟顧讓在看臺的時候，這人有沒有添油加醋說點別的。

比如，他那些不出名字的前友，還不知道在顧讓里，他是個什麼紈绔形象。

容拾：“說你以前的事。”

他們確實說的都是關于蔣鶴野之前的事，只不過兩個人想的本不是一個方向。

蔣鶴野：“……”

“你別信他說那些。”

容拾“啊”了一聲，上下打量了一圈旁邊的人，隨即喃喃道：“可我覺得他說得還對的。”

第一次見蔣鶴野是在酒會上，他就是跟所有人格格不，對什麼都漠不關心，像是極力要跟這個圈子撇開關系。

蔣鶴野：“……”

兩個人眼神匯，蔣鶴野現如今已經不想說這件事了，他只想找個時間把顧讓打一頓。

時間流逝，墻上的鐘表發出滴答聲，蔣鶴野突然把人攔腰抱起往樓上走。

容拾雙離地，不自覺抓了一下他的領帶，聲音都有些放低：“去哪……”

蔣鶴野的腳步一頓，微低下頭，手不由收了幾分，眼眸蒙上一層別樣的緒，笑意漸濃：“你不知道？”

“那就在這？”

蔣鶴野停在樓梯口，像是也沒打算繼續上去，一直不說話，蔣鶴野就不。

半晌，容拾才松口，手環著他的脖子在結親了一下，輕輕淺淺，才道：“去臥室。”

兩個人的心跳都快了幾拍，容拾到他上一陣熱，推開房間門后，蔣鶴野把丟到床上。

形著床墊，下陷了一小塊。

第一次，蔣鶴野覺沒那麼溫，之前循序漸進久了，容拾差點忘了這個人骨子里就桀驁的氣質。

他用指尖挑起面前人的下，“顧讓是不是告訴你，我是個混蛋？”

容拾覺自己的扣子被一顆顆打開，在迷中最后的清醒撐著回答蔣鶴野的問題：“他沒說這個……”

蔣鶴野在耳吻了吻，呵著熱氣，“不重要。”

當個混蛋好的。

他的吻落在容拾的間，不同于之前的細細，帶著掠奪和占有，攝取口中的呼吸，抵開的貝齒，纏綿又激烈。

陌生卻又勾人，他單跪在床上，月從窗簾的隙照進來，蔣鶴野的手抓著的腳踝。

啞著聲音哄人，了一聲：“阿拾。”

“乖，別躲。”

隔日早晨，照在眼睛上，容拾微皺著眉，手擋在上方。

隨后側傳來一個悉的聲音：“醒了？”

容拾腦海里快速閃過昨晚朦朧的畫面，睜開眼，看見蔣鶴野坐在旁邊的沙發上，手里拿著一份文件，脖子上紅的痕跡還是昨晚容拾氣不過咬的。

他靠著椅背，雙疊，看樣子心不錯。

容拾在心里暗暗說了一句“混蛋”。

“生氣了？”蔣鶴野合上手里的東西，抬了抬眼皮仔細端詳面前的人。

容拾生生吐出一個“沒”字，不至于生氣，就是太累了……

“晚上做運時間太長對不好。”容拾真的不知道蔣鶴野到底為什麼這麼有力，明明兩個人白天都忙得要死。

“那你白天有時間？”蔣鶴野沒同意也沒否認，依舊是反問回去。

容拾：“……”

算了，那還是晚上吧。

……

半月后，Rosa e sangue的春季限定上市，各大門店的營業額再創新高，蔣鶴野作為海城新貴登上了不雜志封面。

蔣鶴野這輩子都沒想到有一天，未來可期這四個字能用在自己上。

聽了這麼久紈绔子弟的形容，他剛開始都接不了這些正面評價，也不知道以后這群人會不會倒打一耙。

Rosa e sangue的營業額可觀，溫挽的經紀人也親自找過來談續約的事，他最近忙著跟各路投資商應酬，但是橙園正式開盤那天，蔣鶴野還是空去了祁氏的售樓。

喬澤訂了兩個花籃放在門口，他沒有打擾老板談的想法，就在大廳跟著一群人逛，場面熱鬧，有不人已經開始排隊等號了，蔣鶴野沒在樓下多待，被林璐請到了頂樓休息室。

容拾站在臺上，面對著橙園一期的高樓，聽到后的聲音后回頭。

“看什麼呢？”蔣鶴野一西裝，外套的扣子都被解開，往這邊走過來。

容拾抬手指了指正中間的方向，“那邊是橙園。”

迄今為止最滿意的作品。

“我之前想過，二期收工后要休息一段時間。”容拾的眼神還是停留在遠的建筑上，而后才淡淡道：“可是又怕自己閑下來也沒什麼事可做。”

忙碌了這麼多年，忽然停下來又不太適應。

“有的。”他突然這麼說。

可容拾轉頭來看他的時候，蔣鶴野又沒再繼續開口。

他走到容拾旁邊，把人拉到懷里，容拾聽到他的心跳聲，一下下強勁有力。

“你做好所有的事，不管是繼續工作還是停下來休息……”

他的話一頓，輕輕容拾的頭發，像是下定決定般繼續道：“相信我，無論如何，你人生的每個選擇都會有不同的意義。”

一直以來，蔣鶴野只許諾他所能給的。

短暫的沉默后，容拾才認真開口：“嗯，我相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