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雪薇只一瞬不瞬盯著眼前的人，嗓子仿佛被什麼東西堵住了般，想說什麼卻說不出來。

凌雪薇只覺得眼前被一陣水霧遮擋。

“阿炎……告訴我，不是真的……”

話還沒說完，眼淚就像是斷了線的珠子一般，止不住的往下落。

是真的在哭。

仿佛連靈魂都在哭泣。

夜墨言心在撕痛，他忍著眼眶的酸意，將凌雪薇摟懷中。

凌雪薇死死抓著夜墨炎襟，“為什麼，為什麼要騙我，阿炎，夜墨炎！我恨你！你又騙了我！我這輩子都不會原諒你！你混賬！騙子！你怎麼能這樣？什麼都不告訴我，總是一個人就決定了一切，你把我當什麼？！我恨你！我恨你！”

凌雪薇這一聲聲質問，似乎要將自己所有的憤怒統統發泄出來！

捶著夜墨炎掙扎，可夜墨炎死死抱著怎麼都不松開。

凌雪薇淚如雨下，口的疼痛幾乎將淹沒……

從沒那麼痛過！

沒有什麼比剛得到希再生生被打破更痛的了！

夜墨炎怎麼如此殘忍！

夜墨炎沉默，就這麼抱著凌雪薇，的，不松手。

此刻陣法已開，無論是誰都無法再阻止。

他們在藍芒，這里是屬于另一個“領域”，夜墨炎創造出來的，在一切未結束前，這領域也不會消失。

“薇兒，對不起，對不起……”

夜墨炎一聲聲說著對不起，凌雪薇只顧搖頭，“我不要聽，我不聽……”

“薇兒。”

夜墨炎神一怔，將從懷中抱開，“聽我說。”

凌雪薇淚眼婆娑，看著他神怔然。

“我不愿你和孩子活在時刻恐懼的世界，我想一直保護你們。我活著做不到，至，我死后可以。”

凌雪薇心重重一，深深閉上眼。

帝千絕復雜的向夜墨炎，其實此事，他早就知道。

“你是何時計劃的？是……我昏迷那段時間？”

凌雪薇竭力抑抖的心，重新睜開眼，掃向一旁，“你也早就知道了，是嗎？”

帝千絕頓了頓，遂點頭。

“原來……是這樣。那白澤，也知道？”

凌雪薇苦笑，那笑容凄涼悲傷。

“就只瞞著我？就只不告訴我？所以，那卷軸上寫的，都是假的？”

“半真半假。”

三人輸靈力是真，但不能輸過多力量會導致走火魔是假，因為若不這樣，定會懷疑不安，所以他更改了卷軸上的記錄。

還有關于“神威”的記錄，特別是最后記錄的那段……使用神威者，遭的天譴，他絕對不會讓看到。

夜墨炎知道凌雪薇的聰慧，半真半假，更容易讓相信。

當他初提起這個決定時，帝千絕心十分復雜。

“你會幫我的，對嗎？”

夜墨炎向帝千絕，兩個男人視線相，許久，還是帝千絕先移開了。

“有你照顧，我很放心。”

“為什麼？你真的甘愿？”

帝千絕冷笑，“我還記得當初你無論如何都要囚我，不讓我有可乘之機，怎麼如今變了？”

甘心麼……

當然不甘。

就算是死，他也不愿將心之人托付給另一個男人。

可比起這些，他更希凌雪薇能幸福。

“你和我一樣。”

“什麼一樣？”帝千絕擰眉。

“都愿意為，犧牲所有，哪怕是自己的命。”

帝千絕一怔，腦中閃過之前自己毫不猶豫撲向凌雪薇，為擋下那一擊的畫面。

那種幾乎是條件反，腦中甚至連想都沒想，就已經下意識地做了反應。

哪怕是現在，他依然記得那覺。

就好像是一種本能。

“所以將給你，我很放心。”

帝千絕眼中升起復雜難辨的緒，他好像頭一次如此認真地看打量眼前的男人。也是第一次，心底由衷升起一為敬佩的緒。

到極致，是克制，是希能幸福。

……

“你不是說過，會永遠陪著我嗎？夜墨炎，你是個騙子！大騙子！你一次次欺騙我，我為何要相信你？”

凌雪薇從未如此后悔過！

為何不堅持自己的懷疑，明明心中是存了疑的，可為何沒有堅持下去？或許這樣，事就不會變現在這樣，夜墨炎也不會……

“我寧愿死，也不愿你這樣犧牲自己！為何你總是這樣，覺得做的所有都是為我好？你的犧牲，付出，所有的一切，是不是我就只能安然接？你想過我沒？若今日易地而，我為了你放棄一切，犧牲自己，你可什麼都不管不顧就這麼安心順遂的生活下去？”

凌雪薇如同被絕境的，凄惶而哀怨。

夜墨炎的心仿佛被一雙無形的手狠狠住，痛徹心扉。

他想凌雪薇，卻被凌雪薇用力一把甩開！

“夜墨炎！你就這麼剜我的心？你覺得你死后，我和孩子真的能一輩子沒心沒肺，開心快樂的活下去？我凌雪薇是有多冷，才會讓你這麼以為？”

凌雪薇雙目通紅，眼淚一滴滴落。

“我不愿意！夜墨炎，你聽到了！我不愿意！大不了我跟你一起死！就算是到了另一個世界，你也別想擺我！”

夜墨炎心中涌起無限的復雜，仿佛有人在他口狠狠一擊，震撼，覺，愧疚，難舍，深……

夜墨炎沖上一把將凌雪薇摟懷中！

用一種幾乎將嵌融骨的力道！

夜墨炎擁抱著凌雪薇，“傻薇兒，你怎麼那麼傻……”

“你別想又拋下我，夜墨炎，你別死，別拋棄我，我害怕……”

所有故作的堅強，沉穩在此刻統統消失不見，所有偽裝被撕碎，只剩下慌與畏懼。

對失去他的恐懼。

凌雪薇覺到了一種從未有過的害怕。

害怕會失去夜墨炎，從前只是想想，就覺得撕心裂肺，心痛得難以維系。可如今，這噩夢真的出現了，就仿佛被什麼掐住了嚨，心痛的無法呼吸。

凌雪薇渾都在抖，抱著他，就好像揪住最后一救命稻草。（本章完）