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貓后,我紅了》第29章 有關白蛇的傳說〔1〕

于虎回想起來時還覺得稀奇, 帶著點興地描述:“得有十幾只呢,跟風似的跑過去啊。”

沒真正進森林里,對野生的速度是沒有確切認知的。

當它們在你面前像陣風席卷而去, 才能清楚知到這些森林靈的迅疾如風。

一整群野鹿狂奔而過,前后還混著幾頭山羊, 也不知道是去干啥了。

總之急匆匆的, 讓于虎很驚奇。

瞅這小子一副沒見過世面、大驚小怪的樣, 老隊員們忍不住翻白眼。

隊長沒把這當回事,云渡山環境不錯, 運氣好的都能撞上幾只野生

他拍了下于虎肩膀, 耐心解釋:“你走的應該是徑。”

徑上經常有各種走,以后見多了,你就習慣了。”

“是嗎?”

于虎撓了撓頭, 跟上搜救隊員,但腦海中鹿群、山羊甚至混著三四頭野豬匆匆跑過的畫面還是揮之不去。

不知道為什麼,他總覺得那群不像隊長說的在溜達尋找食

倒是有點像……逃跑。

都快摔飛了, 一副很著急的樣子。

“行了, 別發呆, 咱趕走吧, 還得尋人呢, 盡量在天黑前出山。”

“哦,好。”

搜救隊繼續四搜尋呼喊, 他們撐著長,在人高的草叢中艱難行走。

隊長尋了合適的制高點, 再次放出無人機, 帶著喇叭高空呼喊:“有人嗎?”

山林回著喊聲, 卻無人應答。

西南, 近十米高的山崖下。

一線天的山崖底部有流水緩緩淌過,七人全副武裝的胡驢友零星分散著,坐在靠近山崖底的外凸石臺子上。

大家時不時低頭看石臺下淌過的河水,表焦躁不安,一個兩個都沉默著不說話。

最角落瞧著十一二歲的小男孩兒被大人抱著,抖抖嗦嗦,顯然是凍得不輕。

“阿紫,有信號了嗎?”

阿紫的年輕孩兒臉蛋圓圓,趟著到小肚子的河水重新坐上石臺,著手滿臉失:“不行,剛才好不容易發出消息,現在又沒信號了。”

“而且,我手機快沒有電了。”

“要不,咱們再往前走走,說不定能走出去呢。”

他們這群人是進云渡山徒步旅行的,發現這地方很適合繩降,就想著嘗試一下。

哪兒想到,前腳剛從山崖上落下來,后腳腳邊就起了水。

大家伙也是經常進山的,想也不想地趕往外走,但下來時那陡坡已經開始泄水。

瞧著下來的水并不多湍急,想爬上去卻是千難萬難。

頂著水勢爬,他們本辦不到。

水很快就從腳踝蔓延到小肚,他們心慌得不行,在試了一次又一次,就是沒法子爬上去,結果還耗費了很多力。

大家只能放棄,一路順著水流方向前行,試圖走出去。

兩個力最好的驢友在一開始水的時候就爬了出去,提早他們一步離去。

也不知這會兒有沒有下山幫他們報警。

腳下緩緩淌過的流水速度并不快,只是這山中天氣太涼,山水一沾上就是冰冷刺骨,帶著一子好像能滲骨髓的涼意。

驢友常年在戶外運素質已經比普通人強些,可穿著一還暴在沁涼的天兒里,實在扛不住水中繼續行走了。

“不行!”阿紫的提議被直接否決:“不知道往前走多久是出口,再這麼走下去,很容易失溫的。”

“那怎麼辦?”

阿紫抖著雙手抱住膝蓋,眼圈通紅,害怕地抖,不停掉眼淚:“早知道會這樣,我就不來了!”

年紀最大的中年男人抱著孩子,努力安大家:“劉璐他們出去肯定會幫咱們報警,會有人進山救援的,我們必須保持力,只要度過這段時間,肯定沒事。”

一群人都又冷又累,臉發白,大家都明白,會有人進山救他們。

可等待太煎熬了,也不知道救援隊什麼時候能不能找到他們。

所有人盯著腳下流淌的水,在心里求爺爺告,祈求這水位不要再漲了。

“嘎——嘎嘎——”

山崖頂的一線藍天中,又傳下了烏聲。

阿紫抱著膝蓋仰頭,見頭頂黑云住一線藍天,烏著翅膀,翱翔飛過蒼穹,路過這里,飛往了一線天外的所在。

“云渡山之前好像沒這麼多烏。”中年男人竭力打開話題:“大家千萬不要打瞌睡!我們說說話,提起神來!”

“一起等待救援!”

時間一點一點流逝,氣溫越來越低,本來照在上能帶來些許熱度的被烏云籠罩。

昏暗的山林更加暗,搜救隊只能打開手電,沁涼山風吹過,凍得所有人牙齒發,手打哆嗦。

“有人嗎?”

“聽到回應一聲啊!”

于虎嚨喊得幾乎破了音,吃了幾口巧克力增加熱量,“隊長,他們是不是不在云渡山啊?!”

這都找了大半天了!

都沒看見!

“別著急。”

隊長再次放出無人機,語氣冷靜:“干搜救這行,必須得有耐。”

這才哪到哪啊。

山林搜救,在偌大山林里丟那麼幾個人去找人,這跟大海撈針也沒啥兩樣了。

“不能著急,一著急就容易出錯。”他們雖然是搜救隊,但也是凡胎。死在林子里的搜救隊也不是沒有,想保證自安全下尋找到被困人員,只能慢慢來。

一步步走過去。

風似乎更涼了三分,人群中負責向導的村民突然想到什麼,扯著嗓子大吼:“再往西南走,我記得那邊兒有個山澗來著。”

“山澗?!”

“不是山崖嗎?”他們這一路都是尋著山崖找的。

“嗨,”村民背著包袱走到隊伍最前頭,拄著撿來的木頭子,一步步進地里,漫不經心說了句:“老一輩就這麼說,咱都跟著這麼喊。”

“那山澗早幾十年就沒水了,之前說是山崖,我也一直沒想起來。”

“咱朝那兒走走。”

“有人嗎?”

“聽到應一聲啊。”

一聲連著一聲的呼喊重重疊疊,抱著膝蓋努力清醒的阿紫了下耳朵,開始還以為自己聽錯了,直到那聲音徹底落下。

驚喜萬分,騰地站起來,完全顧不得一只腳踩進了冷水里,興大吼:“這里!我們在這里啊!”

“在山崖底下!”

之前到他們小肚的水已經淹沒到膝蓋,驢友們正擔心著水位會迅猛上漲,大家討論著該不該繼續往前走。

沒想到,救援到了!

一群人瘋狂呼喊起來:“這里啊!”

“我們這里漲水了!”

“在這兒呢!”

山崖擋住了他們的呼喊聲,搜救隊又尋了二十多分鐘,才尋到山崖所在。

“哎呦喂,是這漲水了啊。”村民探頭往里頭喊:“別著急,我們這就過來。”

“大家小心著些,跟著我們往外走。”搜救隊員們趟水進山崖口,扶著臉青白的驢友們慢慢走出來。

阿紫被高大的隊員一路扶著,又哭又笑,眼淚鼻涕一起淌:“謝謝,謝謝!”

“對不起,我們也不知道這里會漲水……”

隊長跟驢友清點過人數后,分發給他們一些補充熱量和力的食:“大家休息會兒,吃點——”

“啊!”

“有老鼠!”

阿紫還沒來得及坐下,覺右腳被什麼東西踩了下,本能低頭——“啊啊啊啊!”

七八只老鼠從腳邊竄過去,阿紫渾都沖上了腦門,剎那蹦跳起來,直接竄上了扶住自己的于虎肩膀。

整個人八爪魚似的瘋狂踢,瞬間被嚇到神飽滿。

旁邊臉發白的青年驢友翻了個白眼兒:“不就是老鼠——”

“我我靠,靠靠靠靠!”

青年漫不經心低頭,接著臉狂變,他腳邊奔跑而過一群宛如涌水的老鼠。

那一瞬間,他頭皮發麻腦袋空白,反應過來后也跳到了搜救隊員懷里,八爪魚似的死死抱著人家不撒手:“啊啊啊啊啊啊啊!”

“有老鼠啊!”

一男一聲宛如二重奏,直沖人天靈蓋。

其他人還沒來得及罵兩個小年輕膽小,一群人低頭一群鼠各個巖石隙和土里鉆出來,有的甚至是從山崖巖壁里鉆出來的,匯聚在一起瘋狂前沖。

所有人嚇得連連后退,不停吞咽口水,只覺得渾上下都,四周都被老鼠占據,沒地下腳了。

老鼠,見得多了。

山中不缺老鼠。

但如眼前這般數目的老鼠見所未見,甚至有些駭人,能駭到你頭皮發麻畢生難忘的那種!

隊長嚨發干,本能地咽了下口水。

眼前老鼠似乎只是經過,甩都不甩這群兩腳,瘋狂跑路朝前頭去了!

開玩笑,要發大水了啊!

像鹿群、山羊野豬之類的大型跑得快,一旦發了山洪,淹死最多的還是它們這些小倒霉。

是以,聽到消息的各種鼠們備齊包袱趕跑路!

誒?你說消息假的?沒瞅見隔壁的那群家伙都跑了,我還不跑,留著自己個兒過年?

它們跑路了,本鼠鼠以后沒糧吃還誰的哇!

老鼠來的快,跑得更快。

好像就短短七八秒鐘,草地干干凈凈,一只鼠都沒剩下。

只余下被震驚到的兩腳們緩了好一會都沒回神。

“咦——”阿紫不停胳臂,覺自己整個人都不好了。

活二十多歲沒見過這麼多老鼠,保證,下輩子都不會再進云渡山了!

不過,剛才老鼠群咋個頭有大有小,不太像同一個品種哇。

“馮大叔?”

向導馮啟山看過那群老鼠,心里得很:“別問我,咱也不知道。”

他對有些了解,剛剛跑過去的一堆家伙不應該湊一起啊。

而且,怎麼覺好多個都是鼓鼓帶著食一起跑?

你們這是搞集搬家吶?!

其實不馮啟山,大家心里都的。

一群人正心有余悸呢,那顆心還沒落地,頭頂飛過悉的烏群,嘎急促,好似是什麼事要發生似的。

馮啟山在烏聲里打了個激靈,想起剛才那群狂奔離去的,臉突然難看起來,語氣著急:“不好,咱立刻就走,趕下山別休息了!”

常年靠山吃山的山民們要遠比城市里的人更相信直覺,他們也相信,有時候林子里的遠比人類敏銳數倍,能提前知到危險。

比他們更有靈

“烏唱晚,風雨不遠,烏頭頂風。”

那群烏著,馮啟山早就覺得今兒個要下雨。

不過他也沒放在心上,烏而已嘛。

就算下雨,尋個地方避雨就是了,山里下雨不是什麼大事兒。

驢友被困,若是下雨,那就更得快一點把人給救下來。

可現在……馮啟山覺得那些七八糟不需要放在心上的小事都是災難的預兆。

可能不要下雨了!

他焦躁地拔就走:“快走快走!”

隊長王鵬程也有一樣的覺:“咱們現在就走。”

“轟隆隆!”

什麼東西崩裂的聲音遮住了王鵬程的話語聲。

大地突然晃,山石從高滾落,悶雷般的聲響炸開在每個人耳朵邊兒上。

頭頂剛剛過的烏剎那消失,只有好似能將人鎮住的滾雷落石聲。

不好,地震了!

馮奇安臉黑了鍋底。

——蒼天爺爺啊,他們這是走了什麼狗屎運!

“快,快往東邊跑!”

王鵬程反手拽住兩個被驚到的驢友,拔就跑。

反應過來的其他人跟上去,邊雷聲轟隆隆,腳下山石在劇烈晃

王鵬程帶著人,追著老鼠離開的方向,狂奔而去。

“轟隆隆!”

熾白閃電炸響,照亮了整個馮家村。

雨水傾盆落下,房子好似也輕微搖晃起來。

“地震了!”

葛關睡得迷迷茫茫,被趙華拎著服從被窩里揪出來,暴力拖拽出了房屋。

清涼的雨水撲面迎來,從脖頸鉆進服,葛關打了個哆嗦,剎那間沒了睡意。

他往四周瞧,開民宿的中年大叔打著超大雨傘。

腳下搖搖晃晃,大家這會兒都站在傘底下呢。

“啊阿嚏!”

葛關往外看,瞅見了不遠搖晃的桌椅,這才回過了神,腦袋里閃過個念頭——地震了?

不遠還有村民在雨中狂奔,葛關覺得周圍冷嗖嗖,只套了件單的他起肩膀,打著噴嚏瞅見了旁邊趙華懷里的貓。

某只貓還滋滋睡著,被攏在溫暖的懷抱里,只在小毯子外頭出了個絨腦袋。

外頭大雨轟隆隆的,這貓睡得滋滋。

葛同志又攏了攏肩膀,靠近趙華:“凍死了!”

把小毯子借我用用啊!

趙華笑著起毯子一角,上頭赫然著——貓貓專用,用的是小狗!

葛關:“……”

葛觀眼皮子又跳了下,行,你牛,地震逃跑還不忘記連毯子帶貓一塊。

你可真是中國好鏟屎

“下這麼大雨,不知道會不會發洪水?居然還攤上地震。”

“發洪水?”薛清澤想起逃走的大小滾滾和華南虎,有點擔心。

開民宿的老板支著雨傘,撇了眼這年輕小伙兒,覺得板板正正很是順眼,指不定能給相個親。

于是熱有耐心地解釋:“咱這地方高,看下的雨大不大了,要是雨水大了,下游就可能山洪。”

“今年雨水多,我估著八九不離十。”

圓滾滾華南虎短時間跑不出太遠,應該不會落在下游。

與此同時。

大滾滾葛優癱在草墊子上,頭頂小滾滾被迫有孝心地抬爪爪,支起超大芭蕉葉,“虎姨!”

瞅著那邊兒華南虎落在瓢潑大雨里,小滾滾揮舞胖爪爪招呼,別淋雨啦,快挪到這里來。

“躲雨呀!”

大滾滾不開心地瞪蹭過來的大老虎。

兩只超大兇萌萌互相瞪視后,各自轉開大腦袋,趴在葉子下聽雷聲,看落雨。

“吼——”

“呀噫!”大滾滾胖爪揪了小崽子的短尾,幸好,跑到這里來了。

地震持續十幾秒,地面晃很快停止。

大雨傾盆落下,睡得迷迷糊糊的樊冬兒聽到耳朵邊兒上有人在講話,似乎是討論什麼救援隊。

“這救援隊也真夠倒霉的,進山上咱這兒下雨,又上地震。”

民宿老板著手機屏幕,時不時跟趙華嘆:“這些外地人不懂,沒搞清楚狀況就進山。一天到晚給人家搜救隊添麻煩。”

“就我瞅見的,都有三回了。”

“唉,咱也不知道況怎麼樣了。”

民宿老板絮絮叨叨說著,一扭頭,樊冬兒豎著耳朵聽他講話呢。

那認真小模樣都給民宿老板整樂了:“嘿,你家這小貓有意思。”

“怎麼,你能聽懂啊?”

老板隨口一說,哪知道對面黑貓金瞳著自己,慢悠悠地點腦袋:“喵。”

那當然。

老板:“!!!”哎呦我去!

這真的假的?!

趙華按住嚇唬人的壞心貓兒,“這貓就喜歡點頭。”

民宿老板阿了聲,瞅著黑貓,發現它不看自己后,還有點失

樊貓貓揣起小胖爪,跟小老太太似的窩趙華懷里,閉目養神。

只是,一閉上眼,好像就看見泥沙滾滾,山洪奔涌。

黑白小團在山洪中沉沉浮浮,落進水底。

回憶起那種鋪天蓋地水流淹沒而來的,樊冬兒貓爪收,忍不住擔憂起搜救隊的況。

“呼——”

風聲刮過,黑貓沉沉閉了眼,一抹明虛幻的影子隨風而去。

山石滾落撞,嘩啦啦水流聲激,從高到低一路奔涌,帶著沖垮一切的偉岸磅礴。

“于虎!”

王鵬程死死勒住繩子,太青筋暴起,使出了吃的勁拼命回拉,繩子卻還是不停從指了出去。

“拉!”

“快拉呀!”王鵬程拼了命地怒吼,咆哮聲仿佛要鎮過眼前的洪水。

幾雙手拽得通紅,搜救隊員們腳蹬地面,肩扛著繩索往回跑。

依舊被滾滾洪水帶著往河中心退。

最后,所有人眼睜睜看著拽住小孩的于虎隨同一大片山石被洪水沖走,向遠方飄去。

“于虎!”

“小文!”

渾濁的洪水翻滾著,裹挾著一大一小兩個影,迅速遠去。

“退,快往后退!”

“這片地方要塌了!”

地震、山洪、泥石流。

山中災害一腦地到所有人頭上,打了所有人一個措手不及,得他們幾乎不過氣。

“虎子!”兩個年紀大點的搜救隊員手捂住臉,虛地摔在了地上。

阿紫沉默地站在邊上,已經沒有眼淚能掉下來了,只覺得自己罪孽深重,心復雜。

要不是因為他們,搜救隊就不會這種時候進山。

現在,還被洪水沖走了。

驢友們一片沉默,只回著孩子被沖走的中年男人撕心裂肺的哭聲。

“咱們不能在這里停留,必須盡快找個安全的地方落腳。”

惡劣的天氣狀況,尋人會更危險。

一個不還得再搭上其他人。

只能等待救援,把眼前的人都送出去再說。

于虎那邊……王鵬程魯抹掉臉上的雨水:“快走。”

于虎渾被水撞得生疼,滾滾洪水得他不過氣,在被卷進水里時,還是拼了老命拽住了懷里的孩子。

幸好,他運氣不差。

沖出去沒多遠,水流沖勁變弱,似乎到了平坦開闊的地界,他撈住了塊浮木,借力浮上水面。

四下去,只有奔涌的流水。

于虎也不知自己飄了多久,覺力氣飛速流逝,溫在不斷下降,他有些絕地想:“……我這就要死了嗎?”

又飄了一小段路,于虎眼睛亮了下,不遠有塊巖石!

他努力地撲騰起來,想帶著浮木爬上去。

可水流雖然平緩,他卻已經沒勁兒了。

拼盡全力也只是稍稍靠近了一些,手指幾乎著山石了過去。

天要亡我!

最后的力氣也沒有了。

于虎旋轉著被水沖往下游,心中的希也跟著一點點泯滅。

“嘩啦!”

一抹雪白陡然越出水面,帶起來的水珠幾乎濺到了自己臉上。

還在朝下游飄去的于虎覺手臂一,眼前一花。

那翻滾帶起來的水花里似乎有什麼東西出來了。

他被拽住的手臂陡然傳來一子巨力,生生地將他從水中拖拽出來,重重砸落到山石上。

于虎被砸了個七葷八素,還懵著呢,不知怎麼回事,眼前豁然一亮。

一抹匹練式的白影在他面前高高昂起腦袋,覆蓋鱗片的蛇腦袋昂揚抬起,猩紅蛇瞳冰冷地豎一條線,壯遍布淺紋路的蛇破水而出。

啊——啊啊啊——

于虎張大,想不出聲,那巨大白蛇近在遲尺,張著盆大口兇殘到似乎要一口把他吞下去。

天!

天啊!

這一刻,于虎停止了呼吸,明明已經爬出洪水,卻好似比剛才還要冰冷,心也沉谷底。

他就那麼半趴在水面上,白蛇就在自己頭頂,與他四目相對。

尼瑪!

高興欣喜還沒來得及,于虎心土撥鼠尖——電視劇都不帶你這麼演的吧?!

他在洪水里被一條白蛇卷上來了?!

不!頭頂這大家伙的型說是蟒都不為過啊!

搜救隊前,于虎就做好了心理準備。

山里有狼群、野豬、毒蛇之類,你沒說過還有這種型的白蛇啊!

于虎僵,不敢不敢

白蛇樊歪了歪腦袋,于虎還是不敢不敢

五分鐘后。

于虎扛不住了,瞅著眼前這位白娘子似乎沒有攻擊自己的意思,著頭皮挪

他撅著屁著,眼睛死死盯住眼前的白蛇。

然后,對面大家伙吐了吐蛇信,蛇瞳瞇一條線:“嘶嘶——”

不知道為什麼,于同志莫名生出個念頭——它好像在嘲笑自己。

于虎徹底爬上山石,哆哆嗦嗦吃了塊巧克力,又拍拍懷里小孩,見小孩沒反應還是昏迷不醒,他嘆了口氣。

覺恢復了些力氣,于虎有點心驚膽戰地看對面懶洋洋趴著的白蛇,陷沉思。

這大家伙該不會是來救自己的吧?

它并沒有攻擊自己的意思啊!

于虎有點被自己想法笑到,或許是眼前的大家伙看著沒有攻擊,也或許是他真沒勁兒打算破罐子破摔,手在白蛇眼前晃了晃,于同志一本正經,“白、白同志,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

“你都救了我了,能不能幫我給伙伴報個信?就說我在這邊,讓他們來救救我?”

“我保證,我會報答你的!”

于虎邊說著,自己都笑了。

哈哈哈!

于虎,你當這是演電視呢?

見白蛇救人就夠匪夷所思了,還以為白蛇能聽懂你講話?

白蛇樊:“……”

蛇尾帶出水面,啪地給這腦子進水的小伙兒腦袋來了一下,蛇瞳鄙視:“在這待著,我去找人來救你。”

白蛇拍了兩腳掌,那蛇竄進河中,順水而下,片刻翻滾著消失不見。

于虎懵了下被蛇尾拍過的腦門兒:“還、還真去了?”

不不不于虎,你這是想多了!

說不定現在還是做夢呢!

于虎想著,狠狠掐了自己一把,眼淚汪汪地捂著胳臂:“不是夢……”

那白蛇,真去找人救他了?

不、不會吧?

大雨小了些,搜救隊已經接到指揮部電話,那邊表示會在適當時候進山,讓他們先行安置。

王鵬程靠著石頭,一次又一次扭頭看不遠

洪水還沒有退去。

也不知于虎怎麼樣了。

馮啟山也累的夠嗆,蹲在地上嘆氣:“早知道看烏來來回回飛,咱就應該先避開的。”

“這也沒法子,大叔,咱們得救人。”

山里況復雜,本不可能做到萬無一失,再有經驗的人也會撞上突發況。

他們只是比其他時候倒霉了點而已。

淅瀝瀝的雨聲中,在沒有人說話。

氣氛安靜沉重,所有人又累又困,渾,加上兩人失蹤,驢友們心里愧疚,隊員們難擔心,誰都沒有心聊天兒。

馮啟山正皺眉琢磨著那兩個人能被洪水沖到哪里去,時不時仰頭灌口水。

突然覺腳踝有點,他手去撓了撓。

撓了兩下,馮啟山皺起眉頭,低頭看見一小節自己腳踝。

馮啟山:“???”

啥玩意?

馮啟山頭一回撞見這種事,瞪大眼看。

似乎知道自己被發現了,慢悠悠地落在他腳邊兒,很靈地加重力氣繼續他腳踝。

慢悠悠晃著,馮啟山一眼看出這是蛇尾

雪白似乎不太對。

但此刻,掛在蛇尾上的東西更能吸引他注意。

那是印著云渡消防搜救的臂章!

馮啟山猛地手拽過那臂章,“王隊長,你看這臂章?”

王鵬程:“嗯?”

“等等!”

“我們大家的臂章都在,這臂章是……于虎的?!”

王鵬程眼睛剎那亮了起來,又黯淡下去:“大叔你從哪撿的?”

“不,不是我撿的。”

馮啟山手指向他們對面:“是它送過來的。”

“哈?”

王鵬程懵,順著朝對面看,壯蛇的巨大白蛇掛在樹叢間,蛇瞳安靜地著他們。

似乎是發現有人看了過來,白蛇打招呼似的晃了晃蛇尾

馮啟山:“!!!”

王鵬程:“!!!”

白蛇樊慢悠悠爬下樹叢,微微昂起蛇腦袋看著他們,在兩個人繃時停止靠近,蛇尾翹起點了點于虎的臂章,發出嘶嘶嘶的吐信聲。

王鵬程蒙了,這蛇……這蛇!!

旁邊馮啟山反應快一點,結結手指著自己,“讓我們……跟你走?”

白蛇樊點了點腦袋。

王鵬程瞳孔地震:“我的天,這蛇能聽懂人話?!”

白蛇樊不耐煩地尾拍打地面,好似是催促,催促過后,白蛇飛速竄過地面,剎那間又消失在前方。

王鵬程覺得今天所見簡直他三觀崩潰世界觀都要塌了:“馮大叔?!”

馮啟山也咽了下口水,喃喃自語:“三叔說的是真的,山里真有條白蛇啊!”

真的有!

不僅有,好像還能聽懂人話!

這是不是了哇?!

“王隊長,這白蛇送來臂章又我們跟他走,那意思好像是它知道于虎在哪里。”

“想救人,就跟它過去。”

王鵬程頭皮發麻,后脖頸子涼嗖嗖的,抬不腳的驚悚

沒辦法,這深山老林突然竄出條能聽懂人話似乎格外靈的白蛇,誰撞上不怕!

“馮大叔,聽您意思,知道這里有條白蛇?”

“嗨,差不多吧。是我小時候的事兒了,我三叔年輕時候進山,看見過白蛇。”

“不過我也沒當真,白化,沒聽說過有白蛇的。沒想到,三叔還真沒騙我。”馮啟山咂咂,語氣驚嘆:“大自然果然神奇啊!這白蛇要是我三叔見的那條,得活了五十多年了。”

“人老也一樣,年紀大了就聰明。”

“怎麼樣,咱要不要跟過去?”

“馮大叔,您悉這兒,您覺得呢?”

馮啟山沉了下:“可能遇上危險。但……我覺得那白蛇真有可能帶咱們找到于虎。”

“你別覺得我想太多,這山里其實很靈的,千萬別把它們當傻子。”

“當然,去不去還是隨你。”

最后,王鵬程了兩個隊員,打算四個人跟著那白蛇往深去尋于虎蹤跡。

“王隊長,你不是開玩笑吧?”

不僅是搜救隊員懵,驢友都震驚了。

“于虎他們被沖走,現在還下著雨,咱們最好還是等況好一些再去!”

“現在去也不一定能找到人啊!”

王鵬程看了眼眾人:“老四,劉哥,你們倆信我不?”

“我有辦法找到于虎,等救援來了,于虎可能就沒了。”

“這事很危險,大家可以拒絕我。”

“我跟你去。”劉哥站起來,嘆口氣:“既然有法子,那就得去。”

王鵬程:“好,我們去救人,你們繼續等待救援。”

驢友們面面相覷,留守的搜救隊員言又止,還是閉了沒說話。

于虎沒了,隊長說有法子找到人,怎麼著都得去看看。

王鵬程帶著人走進白蛇消失的地方,他還忐忑著呢,走進就發現那白蛇悄無聲息地再次出現。

懸掛在樹梢上,悠閑地沖他們擺雪白小巧的蛇尾

“嘶嘶——”這里呀!

老四跟劉哥被如此之大的白蛇驚得差點跳起來,迅速被馮啟山按住:“它是來帶咱們找人的。”

“哈??!”

兩人瞅著已經迅速爬走的白蛇,看看馮啟山,最后看王鵬程,見隊長點頭,差點沒被嚇死:“隊長?!”

你們認真的?!

“聽我的,跟它走!”

王鵬程話說的斬釘截鐵,其實自己心里也有點不安。

但走著走著,四個人明顯覺到白蛇在給他們引路,走的路途相較于他們之前待的那個地方,還要安全。

白蛇游的速度不快不慢,安靜地跟人類保持著安全距離。

這讓一開始繃的兩個隊員都松了口氣,甚至有點兒稀奇的,開始打量起前頭引路的白蛇。

“隊長,你說他真的能帶我們找到虎子嗎?”

雨還在下,他們跟著白蛇七拐八繞,也不知轉出了多遠,陡然聽到了哼哼唧唧的唱歌聲。

“我是一棵松……”于虎哼哼唧唧,努力的讓自己清醒著唱歌提神。

唉,那白蛇已經徹底消失了。

他剛才真是想多了,絕之下產生幻覺。

以為白蛇通人,不僅會救他,還會幫他去找……

“虎子!”

“隊長?!”

于虎的歌聲戛然而止,懵了后萬分欣喜地朝著對面瘋狂揮手:“你們怎麼找到我的?”

“等等!”

“隊長,你們該不會是被那條白蛇喊過來救我的吧?!”于虎特別想知道真相。

王鵬程這會兒完全沒心思跟于虎科打諢。

于虎屁下的水位正在不斷上漲。

上游洪水已經開始翻滾。

顯然,再過沒多久,于虎就可能要被沖走了

幸虧他們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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